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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蘇中2


“嗯,  吃了不會拉肚子!标懴3纪浦娔阶,“大嬸已經(jīng)知道我們七個人,最好不要離開!

陸希臣挨著鐘慕落座,  順便分發(fā)竹筒里的筷子,  筷子似乎長久未曾清洗晾曬,上面生起細密的霉點,  他說:“等會兒叫大嬸拿開水燙燙就好!

眾人一陣沉默,顯然心情不虞。

陸希臣想了想:“你們自己有帶干糧嗎?”

“出來游玩,  誰帶干糧啊!弊铋_始抱怨想吃肉的李唯撇嘴道,  “都是直接在外面吃喝!

陸希臣攤開綁著繃帶的雙手,  纖細的指節(jié)泛起淡淡的粉紅:“那沒辦法啦!

“你平時是怎么過的?”宋煙吐出一口白霧,  將她的眼睛遮掩,  她也不再喚陸希臣小弟弟,  失卻玩笑的心情,頗為嚴肅道。

陸希臣挪眼盯她半響,笑了下:“來這里吃飯呀。”

他初來乍到理萊小鎮(zhèn)便是孤身生活,  日子能過得尚佳,基本是神秘聲音給的提醒,  神秘聲音也必須給,  把他投送到這兒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離情節(jié)開展相差十二年,  他要是能把神秘聲音拆了,早行動了。

那時候,他并不清楚周大嬸餐館的規(guī)矩,  可以相安無事地來蹭吃蹭喝起個好開頭,  來自于神秘聲音字字句句的警示。

比如……

陸希臣又埋身旁人懷里,  對方瞧起來冷淡,  性格竟然挺好,被他多次靠近也沒別的抵觸行為,甚至調整姿勢讓他貼得更舒服,他見對方態(tài)度縱容到寵溺的程度,忍不住手癢地去扒拉人的口罩,而這人也沒有反抗。

他順勢道出值得注意的事項:“但肉不能吃哦!

差不多是在他到臨理萊小鎮(zhèn)兩個月后,來此吃飯時,目睹大嬸從外拖回一具滿身血的尸體,沿著地面逶迤出連綿的血痕。

彼時,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繼續(xù)用餐,近乎漠然到極致的冰冷,旋即聽到廚房響起巨大的宰割聲,飄出滾燙的湯水熱氣。

陸希臣揭開了鐘慕戴著的黑色口罩,一張線條利落、輪廓深切的臉倒映在他的桃花眸里,他的眼睛猶如一面鏡子,清晰地照出對方的模樣。

簡直清俊到純凈的容貌,頂多二十歲的青澀年輕。

陸希臣歪歪頭:“我手疼,哥哥能喂我嗎?”念到哥哥二字,他的咬字略重,仿佛想從中撕扯出什么。

鐘慕還沒回答,就有人先插話。

“我去,鐘慕你長這樣?!”李唯驚訝,“這么嫩,我還以為你……”

溫尋安接話:“以為他很大?雖然鐘慕做事成熟,但也不是只有年紀大才能做事成熟!

李唯干笑。

“哥哥是幾歲?”陸希臣見縫插針詢問。

溫尋安挑眉,踢回皮球:“這你要問本人了!

陸希臣打算再賣萌試試。

“二十一!辩娔絽s是回答了,緊接著道,“可以!蹦┚涫顷懴3忌弦粋問話的答案。

陸希臣嘟嘟唇,郁悶地說:“你比我小,還讓我一直叫你哥哥,我不要叫哥哥,我要叫你名字,恩,阿慕!

他一個成年男人做如此嬌憨態(tài),居然半點違和感都沒有,主要是他顏值給力,長得也柔軟瘦削。

直男或許有免疫力,但唯二的兩位女性不禁母愛泛濫。

即使繃著神經(jīng)的宋煙,也露出點笑容,她放下點燃的香煙,朝陸希臣微吐蘭息:“小弟弟,要不要考慮離開小鎮(zhèn),和姐姐混?”

