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該出手時就出手
張顯他們沒走多遠(yuǎn),便聽到了前面?zhèn)鱽韽P殺聲。追莽荒紀(jì),還得上眼快。
轉(zhuǎn)過一處小山,在一片松林后面,有一片空曠的草坡地,一條彎曲的、能并排走過兩輛馬車的山路,山路橫穿山坡綿延向遠(yuǎn)處山野中。
一輛馬車側(cè)翻在路邊,不遠(yuǎn)處另一輛馬車被兩位持戟武將護(hù)著,馬車車轅上坐著一位老車夫,懷抱馬鞭閉目不語,老車夫旁邊站著一位白袍少年手握利劍看樣子很緊張。
另一方是一群穿著各色服飾的漢子,手執(zhí)雜亂兵器,為首彪形大漢面相兇悍。
此人左腮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手持一把門扇般的大砍刀,正和三個馬上戰(zhàn)將纏斗。
彪形大漢已占上風(fēng),在遠(yuǎn)處有幾匹戰(zhàn)馬嘶鳴著亂跑,它的主人身首異處躺在山坡上,這些山匪看似雜亂,但是勝在人多,盔甲武將已死了十幾位,戰(zhàn)將也死了幾個,而那兩位青袍玄師也受了傷,形勢對武器裝備精良的一方極為不利。
“看到了么,這就是所說的蟻多咬死象。”張顯對身邊的人道。
“哦,恩..哎...公子你看,那個使刀的好像是巴樹山駝峰寨大當(dāng)家的魏閻王。”凼叔輕聲對張顯道。
“恩?凼叔,你認(rèn)得那人?”
“呵呵..我和他交過手,這家伙挺難纏,那時候他還沒占山為王,但在巴蘇城可謂一霸。”
“他臉上的刀疤不會是你留給他的紀(jì)念吧?”張顯惡意的想著,并嘀咕道。
“嘿嘿..那時候他還沒用這么大的刀,我把他的刀搶了過來給了他一下,誰讓他反應(yīng)慢沒躲開..嘿嘿...”
張顯愕然回頭看著訕笑的凼叔,本是惡意瞎想,卻不想還真巧了。
嗯哼,看來凼叔不帶兵器,搶奪敵手的癖好是真的。
“楊文輝你是南蘇里國人,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張顯不問凼叔,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此人叫魏銅;應(yīng)該是三十八歲,巴蘇城人,南蘇里國原御史丞魏大人長子,三七六年冬,斗狠失手打死相國王允侄子畏罪潛逃,魏大人一家三百六十口受株連,被流放東海困流島,魏銅趕去營救,卻晚了一步,他全家被海盜劫殺,魏銅潛入海盜老巢,殺匪首降服眾匪當(dāng)了老大,后來聽說是丞相王允買通海盜殺他全家,所以他帶領(lǐng)手下,曾數(shù)次潛入巴蘇城找王允報仇,去年終于得手,如果官兵在稍晚一會到,王允一家怕是都死在他刀下,不過那一次,卻也讓王允家元?dú)獯髠鶄兒子十五個孫子女,只有一個長孫,因為不在府上而幸免于難。后來官府多次派兵圍捕都沒能成功,這才讓他更加囂張,竟然把山寨移到離巴蘇城百里多巴樹山。”
楊舒略一沉吟,簡明扼要,把公子想要了解的訴說一遍。
張顯聽罷點點頭,對楊文輝贊賞,這才是一位經(jīng)驗老到的斥候。
“恩,巴樹山...離這不是很遠(yuǎn)吧?”張顯對巴樹山有點模糊印象。
“呵呵,公子,我們呆了二十多天的地方就是巴樹山,那個駝峰寨就離我們不到十里的地方。”
楊文輝笑著,從腰間的皮囊中拿出一份獸皮地圖鋪開,然后指點給張顯看。
“哦,我知道了,黎江北岸有個江岔,天旱時江岔水小,人能涉水而過,莫非那個江中島就是陀蜂寨?”
