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帝王心思甚難猜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為大隋剿滅無數(shù)逆賊的張須陀,有一天竟會遭受牢獄之災(zāi)?李玄霸第二日再次進宮,一臉寒意的提出想要進天牢見一見張須陀,越王很想拒絕,可是李玄霸掌握著兩萬滎陽軍,而洛陽很需要這兩萬將士,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風(fēng)云小說閱讀網(wǎng)】
京兆尹府的牢房Y暗潮濕,里面臭氣熏天,但天牢卻極為干凈,每天都有人仔細(xì)的打掃,天氣好的時候,隱隱有陽光從天而降,讓那些被關(guān)在天牢中的人不至于忍受霉?fàn)腐味。能夠被關(guān)進天牢的人,身份都曾極其尊貴,只要他們的頭顱還在,誰也不敢欺辱他們。
張須陀被關(guān)在一個單獨的牢房中,空氣通暢,在百花盛開的時節(jié),還能聞到各種香味,不過張須陀顯然不是附庸風(fēng)雅之人,他坐在牢房的角落,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干草,那些干草按照很不規(guī)則的順序排列著,像極了戰(zhàn)場上的排兵布陣。
“張將軍。”李玄霸被引進牢房,恭敬的施了一禮,輕聲喚道。
張須陀抬頭看了一眼,目光中透出悲涼,嘆息道:“滎陽還是被陛下放棄了。”
“未能保護滎陽的百姓,還請張將軍見諒。”李玄霸跪坐在張須陀面前,拱手說道:“陛下詔令玄霸率軍援助東都,玄霸不敢違令。”
“我明白。”張須陀坐直了身子,平靜的說道:“唐國公謀逆時,我就猜到會有今天。”李玄霸臉色微紅,暗道張須陀說話還是那么直接。
“張將軍,東都被困,正值用人之際,越王為何將您關(guān)在天牢之中?”李玄霸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將軍為人謹(jǐn)慎,斷不會被他抓住把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須陀搖著頭笑了笑,說道:“越王不擅用兵,導(dǎo)致朝廷節(jié)節(jié)敗退,瓦崗賊甚至攻入東都外城,大肆搶奪財物,縱火而去。我本想請求領(lǐng)兵作戰(zhàn),但越王百般推辭,無奈之下,我只能偷偷離開,準(zhǔn)備前往江都面見陛下。”
瓦崗賊放的那場大火,導(dǎo)致十幾萬人喪命,依張須陀的性格,確實無法容忍。
“瓦崗賊口口聲聲說要推翻****,自己的所作所為,又好得到哪里去呢?”李玄霸隨口說道,目光卻偷偷注視著張須陀,觀察他的反應(yīng),見張須陀并無惱怒的樣子,放下心來,繼續(xù)說道:“將軍深得民心,越王擔(dān)心將軍手握兵權(quán),會對朝廷不利,所以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情。”
無論李玄霸提到****,還是他說越王愚蠢,張須陀的眼神都沒有變化,經(jīng)歷過諸多事情,張須陀似乎看開了許多。
“玄霸,無論越王做了什么,他終究是代表朝廷,代表大隋百姓,你切不可心生怨念。”張須陀沉默良久,說道:“不過,你也不能將手中的兵權(quán)輕易交出。”
這種話從張須陀口中說出,讓李玄霸驚詫不已,他低頭思考片刻,確信張須陀并非說的反話,便好奇道:“張將軍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清楚。”張須陀白了一眼李玄霸,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明白,那便交出兵權(quán)吧。”
李玄霸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將軍還是這么認(rèn)真,玄霸當(dāng)然明白,我與公主熟稔,將來自然會站在趙王那邊,昨日我去宮中赴宴,竟然沒有見到趙王與公主的身影,看來他們叔侄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好。”
“除此之外,我也不愿見到將士白白送命。”張須陀年老持重,不茍言笑的說道:“劉長恭等人的本事,遠(yuǎn)遠(yuǎn)不及李密,讓他們守城都困難,更別指望他們主動出擊,剿滅瓦崗賊了。”提到領(lǐng)軍打仗,張須陀的氣色好了一些。
李玄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竭力守住兵權(quán),他比張須陀更不愿滎陽軍赴死。
“征戰(zhàn)殺場,誰能比得過將軍您呢。”李玄霸笑道:“既然將軍有心領(lǐng)兵,那玄霸就派人前去江都通報陛下,讓陛下了解到將軍的心意。”至于陛下會不會相信,我可管不了,李玄霸說完,在心中自語一句。
“這里不是滎陽,你真的敢這么做?”張須陀若有深意的說道,李玄霸沉默片刻,剛想表態(tài),張須陀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滎陽軍在你手中,你才能有恃無恐,若你只是孤身一人,只怕不過明天,你就會來天牢陪我了。”
盡管張須陀的話有些不吉利,但李玄霸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話很有道理。
昨日他進宮的時候,房玄齡和梁嘯回了一趟唐國公府,卻發(fā)現(xiàn)唐國公府已經(jīng)被封,至于魏征等人的去向,暫時還不清楚,唯一可以確認(rèn)的是,在朝廷查封唐國公府以前,府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朝廷并沒有從唐國公府抓走一個人。
另外,他敢在宮中囂張跋扈,憑借的也是滎陽軍,不然就算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那般與越王針鋒相對。
“只要陛下相信將軍,您的冤屈總是可以化解的。”李玄霸很坦誠的說道:“玄霸確實不愿放手,但王將軍一旦到了洛陽,滎陽軍的命運依然會由別人掌控,比起王將軍,我更信任您,所以玄霸總要試一試陛下的態(tài)度。”
“越王的使者只怕早已在路上了。”張須陀見李玄霸愿意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難得的笑了笑,說道:“比起相信我,陛下更愿意相信越王殿下,畢竟唐國公一事在前,陛下很難再相信朝中的任何人,你能這么快來到洛陽,心中應(yīng)該早有覺悟。”
大哥,你只是一個武將,要不要怎么聰明?李玄霸在心中默念一句,拱手說道:“那玄霸此時該怎么辦?”
李玄霸身邊的謀士只有房玄齡和賈閏甫二人,房玄齡成長的速度很快,已經(jīng)能夠給予李玄霸許多建議,但面對錯綜復(fù)雜的朝堂之爭,他也想不住萬全之策。而賈閏甫的智謀,更多是在行軍打仗之上,更不可能為李玄霸解決當(dāng)前的困境。
張須陀隨意的擺弄面前的雜草,說道:“含嘉倉的糧食遠(yuǎn)遠(yuǎn)不夠東都百姓食用,守住回洛倉至關(guān)重要,越王派重兵把守平樂園,反倒會讓瓦崗賊形成合圍之勢......”
“將軍,回洛倉已經(jīng)被瓦崗賊攻占了。”李玄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張須陀聞言一怔,苦笑一聲,說道:“你與公主殿下闊別許久,為何不去宮中拜見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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