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青抬著頭，看著走進來的沈翊書等人，清一色的年輕人，沒有一個超過而立之年。

        莫天青也不知道是感慨還是故意說笑，突然道:“還是年輕好，這江湖以后還是要年輕人多一些，老了的本該退下的。”

        沈翊書等人還未見禮，莫天青就來了這么一句，令大家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葉琴道:“師尊，沈少俠他們，可還等著給您行禮呢！”

        莫天青笑道:“那就免了嘛，俗禮罷了，何必執著。”

        沈翊書笑道:“這還是要的，莫前輩可是家師最尊敬的人，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我如此無禮，恐怕會不認我這個徒弟的。”

        莫天青道:“千古的弟子，這個禮，受得。”

        沈翊書向莫天青行禮，其他人也跟著行禮，莫天青還禮，顯得并不怎么高人一等的感覺。

        待落座的時候，對面十三劍仙中有四個人，分別是姬龍淵、葉琴、杜蕊、皇甫端云。還有另外顯得特殊的，就是莫菲蘭了。

        對面的陣容，看年紀應該是天神府的兩代人，但是實際上卻是一代人。這，不得不說是因為莫天青的江湖歲月實在是有點長，和他這樣年歲的人還能活著的已經不多了，像他這樣一身武功依舊力壓整個江湖，千古一來都是難得一見的。

        莫天青在，十三劍仙沒有人率先開口，于是莫菲蘭率先開場道:“師尊，沈師兄來天下城，已經見過了自己的舅舅程大儒，也算是闔家歡樂，值得慶賀啊！”

        莫天青笑道:“那確實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這沈少俠的家事，我也是知道的。說起來，他游歷天下城的時候，應該和你年紀差不多吧！”

        說完，莫天青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仿佛是要確認這件事一樣。至于他是誰，沈翊書猜得出來。

        杜蕊道:“沈喬來天下城的時候，年歲要大一些，要不是因為魔劍的事情，他大概不會來。說起這件事，我們天下城能把盜劍的術士抓回來，還多虧了沈少俠。那家伙的方術十分厲害，而我們天下城，除了師尊之外，竟然沒有人能破他的方術。”

        沈翊書道:“只怕，我破的方術和他在天下城的布局不同，我想能夠困住大家的，應該不是普通的布局。說是去今天下第一的方術之戰，也絲毫不為過。”

        杜蕊道:“他精心策劃，而且還有人接應幫忙，但是時至今日，我們都沒有察覺到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更沒有追回魔劍來。”

        沈翊書皺眉道:“哦，天下城都沒找到，那恐怕也沒人能找到了吧！”

        這倒不是奉承，天下城雖然不像天神府一樣擅長追蹤拿賊的事情，但是天下城的江湖面子卻很大，只要是天下城想找什么東西或者是人，江湖上酒不會有人不給面子。如果天下城找不到，那就是江湖找不到，這是一件相對來說無解的事情。

        姬龍淵突然道:“那倒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只是有那么一些人，你明知道他們存在，但是找不出來。”

        沈翊書皺眉道:“您說的，不會是布衣堂吧！”

        沈翊書覺得姬龍淵的話里有話，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再說到這么一群特別的人，沈翊書自然會想到布衣堂。

        姬龍淵道:“布衣堂勢力從何而來想必不需要我再重復了，如今死灰復燃起來，在江湖上各處都不鮮見，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蹤跡，真叫人惱火。”

        沈翊書笑道:“這布衣堂，不管他是從哪來的，反正我是一個都不認識，不知道他們所謂何故。”

        姬龍淵看起來冷冰冰的，也沒有說話，顯然他是對沈翊書不滿的。

        莫天青道:“這件事，確實怪不得你。這布衣堂，雖然是沈喬所留，但是現在看起來早就和沈喬沒關系了，行事作風也不同了。”

        沈翊書好奇道:“哦，這布衣堂都做了些什么？”

        姬龍淵道:“江湖上很多門派都和布衣堂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儼然已經成為江湖第一。這樣的布衣堂，天神府會沒有絲毫的察覺？”

        沈翊書道:“當然不會沒有察覺，但是天神府的三板斧也有用完的時候，有些什么手段，恐怕早就被江湖中人爛熟于心，我們還不如你們了解的多。”

        姬龍淵冷笑道:“好啊，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早就聽說你沈少俠之能，我就告訴你，你那舅舅程大儒，背后疑似有布衣堂的人，你去查吧！”

        姬龍淵就好像是慪氣一樣，但是沈翊書也沒想到這事最后還能說到自己的舅舅身上。

        確實，在程大儒身上似乎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但是沈翊書從來沒有懷疑過，程大儒會和布衣堂有什么關系。就算是沈喬在的時候，沈翊書也敢說他們倆是涇渭分明的。

        沈翊書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這時候凌玉霜道:“如果這件事和沈翊書的舅舅有關系，那自然不好推說什么，但是如果他們盯上天下城，又在這里盜劍的話，程大儒早就該跑了，難道還要等著你們仔細去查嗎？”

        姬龍淵默不作聲，只是冷笑了一聲。

        莫菲蘭道:“大家還是莫要惱火，依我看程大儒身上確實可疑，但是以他的為人絕不至于助紂為虐。所以，也莫要懷疑他什么，更不能牽扯沈翊書。但是，如果能夠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布衣堂的蛛絲馬跡，那也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沈翊書看了看莫天青道:“莫前輩，您以為布衣堂的目的，應該是什么？”

        莫天青笑道:“我雖然不了解布衣堂，但是我卻知道以前的布衣堂要干什么。如今沒有了沈喬，可能會有一些變化。如果說以前的布衣堂是為了沈喬的理想，現在也依然是為了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些人的理想。至于他們為什么總是找不到，我想一滴水到了汪洋大海之中，本來就沒有人能夠再找出來的。”

        沈翊書贊同的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所想的。布衣堂，本就不是一個門派，從一開始它就是一種信念，那么到了現在，這依然是最穩妥的存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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