這誘拐小孩包養(yǎng)的語氣,陸希臣哽了下,臉上的無邪差點維持不下去:“宋煙姐,我有手有腳,便不麻煩你了。”

宋煙撣去煙灰:“你要是想開了,隨時可以找我!

“……”陸希臣。

溫尋安輕咳一聲,打破當前陷入詭異氣氛的場景:“食用這里的食物,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嗎?”

陸希臣眼珠轉動,顯出幾分狡黠:“周大嬸不收人民幣,吃完咱們就溜,跑到剛哥副食店的地盤,大嬸就會自己離去!彼裕f這六個人真是幸運,理萊小鎮(zhèn)收人民幣的地方屈指可數(shù),偏偏被他們碰見。

“霸王餐。浚 崩钗@訝。

宋煙卻是從陸希臣的話里琢磨出什么,還未來得及整理清楚思緒,有人比他先開口問詢出來。

“它不記仇?”鐘慕的掌心按在陸希臣的背脊上,丈量般寸寸撫弄直到尾椎骨,很瘦。

陸希臣被對方摸得渾身發(fā)毛,不自在地扭了扭,但他正賴人懷里,掙扎的動作跟奶貓撒嬌一樣,惹得那手又施加些許力度,將他按實了。

“唔,隔一天周大嬸就會忘記我吃白食的事了。”陸希臣抬起頭顱,眼睛亮閃閃地仰視著鐘慕,一副我聰明厲害吧的樣子。

鐘慕的心臟卻是莫名生起酥酥麻麻的刺痛。

“那你一天只吃一頓?”李唯的室友,張平常突然出聲,“怪不得你長這么!”

陸希臣頓時反駁:“我才不小呢!其實偶爾會去剛哥副食店偷點零食吃!

然而他不覺得有何難處,但在場生活寬裕的六人仍舊升起幾分憐憫。

“菜來了!苯┯猜槟镜幕煦缏曇趔E然響起,完全半點動靜沒聽到,身材臃腫的周大嬸端著兩冒熱氣的肉菜上桌。

剎那彌漫的香味,引誘得人十指大動。

“大嬸,你筷子多久沒洗了,長好多霉霉,怎么吃嘛,給拿點開水過來耶!标懴3寄懽犹貏e大,當這些人還在暗怕時,他居然敢神情自若地跟老板提要求。

至少宋煙、穆雪倩、張平常和李唯四位,注視他的眼神都變了。

周大嬸周身氣勢因著陸希臣的話,凝沉如墨,稍一靠近就覺得難受,她拿僵死的眼睛定定瞅向他,喉嚨里傳出含混的雜音,但終究是轉身去廚房。

“希臣,她剛剛……”那個性格比較內(nèi)向,也是唯二的姑娘的穆雪倩,刷新點自己的存在感,她緊張地攥緊自己的衣服,“她那表情像是要殺了你一樣。”

陸希臣便用一種習以為常的口吻道:“理萊小鎮(zhèn)的所有人都不正常。”

他用的所有,而他自己也是屬于理萊小鎮(zhèn)的人。

不過,面前的幾位似乎沒發(fā)現(xiàn)。

陸希臣視線移轉,猛地撞進一片烏海深邃,里面包含的黑暗粘稠且濃郁,以不可抵擋的趨勢瘆透人心,壓抑得可怕。

下一刻。

陸希臣才發(fā)覺自己的呼吸停掉,缺乏氧氣的原因,使他憋紅了臉,大口喘息。

鐘慕輕拍他的背脊,幫他撫順氣,只是在觸及陸希臣擠出淚珠的眼尾后,涼薄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兩人的互動實在惹人注目。

“希臣,你怎么了?”穆雪倩關心地問道。

張平常和李唯覺得辣眼睛,撇開視線不愿再看近前的gay級畫面。

“鐘慕,我真沒看出來,你有這嗜好!睖貙ぐ哺袊@,他的表現(xiàn)最尋常,并不介意自己的搭檔性取向。

也不能怪大家誤會,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和狀態(tài)堪稱限制級,陸希臣小臉緋紅、桃花眸迷離,唇瓣濕潤粉艷呼著熱氣,身上的寬松長袖拉扯出半邊玉白的肩膀,充滿求人疼愛的信號。

而瞧起來清冷禁欲的鐘慕,此刻的動作引人遐想。

宋煙敲指節(jié):“喂喂,不帶這么撬墻角的,希臣弟弟是我先中意的!

