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負隅頑抗,膠著
蔚藍的天空依舊是晴空萬里,但是到處都有的漆黑濃煙,好似蜿蜒的黑龍,張牙舞爪的在驕陽之下盤旋飛舞。
這座城,已經被攻破了,到處都是煙火,到處都是瓦礫殘桓,到處都有著失去了生機的尸骸,混雜著千姿百態的防具,遍布在這座城。
廝殺聲已經開始衰減,城的外圍軍勢已經被肅清的差不多,看起來這場攻城之戰,真的即將結束……
而此時原天化漫步在這破爛的街道之上,穿過燃著烈焰的巷道,踏過不甘閉眼的尸首,更是有著不少的平民帶著生前驚恐的表情,凝固在了死前的瞬間,卻是他們另一種意義上的永恒——永恒的失去了生命。
噼啪!!!火焰將建筑的支架燒的發出了炸響,接著可燃部分燃燒殆盡,難以支撐上面的重量,轟然倒塌,在倒塌的剎那,甚至可以看到燒焦的人形肢體,以及燒紅了的武器。
戰爭果然是殘酷無比的,不分男女,不論老幼,原天化在經過幾具染血的貨倉老貨年幼的尸體之后,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但卻沒有絲毫的動搖,因為這是原罪,名為弱小,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原罪。
不過在他身邊的梁雨欣可不這么覺得,因為在她的眼中,原天化這一身漆黑如墨,染血猙獰的盔甲,在黑煙浴火,尸體縱橫的場景中實在是殺傷力驚人,而原天化駐足看著老幼尸身的時候,更像是漠視著生命魔王。
之前原天化留給她的殘暴印象實在是太過清晰,讓女孩兒根本就不能向更好的方面思考‘這個混蛋’的事情。
不過,這也僅僅是女孩兒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而已,她現在更注重的是自己的狀態,盡管理智聰慧的她在短時間內適應了殺戮,但是女孩子的感性方面的因素還是讓梁雨欣有些異樣的感覺。
畢竟長達十幾年的和平觀念的灌輸,就算是有著天分上的加成,思想上的輔助,但是她依舊會在潛意識中對于殺戮還是有著一些抗拒,以及因此而產生的不適。
但也僅僅如此了,因為女孩兒的要強,與對于自身未來的冷靜籌劃,很快就蓋過了這無用的感官,面對殘酷現實,有用的理性壓制了不必要的感性,讓這個女孩加速成長,變得泰然處之。
不過,隨著靠近城內的核心區域,原天化和梁雨欣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喊殺之聲依舊震耳欲聾,嘈雜無比的兵器撞擊,也沒有變得稀松,這……完全不像是接近戰爭末期的情景。
然而沒等心存疑惑的原天化多走幾步看清情況,廝殺聲,嘈雜聲又開始發生了轉變,居然開始了驚呼聲,以及大量人員匯集的帶有驚恐得嘩然。
“怎么回事!!!還不快一些壓進!!奪得大將的首級者將有意想不到的獎勵,榮譽!!財富!!唾手可得!!”,突然之間,身后不遠處由遠及近,一個聲音大聲的催促著,一個一身得體堅固烏黑色盔甲的騎,騎著馬匹小跑著趕到,有些刻薄的看著包括原天化在內的傭兵們。
“哼……,狗娘/養的貴族豬……”,有人嫉恨的嘟囔著。
似乎聽到了什么,騎士虎著臉掃視,使得一眾傭兵不自然地躲避著他的目光。
不過同時也讓原天化看清了這位督軍,有些養尊處優的白色面皮,梳理得一絲不茍的八字胡,確實是個貴族的模樣的家伙,最起碼也是個騎士扈從。
不過原天化對這可不感興趣,掃了一眼之后,散發著還是凝血般渾厚的兇戾殺氣,直接逼開了擋在前面的傭兵,在兩旁大量的畏懼的目光中,帶著身后的梁雨欣,走向了有些異常的前方。
這讓那位督軍也不由得驚奇的,更是帶著一絲心悸的看了過來,因為原天化正好也路過了他的身邊,那的凝實殺意,竟讓他胯下的馬兒受到了一些驚嚇,因而就讓他做出了好像避讓的行為。
“你……”,他那無聊的某種高貴的自尊,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被小看了,而且其他的傭兵也同樣這樣看待他。
出于這種自我認知,他的心底有個念頭促使著他想要說些什么,挽回些什么,但是下一刻,源于生命本能的警告,在他的心底浮現直接蓋過了那個念頭。
千萬不要開口,否則結果……會很慘。
所以,督軍憋氣的遵循了本能,就像是個受氣包,但仍舊十分不爽的看著原天化,接著用惡毒的目光看了看他身后的,看上去就與原天化一路的女孩兒幾眼,企圖在那女孩兒身上找到一些安慰。
