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俘虜
“混蛋!”
穆勒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波蘭俘虜?shù)哪樕虾莺莸奶吡诉^去,他已經(jīng)盡力壓抑住他憤怒的情緒。現(xiàn)在穆勒只要一想到正在醫(yī)療車里搶救的萊茵哈特元帥,就有一種就地活剝了這些波蘭人的沖動。
在此之前毆打一個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虜對于穆勒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放棄德**人的道德準則對一個放下武器的敵人動手,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除了這樣做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來發(fā)泄他心中的憤怒與仇恨。一想到自己的指揮官就在自己面前倒下,就算親手殺光這些俘虜也無法減輕穆勒心中的愧疚之情。
“穆勒!別這樣!”
漢斯拍著穆勒的肩膀說到:“你這樣做元帥是不會感到高興的,你難道還不清楚元帥的喜好嗎?他希望我們每一個人的行為都要嚴格的遵循德**官的道德準則。無論這些人做了什么,只要我們接受了他們的投降,那么他們就該得到一個俘虜?shù)幕緳嗔Γ氵@樣對待俘虜元帥會生氣的。”
“但是。。。。這些骯臟的豬玀,他們打傷了萊茵哈特長官!我要他們?yōu)榇烁冻龃鷥r!”穆勒又狠狠的對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俘虜肚子上來了一腳。
“夠了,穆勒將軍!注意你的行為!如何處置他們得等到元帥醒過來后親自下命令,現(xiàn)在你沒有隨意處置他們的權力。你不覺得這樣做太不名譽了嗎?”漢斯一邊拉住穆勒的手臂阻止那位憤怒的軍團指揮官繼續(xù)對那個只剩下半條命的波蘭俘虜施暴一邊大聲的對穆勒喊叫著。
“漢斯!你這是怎么了,他們可是傷害元帥的兇手啊,他們是游擊隊,他們沒有成為戰(zhàn)俘的資格!你怎么還為他們說話!”穆勒望著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漢斯詫異的問到。
“穆勒。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感受,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我也想要好好的教訓這些該死的下賤的波蘭人。如果元帥有什么不測,我發(fā)誓我會親手把這些垃圾一個個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但是現(xiàn)在元帥還不知道到底傷得怎么樣,我不希望當他醒過來后為我們的這種行為而生氣。你知道元帥的脾氣,他是個最高尚的戰(zhàn)士,他把德**人的榮譽視為生命,要是他知道我們在他昏迷的時候對這些俘虜做了什么的話,我相信到時候就該輪到我們付出什么代價了。”漢斯望著穆勒的眼睛嚴肅的回答到。
聽了漢斯的話穆勒一下子瀉了氣,他知道漢斯的話是對的,萊茵哈特的確不會對自己的行為表示贊賞。
“我想你是對的,漢斯。”穆勒轉過身望著正由暴風突擊隊員嚴密保護著的醫(yī)療車。“漢斯!”穆勒說到:“元帥的情況究竟怎么樣。當時是你查看元帥的傷勢,嚴重嗎?”
“我也不清楚,子彈應該是shè穿了肩膀,流了很多的血。不過我相信元帥一定會沒事情的,蘇倫特上校在參軍前是柏林最好的外科醫(yī)生之一,我想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吧。”漢斯憂慮的回答到。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這都怪我,當時沒有堅持我的意見。我早就說過元帥這樣做太冒險了,只帶著五十名突擊隊員穿越這種還有抵抗力量存在的地區(qū)無論怎么看都太魯莽。要不是元帥當時極力否定我的計劃,現(xiàn)在我們早就安全的到達目的地了。我早說過在這種還不穩(wěn)定的地區(qū)我們至少該有幾輛坦克裝甲車護衛(wèi)才安全嘛。”穆勒郁悶的說到。
“你這是在埋怨元帥嗎?穆勒將軍,你不覺得這樣來議論你的長官的決定很無禮嗎?”漢斯緩緩的說到:“元帥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讓那個人察覺我們的行動。所以他才想出讓我們偽裝成一支普通的運輸隊悄悄的離開波蘭這個辦法,這個決定從當時來看是非常正確的。但是元帥可能根本就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大股的游擊隊。在此之前我們也沒有得到過這里有這么強的抵抗力量存在的情報,這一點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應該好好檢討的問題。”漢斯轉過頭厭惡地望著那些抱著頭蹲在一旁的波蘭俘虜。
