<b>最新網址:</b> 走出軍帳后,卡倫取出煙盒,掏出兩根煙,順手遞給旁邊那位副官一根。
“額......謝謝大人!
副官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接了過來。
軍中和外面系統部門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執鞭人的第一秘書可以在外面擁有極高的地位與影響力,但達安的副官可不敢在軍中托舉自己的身份。
前者是有足夠多的模糊地帶可供自己發揮,后者······后者難道去假傳軍令么?
先前直面神殿長老,又被銀戒刺激了一下,導致餓癮隱隱有要翻騰蘇醒的態勢,卡倫得提前壓一壓。
副官主動幫卡倫點了煙,然后自己點上,他吸了一口。
“嘔......咳咳咳。!”
眼淚鼻涕一下子全都滴淌出來,身體一陣搖晃差點栽倒在地。
雷神教的香煙,要是沒這個心理準備,冷不丁來一口,就是這種狀態,而且因為知道自家少爺是用這煙壓餓癮的,所以貼心的阿爾弗雷德早通過黑市渠道將這煙換成了最高檔,效力最高的那一類,卡倫本人因為早習慣了,倒是沒多大察覺。
好在這位副官馬上調整過來,快速擦了擦臉,強行站定,說道:
“大人,我帶您先去休息吧,晚餐時間也快到了!
“好的!
副官將卡倫帶進一個空軍帳內,進去后卡倫坐下,副官則清洗自己的臉,好像還吃了藥,收拾好自己后,副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很抱歉,大人,在您面前失禮了!
“不,是我沒有事先提醒,我疏忽了。”
副官準備幫卡倫倒茶時,黛那走了進來,她制止了副官的動作,主動幫卡倫倒水,還往里面加了冰塊。
年輕副官見此情景,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希納威,你去忙吧,這里用不著你了!
“好的,黛那小姐。”
副官走出去了,在出去前,他目光特意掃過卡倫放在茶幾上的煙盒,可能現在,他又想要再來一根。
卡倫問道:“你們很熟么?”
“我是在軍營里長大的,希納威是我叔叔的生活副官,早幾年時是他負責照顧我的起居!
“哦。”
卡倫可以看出來,希納威應該對黛那有意思,但卡倫并不是一個喜歡參與和調侃下屬人感情生活的人,就沒繼續問下去。
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水,然后搖動著杯子,看著里面冰水混合物的浮動。
剛從軍帳里出來時,卡倫本能地感覺有些荒謬,也有些可笑,思想政治傾向是這么測試的?
簡直簡單、潦草且極不負責任。
可現在,稍微冷靜下來,卡倫才意識到,對方這么做,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自己之所以會有先前的感覺,是因為自己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高度。
而無論是大祭祀還是神殿,他們在秩序神教體系內的地位,都是絕對的超然,超然到他們可能只有“對手”,卻沒有所謂的“天敵”。
他們需要確定你的政治傾向么?不,不需要,他們要的,只是你的一個態度。
站在他們的角度,你是圓是扁是是寬是長,都無所謂,因為他們可以隨意將你揉搓,以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你選擇大祭祀陣營,那你就必然會被這個陣營所改變,反之選擇神殿,也是一樣。
神殿是自神教建立以來歷經兩個紀元的不敗選手;
大祭祀這方則是上一批競爭中的優勝者團隊;
它們不是學院派那種松散的聯盟,進來容易,出去時只要你還混得好,人家也會給你臉面。
事實上,在之前,卡倫可以選擇學院派當一個過渡性的跳板,可現在,他卻反而沒有這種資格了。
自己的地位高了,體量大了,你敢跳,別人也不敢去接。
背叛神殿是什么下場,這不用多說。
背叛大祭祀是什么下場······
卡倫看向給自己遞送來濕毛巾的黛那,她的父親就是例證。
“軍團長,擦擦臉吧。”
“嗯,好!
濕毛巾擦了擦臉,感覺清爽多了,頭腦也變得清晰起來!咀羁.更.新.在.Co
神殿為什么會讓一個神殿長老來親自試探我?
