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書看著封秋琴道:“所以，高甲這個秘密，就是大皇子的身世。那，高甲該死啊！”

        封秋琴道:“可是陛下沒有讓他死，因為陛下也是個念舊的人。但是，方正永一直很怕高甲，更怕高甲回來，因為高甲回來，很可能大皇子生母的死去的原因，就能夠真相大白。”

        沈翊書皺眉道:“已故的皇后，她不就是病死的么！她的死，能有什么秘密。”

        封秋琴道:“大皇子的生母，他得的是一種無人能治的病，但是這種病不是娘胎里帶來的，也不是后來染上的。而是在她十月懷胎的時候，被人暗中下毒，雖然毒解了，但是她的身子卻垮了。后來，她生下了長公主，終于是沒有熬過來。這，是大盛的宮廷里，不傳的秘密。”

        沈翊書道:“誰敢對他下毒？”

        封秋琴道:“答案是，你的母親。”

        沈翊書皺眉道:“你再胡說八道，我絕對跟你沒完。”

        封秋琴道:“因為，那碗帶著毒的茶水，就是你的母親送給她的。所以，這個案子沒有任何疑問了，但是你母親也是個奇女子，在眾人的詰問下，尤其是沈喬不相信她的情況下毅然遠走高飛。”

        沈翊書道:“可從小我父親就告訴我，我的母親是死于難產。而且，程家還在京城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這些。”

        封秋琴笑道:“他，總不能告訴你，是因為你母親不是個好人，所以你沒有母親吧！”

        沈翊書眼睛已經有些充血，看著封秋琴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封秋琴搖頭道:“沒有人知道，她本來就是曇花一現的人物，驚艷了很多人，也留下了很多遺憾。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和你的父親，后來一直覺得這種事情不對勁。因為你母親如果要想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實在是容易得很。而且，當年的皇后自己說，她不相信你的母親會對他下毒手。”

        沈翊書道:“所以，這個下毒的人，高甲知道？”

        封秋琴道:“高甲從來沒有放棄調查真兇，但是沈家出事之后，他就離開了，也帶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方正永，是他的妹夫，也和他一起長大，總歸是有些于心不忍。但就算是這樣，他曾經留了一句話給當今的陛下，這句話是，那毒藥是他的毒藥，也就是當年用來毒殺龍行衛的毒藥。你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嗎？”

        沈翊書道:“意味著有這毒藥的人，只可能是當年參加過那場滅口事件的人。所以，僅存世的人里面，只有方正永和高甲兩個人么？”

        封秋琴點頭道:“不錯，所以這就不難理解了。因為當年的皇后，對方正永的為人很是不屑，并且一直都不愿意給他什么機會。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母親如果不出事，方正永必死無疑。”

        沈翊書一愣道:“所以，皇后看不起他還不足以讓他動手，但如果是為了自保去陷害自己的敵人，那就不在乎是不是毒死皇后，對嗎？”

        封秋琴點頭道:“不錯，這種事情，方正永做得出來。”

        沈翊書道:“可是，他還是沒有逃脫自己的命運，他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

        封秋琴道:“現在，你還有什么要知道的？”

        沈翊書道:“我在想，陛下如果接走高甲那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以天暝老人的性格，誰有本事能夠讓他離開天暝山。”

        封秋琴看著沈翊書道:“你有沒有想過，高甲他們已經到了生死的危難之際，這時候會不會是以前他的那些故人回來了。”

        沈翊書想了想，突然覺得這種可能還很大。如果是他們回來找了高甲，以天暝老人和沈喬之間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是有可能離開天暝山的。

        沈翊書想到這里，突然笑道:“突然間跟我說這么多，難道是有人怕我和回來的那些人沆瀣一氣，跟他算賬么？”

        封秋琴道:“當年的事情，眾說紛紜，但是陛下問心無愧。”

        沈翊書冷笑道:“他最好問心無愧，不然以后睡覺就會不太安穩。”

        封秋琴道:“你說的話，說不定我都會轉述給他。”

        沈翊書道:“你隨便。不過我更想知道，我應該去什么地方找高甲他們。”

        封秋琴道:“你已經找到了這里，你應該知道，我不用說。”

        沈翊書點了點頭道:“我只要知道我猜的沒錯，這就行了。”

        沈翊書頭也不回的下了高臺，看得出來他對封秋琴特別的厭惡。因為，他曾經認為，那位伺候自己的父親長大的人是個值得懷念的人，過去這么多年，心里自然記得。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沈翊書離開之后，封秋琴突然站起來，走到了邊緣處，目送沈翊書離開。然后用蒼老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不枉所有人的心機，這就很好。”

        沈翊書和凌玉霜走到了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又看見了那位侍女。

        沈翊書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她，然后停下來，突然伸手，竟然十分粗暴的從她的身上扯下一件衣服來。里面，是一件華美的藍色長裙，上面綴滿了珍珠等飾品，頃刻間貴氣逼人。這侍女，也早就不像是什么侍女，而是一位極為尊貴的女人。

        沈翊書看著她道:“可夠了，今天算是見到了。你想說，我給你機會說，你說到明天都行，可是你覺得你能解釋清楚么？你能讓我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當成是從來沒有發生么？”

        對方啞口無言，她就是大盛的長公主，她想見沈翊書，而且她有很多辦法。別人不知道沈翊書在哪，她卻猜到了沈翊書會從哪里出現，只是沒想到，沈翊書不僅看穿了她，而且還不愿意給彼此留下最后的一點體面。

        沈翊書終究是剛才被封秋琴弄得有些火氣，所以不準備裝模作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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