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黃泉淚(四)
蘇清月使用眉山派的術法,在最短的時間內,聯系上了眉山掌門李滟秋,而后,她向師姐詢問了一下“西訶神君”此人,李滟秋聽到“神君”二字之后,面露凝重之色。
隨后,她從李滟秋的口中,知道了所謂的四方之天,四方之天,是一片極樂凈土,位于天、人、魔三界中間,他們極少干預魔界、人間的事情,四方之天里的神君,通常是出身魔界或者仙界,所以,無論天界還是魔界,遇到四方之天的神君,皆恭恭敬敬地,不敢造次。
其中緣由,不單單是他們的修為,更重要的是,他們守護著擎天神柱,這根神柱,大有來頭,它佇立于四方之天內,上頭刻有天人魔三界人物的名字,所有的生靈,皆會經歷一場“劫難”,擎天神柱就是負責記載他們的劫難,不單單如此,它還能發出懲戒之火,約束仙界、魔界之人,讓他們不得太過猖狂。
因為擎天神柱的存在,所以,三界才得以享受太平,而四方之天的神君,就負責守護這根擎天神柱,讓三界生靈,順應天時、順應天道,安守本分。
“你口中所言的西訶神君,便是出身魔界,之后,因為修為品行皆是上乘,便入了四方之天,成了一名守護神柱的神君。”
“掌門,清月還想知道,如何才能進入四方之天?”
“這,倒是難倒我了,你我都是凡人,雖然修習了一些仙法,但是想要踏進四方之天,那是很難的,待我查查一些相關的記載,”
水中通靈鏡漸漸模糊,漸漸瞧不清人影,蘇清月再次施法,維持著這一通靈鏡的狀態,她還沒有等到眉山掌門的消息,斷然不能就此中斷了聯系。
通靈鏡再次傳來李滟秋的聲音,蘇清月心中大喜,她知道,她的大師姐一定是查到了一些消息。
“小師妹,小師妹,你還在嗎?”
“掌門,清月還在。”
“好,你在就好,聽我說,我去翻閱了一下以往的相關記載,上頭說了,每隔十年,四方之天的神君,都會下凡來挑選一些合仙緣的凡人,將他們帶回去,成為四方之天的仙童、仙子。”
“每隔十年?”蘇清月重復了這么一句話,心里卻慌了神,“掌門,距離上一次挑選合仙緣的凡人,有多久了?”
“小師妹,真不巧,距離上一次挑人的時間,才過了兩年。”
“什么!”蘇清月皺起了眉頭,愁容滿面,怎么會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她要等到八年之后,才能踏進四方之天,尋找花生的下落,八年啊,那個時候,花生是否還在四方之天里,誰又知道呢?“掌門,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有,還有一個法子。”李滟秋從通靈鏡里看著自己的小師妹,她瞧見自己的小師妹憂心忡忡的,很是著急,她便將最后一個法子,說了出來。
房州有一條河流,名為碧江,碧江之下便是忘川河,據說忘川河和四方之天的藥池是相通的,若是能找到那個相通的洞口,那么,便可以直接穿到四方之天。
蘇清月從李滟秋的口中知道這個法子之后,便著手要踏入忘川河,她不顧剛剛損耗了修為的身體,強撐著要趕到碧江,曾應怎么也勸說不了她,只能夠陪著她,一同前往碧江。
錢家的大少爺錢文武為報恩情,聽說蘇清月要去碧江之后,便差人將他們帶到了一艘大船旁,這是一艘什么樣的大船呢?反正,曾應見到這艘名為“碧水緣”的船時,第一句話就是:“錢家可真有錢啊,”接著,第二句話,便開始夸贊起錢文武,“錢家大少爺,可真是個會享受的人。”
不過說了幾句感嘆的話,蘇清月卻率先踏上了“碧水緣”,招呼船夫往碧江的江中駛去,曾應連忙縱身一跳,總算是跳進了甲板上,他的蘇美人太心急了,還好沒把他給落下。
碧江很大,要到大江的正中心,還需要一段時間,曾應便站在甲板上,想要領略兩岸的無限風光,不過,不過片刻,他便哆哆嗦嗦地踏進了底下的船艙里,他的嘴唇被凍得發青,連話也說得不利索了,“大冬天的,在船上吹冷風,可真不好受啊。”
蘇清月在眉山修過仙法,即使大冬天的,只著一件薄薄的衣服,她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冷意,因而,她一直站在甲板上,盯著船只前行的方向,而曾應,下了船艙,喝了一杯熱水之后,發現蘇清月并未下來,他便有起身,從船艙里取了一件厚厚的棉衣,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圓滾滾的,然后,又爬到了甲板之上。
“碧水緣”行駛的速度很快,而且也很平穩,兩岸的景色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其實也沒有什么風景,昨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江水兩岸皆是白茫茫一片,若不是老百姓們的宅門都是朱紅色的,他們甚至瞧不出,兩岸是有人家的。
“蘇清月,房州前幾日下了這么大的雪,那么冷的天,這條碧江居然不結冰,你不覺得奇怪嗎?”