張顯看著地圖,雖然這張地圖極為簡陋,包含范圍也就是以黎國為中心方圓幾個小國,但是在這個時代,卻也不易了。
張顯在勇士張顯記憶中覺察到,他對這個黎江和江岔圈住大約方圓有十里左右,酷似駱駝臥在江里的山非常重視,因為他的復(fù)仇船隊要路過這里,所以他特別交代對那里搜查。
“是的,就在那里,我們攻打黎國前,我?guī)巳ゲ樘竭^,他們知道公子要路過這里很緊張,后來我和他們的二當(dāng)家達(dá)成協(xié)議,所以他們沒敢騷擾我們,那時魏銅不在。”楊文輝道。
“好地方啊,你知道他們那里有多少人?”張顯有些激動。
“聽他們二當(dāng)家的意思,陀蜂寨是他們的中轉(zhuǎn)站,平時人不多,上次我去時大概有三百多人,十艘中型海船。”
“三百多人..這里有二百多人..恩,你看看那個二當(dāng)家的在這么?”
“在這里,就是那個黑衣使戟的。”
“好,干了,凼叔你帶五十人,不不..七十人,文輝負(fù)責(zé)指揮,偷襲陀蜂寨。”張顯一拳砸在地上。
凼叔囑咐留下的嚴(yán)文煥和童奎保護(hù)好公子,這才帶楊文輝等人走了,張顯做漁翁是有覺悟的,不過也有些過于興奮,他忘了凼叔他們可是沒有兵器,等凼叔帶人走了,張顯忽然警醒過來,頓時急了。
“壞了,他們沒兵器啊,文煥,你快去把他們追回來。”
“公子莫急,有屯長在不會出事的,再說了他們是偷襲,也不是去攻城拔寨。”
嚴(yán)文煥毫不在意的道。
“哦...”看嚴(yán)文煥對楊文輝那么自信,張顯沒在說什么。
場中斗得更為慘烈了,五十個盔甲武將和八位戰(zhàn)將死了一半,兩位玄師也被殺了,而陀蜂寨的人卻更慘,一多半人倒在血泊中。
魏銅以一敵五毫不落下風(fēng),一把大刀直把那五員戰(zhàn)將砍得狼狽不堪。
那群匪寇中還有兩個人沖在最前面,他們的武藝也最是了得。其中一個持劍的男子,看年紀(jì)大約三十上下,身形挺拔筆直,額頭高廣平闊,兩眼炯烔有神,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雙唇閉合的線條有種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fù),兩位玄師就死在他手里。
另外一人就是那個二當(dāng)家的,這個人一桿長戟舞的虎虎生風(fēng),兩人把眼前十幾個盔甲武士殺的節(jié)節(jié)敗退,轉(zhuǎn)眼間以離那輛車不足十步遠(yuǎn),剩下的盔甲武將被群匪圍毆,雙方不時有人倒下,還有兩個戰(zhàn)將催馬回到馬車前,手持長矛協(xié)同另外四個盔甲武士守住馬車。
那個用劍的劍法非常犀利,出招簡潔、迅速,沒有半點花哨、虛招。縱躍如飛,劍光颯颯。
二當(dāng)家的揮戟將一盔甲武將頭鏟掉,一縱身,戟指那個白衣少年,那少年揮劍格擋,哪想二當(dāng)家的這一指是虛招,戟桿一顫戟頭下壓三寸,月牙鏟尖劃向少年脖頸,那少年對戰(zhàn)經(jīng)驗匱乏,不及反應(yīng),眼見就要身首異處,二當(dāng)家的也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看到魏閻王的兇悍,和那些不畏生死的匪眾,白衣少年的手都有些握不住劍了,他哪敢上前和人交手,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帶著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本能反應(yīng),他舉劍格擋,卻擋了個空,接著一股惡寒刺激他的脖頸起了一層疙瘩,這時他才看清楚是一把長戟戳向他,想躲來不及了,也可以說把他嚇傻了。
就在就在白衣少年傻愣等死時,忽覺自己腰部一緊,接著身體向后飛去。
“哼..”
