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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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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吃了一驚!

  在以往的歷史中,胤禛是堅決的太子一黨,而且自命清高,絕不和八爺黨同流合污的那種。即便在太子最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一點點向八阿哥那邊示好的跡象。

  老四很討厭老八,是那種天性里面的抵觸,是那種哪怕路過、都想偷偷踹一腳的討厭。胤禛也不是有多么信任太子敬重太子,之所以成為太子一黨,完全是因為他太不喜歡老八了。這一點,康熙已經(jīng)確定了很多年了。他也非常樂于看見這樣的局面:朝中有一個親王、重臣,不被聲勢浩大的八爺黨所籠絡(luò),一心一意站在老八的對立面上。

  卻沒想到如今,連胤禛都轉(zhuǎn)了向!

  這讓康熙一時間,大失所望!

  他原以為就算放棄了太子,老四也會去舉薦三阿哥或者別的和八阿哥無關(guān)的人,畢竟自己曾公開斥責(zé)過老八和那些保薦他的人,按理說,老四該知道輕重才是。

  看來,近期關(guān)于四阿哥向八爺黨靠攏的流言,并非全是流言了。

  因為過于失望,康熙的聲音都變得非常冰冷,他淡淡道:“是么?老八做了皇帝,與你四阿哥又能有什么好?你可不是八爺黨里的核心人物,也沒有和他生死與共過!

  胤禛心里暗想,我和他生死與共的時候,老爹你可不知道!

  但他仍舊恭敬道:“兒臣并不打算撈得什么好處,未來無論是誰登基,兒臣老老實實輔佐就是!

  康熙冷笑:“老老實實的輔佐?那若是未來的新君看你不順眼呢?你想怎么辦?”

  沒想到胤禛一臉淡然道:“若是新君看兒臣不順眼,將兒臣逐出京師,兒臣就老老實實在外面呆著。若是新君厭惡兒臣,將兒臣禁足在家,那兒臣就安安分分在家呆著,和孩子們在一塊兒過日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康熙愈發(fā)吃驚:“老四,你這是修成道骨仙風(fēng)了么?”

  胤禛笑起來:“回皇阿瑪,道骨仙風(fēng)的那倒沒有<="l">。只不過人一旦無所求。也就不再偽裝。也就不再懼怕了!

  康熙哼了一聲:“你真的無所求了么?”

  胤禛呆了呆,好半天,才又道:“兒臣并非真的一無所求。只不過。兒臣所求的,和儲君之位毫無干系!

  他說到這兒,恍然一笑:“如果要在皇阿瑪跟前,說句大不敬的話。那么,春末城郊外那一叢紅艷艷的草牡丹。在兒臣眼里,都比一個儲君之位來得更加賞心悅目!

  康熙愕然萬分地盯著胤禛,這番話,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老四是那種一向在公事上非常較真的人。而且也幾乎沒什么趣味可言,性格很刻板。往日他竭力輔助太子,康熙也明白他的用意。是期望太子登基之后,自己能謀個重臣之職。不受干擾地做事情。

  但今天這番話,竟暴露出他從沒有給人看過的另一面。

  他如此的坦然,竟然不怕激怒了自己。

  康熙萬分困惑地盯著他:“老四,你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一年里,你和以往大不相同,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胤禛心想,這讓我如何告訴你呢?整整三年的顛沛流離,詭譎曲折的人生經(jīng)歷,豈能是幾句話就說得清的?

  無法感受,就無法理解,更無法認(rèn)同。

  說了,也只是荒謬。

  他最終,嘆了口氣:“皇阿瑪,兒臣近來讀佛經(jīng),心有所得,豁然開朗。因此才想通的。”

  康熙皺著眉看著他,好似仍舊不相信:“讀佛經(jīng),和你舉薦老八,有關(guān)系么?”

  胤禛淡淡一笑:“皇阿瑪,年前,兒臣曾偶遇一個托缽僧,兒臣在他那兒聽了幾句偈語,頗有所感,所以也放下了從前的嫌隙!

  “哦?”

  “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zhí)象而求,咫尺千里。問余何適,廓爾亡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康熙反復(fù)念著那幾句偈子,他忽然覺得一陣難過:“這偈語,竟像臨終之人的感觸——這不好,老四,你終究還年輕。”

  胤禛心中驚詫!

  康熙竟能憑直覺抓住這偈語的真相,可見老頭子洞察人心世事的能耐,到了何種地步!

  也許是勾起了康熙傷感的情緒,他終究沒有再追問下去,只讓胤禛退下了。

  胤禛退出去的時候,仍舊能聽見康熙輕聲喃喃:“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回王府的路上,胤禛想,這也算是做實驗吧?

  他在康熙面前,保舉八阿哥做儲君,完全是在挑戰(zhàn)歷史,因為按照以往的脾性,這是他最不可能做出的舉動。胤禛內(nèi)心有一種混亂的沖動:他就想把既定規(guī)則都給打翻在地!