陸希臣挪開自己的屁股,遠離溫暖的掌心,稍稍羞澀地放棄黏糊的擁抱,企圖轉移眾人的注意:“周大嬸又出來了!

這回,大嬸拎了一壺滾燙開水和一盤綠色蔬菜。

她看著桌上未動的葷肉,臉皮抽動扯出張笑:“七位怎么不吃呢,是菜不合口味嗎?”

陸希臣熟練地接話:“菜上完再吃!

周大嬸點點頭,似是信了他的托辭:“可得快些吃,涼了味腥!

陸希臣敷衍回道:“知道啦。”

“涼了為什么味腥啊?”李唯沒忍住。

周大嬸對他的問題非常感興趣,特別認真地答道:“我做的是體現(xiàn)食材鮮味最佳的火候,若不能在一定時間食用,那吃起來便不美味了。”

李唯不明覺厲:“啊,這樣么!笨梢哉=涣鞯闹艽髬穑钏麥p少些許之前如坐針墊的焦慮。

周大嬸:“還有五道菜,馬上來。”

簡短地交流結束。

穆雪倩和陸希臣燙著七人的筷子,又用餐巾紙——宋煙包里裝的,擦拭干凈。

陸希臣的手受傷,只能勉強動動手指,所以大多工作還是穆雪倩做的,很快就沒他啥事。

“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現(xiàn)在問問。”陸希臣,“我盡量解答!

突如其來的提議,一時未得到回應。

“講講注意事項吧!睖貙ぐ才鯃。

陸希臣思索須臾:“注意事項的話,第一個,理萊小鎮(zhèn)收人民幣的地方很少,長隆賓館由于會招待各類顧客,自然就收取不同的貨幣,你們十分幸運。”

“那理萊小鎮(zhèn)的流通貨幣是什么?”李唯。

陸希臣睨他一眼,李唯被這一眼嚇出滿后背的白毛汗。

“活人、死者幣、陰氣重的東西!辨告傅纴淼那徽{是悅耳的,可陳述的內(nèi)容著實讓人不敢恭維。

陸希臣繼續(xù)道:“夜晚降臨時,最好別出門,無論發(fā)生何事,切記!

“理萊小鎮(zhèn)進來容易,出去難,你們做好長期待在此地的準備!

遲疑片刻。

陸希臣眉頭微擰:“理萊小鎮(zhèn)有時會有些活動,比如看大電影,如果你們聽說到或是看到通知電影何時播放,必須在規(guī)定時間到場,期間要隨著電影情節(jié)做出喜怒哀樂的反應……”他見這群人聽得認真,略感欣慰,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非常危險,隨時會喪命,而如果電影結束在深夜,幾乎十死無生,我們得想辦法怎么中途溜走!

“中途溜走?”宋煙低語,指間的香煙已經(jīng)燃燒大半,在地面積起小堆煙灰。

陸希臣:“每半小時有出去的機會,人數(shù)未知,去看電影的那些鬼東西也想出去,一般能先出去的實力中等偏上。”

“什么意思?”張平常有點頭緒,但沒有抓住那抹靈光。

倒是溫尋安開口:“強者會留到電影結束吞噬弱者!