卡倫不會認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原因很簡單:自己身份暴露后的“待遇規格”,應該沒這么低。
而且,在沒有解決好爺爺的問題之前,神殿就算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蠢到故意打草驚蛇。
可現在的自己,應該還不至于讓神殿如此重視的資格,尤其是居然問的還是神殿和大祭祀誰才能引導神教的這種高端敏感問題。
“我應該是一批人中的······一個?”
“軍團長?”
“我沒事!
“哦,抱歉。”黛那吐了吐舌頭,在旁邊坐下,不打擾卡倫想事情,但她還是偷偷地打量著卡倫。
她以前就對卡倫有感覺,但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雖然她第一次見到卡倫時就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但畢竟是大祭祀的養女,又自幼生長在騎士團“英俊男人”在她這里,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主要的單方面感情升溫,還是跟著卡倫來前線后的這段時間,沒辦法,她對指揮官的形象天然喜歡,再加上被達安“大祭祀賜婚”的話給捅破,以前的委屈、生氣、憤怒、不滿等等小情緒一下子就“咕!币宦暼珖娪苛顺鰜,居然釀出了一種甜味。
如果他以后就在騎士團工作就好了,自己可以繼續當他的侍從官,還能兼職一下情人。
可能連達安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警告,居然成了“建議”。
又喝了一口冰水后卡倫拒絕了黛那給自己添水的動作。
其實,這次的“問話”并未給他帶來多大的煩惱。
很多人會在站隊問題上十分謹慎,因為試錯的成本不僅是自己的政治生命,有時候還包括自己以及家族的身家性命。
卡倫則沒有這種擔憂,他也不可能眼睛一閉就選擇在哪一邊站到死,因為他本身的特殊性,就天然注定了他必然要成為一極。
真要自己鐵了心地去給誰當小弟,那不僅虧欠了那些追隨和信泰自己的信徒,更是給背對著本紀元坐下的那位丟臉了。
左右搖擺,謀求自身利益最大化,這些事,卡倫做起來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因為在他看來這只是發展的手段,自己需要注意的是不管手段如何變化,都不要忘記經營自己的基本盤,盡可能地確保自己基本盤內的獨立自主。
就比如現在的約克城大區......
那位副官又來了,通知晚餐開始,卡倫和黛那來到了達安的帥帳。
分餐制,達安坐在主座,側位坐的是副團長索爾福,下方還有四張桌子,已經坐了兩男一女三個人,余下一張空的那就是卡倫的。
卡倫走進來準備入座時原本坐在那里的三名身穿甲胄的三人全部起身,向卡倫低下頭,雖然沒有做具體的職位稱呼,但他們這種行為已經默認卡倫地位比他們高了。
索爾福開口介紹道:“安露娜.博森,第17正規團團長!
安露娜向達安、索爾福行禮。
如果以世俗審美來衡量,那么她絕對稱不上美,她個頭很矮,皮膚粗糙黝黑,像是一頭剛下山的野豬,雖然這樣來形容一位女士很沒禮貌,卻很貼切。
卡倫留意到她身上的甲胄,施加了七層陣法紋路,而想要在甲胄上完成這么多層的陣法紋路布置,這甲胄的厚度以及隨之所帶來的重量......至少也得是普通甲胄的十幾倍。
這足以可見,她體魄的可怕,這絕對是一位強大的女戰士,當年喜歡穿寬厚甲胃舉著阿琉斯之劍的奧菲莉婭,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袖珍娃娃。
這也不奇怪......對方可是正規團團長,和奧菲莉婭不是一個年齡段,更不是一個檔次。
索爾福繼續介紹:“薩丁曼.龐貝爾,第18正規團團長。”
薩丁曼身材修長,雖然身著甲胄且腰間佩劍,但卡倫留意到對方雙手手腕上戴著的銀鐲,那是陣法師法器,其功效和[魔方之鑰]差不多,用來幫助陣法師進行推算。
團長不一定是軍團里最勇猛的戰士,且術法師這一職業屬性有時候反而更容易縱覽全局,負責指揮。
“普利斯.古拉奇,第12正規團新任團長!
