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智賭輸贏1
孫守制臉色一沉,冷冰冰地說:“但是什么?”
李俠板著臉說:“但是,在下眼見貴派護法的舉動,實在令人太感到失望,覺得貴派的氣概,顯然是風聲大,雨點稀,有著夸大其詞,并不足以自詡天下第一。”
“哼,老夫有什么地方不對?”
“嘿,貴派武學說能超過中原七派,怎能自詡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可知道人可不能把話給說滿,因為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說在下犯貴派,只不過也是自傲功力,不服貴派自吹自擂之言,其血影叟失去臂膀,乃是貪心而遭到的報應,若是你護法處事公正,自應該以功力與在下一較高下,才會使我死而無怨,如今你卻趁在下功力已失之際,竟然落井下石,把在下掠到這里,這種行為還算什么英雄好漢?怎能使人沒有卑鄙的感想?在這種沒有江湖道義的情形下,你說,在下還有什么可說?即使說話又有什么用?貴派只不過是在乘人之危……在下只有聽之任之!”說完,嘴角輕輕一挑,仰望著屋頂,表現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一付視死如歸的氣派。
廳內百余弟子聽完李俠這番話,面面相覷,感到尷尬,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孫守制更加感到震驚,陰沉著臉,幾乎能擰下水來,他被其這番話挖苦得體無完膚,對于一個百歲老人,臉上實在掛不住。他想不到李俠竟敢說出這種話來,蓬萊一門若不辯白,威望何在?尊言何在?
他怎么也不信這年輕人的功力,會能超過自己百年來的功力,雖然耳聞中原人魔在中原跺跺腳,立刻會使整個武林震動,但他想,如自己或四個師弟任何一個到中原,還不是一樣造成這個邢勢?看來,面前這小子還不是拉虎皮扯大旗虛張聲勢?不由得豪放的發出一聲蒼老的笑聲,說道:“小子,你是說,本護法的功力不如你嗎?”
李俠目光突然增加一股凌人的寒氣,向廳中掃視一遍,倏然長嘆一聲,幽怨地說:“你這番話現在說來,已經是太晚了!”
“太晚了?”孫守制感到有些費解。
李俠冷冷地哼了一聲,緩緩地說:“當然,在下就是再說你功力不如我,又有何用呢?你能解開點蒼獨門七絕連鎖點穴手在我身上所封閉的三處重要穴道嗎?既然你解不開我身上的穴道,當然咱們倆就不能公平的搏斗,我既是死,也不能死的瞑目,我也相信,此點穴法乃是點蒼門的獨門手法,孫護法見多識廣,也不見得能解開我身上被封閉的穴道,故此你我也就不能公平的搏斗,所以我說太晚了,這也是我今生的遺憾!”
孫守制經不得李俠的奚落、嘲弄與挑釁,狂笑說:“你以為本護法不能么?老夫不是托大,天下所有武功,莫不在本護法的心腹之中……”
李俠不等他把話說完,冷冷接口說:“若是我能有往昔功力,也不是我夸大其辭,孫護法,你們蓬萊一門,可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若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李俠這狂傲的語氣,使廳中所有弟子的臉色皆為之勃然大怒。還是孫守制不同一般,有著耐性,發出冷冷的一笑,說:“小子,你果然不同凡響,本護法佩服你的豪氣,就解開你的穴道,試一試你的功力……”
三手童為之一驚,急忙起立,截話說:“師傅,這……”
孫守制一揮手制止說:“你給我住口。”說著向李俠走去。
三手童憂心忡忡地坐在椅上,不敢再開口忤逆師傅,只是目光不安地望著四位師叔,他雖知道李俠好殺的個性,但對師傅固執傲性的偏執卻是無法勸阻的,心里只是暗暗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孫守制這時面對著李俠,蒼老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異樣的蠕動,只見他突然右臂一抬,曲肘的伸縮中,卻在剎那之間,解開了李俠用真氣難以貫通的經脈。
李俠頓感渾身一暢,血脈貫通,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就像一個被禁錮的人,一下子恢復了自由,乾坤圣水所孕育成的一甲子以上的真氣,立刻如翻騰的洪流,滾滾的流過他的七經八脈,周身骨胳咯咯巴巴亂響,立刻暴露出一股有形無形的煞氣。
一種無形的壓力,立刻逼得大廳中百余名蓬萊弟子感到難以喘過氣來。可孫守制卻不以為然,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一種高傲的笑容,心說,小子,你不是說老夫解不開你身上被封閉的穴道嗎?可老夫做到了,我要讓你輸得口服心服,于是退出兩步,側首向三手童命令說:“徒弟,去拿兩把劍來。”
三手童不敢違背師命,一晃身出了大廳。此時的李俠心情寬松了許多,因為自己的功力在體內乾坤圣水所化集的真氣溶貫下,體力已得到了恢復,氣血貫通,不再有所羈絆。他雖然用激將法使其孫守制護法幫自己解開了被封閉的穴道,但對他這蓬萊護法剛才所展露的解穴手法,心中也為之暗暗驚駭,可想而知,孫護法確實是位勁敵,若是能勝他,也感到一點也沒有把握。
此時,孫守制用犀利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李俠,冷冷地說:“小子,等下倘若你失了手,你將如何?”
