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白衣秀士
二少李俠聞言住手,寒眸暴射,冷冰冰道:“尊駕尚有什么吩咐?”
白衣秀士甄士隱無聲的一笑,形容詭異,其表情令人捉摸不到他的用意,使李二少為之動容,心中一片茫然,不由得產(chǎn)生狐疑,暗忖,他想怎么著?難道另有計謀?
只見他沖著李二少詭詐的一笑,倏然轉首對鐵掌銀劍虎飛說:“虎兄,在下忽然想起一事,請附耳過來......”
鐵掌銀劍虎飛耳聽李二少說出“死亡索魂十二式”,也猛然一驚,因為他知道此“死亡索魂十二式”乃是“飛天鷂子”上官彬雁九幽陰功絕世武學,自己如何應付得了?正感為難,聽到白衣秀士之說,為之一喜,他知道甄士隱表面看是文質彬彬,素來是心機深沉,很會算計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武林中對他心智皆懼怕三分,因為他愛掛羊頭賣狗肉,往往口是心非,也不知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他若是殺人,都是笑臉說著好話時暗中動了殺機,令人防不勝防。
他本是以“黑白秀士”聞名于江湖,只從黑秀士被“快手一刀”王憨擊殺后,落下他一單幫,只從結識了黃河兩岸綠林瓢把子鐵掌銀劍虎飛之后,才與他結為異性兄弟,成為相隨相伴友人,于是便藏頭露尾,因為愛穿白衣,臉皮白,改為白衣秀士甄士隱。
鐵掌銀劍虎飛此刻見他甄士隱與自己打招呼,想定有什么擒拿他李二少的妙計,立刻說:“甄兄有什么吩咐?”說著身形一晃,已到了甄士隱的身邊,附耳欲以靜聽。
甄士隱笑容可掬地湊近他時,倏然變了臉,露出猙獰面目,右掌突然襲擊,五指連戳鐵掌銀劍虎飛周身死穴,顯然是下了狠手,要置他于死地。這等貼身,虎飛哪能防備得了甄士隱對他存有殺心,一旦發(fā)覺不對為時已晚,被點中死穴,身形踉蹌栽倒,仰首目露不解、驚異與怨毒的光芒,說道:“你......你好狠......”語聲未落,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氣絕而亡。
可憐在江湖中頗有名氣的黃河兩岸綠林瓢把子鐵掌銀劍虎飛,由于交友不甚,竟糊里糊涂死于不明不白之中,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知江知海不知深,只知聽了他人語,哪知害了自己身。
這情形看得李二少也為之心中一愕,他本以為白衣秀士與其鐵掌銀劍虎飛有密言相訴,無非是計謀怎么樣能擒拿住自己,沒想到局勢竟突然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白衣秀士竟突然出手制同伴于死命,真是當面說好話,背后掏家伙的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明明看見還兄弟長兄弟短的叫著,剎那之間竟翻了臉起了殺心,豈能不讓其為之寒心呢?
甄士隱望著地上死者虎飛發(fā)出一聲冷笑之后,臉上顯露出難以覺察到變化,對著李二少詭詐地笑說:“少俠,你可知在下此舉用意么?”
二少李俠被其突然變化給弄糊涂了,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里說,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誰知道你是什么用意?好意、惡意,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為之茫然地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遠處響起一聲清嘯,傳過來一蒼老的問話:“虎、甄二位大俠何在?可看到那小子么?”
甄士隱聽到為之一驚,倉促道:“少林和尚來了,不用我說你心里也清楚他們來的目的,我為救你特殺了虎飛,若相信我,少俠快跟我來......”語聲中,人已向右邊一條遍是艾草沒膝的小路縱去。
李二少雖弄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但心急脫圍,也容不得他多想,一聽少林五子又一趕來,定會對自己不利,為避其鋒芒,只得跟隨著甄士隱而去。他在前,李二少在后,一前一后左曲右轉,騰縱飛躍,約頓飯光景,才在一座叢林中停下腳步。
甄士隱此刻停身擺手示意李二少坐下,然后探頭林外,張望片刻,來到李二少面前對坐,長長出了一口氣,緩鍰道:“此處已逃脫重圍,少俠已可安心,我甄士隱為救你不惜冒險殺了虎飛,可見我救你的真心,因為我看不慣他們對你以強凌弱,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你出手相救,尚請勿疑我......”
二少李俠聞言不由得心中一動,暗忖,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卻為何干犯武林公憤,暗中放水?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之所以對我這么好,難道是對我有所求?李俠呀李俠,他暗暗叫著自己的名字,江湖上爾虞我詐,詭譎萬千,前車之鑒,你可不要再落入別人的陷阱!
他想于此,暗暗戒備,試探說:“尊駕仗義出手,在下心中感激,能否告訴助我的動機嗎?”
