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霜道:“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學著去當好人。這不太可能，我既不大度，也受不了你這種激將法。”

        沈翊書看著凌玉霜道:“這就怪不得我要說你了，你以前老穿著一身官服，后來我勸你換回女裝，是不是后來大家跟你越來越親近了？”

        凌玉霜道:“他們對我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難道穿什么衣服，有那么重要嗎？”

        沈翊書道:“當然重要了，我看你最近一直穿著這件衣服，不太合適。不如今天我跟你一起去街上看看，用我這點俸祿，給你買一身漂亮衣服。”

        凌玉霜笑道:“好啊！”

        沈翊書一愣道:“你就不能客氣一下？”

        凌玉霜看了看沈翊書道:“可惜，我不會這個啊！”

        沈翊書真的就帶著凌玉霜去街上買衣服去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干，沒什么經驗。

        從逛街這件事來看，凌玉霜和別的女人也是沒有太大的分別，手里攥著布料看了好久，等你認為她要買下來的時候，突然就因為一點點小小的瑕疵給放下了。

        在買到不錯的衣服之后，天色看起來已經快黑了。沈翊書正準備回去，卻聽到后面有人叫自己。

        沈翊書一回頭，就看見丁鐸和白姜兒兩個人站在那里。

        沈翊書笑道:“兩位，春闈就要開始了，你們還有時間在這里玩？”

        白姜兒道:“春闈開始，那考的也是十幾年讀書的結果，臨陣磨槍的事情可不可靠。難道你習武，還能一日千里不成？”

        沈翊書笑道:“這倒是，丁兄詩書讀的好，倒也不必臨陣磨槍了。”

        丁鐸道:“其實溫習文章也可以，只是夫人不愿總是在家待著，所以出來走走。館中住的學子喜歡在一起吟詩作對，偶爾還有人提前拜訪京中權貴，可做的事情，倒是也有。”

        白姜兒盯著丁鐸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多的事情要做，還以為你除了捧著書本之外就沒事可干了呢！”

        丁鐸笑道:“也就是沈兄在的時候我才說一說，夫人不喜歡聽我說這些，說來干嘛？”

        沈翊書道:“去京中高官那里，不得到了金榜題名的時候才最合適嗎？”

        丁鐸道:“沈兄說得不錯，但是這種事情到了任何時候都是要做的，就算是今科不中，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沈翊書玩味了一會道:“你還別說，我這里還真有一個去處，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丁鐸道:“我家已經幾代人不在官場了，人緣也沒了，還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呢！”

        沈翊書道:“那可未必，我帶你去的地方，可是個武將的地方。你中了科舉，可和武將沒什么關系。”

        丁鐸笑道:“沈兄為我謀劃，我自然放心。”

        沈翊書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今天要去的這位，要么是富貴加身，可也有可能受到牽連。”

        凌玉霜道:“牽連什么，他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了，還有什么可害怕的。而且，你帶他去了，什么都別帶，省一份禮物，誰又能說出什么來呢！”

        沈翊書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是我太小心了。”

        沈翊書當下帶著幾人往果毅王府走去，京城還能記得是自己家的人可能不少，但是現在還愿意認的，恐怕也只有果毅王一個人了。時過境遷，真正能記得沈氏功勞的人，已經不多了。

        果毅王府并不是很近，但是天黑之前剛好趕到，到了之后又沒有人阻攔，省了不少的事。

        今天不巧，武燕昭也在，沈翊書以為第一個照面的會是姬寧，沒想到竟然是武燕昭。

        武燕昭在別的地方看見沈翊書都還好，在這里看見沈翊書就來氣。

        武燕昭看了看沈翊書道:“你來干嘛？”

        沈翊書道:“我來這非得有點正事不可？”

        武燕昭道:“我看你不像是來串門的，現在門口來拜訪的人已經被趕走了，你來蹭飯什么的，也不合適。”

        沈翊書不清楚武燕昭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林白宇干過的那點丟人事的，但是倒也不怕他奚落。

        沈翊書笑道:“我來看看自己的長輩，順便帶個朋友來，看能不能投個門徑。”

        武燕昭當然還記得丁鐸，這個說起話來讓自己無計可施的文弱書生。

        武燕昭道:“這位上次已經見過了，但不知有什么才干，來投王府的門。”

        沈翊書道:“文章通達，博古通今，明史干練，能言善辯。”

        武燕昭當然知道能言善辯是沈翊書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于是道:“能言善辯已經領教了，別的就不好說了。王府可以為天下有志之士修橋鋪路，但是對于無才無德之人，卻并不怎么寬容。”

        丁鐸看著武燕昭突然一笑，然后道:“閣下貴為朝中大將，出言如此不遜，自然是功勞所致、出身所致。我等學子式微，不敢與爾等爭辯也是有的，但教天理仍在，總不會讓我等無路可走。”

        武燕昭聽丁鐸說話就麻煩了，皺了皺眉頭道:“來人是客，快請里面就座。”

        沈翊書跟著武燕昭走了進去，看了看里面空蕩蕩的桌子道:“你真當我來吃飯的，故意把我帶到吃飯的地方來了？”

        武燕昭冷笑道:“你要讓我相信你不是，你可以換時間再來，現在正是家里吃飯的時候，難不成果毅王府能讓客人不吃飯？”

        沈翊書干笑道:“這個，真的是巧了。”

        武燕昭道:“來了就算了，誰也不能讓客人就著粗茶淡飯，還得盡力弄些好的來。本來這就要吃飯了，沒想到現在還要等著了。”

        沈翊書道:“你餓了的話，可以先吃點呀！”

        武燕昭冷笑道:“別，我可擔待不起。”

        這時，門口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昭兒有什么擔待不起，那一定是因為老朽我了。不然就算是天崩地陷，他也不懼。”

        來人正是果毅王，高大的身子出現在門口，看著沈翊書道:“你說是也不是？”

        沈翊書笑道:“當然是，武兄膽識謀略，在下都十分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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