陸希臣微微瞇眼,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溫尋安,包括鐘慕,對于詭異的事務有不少了解,尤其在溫尋安三番兩次的問詢后,確定對方身份不簡單,而明顯鐘慕和溫尋安是一伙的。

咕嚕——來自李唯的咽口水聲音,擺在桌上的兩盤肉菜著實香,要不是信任陸希臣的話與被暫時的生存危機吸引,李唯真不確定自己能否忍住誘惑。

“吃菜墊肚子吧。”陸希臣理解,將兩盤肉菜拿到自己和鐘慕面前,濃烈的肉香鉆進鼻子里,未曾引起絲毫情緒波瀾。

鐘慕側眸掃向他,視線描摹起那精致柔和的臉廓,停頓在啟合的唇瓣上,他想到前不久對方跟他拜托的喂飯事宜。

周大嬸再次送上來兩道菜,葷的。

陸希臣抱怨:“大嬸,我要的多多的蔬菜呢?”

周大嬸:“剩下三道菜是素的。”

陸希臣這才眉開眼笑:“快點快點!

周大嬸面色陰沉,森然道:“食物不能浪費,你們得吃完!

陸希臣:“沒問題!彼夭顺酝昃团苈。

待周大嬸離開,穆雪倩頗為躊躇道:“希臣,等會兒我們往哪邊跑啊?我跑步不太行!

“出門右轉。”陸希臣,“你要全力跑……”否則死。

穆雪倩并不傻,情緒消沉地嗯了聲。

以至于影響到她旁邊的李唯和張平常,兩位男生作為無憂無慮的大學生,哪曾料到偶然的旅游會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

別看他們表現(xiàn)還算穩(wěn)定,其實神經(jīng)系統(tǒng)正在慢慢回味,此時叫他們站起來,估計腿都是軟的。

“陸哥,你在小鎮(zhèn)生活了很久嗎?”李唯忽然套起近乎。

陸希臣:“有十二年了!

李唯驚呼:“十二年???”

作為李唯兄弟的張平常抱有同樣的念頭:“陸哥,你實話說,你能活到現(xiàn)在,是不是擁有超凡能力!”

陸希臣對于兩人抱救命稻草的態(tài)度微微蹙眉:“我護不住你們!彼魫灥乜拷娔剑澳阋灿X得我有超凡能力嗎?”

鐘慕眼神凝沉一下:“作為活人的你,能在理萊小鎮(zhèn)平安十二年,本身便是超凡。”

陸希臣迷惑:這是在說情話么?

“事實!辩娔郊s莫是解讀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補充道。

宋煙嗤笑:“什么超凡不超凡,你們怎么確定可以出現(xiàn)在陽光底下、可以交流的人,至少表面看起來還是個人,會是需要用寫的特殊手段解決的存在,而不是僅僅被洗腦或瘋掉的殺人犯?你談的大電影,就那什么邪教徒聚會唄!

她是察覺到奇怪,但二十五年的無神論觀念,讓她沒辦法馬上打破,最先想到的是殺人罪犯。

宋煙的一席話,宛若撕破黑夜的閃電,令沉浸于胡思亂想的李唯,突然身心得到升華,恍然道:“宋煙姐你說得對,我們?yōu)楹芜@么篤定是靈異啊!

陸希臣失語,感情他前面的話全是白費口舌,動腦子想想哪有殺人犯會隔天忘記他吃白食、不收人民幣的。

當然,可能因為只是他個人之詞,宋煙不愿相信。

“如果不是靈異,我們何必非得吃這頓飯呀!崩钗ㄐ那榉潘梢院螅r嫌棄起周大嬸餐館,“環(huán)境還那么臟臭,確定不會吃壞肚子?”

陸希臣抿唇,覺得臉頰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當面扇了巴掌。

“那要不咱們走?”李唯是徹底不給面子了。

穆雪倩卻是沒有表態(tài),本來她的性格就比較內(nèi)向,不善于發(fā)表意見做領導,見大家有分成兩派的趨勢,她無措地揪緊手指。

她也沒勇氣拋棄宋煙三人,畢竟大家從一個地方來的,且相處過一兩日,怎么比較也是初次見面又是本地人的陸希臣不值得信任。

“走去哪兒?”張平常,“我們對理萊小鎮(zhèn)又不熟!