一聲冷哼,迷糊中,白衣少年看到那個用戟要?dú)⑺娜耍@愕的張大嘴,瞪著眼,當(dāng)啷一聲長戟脫手掉落在地上,眉心出現(xiàn)一個洞,待血噴出時那人慢慢跪伏在地,然后頭觸地血流不止,死的不能再死了。
“呃...”同車夫換了個位置的白衣少年愕然。
關(guān)鍵時刻救了白衣少年的,是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抱著鞭子閉目養(yǎng)神的老車夫,老車夫一抖馬鞭纏住他,將他拉了回來,而車夫跳下馬車,手中鞭子又一抖,軟鞭變成鐵刺一般,二當(dāng)家的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就這么被刺中眉心而亡。
“嘶..”那個用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東陵詭刺!?”
“大秦第一劍秦柏?”老車夫神情并不輕松。
“在東陵詭刺面前,秦柏哪敢稱第一劍。”用劍的竟然是大秦國的太子秦柏。
“東陵詭刺十年前就死了,我只是個趕車的垂暮老頭而亦。”
東陵詭刺劉濤(現(xiàn)在叫劉一凡),這個人十年前在大秦國國都建鄴城,大鬧皇城,差點把大秦國皇帝,也就是秦柏的大伯秦沐差點刺死。
東陵詭刺;兵器,得于建鄴城郊外東陵,故名東陵刺。
劉濤大鬧皇城,刺死皇城侍衛(wèi)一百七十六人,刺挑秦沐皇冠,如果不是攝政王秦陽,帶著長子秦柏及時趕到,秦沐怕是大秦國開國以來,第一個被刺殺的皇帝,十年前的秦柏才剛行完成年禮,十六歲就在大秦闖出第一劍的名頭,修為更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玄師巔峰。
可相比東陵詭刺劉濤,秦柏還是嫩了些,劉濤當(dāng)時是圣師初階。
但是劉濤當(dāng)時以強(qiáng)攻之末,而秦柏卻是生力軍,再加上其父秦陽相助,不到一個時辰的拼斗,劉濤重傷逃走,這還是在秦陽暗示,秦柏故意放水的情況下,不然劉濤不知死了幾次了。
十年后的秦柏變化挺大,一開始劉濤沒認(rèn)出來,直到秦柏殺到跟前,劉濤才從秦柏的劍招中,聯(lián)想到這個人可能就是秦柏,但不確定,才有一問。
“六弟,還啰嗦什么,恩..怎么二弟他...”
這時,魏銅渾身是血,有些氣喘的扛刀走了過來,見秦柏和一個老車夫?qū)Τ郑獨(dú)⒌娜撕鸵o的事都沒做,因此有些不悅,剛想呵斥,突然發(fā)現(xiàn)二當(dāng)家的死了。
“呵呵呵...”
秦柏唯有苦笑,沒想到在這遇到東陵詭刺,看他剛才出手秒殺二當(dāng)家的氣勢,劉濤已經(jīng)進(jìn)階了,因為二當(dāng)家的也是玄師啊,就是他也不敢說一招斃命,另外他這十幾年來因為心魔的原因,一直沒能突破,這也是他最為苦悶的事。
“老六,誰殺了老二?”魏銅怒了。
“東陵詭刺。”
“誰?”
張顯就在這檔口,帶人走出樹林,一邊走一邊問嚴(yán)文煥:“大秦國在什么地方?那個第一劍很厲害么?東陵詭刺又是怎么回事?”