普利斯甲胄包裹之外的皮膚上,清晰可見圖騰刺青,那應該是妖獸圖案,和艾斯麗一樣,他應該是一位召喚師。
原第12正規團團長被免職后,是由他的副團長暫代團長職位,看來那位副團長是沒有得到轉正的機會,新團長的人選已經定下了。
索爾福指了指卡倫,說道:“卡倫.席爾瓦,第九集團軍指揮官,是你們的軍長。”
安露娜、薩丁曼和普利斯三人向卡倫正式行禮:
“拜見大人!
“拜見大人!
卡倫也向他們回禮。
黛那說得沒錯,達安的行事風格,確實很爽快,該提拔時就提拔,不和你玩虛的!咀羁.更.新.在.Co
當然,這里面應該也和自己接受的假神殿長老的問話有關。
達安抬起手:“都餓了吧,用餐吧。”
所有人都入座,開始用餐。
餐品很簡單,每人面前都是一大塊不知名妖獸的烤肉,配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甜湯。
黛那主動幫卡倫切肉,在卡倫面前的餐盤里沾上醬汁擺盤好,很是貼心。
達安留意到這一幕,但現在人多,也不方便說什么。
他能看出來,自己這個養女是對這位年輕的軍長動心了,換做以往,他不僅不會對此感到介意,反而會很高興。
畢竟,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女婿會對自己的養女不好,只要自己和大祭祀還在一天,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可問題是,賜婚的事被弗登頂了回去,大祭祀也收回了自己的那個想法,這也意味著這件事是不可能再在現實里發生了;
既裝了深情專一和婚約責任的人設,又想回過頭來嬰大祭祀的養女,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凡卡倫腦子正常一點,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達安開口道:“對第九集團軍的布置,我現在有兩個想法,也想聽聽我們卡倫軍長的意思。”
卡倫聞言,放下餐具,同時也示意黛那不用給自己添菜了。
“一個,是將第九集團軍布置到我戰線偏中央位置,用以參加主力集團軍的推進作戰;一個,則是安置在偏遠區域,更需要獨當一面去應付那里的敵情。
卡倫,你選哪一個?”
“大人,我想知道哪個更難?”
“第一個更難,不過,第二個更復雜!
正面主力戰場上,肯定是最難的,畢竟你的主力所擺放位置的對面,肯定也是聯軍戰斗力最強的部分,但側面戰場上的情形最復雜,往往需要用有限的力量去維系大局所需的局面。
卡倫說道:“大人,我愿意前往您最希望我去的位置,我也將向您保證,我會完成您布置給我的任務。”
“那就是第二個吧!边_安笑了笑,“我希望你能像之前那樣,在側面戰場上,繼續取得可喜的成績。”
“是,大人!
卡倫領命了,這其實也是他想要的,側面戰場上自己能得到最大的自主性,想怎么打全憑自己的意志,缺點就是......如果打得不好打得不順,就容易變成僵持不下的垃圾時間。
但怎么說呢......之前自己手下能指揮的就一個秩序之鞭軍團,現在算上原集團軍的第12正規團,又補進了2個正規團,沒了民兵團的拖后腿,自己手中這支集團軍的力量無疑是得到了巨大提升,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嗯,相信尼奧的能力。
“左麥斯山脈那里,陷入了僵持很久了,我打算將那里的部隊撤換下來,換你部頂上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早點看見那條戰線的突破效果!
“是,屬下明白!
卡倫確認了,其實所謂的選擇,根本就不存在的,達安連新的戰場都給自己挑選好了。
不過,這樣也不錯,與其在正面戰場上給那幾個擁有騎士團的王牌集團軍打輔助,還不如跑去其他戰線上不停地刷軍功,這樣還能更有存在感。
另外,多去幾個地方,也能多挖掘出一些資源,比如奇亞大峽谷下面的礦洞已經在組織生產恢復了,一部分礦石會接入約克城大區,算是流入了阿爾弗雷德他們推進改革的小金庫。
但這種細水長流的收入暫時沒辦法解渴,自己多去幾個地方,也能方便盜墓!咀羁.更.新.在.Co
是的,沒錯,到現在卡倫也沒忘初心。
接下來,就是用餐時間,除了卡倫之外,都是職業軍人,進食速度很快。
等達安放下刀叉后,其余人不管吃完沒吃完,也都放下餐具坐直了身子。
“就這樣吧。”
卡倫等人起身告退。
走出帥帳后,三位軍團長在卡倫面前站好,他們在等待自己的新頂頭上司訓話,算是走一個流程。
但這位新上司的流程,走得讓他們有些意外,同時也都露出了笑容。
“諸位,把你們各軍團現在所需要補充的軍需品類做個列表報告發給我,我讓我們家執鞭人幫大家一起催一催!