宋煙:“走是暫時不能走的,誰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殺人犯會怎么對我們!

穆雪倩微松口氣,不用走也挺好,她對陸希臣挺有好感的,不想大家關系搞太僵。

陸希臣把筷子一扔,埋進鐘慕胸膛中,抱緊對方緊實的腰,聲音悶沉:“阿慕,你是不是想走?”

鐘慕捏陸希臣耳垂,指腹仿佛流連云朵的軟滑:“我信你。”

“嗯?”陸希臣甩腦袋,擺脫在自己耳朵上作怪的手。

鐘慕手指順勢滑落至下顎,抬起人的臉,碾一下陸希臣的眼角,壓住滲出皮膚的淺棕紅色淚痣。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彼c溫尋安正是為調查和解決理萊小鎮(zhèn)的詭異而來。

旁觀的溫尋安表情舒展,他思索著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迎上鐘慕的目光,繼而轉移到余下幾人身上:“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證明是否為靈異!

溫尋安略微垂眼,意味不明道,“如果你們有膽子的話!

李唯和張平常對視片刻,宋煙掐滅煙頭,死死盯著他。

穆雪倩化作透明人。

溫尋安嘖道:“等這里老板找我們付款,看她會怎樣做!彼憩F(xiàn)出種很無畏的輕慢作態(tài),“我們可是有七個人,成年男子有五名,還制服不了一位中年大嬸?”

“可萬一要是……”穆雪倩猶豫。

溫尋安看向她:“怎么,你認為世界上有鬼嗎?”

穆雪倩擺手:“我絕不希望有!

溫尋安:“那你到底是認為有還是沒有呢?”

穆雪倩被他的追根究底問得不知所措,咬住下唇無言以對。

聽完全程的陸希臣:……作死別拉上我。

“阿慕,你要跟他們一起嗎?”陸希臣挺起身子,臉龐離鐘慕漸近,直至感受到呼出的熱氣。

鐘慕撫著陸希臣下巴的手經(jīng)過崎嶇瘦削的脊骨,停在扇面般的纖細腰肢,只手便握住半截。

陸希臣瞳孔驟縮,他真的非常不習慣有人觸碰他的腰,而熨出的溫度令他憶起另一個世界的情景,那人也是這樣的掌控感。

鐘慕對他的親近接受良好,半點未覺得兩人的互動超出安全距離,自然地依從心中的想法所做:“我和你一起!

話落,微微露出絲許疑惑,仿佛是不明白自己為何那么縱容眼前的人。

陸希臣確信他和對方是第一次見面,但從這一次次的表現(xiàn),他不禁懷疑對方對自己一見鐘情了,要不然解釋不通。

里主角攻是對主角受一見鐘情的嗎?神秘聲音并沒有給予他多少提示,與上一個世界給的信息不同,上一個世界給了主角攻的身份背景和人設,沒有主角受的,而穿越到此世界給了主角攻、受的人設,身份背景卻是沒有。

但是沒道理呀,陸希臣納悶,鐘慕人設清冷禁欲,他不認為自己此時干巴巴、營養(yǎng)不良的身材能讓人心動。

那就是臉了,額……也不是他謙虛,他是長得漂亮,但看起來挺孩子氣的,且對方每天看見自己的臉,還會迷醉他的容貌?

盡管仍沒搞懂,可如果能夠省卻點心思手段,便能完成纏上對方的任務也不錯。

講到這里,陸希臣顯然放棄不與主角攻有親密接觸的堅持,他要是不完成任務,豈不是得一輩子待在理萊小鎮(zhèn),他絕對會瘋的,何況他擁有的這層主角受身份,上個世界已經(jīng)給足他教訓,根本不存在完美的攻受雙方不動情便結束任務的機率。

他現(xiàn)在大概處于擺爛的心態(tài),若鐘慕真喜歡上自己,他就好好對待,不喜歡的話,他也祝福,只要神秘聲音不搞事,他不會給對方造成任何困擾。

“你倆至于嗎?”溫尋安臉上罩的溫柔面具,產(chǎn)生絲絲裂痕,他像是忍受不了陸希臣兩人的黏糊勁兒,語帶不易察覺的酸意,“鐘慕,咱倆認識時間也不短,怎沒見你對我態(tài)度好點?”