曾應提出的疑問,蘇清月卻沒有回答他,她依然目視前方,心事重重。
“道長是外地人吧?”一旁的船夫,聽了他的話,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閑來無事,他便跟曾應說起了話。“道長有所不知,我們房州的碧江,江水常年都是一個溫度,無論是雪天還是熱天,只要你伸手去摸江水的溫度,它的溫度都是一個樣的,所以說,無論多冷的天,江水都不會結冰的。”
“這么神奇?”
曾應聽了船夫的話,他不相信,隨后便找了一處能觸碰到江水的地方,他將手放了下去,手掌一觸碰到江水,果然如船夫所言,這江水一點都不冷,根本就沒有那種刺骨的寒,他在冬天的時候用冷水洗過臉,那井水雖然不結冰,但是洗臉之時,他卻冷的牙齒都跟著打起架。
而碧江的水,清澈見底,他能瞧得清水下的水草,水草綠得發亮,隨著流動的江水,一扭一扭的,跳起了歡暢的舞步。
碧江的水說暖也不暖,說冷也不冷,這個溫度很適宜,讓觸碰了江水的人,察覺不到冷意,也不會因為水暖而不舍得抽開雙手。
“碧水緣”突然停了下來,曾應和蘇清月轉過頭去,怔怔地看著船夫,船夫將船只停在了此處,然后收起了船帆,朝甲板上的兩人說道:“兩位,江心到了。”
“蘇美人,到了。我們現在要做些什么?”曾應并沒有聽見她與李滟秋的對話,也不知道,蘇清月為何要來碧江的江中心,所以,當目的地到達之時,他便先詢問蘇清月,下一步,應該做些什么。
“等,等到日落之時。”
“等到日落之時?”曾應抬頭看了看西方的那一輪落日,那一輪垂掛在西邊天空的落日可真美啊,橘紅色的光暈,傾灑在群山、碧水之上,天地間像是蒙上了一層輕柔飄逸的橘紅色輕紗,江上的落日余暉,仿佛天生就有一股魔力,平定了他們躁動的心。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么一句話,不是胡言亂語的,碧江水面隨風蕩漾,倒映在水面的落日,也跟著隨風搖曳舞姿,江水和落日在釀酒,但是卻沒有蓋好蓋子,酒味一下子就滲了出來,平白熏到了看客,而看客也醉紅了眼,他們帶著微微的醉意,憑欄倚靠,遺忘了一些煩惱之事。
“準備了,”蘇清月盯著西邊輪落日,落日已經貼近了江面,很快,它就要墜入無盡的江水中。
“聽老道士提起過,日落之際,落日貼近江面之時,忘川的通道便會打開。我問過老道士,要到哪條江,哪條海,才能看見忘川通道打開的模樣,問了幾次,老道士都沒有告訴我,如今,我知道了,那條江就是碧江。”
曾應所說的話,都是對的,蘇清月的大師姐李滟秋也是這樣告訴她的。當西邊的落日慢慢往下挪動,貼近平靜的江面時,一條紅色的光芒,從貼近水面處,慢慢延伸到了碧江江中水中間,隨后,整個江面泛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美得不真實,船夫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他定定地愣在在原處。
碧江旁上了年紀的船夫,從來不會在日將盡未盡之時,將船開進江心,如今,他大膽了一回兒,跟著這兩個錢家少爺朋友,來了一趟江心,見到此情此景,他覺得這一趟來得值了。
蘇清月默默地看著那一道紅色的光線,隨后,更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紅色的光線延伸到江心之后,平靜如許的江心,突然冒出了一些泡泡,而且還不是如同的小泡泡,接著,泡泡慢慢散去,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了,漩渦的周圍有著點點星光,黑的、白的、橘紅色的、綠得,整個水面的顏色,變得美輪美奐,像是有人將五顏六色的顏料倒入江面中一樣,畫面是如此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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