嚴(yán)文煥和童奎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感覺公子自從傷好了后有些怪異,同受傷前有些不同,可讓他們說出哪不同,可又說不出來,好像公子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樣子。
“大秦國在西北方,離我們大概萬里以外,大秦國是三十七個諸侯國中,唯一的一個帝國,國力雄厚,只是四年前有消息說大秦國內(nèi)訌,不知真?zhèn)危笄氐谝粍η匕匚涔Ω邚?qiáng),據(jù)說已到了玄師巔峰,就差一個契機(jī)突破,成為最年輕的圣師,東陵詭刺劉濤,現(xiàn)在叫劉一凡也是大秦國人,十年前,大秦國皇帝以莫須有的罪名,下旨滅了劉氏大族,東陵詭刺一怒大鬧皇城,險些將皇帝殺死。”嚴(yán)文煥低聲對張顯道。
“公子,這些情報,你應(yīng)該知道的?”童奎嘟囔道。
“你家公子受傷,腦袋受了刺激忘了行不!”張顯白了童奎一眼,在勇士張顯記憶里,這些事有些模糊,所以張顯才問。
“呃..忘了!?”嚴(yán)文煥和童奎被噎的無語了,這回他們知道自家公子哪地方怪異了,感情公子受傷有些失憶了,不然這么大的事都忘記了。
張顯帶兵出征前,張月成曾把從藍(lán)衣社分離出來,后改組的赤衣社一半劃給了張顯,管理著一半赤衣社的人叫羅燁,是張月成讓梁文伯(赤衣社統(tǒng)領(lǐng))親自挑的選精英,配給出征的張顯,還有一千人親衛(wèi)忠勇營精英也撥給張顯,可能張月成有了什么預(yù)感,才如此安排。
隨后張月成遇刺,梁文伯深感愧疚自裁與張月成遺體前,梁文伯其實是薛明禮的父親。
掌管這一千忠勇營是張革,張顯的堂兄。
嚴(yán)文煥和童奎驚訝的就是;羅燁不可能不把這些情報說給張顯知道,而看現(xiàn)在張顯的意思,好像真想不起來了,那就是受傷失憶了。
嚴(yán)文煥和童奎的表情讓張顯知道,他還有很多事情還沒能從勇士張顯記憶中挖掘出來。
“那個王禮又是怎么回事?”張顯瞥了一眼兩人又問道。
“王禮,又名王子玉....”
王禮是王允剩下的唯一孫子,以此推測,馬車?yán)镒氖悄咸K里國小公主;蘇沓的小女兒蘇珊。
因為有情報說,王禮最近要同公主完婚,公主蘇珊在其娘舅家,想來王禮是去接公主回王都,結(jié)果在此遇上了山匪。
其實王禮是太過自負(fù),他出來時其祖父就告誡過他,他們的仇家有可能就在巴樹山陀蜂寨,讓他繞路回來,可是王禮自認(rèn)為,他在京都一把長劍無敵手的,遇上仇家正好擒下。
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
結(jié)果真遇上了,而自己的人卻不敵,死傷殆盡,王禮這回害怕了,但是現(xiàn)在想逃走都不能,如果沒有公主拖累,他早就想騎馬逃走了,可扔下公主不管,公主落入匪寇手里,那么他們王家,就會被國王蘇沓的怒火燒的連灰都不剩。
現(xiàn)在他明白了,不是自己武功多么了得,而是王家的勢力,還有他這根獨(dú)苗才讓他立于不敗之地,如果關(guān)鍵時刻劉一凡不救他.....。
張顯聽著嚴(yán)文煥的介紹,權(quán)衡利弊,于是心里有了計較
“你們?nèi)グ涯切┥椒四孟拢瑧?zhàn)利品嗎,當(dāng)然是我們的了...”張顯對嚴(yán)文煥和童奎等人吩咐道。。
“啊,哦。”嚴(yán)文煥等一時沒明白過來,被張顯一瞪,福靈心至的嚴(yán)文煥忽然明悟了:“這才是強(qiáng)盜的最高境界”。
“你..”張顯真想攆上他給他一腳,是那么回事,但不必說出來。
張顯帶人出現(xiàn),讓魏桐劉一凡兩方都緊張起來,不知道出現(xiàn)的人是敵是友。
可見張顯的人開始擒拿山匪,搶奪戰(zhàn)馬兵器,劉一凡松了一口氣,卻把魏銅氣的頭頂冒煙。
“呔,你們是干什么的,懂得規(guī)矩嗎?”魏桐還沒想到,張顯等人可能是幫助王禮的,以為趁火打劫的,因為張顯這些人落魄的還不如山匪。
“規(guī)矩?嘿嘿...我張顯畫個圈就是規(guī)矩。”
“張顯!...嘶..”一聽是張顯,魏銅秦柏等不由倒吸了口涼氣...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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