“我…操!崩钗ū锏没牛沂裁催\氣,遇三兒同性戀。

張平常默默挪遠,怕沾臟東西的模樣。

鐘慕?jīng)]理溫尋安的爭寵,眉峰微攏:“你能做到嗎?”

這平淡到陳述的問話,溫尋安嘴邊的溫和弧度斂起點冷:“不放心就您來唄。”

“嗯。”鐘慕的回應把溫尋安氣得失了表情。

陸希臣探起身子,用控訴的眼睛注視出爾反爾的人,惹得鐘慕頓時改變態(tài)度:“溫尋安你提議的,你自己解決。”

溫尋安受不了地撇開眼。

“你倆打什么啞迷?”宋煙警惕道。

溫尋安懶懶地睨她,唯獨在此刻,他竟然泄出絲惡意,皮笑肉不笑:“等會兒誰來收拾殘局!

宋煙被他注視,腎上激素陡增,忍不住想要迅速逃離。

恰巧,周大嬸端著菜上桌,剩下的三道素菜齊活,送完菜,她走回柜臺,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進食。

被用如此不加掩飾的貪婪饑渴的眼神看著,沒人能保持平常地享用食物。

由于之前的事,陸希臣不打算再做勸導,反正他們也不領情。

比如在注意到李唯筷子伸向香噴噴的葷肉時,陸希臣只默默接受鐘慕的投喂,認真仔細地咀嚼后再咽進胃里。

“阿慕,我還要!标懴3急且袈月哉尺B,撒起嬌。

鐘慕便又給他夾菜。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他們才有停止動筷的意向。

陸希臣手指勾住鐘慕的衣角,扯了扯。

鐘慕放下筷子,他低眸凝向身旁乖乖軟軟的人:“吃飽了?”

“你、還沒吃飽嗎?”陸希臣是看對方有段時間沒再進食,才想著跑路。

鐘慕抬手擦去陸希臣嘴角的油脂,帶著薄繭的指腹刮過粉嫩的唇,留下一抹鮮艷的紅痕。

“吃飽了。”

陸希臣耳朵微動,清越的聲調意外的溫柔干凈,撩得他心癢癢。

他被對方摟住,緊貼在人身上,身高的差距使他只能瞧見對方輪廓鋒利的下頷。

希望后面出去吃好喝好,他能重新發(fā)育長高,每次都要仰頭看人,太糟糕了。

鐘慕?jīng)]注意到他的不忿,扣實這纖弱的骨節(jié),輕松地將人固定在自己身上。

餐館的周大嬸看見有人站起來,以為結賬時間到,立即繞過柜臺。

“共9870000冥幣!敝艽髬饦泛呛堑,她還不曉得面前的顧客打算吃白食。

宋煙四人頓時愣了,真收死人錢?

此時,鐘慕拎著陸希臣到了門口。

周大嬸十分敏感地望向他們,神色驀然變得陰狠:“你們付不出錢?”

“我們可以給你人民幣,人民幣能兌換冥幣。”張平常說。

“你們竟敢吃白食。”周大嬸怒火沖出生得嚴肅的臉,嘴唇張大咧到鬢邊,露出腥紅的血肉和白骨,終于不再掩飾自己垂涎活人的嘴臉,“那就用你們自身償還吧!