但是卻沒想到,與梁雨欣目光接觸的瞬間,就被女孩兒已經調整好的,漠然而又空洞的(備戰調整)目光嚇得打了個冷戰。
接著只能有些氣急敗壞的,甩了一下馬鞭,暴跳如雷的沖向了前方,黝黑的八字胡抖動著就要吼上一嗓子,宣泄一下心中的情緒,讓這些爛傭兵知道知道地位的尊卑。
然而,就在這時……
啊!!!!!!一聲慘叫,一個傭兵拋灑著鮮血,好像炮彈一樣飛出人群,直直的撞向了督軍。
喔!!唏律律!!督軍慌張失措,而他胯下的馬也同樣受驚不淺,直接人立而起,幾乎將督軍掀下馬去。
此刻,這位騎士,加上之前原天化哪里憋悶的怨氣,和此刻再一次大庭廣眾之下出丑的事實累加爆發,終于惱羞成怒的咒罵了起來。
所幸,那拋飛的傭兵畢竟離得遠一些,加持在他身上的力道,僅僅支持著他掉落在督軍馬前不遠處,激起了無數煙塵。
而此時已然走進的原天化,看清了用兵此時的狀況,口吐血沫,痛苦不堪,眼神渙散,胸口起伏漸緩,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
攔腰一道近乎撕扯的血肉模糊,慘烈的傷口,表明了他的致命傷處,鮮活的內臟因此暴露在了空氣中,地面上擴散出了一片腥紅的血泊。
“不小的力氣,重武器強擊……”,原天化一瞬間判斷出了導致這狀況的源頭,而緊接著的發生的,已經暴露在他眼前的狀況,也證實了他的判斷,并且暴露出了這場攻城戰……最后阻礙。
這也是守城軍,僅剩下的抵抗,亦或是依仗。
喔!!!呃!!!!啊!!!!!!!接連二三的慘呼聲響起,前方起堆的傭兵們,相互擁擠著,隨著某種狀況感同身受的挪動著身體。
三個,三個方位有著傭兵的身體好似破爛的布娃娃一樣,在一種破壞力之下拋飛,在空中拋灑出了鮮血與破碎的肢體。
就好似有著恐怖破壞力的蠻獸,在前方大肆的殺戮著,沒有任何一個傭兵能夠阻擋,沒有任何一個傭兵可以在那三個位置力量前堅持。
因此,本來就沒有堅強意念的傭兵們,士氣開始飛速跌落,爭先恐后,不敢惹其鋒纓的,后退,分散,像是綿陽圍著猛虎一般不敢上前。
一時之間,這場攻城戰的最后陷入了膠著的態勢,攻城勝利的一方,被硬生生的擋在了這里,再難完成下一步,了結這場戰爭。
然后包括那位受氣包騎士大人,原天化等一眾稍后趕到的傭兵們,此刻也發現了造成這狀況的根源。
喔!!!!一個膀大腰圓的巨漢,揮舞著一只連枷,舞動如風的抽在了一個傭兵的身上,那看著就分量十足的巨斧,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勁道,沒有任何偏頗的揮砍在了傭兵的身上。
這一次,被他掄到的倒霉傭兵甚至連慘叫聲都沒能喊出口,僅僅是哽的一聲,廉價的鐵甲瞬間就被打爛,腹部被刨開,花花綠綠的腸子伴隨著血漿,凌空飛舞著,好似一顆炮彈一樣,轟然中砸到了圍觀的人群中。
然而這還沒完,緊接著在這巨漢的身后,雜亂的人群之中,又發出了兩聲暴喝。
嘿!!!!!一只粗重的棱錘擊起了一具尸體,看那面目全非,頭顱破碎的樣子,就能知道這一個倒霉的家伙,承受了何等慘烈的重擊。
旋轉拋飛的身體,甩濺出了紅白相間的汁液凍狀物,惡狠狠地砸在了怯懦的不敢上前,圍觀的傭兵所躲開的空地上,甚至有幾個水襠尿褲的家伙不堪入目的避之不及。
然而不等這一個塵埃落定,又是一聲慘呼之后,伴隨著哈的一聲呼喝,只見顯得混亂的打斗場合中,簌的一清,完全暴露出了始作俑者的另外兩個家伙。
和第一個粗壯的大漢一樣,同等肥壯厚實的大漢,就像是拋起一個雞崽子一樣,將粗大的肥碩的手中的快要咽氣的傭兵拋起,然后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
嗚——!!嘭!!!!!鑌鐵打造的一個狼牙巨棒,猛地揮出,就好似打棒球一樣,抽飛了那個傭兵。
像是西瓜爆裂的聲響,縱向升起的傭兵,在轉瞬之間橫向加速,炸裂成一團肢體扭曲,血肉模糊的爛肉,朝著原天化這一陣營的傭兵們轟擊而來。
剎那間就讓攻城軍一方的傭兵們,陷入了士氣低谷,生出了驚恐的混亂。
“該死的!!是巴祖索三兄弟!!!那個斬殺過三百人的巴祖索三兄弟!!”
不知是誰,驚恐的叫出了三個元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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