現(xiàn)在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兩個小時了,空氣中卻還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煙味和濃重的血腥氣。暴風隊員們已經(jīng)打掃完了戰(zhàn)場,他們把那些被打死的游擊隊員的尸體聚集起來堆成了一堆,血液在尸堆邊上匯聚成了一個小血灘,那些殘肢短臂和被砍下的頭顱被散亂的扔在那座尸堆上,這種就像是地獄里才有的場景在強烈的陽光下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些暴風突擊隊員們卻對此一點都不感到有什么不適,他們照樣在那堆尸體邊上神態(tài)自若的走來走去,好像那堆恐怖的物體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在這場伏擊戰(zhàn)中游擊隊方面全軍覆沒,七十多人被當場打死,或者在后來的肉搏戰(zhàn)中被殺死,剩下的二十幾人幸運的做了俘虜。說他們幸運還真的沒說錯,本來那些突擊隊員就沒想過要抓活口,特別是當他們得知他們的統(tǒng)帥受傷之后,所有的士兵眼睛都紅了。那些在沖鋒時就中彈倒下的游擊隊員真的應該慶幸他們死的比較早,因為這和那些與德國士兵短兵相接的人所遭遇到的那種恐怖相比已經(jīng)是好太多了。
德國人像惡魔一樣肆意殺戮著那些勇敢的游擊隊員,在三分種內就完全的摧毀了所有游擊隊員的戰(zhàn)斗意志。就算這些游擊隊員曾經(jīng)擁有無比堅定猶如鋼鐵般堅強的意志,在那種血腥的情況下在那種濃重的死亡氣息的壓力下也會蕩然無存。
當?shù)谝粋游擊隊員拋下他的武器跪在地上向那些殺紅了眼的暴風戰(zhàn)士企求寬恕的時候,其他人其實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再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勇氣。但是當他們驚恐的看到那些德國人毫不猶豫把那個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的同伴捅翻在地后,所有人都開始絕望了。這些德國人不要俘虜,他們不接受他們的投降,更可怕的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些德國人包圍,現(xiàn)在連逃生的機會也完全斷絕了。他們從心底里明白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他們只能靠著最后的那點對生存的渴望,機械的進行著他們最后的抵抗,雖然從任何方面來看這種抵抗都是徒勞的。
不過總算還好,就在那些德國士兵殺氣騰騰的想要趕快結束他們的工作的時候,幾個德**官阻止了他們這種無意義的殺戮。這些武裝黨衛(wèi)隊士兵的表現(xiàn)讓這些軍官們大開了眼界,他們對這些士兵那種高超的軍事素養(yǎng)和堅定的戰(zhàn)斗信念感到非常的滿意。不過當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士兵們對已經(jīng)放下武器的游擊隊員大開殺戒時,這才想起那個關于武裝黨衛(wèi)隊的另一個傳聞,那支部隊的習慣是不抓俘虜?shù)摹R簿褪且驗檐姽賯兗皶r阻止了那些暴風戰(zhàn)士的發(fā)飆,這才有二十多個游擊隊員無比幸運的成為了俘虜。
當然,波蘭游擊隊的這次攻擊也給暴風隊造成了一定的損失,在這次戰(zhàn)斗中七名暴風隊員戰(zhàn)死,十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就連他們的隊長沙克特爾少尉也被一發(fā)流彈擦破了頭,現(xiàn)在腦袋被包成了一個粽子,躺在擔架上哼哼嘰嘰個不停。五十名武裝黨衛(wèi)隊員現(xiàn)在只有一半人還保存著戰(zhàn)斗力.
不過經(jīng)過這場戰(zhàn)斗之后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半人是否還能繼續(xù)保護這個車隊的安全,他們在這場戰(zhàn)斗中證明了他們有等同于兩倍這個數(shù)量的普通陸軍士兵的戰(zhàn)斗力。只要不是再遇上像這次那么多的武裝人員的襲擊,對付普通三五十人的游擊隊的話,他們絕對能夠勝任。像這次遇到的那么大規(guī)模的游擊隊在波蘭是很少見的,在漢斯他們心里并不認為他們還有遇到這種隊伍的機會。
“這怎么還有個女的?”