她的表現(xiàn)絕不能再稱作普通人,殺人犯也做不到生撕自己的臉。

鐘慕跨過門檻。

周大嬸秉持就近原則,撲向李唯和張平常,穆雪倩發(fā)出驚叫,宋煙臉色慘白,毫無女強人的形象可言。

“。 

周大嬸的動作極快,尖利黝黑的指甲刮掉李唯胳膊的肉,鮮血淋漓。

“救命救命!”李唯痛得臉皮扭曲,對于生的期望,讓他迸發(fā)出無盡的潛力,跟上膛的子彈一樣沖出餐館。

場面變得十分混亂,畢竟誰都不想死。

餐館內(nèi)很快就剩溫尋安,他卸下常見的溫和面具,從內(nèi)到外的漠然,如果他真的表里如一,怎會任他人受傷。

周大嬸散發(fā)出惡臭的氣味,撲向溫尋安。

砰——震耳的槍聲,周大嬸的大腦炸開,血肉飛濺,灑滿黃灰的墻面,但她居然沒死,仍舊撲向自己的目標。

溫尋安修長的指間出現(xiàn)一張卡牌,翻轉的剎那化為金色的光,擋住了周大嬸的攻擊,他右手的槍射出四顆刻有特殊符紋的子彈。

周大嬸的四肢炸裂,爛肉般堆疊在一起。

溫尋安再次使用張卡牌,幻化出一個畫滿復雜紋路的麻袋,把地面蠕動的爛肉裝入其中,當然也無需他親自動手,麻袋有吸附的功能,爛肉因為被削弱過狠,無法抵抗吸力。

周大嬸沒了,明日的三餐該如何解決?

溫尋安收起麻袋變成的卡牌。

跑出餐館的宋煙幾人驚疑不定地聽著陸續(xù)的槍聲,李唯由于跑得太快,遠離餐館的位置,甚至超過鐘慕和陸希臣,承受難耐的劇痛沒聽到,留下一路紅艷艷的血滴。

鐘慕跑到陸希臣說的剛哥副食店便停下了,卻沒有要放開摟抱的意思,不知出于何種目的,竟是捂上陸希臣的雙眼。

陸希臣眼前一片黑暗,陷進烘得溫熱的冷香里。

憑著一口氣奔跑的李唯終于不堪重負,倒在地面哀嚎,口齒含糊地朝鐘慕求救,他知道對方帶了傷藥,他的胳膊被刮下大塊肉,急需處理。

“救、救我,救救、我!”李唯眼淚鼻涕糊一臉,每說一個字都痛得抽氣。

鐘慕淡然道:“你還記得自己吃了什么嗎?”

李唯神色頓變:“那肉……”

鐘慕:“沒錯。”

李唯立馬干嘔,恨不得把胃吐出來,跟著又重合道干嘔聲,是正好趕到的李唯好兄弟張平常。

宋煙、穆雪倩慶幸臉,幸好她們沒有吃肉。

彼此起伏的干嘔聲里,款款行至的從容腳步接近,最后到的溫尋安一身輕松地站定:“現(xiàn)在你們相信陸希臣的話了嗎?”

他這話說的,替陸希臣打抱不平似的。

事實如此打臉,由不得他們不信。

李唯的傷終究得到合適的處理,溫尋安動的手,指望鐘慕那是做夢。

“你…你們……是不是警……”

溫尋安撩起眼皮,望向說話的人,發(fā)現(xiàn)是張平常沒好氣道:“吞吞吐吐的,結巴嗎?”

張平常臉色脹紅:“你和鐘慕是警察嗎?”

溫尋安沉吟道:“嚴格說來,不是。”

“?”

溫尋安包扎好李唯滲血的胳膊:“我們只是一名調查員。”

“調什么查員?”張平常。

溫尋安:“非自然事件的調查員。”

張平常倒抽一口涼氣,心緒激動:“所以,你們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可以對付剛剛的怪物!”

溫尋安:“沒那么容易!彼^示意鐘慕的方向,“他的搭檔才死不久,我是他新搭檔,而我的搭檔……”言語雖未盡,但大家都不傻,自然知曉后面的話。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們也不一定護得住你們!