  他倒要看看,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天律,主動“闖禍”,究竟會導(dǎo)致何種后果<="l">。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或許正是因為胤禛的那番談話,康熙對他的態(tài)度也有了些變化,那種目光,就好像要換一種新眼光,重新打量這個老四。

  之后,十月份,陳四流民案鬧得風(fēng)云不斷,康熙發(fā)現(xiàn)刑部在操作過程中瞞上欺下,多有不實之處,于是雷霆震怒,要求從重處理此案。

  對陳四流民案,胤禛內(nèi)心有不同的看法,他也不太清楚真相是如何的,只是他很明白,之所以老頭子暴怒,是因為這案子給他的康熙盛世抹了黑?峙屡扇巳プ凡樽罱K的真相,反倒是康熙不能夠忍受的。

  這案子,就算江戶川柯南來了,也辦不好。

  那幾日,康熙的情緒不是太好,老皇帝憋了一肚子火,總想找人往外發(fā),因此大家都是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胤禛也很想躲。無奈怎么都躲不開,康熙最近總抓著他說個沒完。

  “您這是把我當(dāng)心理熱線了?”胤禛心中暗想,老爺子當(dāng)皇帝當(dāng)?shù)锰,在自己釀造的盛世蜜糖里,沉溺得無法自拔,讓他猛然看見夢幻的破裂,哪怕只是一絲絲縫隙。他也承受不起。

  九阿哥他們就偷笑。說,誰叫四哥像尊佛一樣穩(wěn)如泰山?老爺子不抓著他說,抓著誰說?

  “我哪有像尊佛?”胤禛咆哮道!拔疫不是有我著急的事情!”

  十阿哥說:“四哥看起來比較鎮(zhèn)定嘛。皇阿瑪瞧不上我和九哥,覺得我倆像痞子無賴,八哥他又不待見,太子呢。就是一臺人形復(fù)讀機。五哥是個悶葫蘆,老三又是個書呆子。十四年輕沒歷練……算來算去,最后不也只能抓著四哥你么?”

  “老爺子這十多年,日子過得忒怠惰了!本虐⒏绯了嫉,“溫水青蛙。不煮他煮誰?”

  十阿哥也點頭:“自打入關(guān),旗人的日子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消停,不用常年征戰(zhàn)自然舒服。可太平盛世和掩耳盜鈴,那還是兩碼事吧?畢竟消停得太久也不好!

  “確實太久了。滿是勾刺的鐵王座都被皇阿瑪坐成了柔軟的沙發(fā)椅。屏蔽現(xiàn)實、活在自以為是的幻覺里。這是人人都愛做的事,但屏蔽得太嚴(yán)重,撞見一丁點兒現(xiàn)實也能讓他崩潰!

  “崩潰個毛!就這點兒事,算什么呀!”胤禛沒好氣道,“再說誰沒崩潰過?咱們這幾年前后加起來都崩潰一萬次了,崩潰完了,還不是把自己捆捆,豎起來繼續(xù)過日子?”

  九阿哥大笑,胤禛這說得仿佛變形金剛。

  十阿哥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搞不懂,老爺子這爹到底是怎么當(dāng)?shù)模咳思叶拣B(yǎng)兒養(yǎng)女,就他,養(yǎng)出一排刺兒頭,誰他瞧著也不順眼,自己的孩子,提起來像冤家。打的打關(guān)的關(guān),落得如今這下場,連普通人都不如——擱三百年后,咱全家都可以上電視做調(diào)解類真人秀了!

  胤禛哼了一聲:“你信不信,到時候那些專家還是會指責(zé)咱們、偏袒老爺子——明明是他當(dāng)?shù)鶝]當(dāng)好!”

  九阿哥順嘴道:“皇阿瑪當(dāng)?shù)鶝]當(dāng)好,這得怪咱爺爺,誰叫咱爺爺那么早就撒手人寰?”

  十阿哥插嘴道:“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有心理上的替代父親……”

  “你傻么?那些‘替代爹地’最后不都叫皇阿瑪給砍了么?”

  “可是九哥,到底咱爺爺是不是上五臺山了?”

  “上個屁的五臺山<="l">!”九阿哥瞪了他一眼,“你啊!別被金庸洗腦了!”

  那日,康熙又談起此案,他說,如今地方上竟然會出這種事,這樣的太平盛世,還要有人作亂,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結(jié)癥到底在哪里呢?

  當(dāng)時,胤禛正侍候在一旁,他聽著聽著,只感覺老爺子的思維反反復(fù)復(fù)在死胡同里繞圈,心里就有點欷歔。

  鬼使神差的,他就多了一句嘴:“皇阿瑪,依兒臣的愚見,結(jié)癥從表面上看,主要是在人上!

  康熙一愣:“人?什么意思?”

  “兒臣是說,人口太龐大了!必范G繼續(xù)道,“咱們旗人入關(guān)之前,天下人口都在一億之下徘徊,尤其明末,人口損失不少。但是等到乾……等到再過幾十年,很可能會突破一億到達(dá)一億半。地,就這么多,不可能再突然增加,人卻都要張嘴吃飯,這樣下去,自然會出事。這種問題,不能回老祖宗的書里找辦法,因為這只在咱們大清遇到,以前是沒有的。”

  康熙聽得吃驚,極少有人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因為普遍都認(rèn)為,人多是好事,生孩子越多越幸福。

  “那你說,該如何解決?”

