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困難逃生
李仕勛見到韓宰榮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發(fā)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到李仕勛在門外,他詫異的問道。
“船進(jìn)水了,快走!”李仕勛踢開鐵門急聲道。
韓宰榮瞳孔一縮,看了一眼明顯癟下去的大門,快速的從床上彈起來,行動利索迅速簡潔,完全不像是常年在辦公室里工作的人。精英,哪怕時間流逝,也終究是精英,他的身手可不差。
從房間里出來,韓宰榮對滿地的鮮血視而不見,從守衛(wèi)的尸體上找到了兩把匕首抓在手里。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是耿直忠誠的人民衛(wèi)士,而此時則是冷酷無情的生命收割者。他已經(jīng)做好了浴血準(zhǔn)備了,不在偽裝,不在壓抑自己……
李仕勛卻突然攔住了他,道:“你最好不用動手!”
韓宰榮看著他道:“為什么?”
“川島勝男的目的,我們還沒弄清楚,況且船上人多眼雜,暴露了你的身手,很難解釋。”李仕勛冷靜的說道:“朝更需要李壽成弟子的韓宰榮,而不是沖在前線打殺的韓宰榮。”
雖然說眼下大家都在忙于逃命,但小心總無大錯,指不定有生還的人看到,把他捅出去了呢?引起懷疑總是不好的,何況這船上都是川島的人。
韓宰榮聽完,沉默了片刻,而后雙手一甩,兩把匕首無聲無息見消失在黑暗中。角落里,微不可查的呼吸聲頓時消失不見,李仕勛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率先朝外走去。
船艙里,除了腳步聲,寂靜一片,血腥味熏的人作嘔。
……
平靜的海面,喧囂四起,波瀾萬丈。
碧綠的海水被鮮血侵染,活著的亦或死去的人。全身都是紅色。僥幸存活的人,正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掙扎,頭頂上不時還有集裝箱翻滾而來。鐵做的箱子,本身重量就不輕。落入海中,濺起水浪后,慢慢下沉,一如見到此情景的水中人的心,一樣的下沉。
根本沒有飄浮的物體。只能依靠自己胡亂掙扎。識水性的人并不多,就算水性不錯,心也同樣在下沉,因為他們自己都知道,以目前的情況來說,自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而大多數(shù)不識水性的人,在喝了幾口水后,身體便開始僵直,有的身上帶傷,有的人雙腿抽筋。有的人冷的發(fā)抖,有的人嘴唇蒼白……慢慢的,隨著船體開始傾斜,更多的人和物掉落水中,這些在水中奮力掙扎的人,意識逐漸消沉,四肢無力,雙手慢慢的停下,就那樣沉入水中。
短短十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海面上遍布浮尸。每個人都死不瞑目。雙眼大爭,留戀的看著這個冰冷的世界。
李仕勛兩人從船艙里出來的時候,頭頂?shù)拇罂诨砣籨開,抓緊時間。兩人從地上躍起,踩在集裝箱的一角,攀爬而出。剛出來,一股勁風(fēng)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身側(cè),根本來不及去看,兩人本能的躍出趴下。
“轟轟……”長方形的大鐵盒子樣的集裝箱在半空中翻滾著。劃過兩人剛站立的地方,在地上碰撞出幾道火花,劃過長痕后,便一頭栽進(jìn)海水里。李仕勛和韓宰榮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眼中都閃過慶幸之色,額頭的冷汗悄然擦拭掉。
還未等兩人完全站立起來,貨船猛然又開始震動,半邊船體開始快速的下沉,站立不穩(wěn)的人,立馬發(fā)著尖叫掉落水中。好不容易穩(wěn)住,李仕勛四處觀望,對著韓宰榮道:“找到救生筏后咱們就撤!”
未等韓宰榮回答,他猛然從地上躥起,高高躍起,雙手伸出,抓住了綁在欄桿上的救生繩。韓宰榮跟在其后,抓住的卻是李仕勛的右手,稍微用力借著來回跌宕之力,又松手快速的朝前方跳去。
待他跳過去,李仕勛抓緊繩子,重心下移,從半空中慢慢下落,而后借助繩子,雙腿在傾斜的甲板上不斷向前跑動。凌空一翻,他已經(jīng)落在了韓宰榮的身邊。
“那邊!”先一步的韓宰榮已經(jīng)找到了救生筏的位置,示意道。
李仕勛聞言,立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距離有點遠(yuǎn),因為側(cè)翻的原因,救生筏放在了船頭的墻壁里面。此時跑過去,距離且不說,不斷翻滾的障礙物就是一層風(fēng)險,說不定還沒到地方,人就被撞下去了。
心里計算一番,李仕勛當(dāng)機(jī)立斷,道:“我去,趁此機(jī)會,你去找找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
“好!”