穆勒皺著眉頭向看守的士兵問到。他前面沒注意到俘虜里還有女xìng存在,不過也怪不得他,因為那個女孩穿著一套普通的男裝,而且滿臉的硝煙和塵土,再加上她額頭流下的鮮血,看上去和其他的游擊隊員一樣的狼狽不堪,要不是她扎在腦后的那頭長長的黑發(fā)暴露了她的xìng別,混在俘虜群里一時還真分辯不出來。
“報告將軍!”那個突擊隊員連忙上前立正回答到:“這個女人是我們在山上抓住的,她就是那個狙擊手。我們抓住她的時候她還在山上瞄準我們的弟兄們shè擊呢。”
“什么!這就是那個狙擊手?”漢斯不敢相信的望著跪在俘虜群里那個目光呆滯的女孩說到:“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嘛。”
“將軍。您別小看了她,我們在抓住她的時候她的身邊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一個突擊隊員在一邊繳獲的武器堆里抽出了一支長長的反坦克步槍遞給了漢斯。
“反。。。。反坦克步槍!難道就是她shè傷了萊茵哈特閣下!”漢斯端著那支步槍驚呼起來。
“給我看看!”穆勒從漢斯手中接過那支步槍仔細查看起來。
“是波蘭軍用的WZ35。看來就是它了。這種武器我在華沙戰(zhàn)役里見過。口徑不大只有7。92毫米和我們的98K一樣,但是威力可不小,聽說在300米的距離內可以shè穿30毫米的裝甲板,簡直和20毫米機關炮一樣。它用的是碳化鎢彈頭。怪不得shè穿指揮車鋼板后還能有這么大的穿透力。你們兩個,把她帶出來。”
聽了穆勒的命令,兩個突擊隊員立即沖進俘虜群,他們就像是拖一個面粉口袋一樣把莎倫粗暴的拖了出來,隨后讓她跪在了穆勒的面前。
穆勒滿臉殺氣的望著那個神sè呆滯的女俘虜,惡狠狠的說到:“既然是狙擊手就要有狙擊手的覺悟,你將受到你應得的懲罰。”說完穆勒緩緩的從槍套里拔出他的毛瑟1932指向莎倫的額頭。
“等一下!穆勒!現(xiàn)在還不能槍決她。”漢斯在邊上叫到:“我們應該對她進行審訊,要徹底搞清楚他們這次襲擊的真正目的何在。”
“什么?你認為她會知道什么內幕嗎?一個小小的狙擊手?”
“也許吧,就算不知道,我們也該讓元帥親眼看看把他擊傷的人吧,然后讓他來決定如何處置她。”漢斯對穆勒說到。
穆勒抬頭想了想,隨后把手槍重新插回槍套。他提著那支WZ35蹲了下來,把槍在莎倫眼前搖了搖說到:“女人,這支槍是你的嗎?回答我。”
莎倫目光恍惚的望著面前的那個德國將軍,然后把視線慢慢轉移到那個德國將軍手里的東西上面。她的呆滯的眼神突然閃現(xiàn)出一種光芒,隨后她猛的向穆勒手中的步槍撲去。
“放手!”穆勒沒想到這個女俘虜竟然敢當著這么多士兵的面搶奪武器,他猛的站起身來用力的想要甩開那個明顯已經(jīng)神經(jīng)錯亂的女人,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孩看上去個子不大,但是力氣卻不小,她現(xiàn)在死死的抓住了那支步槍就像是抓著她最寶貴的寶物一樣死活都不放手。
邊上的兩個突擊隊員看到這一幕,連忙撲了上去想要幫助將軍把掛在那支槍上的女孩拉開,而其余的突擊隊員則猛的拉動槍栓對準了那群俘虜,防備那些俘虜有什么動作。
“該死,放手。你瘋了嗎?”穆勒奮力的扭動著步槍的槍身,隨后對著那個女孩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腳。在平時像穆勒這樣的一腳足夠讓一個成年的大漢哀叫著飛出去,可是挨了這樣一腳的女孩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她還是死死的抓著那支步槍,兩眼充滿仇恨的望著穆勒。
穆勒被這個女孩的那種眼神瞧得心里有點發(fā)毛,他也對這個女孩那種堅韌的xìng格暗暗佩服。這時兩個突擊隊員已經(jīng)撲了過來,他們拉出女孩的手臂,揮拳往女孩的臉上身上拼命毆打著,但是無論他們用什么樣的方法一時間還是無法讓那個女孩松開握槍的手指。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后,一個女孩子的力量終究無法跟三個強壯的男人相比,穆勒終于把那支步槍猛地從女孩的手里奪了下來,緊接著他抬起槍托就對著女孩臉上來了一下.女孩的掙扎立時就停止了,當兩個突擊隊員松開手時,莎倫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瘋狂。”穆勒看了看在搶奪步槍時被抓破的手背搖了搖頭。
“你們纏得太緊,我無法開槍。你沒事吧!”漢斯提著手槍走過來,他看著穆勒手上的傷問到。
“沒事,一點擦傷。”穆勒笑著回答到。
“漢斯將軍,穆勒將軍。元帥已經(jīng)沒事了,蘇倫特上校叫你們過去一下。”一個少校一臉欣喜的跑過來報告到。
“什么!太好了!你們兩個先把她拖走,單獨捆起來。不要傷害她,我過后要對她進行審訊。”穆勒對那兩個突擊隊員交代了一句,隨后就跟著漢斯興沖沖的向著醫(yī)療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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