李俠豪爽的發出一聲長笑,言之鑿鑿地回說:“護法若以武功擊敗在下,我立刻當場自刎……”
他語聲剛落,三手童已帶劍一閃而入,奉獻給孫守制,便已退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孫守制看著李俠說:“收劍。”說著右手一揮,一把長劍已凌空向著李俠平飛而去:“那你就拔出劍來,為示公正,本護法也以劍與你較量一番。”
李俠伸手接過劍,按劍不動,緩緩說:“在未動手之先,在下倒要問問你護法,若是在下僥幸取勝,前輩又該對在下如何處置?”
孫守制哈哈狂笑說:“那本護**派人送你出島,回去中原。”
“此言當真?”
“老夫誠而有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李俠退后兩丈,鏘朗一聲拔出長劍,挽了一個劍花,以示進入待戰狀態。兩旁的蓬萊弟子,紛紛起身退立,八丈寬闊的大廳中,立刻變成一個搏斗的場所。
四個紅衣老人身形齊動,倏然攔在孫守制的眼前說:“師兄如此放任對方,愚師弟等實在是看不下去,恐怕此舉會遺害無窮……”
孫守制勃然大怒,斥責地說:“尚還未動手,師弟們就認為本門武功不及他么?這豈不是長了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嗎?”
四個紅衣老人臉色為之一凜,面面相覷,俯首尷尬地說:“啟稟師兄,師弟們并不是這個意思。”
孫守制反問說:“什么意思?爾等說我放任敵人不加制裁,豈不是對本師兄毫無致勝的信心?師兄有信心打敗他,讓他不敵當眾自刎,這豈不是光大本門的機會嗎?”
喬鵬說:“雖然師兄之言不錯,但我們是怕他言而無信。”
李俠冷笑一聲接口說:“在下出道江湖,還沒有自毀諾言過,只要貴派到時能守諾送在下返回中原,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豈能有言而無信之理?你們未免是小瞧在下了!”
孫守制怕李俠再說出譏諷的話來,沒好氣的對四位師弟斥說道:“等師兄我身死之后,你們有主張再做不遲。”他這一斥責,四位紅衣老人臉色一片尷尬,也不好再說什么,晃身而退。孫首制怒視著李俠,鼻中發出輕蔑的一哼,劍勢斜指,說道:“你還不動手?”
李俠緩緩暗中運氣,表面裝做毫不在意,目光一閃,突然長笑一聲,有禮說:“無論怎樣,護法傲骨雄風,在下深深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我較量,在下無論輸贏,決不會記仇,以謝前輩今日解穴之德……”
孫首制一皺眉,冷冷的接口說:“羅嗦,相搏之后,你小子能否有命記仇,尚還在未知數……”
李俠淡淡的一笑,幽默地道:“話總得要說在前面,以免再發生口舌之戰,在下認為,護法要能勝得在下,也要千招之后,時間一長,對在下而言,形勢大是不利,何不規定招數以賭輸贏?”
孫首制嘿嘿一笑說:“那也好,本護法就決定在百招之內取你身上一點東西……”
李俠反唇相激說:“唉,百招未免太多,在下自愿用十招與閣下相搏,一判生死。”
其言一出,廳中百余蓬萊弟子一片嘩然,認為其小子實在狂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初生之犢不怕虎,小雀跟著鷂鷹飛,是命憋著的吧。孫守制也不禁為之一愣,詫異地說:“十招?”
李俠自信地說:“不錯,只限十招。”
“好!倘若是十招不分勝敗呢?”
“依在下想,十招已經足夠了,倘若護法認為沒有把握,在下可卻有這份自信。”
孫守制為之臉色一變,沉聲喝叱說:“那老夫就看看你劍上的功夫是不是與你嘴一樣值得狂傲。”說罷唰地一聲抽出長劍幻出三條劍影,向著李俠削去。他實在是氣不過李俠最后的一激,出手就是蓬萊不傳之秘的幻影劍法,在那劍身上已貫輸了畢生百年的修為。
知己知彼,才能穩操勝券,一葉落而知秋,李俠之所以如此激孫守制,就是要叫他首先出招,要在其一招中,看看這海外孤島,不為人所知的蓬萊門護法劍術上的造詣及修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一見其劍勢急削而來,便身形一閃,已斜退二尺,躲過了劍勢的進襲。
正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李俠該如何應敵蓬萊門護法的進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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