......
奧吉那冰霜巨龍的身軀從冰漫中飛出,在上方盤旋后,張開龍口,對著下方催動冰霜之力,讓這里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一個可怕的極限。
執鞭人躺在冰潭之中,四周冰冷的液體在極寒之下化作了一片膠質物般的濃稠。
許久,執鞭人睜開了眼。
奧吉停止了力量揮發,龍軀降落,落在了潭邊,眼睛里流露出了關切的情緒。
她和執鞭人的關系,很像是主仆、寵物,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奧吉心里,執鞭人一直扮演著“封建嚴父”的角色。
“您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執鞭人體內的寒毒,用冰凍只能舒緩,卻無法真的進行治療,反而會因此加重病情。
弗登沒有理會這句關切,從潭水中走出的他輕輕伸展了一下軀體,身上的冰晶隨即消散。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不久,辦公神殿下方的那頭巨龜,也對大祭祀說過一樣的話語。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身厚重衣服里面貼滿火屬性晶石保溫片的米格爾拿著一份報告走了進來,他將報告放在了辦公桌上。
弗登拿起報告,對米格爾掀了掀,米格爾如蒙大赦,趕忙跑出了辦公室,他再留在這里,靈魂都會被凍碎的。
這封報告,記錄著神殿對候選人名單上的接觸信息,很多甚至連對話都被記錄了下來。
這才是秩序之鞭最恐怖的地方,該系統的觸手,其實連神殿內都有滲透,只不過以往都保留著極大的克制,可事涉候選者的事,大祭祀親自吩咐過,所以探查的力度空前高。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殿長老,他們又怎么可能是辦俗務的人,他們是需要很多人服侍和貫徹意志的,這就給了秩序之鞭極大的操作空間。
這份報告,可能那些神殿長老自己都沒來得及看呢,就先出現在了弗登的案頭。【最快.更.新.在.Co
等弗登看到卡倫那一項時,他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我認為大祭祀是負責服務神殿的管家。”
“身為秩序信徒,我將誓死捍衛大祭祀的權威!
弗登忍不住罵道:
“達安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多此一舉搞什么測試,直接被那小子分辨看出來了!
隨即,
弗登又笑了,他想到了大祭祀最近對卡倫的稱呼一直是“小弗登”;
他自言自語道:
“我們的小諾......”
名諱,終究不敢直接說出口,只能換了個方式:
“達安,你以為你這種粗劣的把戲,可以騙得了我們的小祭祀么?”
這句話說完,弗登原本被凍僵的面部泛起了一陣潮紅,難言的刺激感和興奮感正在刺激著他體內的血液循環,隨即,弗登按了一下桌鈴,穿得厚厚的米格爾再度跑了進來。
弗登拿起筆,將神殿報告中對卡倫的記錄,直接涂去,遞給了米格爾,說道:
“重做一份發給辦公神殿!
“是,執鞭人!
米格爾拿著報告,又奔跑著出去了,接下來,大祭祀收到的報告中,將不會有神殿對卡倫問話的記錄,只有達安的測試回答。
弗登這么做不是為了幫卡倫鋪路,幫他隱去負面危機,他可沒這么貼心,更不會對卡倫好到這種程度。
他也不是害怕大祭祀看到這兩種回答后生氣,大祭祀是個心胸很寬闊的人;依弗登的了解,大祭祀看了后非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哈哈大笑。
他這么做的原因是,一個謊言,必須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和配合,他可以對大祭祀有所隱瞞,大祭祀也允許他對自己有所隱瞞,前提是......不要被發現。
所以,弗登不想看到的是,大祭祀笑完后對自己說一句:
“這小子哪里像你,他分明就像當年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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