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林相的看法
林白宇一大早就來找沈翊書,為的就是案子。他好像很希望能夠做點什么出彩的事情,這樣他那位貴為右相的父親就會察覺到他的存在。可事實上,林相自始至終都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就算是再怎么忙于政務,總不可能忽略自己的兒子。
林白宇的眼中,自己的父親眼里永遠只有君王和朝政,而林相的眼里,自己的兒子心里,似乎也沒有裝著自己這個父親。所以,這是一對很奇怪的父子。
沈翊書和林白宇兩個人除了天神府,找了個小攤就停了下來開始吃飯,邊吃邊說話。
等沈翊書說完自己的推斷,林白宇碗里的豆漿都還是滿的。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個答案,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如果是真的,那林白宇都不得不佩服這幫人為了報仇所下得狠心了。
林白宇想了一會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如果白亦衡真的是冤枉的,我覺得他進了天神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應該是叫屈。因為到了天神府,就等于到了能夠替他做主的地方了。”
沈翊書道:“你說的也沒錯,但是他并不知道天神府的人是什么底細。凌校尉的為人他不知道,天神府的態度他也不知道。而且你覺得就算是我們這幾個人愿意替他做主,天神府對這件事會如何反應,陛下會不會偏袒?這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確定,他作為一個急于報仇雪恨的人,豈會如此選擇。”
林白宇點頭道:“你說的有一些道理,但是要完全說服我,真的很難。”
沈翊書喝了一口已經冷了的豆漿道:“事到如今,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能夠解開你我的疑惑。”
林白宇好奇道:“誰?”
沈翊書笑道:“當朝右相。”
林白宇眉頭一皺道:“你最好不是開玩笑,因為我最近從家里偷了不少錢,所以決定晚一點再回去。如果現在去,你應該能夠想象他的態度。”
沈翊書道:“我當然沒有開玩笑,你難道沒發現么,右相大人其實和這件事是有關系的。這個白亦衡既然敢去投你們家老爺子的門,那右相大人應該會好好的考察這個人。可是他并沒有拒絕,那也就說明右相承認這個人能干。難道,你會懷疑一個宦海浮沉二三十年的人的識人之明么?”
林白宇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父親的眼光,但是他還是扭扭捏捏的。因為,她真的不愿意回家被教訓,那是一件很不痛快的事情。
林白宇道:“那不如我們跳過這個過程,就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吧!”
沈翊書道:“那就不要跳過了,我還有別的事情想問一問右相大人,難道你不愿意帶我去?”
林白宇皺了皺眉頭道:“好吧,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回去一趟吧!”
沈翊書和林白宇去了林家,林顯淳聽說自己的兒子帶著朋友來了,而且是為了公事,當時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他覺得,應該是沒膽子自己回來,拉了個朋友,希望自己不會在外人面前發作吧!
林家不愧是公侯之家,豪奢自不必說,更添了幾分貴氣,這不是一般有錢人能擁有的。
據說當年這位林相也是詩情畫意,仗劍英豪,游歷永昌的時候和當今的陛下相識,一路成為如今的右相,位極人臣,也夠無數人唏噓的了。
林白宇走近廳堂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忐忑,沈翊書倒是很難想象這位右相大人到底有多嚇人。
進了門去,屋子里只坐了一個看起來身材中等,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臉上帶著笑意,看著沈翊書這位客人。
林顯淳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位美男子,到底有多好看這不好說,但是一定比林白宇好看。
林顯淳笑道:“聽說宇兒要帶朋友回來,我還以為是京城那個不成器的,卻沒想到是你這樣一位少年英雄。看來,宇兒也真是交了幾個朋友。”
沈翊書見人家都主動打招呼了,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在下沈翊書,見過右相大人。”
林顯淳道:“不必客氣,你是我家貴客,又是宇兒的朋友,就不用多禮了。”
林顯淳和和氣氣的和沈翊書客套完畢,突然面色一沉,看著林白宇道:“宇兒,聽說你最近把自己的文房四寶當了還不夠花,直接從家里偷了點錢走,是碰上什么難事了嗎?”
有外人在,林白宇自然不愿意跌份,于是笑道:“有,最難的事情就是銀子永遠不夠花,但是人間的美酒卻總是無窮無盡。”
林顯淳道:“你這話不對,應該還有后半句,這世上的美人,也總是各有千秋。”
林白宇點了點頭道:“不錯。”本來他是不敢這么頂撞林顯淳的,但是林顯淳這種人是很少在別人面前失禮的。
林顯淳也確實不好在外人面前教訓自己的兒子,于是道:“我聽說你是回來有公務,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么公務啊!”
林白宇笑道:“你以為我騙你不成,我來就是想問問你,關于白亦衡的事情。”
林顯淳皺眉道:“這件事有什么好問的,你們天神府,不是應該有定論了嗎?”
林白宇搖頭道:“當然沒有,我們天神府查案是為了真相,那么天底下也沒有用利弊來左右的真相。”
林顯淳明顯是臉色不太好,看起來這里頭又有什么故事。
沈翊書插話道:“右相大人,我們開始想問問,關于白亦衡為官的作風,以及您對這個人的看法。”
林顯淳道:“哦,你覺得我的看法,重要嗎?”
沈翊書道:“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您的看法改變不了真相,但是卻可以幫我們去找出真相。”
林顯淳點了點頭道:“好,你這個年輕人說的不錯,那我就斗膽評價了。事實上,我一直認為白亦衡是個可造之材,就算是事實具在,我也依然不相信他能夠做出那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來。其實,他不是我提拔到京城的,但是他到了京城之后,卻沒有和他的恩人站在一起。這,算不算是一種很有道德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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