話音剛落,兩人一前一后散開……
“老板,船快沉了,咱們還是先撤吧!”船頭駕駛艙外,女子飛快的跑過來,建議道。
“李仕勛找到了么?”川島臉上不見慌亂,沉聲問道。
“甲板上找遍了,看不見人影,應(yīng)該是被沖進(jìn)海水里了。”
“可惜……”川島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談話還算愉快,本以為是個好的突破口,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這樣。李仕勛雖然是年輕人,但川島并不認(rèn)為弱不禁風(fēng)的他,落入海水中有任何的生存機(jī)會。
“老板~”女子焦急的看著她道,情況越來越危機(jī),如果不早做決定,恐怕會出大事的。
正是此時,船體又是一陣震動。
“撤,招呼我們的人,全部撤退。入水后全部聚在一起,不要輕易分開。”川島立馬命令道。
“嗨~”
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川島勝男眼神悠遠(yuǎn),嘴里低聲道:“仕勛君,真是可惜了……一路走好……”
嘆息聲猶在耳邊徘徊,人影卻消失不見。
……
夜晚,寒冷而漫長,天上的月光,似乎不敢見識人間的慘劇,輕手聚攏烏云,遮住了目光。于是,這方天地除了逐漸起火的大船外,再無別的光源,y暗與冰冷,讓整個沉船區(qū)域化作了一只貪婪的海獸,張口卷起數(shù)百冤魂。
“滋滋……”
火與水的碰撞,發(fā)出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龐大貨船終于用盡了最后的力氣,無力掙扎下,被滔天海水吞噬。落下的一瞬間,拍打出的巨浪把海面上的尸體沖出數(shù)米遠(yuǎn)。
最終,能見證眼前這覆滅一切的景象,也只有悄然在黑暗中飄浮的幾只救生筏。哪怕是最冷血的人形兵器,面對這樣的慘劇,心中也會稍稍的抽搐一下,而后默然不語。
“崔海龍……”川島站立在狹小的救生筏上,目視前方遇難的地點,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崔海龍,眼前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她的計劃也會順利展開,現(xiàn)在……
她有恨的理由,而作為黑色櫻花,恨就意味著要?dú)⑷恕?br />
“老板,眼下還是盡快聯(lián)系救援人員在做打算。崔海龍等以后屬下親自摘下他的頭顱……”女子小心的在她身邊道。
“說的不錯,反正他逃不掉,以后有的是時間。”川島點頭,說著目光看向她道:“目前的情況如何,與首爾地區(qū)的人聯(lián)系上了么?”
“沒有,這片區(qū)域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磁場,干擾了信號。我們的衛(wèi)星電話都打不通。”女子有些焦慮的說道。
沉默了一會,川島深呼一口氣道:“做最壞的打算,把所有的救生筏聚集過來,所有的物資同意調(diào)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偷吃。”
“可是,咱們倉促下來,所帶的食物并不多,這樣恐怕……”
“按照我說的做吧,他們都是島國的精英,損失一個都會讓我心痛。”川島目光看向海面,近乎呢喃的道:“希望不要碰上壞天氣,那樣的話,咱們還能堅持幾天,不然……”
女子默然,顯然也想到了后果,呆了一小會,轉(zhuǎn)頭開始吩咐起來。不多時,海面上的幾只救生筏開始慢慢靠攏,大家用繩子把救生筏連接起來,共同抵御風(fēng)浪。
接下來,就只有等待了!
大海的遼闊,星空的深邃,大自然的魅力讓身在都市的人,很是著迷。但置身在海面上,漫無目的的飄蕩,那將是一個枯燥而無聊的旅程。那種經(jīng)歷,便是最厲害的冒險家也不想的。
幾只救生筏,在海面上飄蕩,因為剛剛死里逃生,所以不少人累的坐在汽艇里不愿站起來。可這種悠閑,老天都不愿意給,大約在海上漂了三個小時后,天上慢慢的下起了小雨。
一開始是小雨,大概八個小時后,雨越來越大。凌晨后,開始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中夾雜著雨滴瘋狂的拍打在人的臉上,皮膚生疼,整個人都被侵染,渾身難受的緊。
但就算是這樣,救生艇里的人也沒開口抱怨一句。他們是島國的精英,對突然變化的環(huán)境有很強(qiáng)的心理準(zhǔn)備和適應(yīng)能力,抱怨得不到好結(jié)果反而會浪費(fèi)口水。他們竭盡全力保存體力。
雨水正是時候,不少喉嚨干渴的人,默默的張嘴任由雨滴劃過喉嚨,進(jìn)入肚中。川島勝男坐在半棚的充氣艇中,看著y暗的雨天發(fā)呆,無論櫻花的眼色如何,她終究是花,終究是女人……
心緒復(fù)雜,柔弱的一面展露無遺,可惜并沒有人看見。
雨越下越大,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天際電閃雷鳴,狂風(fēng)呼嘯。
這一夜,好難熬!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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