甄士隱似乎沒有料到李二少有此一問,神色為之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你問得好,世間事情雖千變萬化,但萬事不離其宗,都只有一個不變的理由,你可知道這不變之理何在?”
李二少心中為之一愣,搖搖頭說:“尊駕語意深奧,在下愚笨,不愿妄加揣測。”
甄士隱淡淡的一笑,緩緩道:“很簡單,這不變之理,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也就是每一個人都是為自己活著。向武林中如此拼戰(zhàn)劫殺,他們雖有千萬理由,說得如此光冕堂皇,但都脫不了是為了自己。”
李二少詫異地問說:“這難道是你的理由?”
“不錯,在下干冒眾怒救你,也正是為了自己......”白士隱說到此為之一頓,臉色肅穆,提高音調說:“我甄士隱自信功力與你少俠目前相比只高不低,如此做,卻是為將來打算......”
“你如此說,我越來越不懂。”
甄士隱長嘆一聲,幽怨地說:“二十年前關于那血光寺觸目驚心的慘案,在下也是參于者,曾隨左手劍客白云鶴去往血光寺......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當‘初神醫(yī)武俠’皇甫擎天消滅血光寺主‘飛天鷂子’上官彬雁并非真正功力,卻出于一時的僥幸,如今少俠挾仇奪取‘羅剎令’及江南道盟主令,想來是為復仇,而血光寺主未死,并能傳你武功絕學,為此,在下有先見之明,預感到武林中血腥隱伏,將要產(chǎn)生滅絕人性的殺戮,我為了自己的將來,不致于身首異處,才寧可反叛武林,與少俠修好,少俠現(xiàn)在應該明白了我的苦心吧!”
其這番大膽的剖白直言,不禁使李二少沉默不語,暗暗佩服對方,智謀遠慮,頗有心計,是個非凡而又十分棘手的人物,不由得霍然起立,侃侃說道:“大丈夫恩怨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有恩必報,有仇必雪,尊駕當時在對血光寺事件上并非主謀,故此盡可放心,再說在下會牢記尊駕助在下之情,如有將來,定不忘今日之德,容此告別!”
甄士隱也緩緩起立,面含微笑,抱拳有禮問道:“少俠此去何往?能否告知?”
李二少猶豫不決,正在遲疑是否告訴于他時,聽到白士隱解釋道:“在下心腑已剖,并無惡意,此問不過是為少俠的安全著想,請勿誤會,若有難言之隱,不說也可,如有效勞之處,在下定要盡力而為,決不失言。事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在下知道少俠對在下還有所惑疑......”
二少李俠聽其言也不好再隱瞞,慨然說:“括蒼山。”
甄士隱臉上迅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提議說:“括蒼山路途遙遠,少俠若信得過在下,可繞道沅陵,當可避免武林七大派及七道人士的監(jiān)視與追殺。”
李二少恭手說:“謹領教言,容圖后報!”
甄士隱抱拳還禮說:“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李二少未待甄士隱說完,已施出“一鶴沖天”的絕頂輕功,刷的一聲穿林而出,消聲遁跡而去。
白衣秀士甄士隱見李二少離開,緩緩走出林,遙望東方黎明,心情舒適安逸的哈哈一笑,眉飛色舞,得意之極,喃喃自語:“混蛋小子,我白衣秀士若是被你能看出老子心里的活動,老子也不會稱為甄士隱。我甄士隱向來是我負他人,不容他人負我,從來計無空出,你小子豈知已落入我的算計之中,無論你在易容隱瞞你的真實身份,豈能瞞過我的眼睛?你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別人要殺你,我卻反而放你,是為了欲擒故縱......你知道為什么嗎?哈哈哈,李二少,你再對我恨之入骨,不會心想事成,因為你在明,我在暗,你逃脫不了我的手心,我之所以改名甄士隱,就是把真名真事隱藏起來,既是站在你面前,讓你看不出我的廬山真面目,這樣做,是為了知道那‘羅剎令”及那七道盟主令的秘密,當然也是為了我的項上人頭!”
他不由得沾沾自喜,因為他已實現(xiàn)了自己計劃的第一部,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為自己的計劃而感到滿足,心說,少林掌門呀,你這禿驢還不是讓我牽著鼻子走,你們苦心積慮,以命相搏,可我穩(wěn)坐釣魚臺,腳踏兩頭,坐收漁人之利。
他越想越高興,覺得似乎漏掉了什么,倏然一拍腦袋說:“對了,我何不泄漏他李二少的行蹤,讓他仍處于七大門派及七道武林人士的監(jiān)視之下予以追殺,然后自己追上括蒼......”
他語聲一落,便氣沉丹田,縱身一躍騰起,向著來路迅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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