  人口問題在當(dāng)時,不光困擾著大清一個國家,如果康熙能夠跳出來放眼世界,他會發(fā)現(xiàn),全球都在面臨同一個麻煩:人口激增。

  自新大陸被發(fā)現(xiàn),玉米,番薯,土豆,花生……新物種不斷向舊大陸涌入,能吃的東西大幅激增,科技、醫(yī)學(xué)的進步,都導(dǎo)致人口拼命增長,光是十八世紀(jì)。全球增幅比例就達(dá)到百分之四十三。

  關(guān)于這一點,胤禛早就在后世的書籍里看見了。

  然而人口帶來的不光是壓力,更有新的機遇。歐洲國家正是通過大力發(fā)展工商業(yè),來吸納過剩的人口,以工業(yè)化和城市化來解決人口問題,從而艱難地邁上了現(xiàn)代化的道路——這條路,走得越晚。付出的血淚代價越多。一兩百年的近代史教訓(xùn),無不證明了這一點。

  胤禛沉吟良久,他鼓足勇氣。終于道:“按照兒臣的愚見,不如多給商旅行方便,以及,讓那些閑余勞動力進入手工作坊……”

  康熙頓時皺起眉頭。

  這算什么意見!自古以來的等級順序都是士農(nóng)工商。第一是當(dāng)官做老爺,再要緊的就是鞏固農(nóng)本。商人是最被瞧不起的,哪有轉(zhuǎn)頭去提議經(jīng)商這種最不入流的事!

  “老四,你糊涂了!”康熙頓時沉聲道,“放棄務(wù)農(nóng)。去做小生意,去干手工活,長此以往。地方上就不穩(wěn)定了!閑人多了,流動大了。尋釁滋事的只會更多,人心會亂!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會連這么基本的道理都弄不懂!”

  胤禛心里一嘆:果然。

  見他不出聲,康熙想了想,又說:“你剛才說,人口是結(jié)癥的表面,那么,結(jié)癥的里面又是什么?”

  胤禛苦笑,他還有說的必要么?

  但他仍舊躬身道:“回皇阿瑪,兒臣覺得,結(jié)癥的里面是人心<="l">。”

  “人心?”

  “兒臣覺得,朝廷該對地方更寬松一些……”

  康熙點點頭:“朕確實有打算,往后永不加賦。”

  “那,怕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胤禛想說,我說的寬松不是指的經(jīng)濟上而是思維上,是要給百姓的頭腦松綁,創(chuàng)造力打開,才能有冒險精神。

  不冒險,不變革,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想想,這話說出來,只怕更引起康熙暴怒。

  況且,創(chuàng)造力打開,冒險精神出現(xiàn),人會更加重視自身能力、重視自我,也會更懷疑強加于頭頂?shù)臋?quán)威,甚至去挑戰(zhàn)權(quán)威。那么一來,皇權(quán)也就頓時變得岌岌可危,而且他們還不如歐洲那些呢,人家總還有把“君權(quán)神授”的破雨傘頂在頭上,他們愛新覺羅家有個毛?中華大地是世俗社會,連那層宗教的保護膜都沒有,一旦權(quán)力根基受到一丁點兒挑戰(zhàn),他們就死定了——對康熙而言,這無疑是個自殺的辦法。

  我又多嘴了,胤禛不由想,明明都和茱莉亞說了,不打算玩掉自己的腦袋。

  就在這時候,忽然李德全匆匆進來,聲音顫抖道:“萬歲爺,十七阿哥似乎有事要稟報萬歲,所以剛才在養(yǎng)心殿外候著,誰知突然就說腹部劇痛,連坐都坐不住,直接翻滾在地上……”

  康熙臉色大變:“怎么會這樣!”

  李德全哆嗦道:“奴才……奴才只聽的人稟報,具體是怎么回事,奴才也不清楚,只聽說,十七阿哥疼得快暈過去了,也不知是什么病!

  康熙急道:“趕緊抬進來!快去找御醫(yī)!”

  “嗻!”

  胤禛在一旁險些聽暈了!

  怎么會出這檔子事!歷史的記載里面,沒有過這件事!老十七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發(fā)?!

  但他來不及多想,只得跟著康熙匆忙去探看出事的十七阿哥。

  胤禮被擔(dān)架抬著,安置在附近的一處房間。太醫(yī)已經(jīng)找來了,然而都束手無策。

  胤禛進去,就看見胤禮在鋪上翻滾,疼得臉都是青紫色,他還在竭力壓抑呻吟,但很明顯疼痛的劇烈程度,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毅力可以克服的了。

  他的小廝在一旁哭道:“十七爺本來坐著和奴才們好生說話呢,還有說有笑的呢,誰知突然間就說腹痛,一下栽在地上了!”

  胤禛盯著床上的十七阿哥,他忽然不寒而栗!

  難道說,這就是他和康熙提什么人口問題,什么發(fā)展工商業(yè)的結(jié)果么?

  這現(xiàn)世報,來得也太快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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