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血洗少林5
李二少喝聲一出,身形一動,就欲出手阻攔。幾乎同時,幻龍僧一聲輕哼,身動如風,伸手攔截,沉聲喝道:“小施主憑什么阻攔?”
李二少眼中暴射出一股煞氣,冷冷地說:“太極掌門是隨在下而來,在下就有權處理,你們誰要想救他,嘿嘿,就得過在下這一關!”
其陰森森的語氣,狂傲的神態,不禁使幻龍僧臉色為之一變,以其幻龍僧在少林寺獨一無二的地位,自出任少林一代掌門以來,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而是畢恭畢敬,合十頂禮,可是,今天面前這個豪放不羈的年輕人,卻并未將這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少林上代掌門放在心上。
幻龍高僧心中起伏不定,微闔的雙目中,驟然放射出一縷神光,緩緩的沉聲說:“小施主,你一身是膽,非同小可,曾以閻王身份獨闖終南山,火焚靈官殿,復仇太極門,如今又血洗少林寺,老僧雖佩服你的英武行徑,但是,你竟對一個重傷的人尚不肯放手,這豈不是滅了你的威風,給人以落下輕蔑而予以陰險歹毒的話柄……”
李二少發出一陣狂笑打斷了老和尚的話,辯解說:“大和尚,你是看走了眼!”
幻龍僧不禁為之一愣,困惑不解地道:“你說什么?”
李二少答道:“太極掌門并無身受重傷,只是經脈穴道受制,動弾不得,你們既是把他抬下,諒也解不開在下的獨門點穴之術。不過,在下向來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如若貴派弟子不肯放下太極掌門,一意孤行的話,大和尚莫怪,在下只有再開一次殺戒了!”
幻龍高僧雖然心中感到忿怒,但當他想起少林的存亡,想起當代掌門吩咐給自己的任務時,頓時靜下心來,口念“阿彌陀佛”!向場中二名抬太極掌門的弟子一揮手,說道:“放下……”
其身后的達摩三老之首幻虛僧袍一飄,驀地跨上一步說:“師兄,你這樣委曲求全,見死不救,將置武林道義何在?”
這情形不要說已經退隱的達摩院長老看不下去,就是場中所有少林二代弟子,心中也都憤憤不平。所有和尚有的看著幻龍高僧,有的看著地上的太極掌門,浮現出一種激動的神色。太極掌門雖四肢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心里清楚,兩個呆滯的目光,露出一絲悲哀及無助的光芒,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流出了兩行熱淚。這可是英雄氣短的悲哀!英雄不能無權,英雄不能無勢,否則,活著比死還難受!
悟戒僧也突然踏上一步,沉痛地說:“師叔此舉,難道就不想想少林五百年來的聲譽?我悟戒愿為少林與其以死相拼!”話一說完,雙目現出湛湛神光,盯視著李二少,暗暗沉氣蓄集內力,準備與其一搏。
其這番話,立刻激起場中所有群僧的共鳴,熱血上涌,齊聲贊同道:“弟子愿為維護少林榮譽以死相殉,愿師祖慈悲為懷!”接著戒刀出鞘,棍棒豎立,形成一片騷動。沉寂攝人的氣氛,一下子變為了激蕩,除了李二少之外,似乎每一個人的鮮血都在沸騰,激起昂揚的斗志。
李二少對其對自己的同仇敵愾似乎仍不屑置理,臉上更顯露出了陰森森的冷酷,目光中驟然放射出兩道殺氣,冷嘲熱諷說:“貴派實在是太自不量力,自己還不能自保,還想保他人,真是蛤蟆爬在熱鏊上——鼓著肚子撐。你們若是不知好歹,要打,在下愿奉陪到底,嘿嘿,就請別再后悔,說在下心狠手辣!”他緩重的語聲,那兩眼充滿著殺氣的目光,及周身被內力鼓滿的周身的衣裳颯颯作響,死亡的氣息似乎立刻彌漫空間,飄浮于少林弟子每個人的四周,使每個人不寒而栗,膽戰心驚,望而卻步。
悟戒僧也不由得情不自禁的一抖,看局勢竟被他李俠幾句話說得人心換散,臉色驟然轉紅,心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猛然一聲暴叱,就首當其沖的欲以撲進之時,在此剎那之間,只見幻龍高僧,長眉飄揚,睜開了眼睛,大喝一聲:“站住!”
幻龍高僧并沒有理會二少李俠的冷嘲熱諷,目光逡巡場中僧人,一舉手中綠玉法杖,大聲說:“本門執法佛杖在此,既是代表掌門令諭,你們誰敢妄動,立刻依本寺叛上戒律執法。我幻龍僧雖然已交出掌門之職,但也是少林僅存的四位師祖之一,既是沒有執法佛杖,少林寺中所有三代弟子,都該對我令諭尊敬,今天想不到你們當著強敵之面,竟敢公然抗我令諭,你,你們這是要置少林輩份戒律于何地?”
老和尚清癯而松馳的面皮顫動著,長長的眉毛也在飛揚中抖動,話聲中顯得激勵而頹喪,可以看出他內心是何等的矛盾與悲痛。場中弟子,包括達摩院三老,及少林悟色、悟戒二子,看著老和尚的激動的表情,聽著老和尚的訓誡,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不安的蠕動著,急忙雙手合十,俯首頂禮,口中立刻喧起“阿彌陀佛”佛號。要知道,少林寺戒律甚嚴,輩份尤為分明,面對代表少林一門尊嚴的綠玉佛杖,誰還敢出聲,誰又愿擔上叛逆的罪名?
