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 天疏的新造型
女人天生就跟男人不同,感性的因素總是容易支配她們的心神與情緒。
曹大匠人著了一部《紅樓夢》,里面將女子捧得高高的,又將男子踩到了底下,說她們是水,說后者是泥。泥中有沙,自然是粗陋的,水比泥清,自然也是細膩和婉轉的。
栗辰在洗浴間里淋了大半個小時的澡,糾結來,忿恨去,既是惱火郭侶的粗魯與捉弄,也是春心萌動于他的男性之美色……還有挑逗,還有神秘。
依靠女人準得嚇人的直覺,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郭侶對她的某種貪戀,于是乎,喜氣自盈,又愁腸千轉,腦袋里亂糟糟的一團,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時而笑,時而罵,時而哭,時而悶,頭發也不知纏在指間玩了多少次,幼嫩如羊羔般的身子也不知洗了多少遍,她才姍姍來遲地回到了游泳池邊。
“人呢?”她一出來,就再次傻眼了。
“你還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你們剛才喊得那么大聲是干嘛?”一個大媽站在池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說了又說,說了又說,剛洗完池子,不準弄臟!不準亂丟東西!不準撒尿吐痰!”
“你看這是什么?!”大媽指著泳池旁邊的地磚上,依次擺著的幾片樹葉道。
樹葉也不知是從哪兒弄來的,上面鏤空了幾個字,形成了一句話,擺在了地上,明顯是用來傳達信息的,輕易就能掃個干凈,但在大媽的眼中,卻成了分外難饒的臟污。
“拿來!罰款!五十元!”她理直氣壯,伸手道。
“呃……不……不好意思!”栗辰連連低頭賠笑,看清了樹葉上的話后,雖不甘心,卻還是利落地交了錢,接著就臉色羞紅,匆匆走了。
大媽接過了錢,又眼見人走了,立時就展現出了堪稱一絕的變臉絕活:怒容瞬間變笑容。
“嘿,年輕人就是好騙!”嘀咕了一句,毫不費力地彎了彎腰,她也順手就撿起了地上的樹葉,收攏在了手中,“……說什么‘晚上就回家’,真是有病!直接說一句不就好了?還玩這種小把戲,真是不害臊……”
……
……
郭侶突發奇想,三月天跑到這里來學游泳,自然不是玩心大發,閑得蛋疼,又或者真是色心大起,想和栗辰來場鴛鴦戲水,而是因為察覺公玉館主位處江心的游輪上,唯有走水路能順利接近,才作出的決定。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他前世雖是24K的純種旱鴨子一只,但好歹知曉游泳就是看得身體的平衡能力和協調能力,故而只是入水試了一試,就差不多學會了。姿勢可能還不標準,技巧可能也還掌握不到位,但憑借此軀,其游泳的速度、憋氣的時間,絕對是不下于那些專業的游泳運動員的,甚至還猶有甚之。
除此之外,進這游泳館,他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換上一條彈性極大的泳褲,便于他變換身形之后,猶可貼身蔽體。
至于換下來的衣物,則是被他收納在了廣通本上開辟出的一個特殊空間里。這空間位于“第一殿大云盤”,卻是歸屬他私人的,是他最近才向秦廣王申請審批成功的,因已得到首肯,故也不虞被地府那邊查看。待會拿回來的錢,保不準也只能放這里面,才能毫無阻礙地帶回來,提在手上大搖大擺的,估計走不出百十米,就得被抓。
做好了一切準備,他便悄然出了游泳館,藏身在了一隱秘處,冷眼旁觀江上各處時,也等待起了黑夜的降臨。
游輪并不移動,底下的客艙里生息也很稀少,故其甲板上雖有一二人影走動,在郭侶的眼里,也顯得極不正常。遑論那些走動的人影,就算是穿了些華衣美服,又談笑風生,也顯不出一丁點的貴氣和豪奢。
這么大的破綻,也不知是怎么還有勇氣往下演的?
莫非于媽也跟著他一塊兒重生了,正在那兒導演不成?
“哼!”一聲冷笑,他便再也懶得看這出蠢得要死的“情景劇”了,眼睛一閉,就在心中潛心靜氣地誦起了《烏門祈應經》,并又暗暗試衍起了玄青屠的一應變化。
……時間飛逝。
這天晚上10點整。
萬事俱備,一聲若有若無的水響后,郭侶便借著夜色的掩護,迅速滑入了水中。
他的左眼此刻已有了巨變。正常的黃種人的眼珠從正面看上去,應有“一圓兩環”總共三層,最內的“圓”為瞳孔,黑色,次一層的“環”為虹膜,褐色,最外的“環”為鞏膜,白色,但落在他身上……卻成了“黑色—亮銀色—深灰色漸變至淺灰色”的詭譎組合!
右眼則與常無異。
可他的整個面部,卻被一張白骨面甲給覆蓋了。
不知為何,骨質的表面并不光滑,也非是純白,而是像那些遺留在荒野,風吹日曬雨打多年后,出現了輕微腐朽跡象的骨骸一樣,生有許多小孔,并且色澤微黃微青。
骨面頗厚,曲線很平滑,沒有凸起,面積大概有0。3平米,僅留了兩個空洞,分別對應兩眼,斜而狹長,略呈平行四邊形,為了不減小視野的角度大小,在兩孔的內外眥,還延留有橫截面為三角形的凹槽。鼻子和嘴,則幾乎“埋進了”這面甲的骨質之中,卻也只有郭侶這名佩戴者知曉,這骨質似實非實,似真非真,如天外來物,亦若遠古祭器,故并不能阻他呼吸和吐言。
不過也似因此因,他呼吸之時,聲音會被消掉,說話之時,卻又會融進一絲奇異難名的悶沉與渾濁,就如有鬼魂在九幽之下密語一般。
而玄青屠本有的0。8平米的總面積,除去這0。3,剩余的0。5,卻是被他留了一手,藏匿在了眼中,并未全出。
……就這樣,他戴著這么一副詭異的面具,穿著一條黑色的游泳褲,在水下潛游了近600米,花了十多分鐘,才終于是無聲無息地接近了那艘游輪的底沿。
游了一圈,才知這船的周邊并無可以攀爬的地方。
不得已,郭侶也只得是用著指甲,一點一點地在上面摳出了一串的凹坑,準備造出一張“梯子”來攀緣。這工作急不得,他敢打保票,不止船上有各種監測手段和值班人員,就連這江邊各大建筑物里,某些地方也一定會有相應的注視者,所以他的動作,都很緩很慢,聲音也很小,唯恐觸動了某一根弦,立馬就引來了警戒。
輕微的噪聲異響,混在周圍川流不息的江濤里,分外的不顯,于是乎,一個多小時后,他便如一條軟骨蛇般,潛上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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