一旁的悟色僧挺身一步,雙手合十說:“師叔請暫且息怒,悟戒師弟及師侄們只不過是為了少林存亡,一時激于義憤,以至冒犯師叔,其情不可,但念其心可憫,望師叔予以海涵!”這番話雖然說得婉轉,但其語氣也是無比的沉重,可見其內心的痛苦不堪。
幻龍高僧重又低眉垂目,放下綠玉法杖,長嘆一聲,幽情說:“悟色師侄不必解釋,師叔知道自己雖去日無多,西歸佛祖在即,但是現今也是少林門中弟子,少林門的榮辱存亡,難道會想不到嘛,可悟空掌門交待我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老僧雖為他師尊,也只能依命而行,無論任何人,只要是少林門人,皆不能違背。”他話一說完,立刻揮手,命令場中二代弟子繼續處理場中死傷弟子的善后工作。
李二少靜靜的屹立在那里冷眼旁觀,暗暗佩服這位少林輩份最尊而德高望重的百齡高僧,其那份鎮定自若的修養功夫,無人可比,竟然眼見門下幾十僧人的死傷而能克制住自己的行止,可見他的定力有多大,可靈智告訴自己,他這份超乎異常人的鎮定工夫,必然有其起因,不由得捫心自問,難道這老和尚真的為了避免流血,而忍下心浮氣躁的心?難道確實如其所言,是遵其當今悟空掌門傳諭行事?那悟空掌門難道是真如其說,在那里頂禮膜拜,焚香告罪,等下即出來當面解決?
李二少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暗忖,目前達摩院三老,加上少林剩下的二子,還有這眼前功力尚深不可測的幻龍高僧,如聯合齊力與自己再以相搏,自己勢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且也與自己剛才一舉意在震懾少林,快意恩仇的初衷相違背,為減少殺戮,我何不先用話對其試探一番?
他想于此,假惺惺地試探問:“老和尚這般做作,敢情另有什么陰謀不成?”
幻龍僧清癯的臉上一陣抽動,突然仰首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狂笑,這笑聲猶如濤聲洶涌,有著雷霆萬鈞之力,震得人耳膜轟響,目瞪口呆。李二少心中為之一凜,心說,這老和尚好深厚的功力!
幻龍僧陡然收斂笑聲,凄婉地說:“以目前少林實力,現有老衲在場,若決心與小施主周旋,諒你也不能活著出少林寺,不過,本寺當然也要再次付出一定的代價,本派掌門為了保全弟子生命,不得不面對歷代祖師請罪膜拜,然后親自與你解決,這能有什么陰謀?”說著幽怨的長嘆一聲,繼續道:“本寺自達摩祖師首創以來,從未有人能在這一百零八羅漢降魔陣中活著破陣而出,你小施主竟然具有這份意想不到的功力,可謂有史以來第一個有此神力的人,可是小施主竟不敢進殿,畏我佛法,豈不是損壞了你中原人魔的威名?”
李二少靜靜地聽著,待幻龍僧說完,嘴角呈現出一抹微笑,不滿意地哼了一聲,反唇相譏說:“你老和尚何必以言相激,在下要去的地方,誰敢阻攔?誰又能阻攔得住?若是我不去的地方,誰敢勉強?誰又能勉強得了?”
幻龍僧接口說:“小施主若是不敢正大光明的見本寺供列的佛祖,不敢進大雄寶殿,老衲自然不愿勉強,不過,老衲已盡了禮節……”
李二少笑道:“那在下就謝謝老和尚的好意了!”
幻龍僧緩緩道:“老衲以少林長老極輩之尊,陪小施主入殿等候解決恩怨,小施主竟惑疑老衲有所陰謀,這么說,難道是怕老衲嗎?”
李二少為之想,他就是真有什么陰謀,今有一個太極掌門在我掌握之中,幻龍僧投鼠忌器,還能把我怎么樣?難道我真的怕他不成?想于此,一股豪氣又被激發出來,凜然不可侵犯地大喝道:“大師,那你就先接我一掌試試……”“試”字一出口,李二少雙掌夾著乾坤圣水所化聚的百年功力,以十成十的猛然向幻僧當胸推出。
雙方距離不過七尺左右,其這一不留余地的突然發難,此威力之大可想而知,一道剛健威猛的奇異罡氣,立刻以排山倒海之勢飛撞而出,向著幻龍當胸卷至。
幻龍僧清癯的臉色驀的一變,他想不到自己委曲求全的忍耐相對,竟換來他李俠的突然襲擊。在這匆忙之中,一代高僧已無暇思考原因,因右手握著綠玉佛杖,只得左手握拳,迎向襲至的掌風搗出,這正是少林絕藝中的百步神拳。
與此同時,在旁的達摩院三老及少林二子,一見他李俠突然向幻龍高僧出手,不由得驚慌失措,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呼,也就在五位高僧的驚呼聲中,場中已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此轟天裂地的巨響中,一代百歲高齡的幻龍僧,竟噔噔噔一連退身三步。
老和尚臉色通紅,心頭不覺為之一震。要知道,百步神拳乃是少林不傳絕藝之一,加上幻龍僧百十年的修為,竟然擋不住這個桀傲不訓的年輕人的舉手一擊,這被稱為中原人魔者果然不同凡響,為之想,其人不可小覷,可他心里為什么裝著那么大的仇恨呢?他究竟想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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