當了二十幾年普通人的張平常、宋煙、李唯、穆雪倩表情難看到極點,他們倒不是對溫尋安的警告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而是清楚了解到自己此刻所待的理萊小鎮(zhèn)本質。

穆雪倩腿軟跪坐在地。

“你們早就知道理萊小鎮(zhèn)的情況,對不對?”宋煙腦子轉動得快,就是用的地方讓人生不起好感,火大道,“為什么不阻止我們?”

溫尋安看她一會兒,緩聲道:“首先,我們不知道理萊小鎮(zhèn)的情況,其次,我們勸阻過你們!

“什么時候?”宋煙不依不饒。

“閉嘴吧,現(xiàn)在都到理萊小鎮(zhèn)了,扯過去能穿越回去嗎?!”居然是李唯開的口。

勉強恢復心情的穆雪倩軟和道:“宋煙姐,我們當務之急的是如何活下去。”

“穆雪倩,你!”宋煙沒想到作為唯一的女性會駁她面子。

但這個有點懦弱的普通女孩,即使仍跪坐在地上,對于自己認定的道理,沒那么容易退縮,生起股不亞于宋煙的氣勢:“宋煙姐,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下!

接連被下面子的宋煙胸口深深地起伏兩下,然而將要抑制不住的憤怒被滋啦的電流聲響打斷,尤其是目前比較安靜的街道里,暫時沒有爭執(zhí)的幾人聽得清清楚楚。

靠在鐘慕懷里的陸希臣身體一動,與他貼近的鐘慕輕輕摩挲他的背,似是安撫。

“露天大電影今晚六點半開場,早去早坐座位~露天大電影今晚六點半開場,早去早坐座位~”

離他們?nèi)拿椎碾娋桿子上掛著一個喇叭,播報電影活動的聲音從中傳出。

鐘慕拿出手機,屏幕顯示現(xiàn)在是6:19——6:20,在他看來的剎那,時間跳動到后一分。

他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

露天大電影總在固定的位置進行放映,那離他們的位置有段不小的距離,也是整個理萊小鎮(zhèn)夜晚最熱鬧的地方——大石廣場。

“電影在哪里播放?”還沒搞清楚情況的張平常四人看向陸希臣,眸中釋放的壓力全數(shù)傾倒。

陸希臣縮進鐘慕的懷里,露出半邊隱藏在黑發(fā)里的耳朵。

“你說話啊!”李唯急了。

鐘慕眼風立時剃向他,生生令李唯澆滅掉心里的火。

“希臣弟弟,你還在生我們的氣么?”宋煙也放得下身段,畢竟被社會毒打過,溫聲道,“我仗著固定認知不信任你的話,是姐姐的不對,我保證沒有下次,也請你給我們個機會,往后一定是你說什么我們做什么,絕不會產(chǎn)生異議!

陸希臣依舊沒理,只是跟鐘慕對著話:“我知道電影在大石廣場播放,你快帶我過去吧,十分鐘勉強可以到達目的地!

他指出前進的方向。

幾人正處于十字路口,皆望不到盡頭,稍走錯可能就會離目的地遠去,但理萊小鎮(zhèn)其實面積不大,無論怎么繞都能繞到想要去的地方。

陸希臣選了個最近的,鐘慕牽著他的手,保持勻速地跑動,使他能跟上且不會覺得太累。

“……”媽的,不是說必須規(guī)定時間到么,你倆隔這兒慢悠悠跑,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們沒空抱怨。

街道上緊閉的卷簾門忽然升起,面色麻木僵硬的“人”加入奔跑,約莫是聞到鮮活的血肉氣息,腦袋以一種詭譎的方式扭動,身子還是正對街口,頭卻九十度旋轉盯向陸希臣一行人,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對此,陸希臣毫無反應,在理萊小鎮(zhèn)生活十二年,他已經(jīng)見過許多難以描述的事實沖擊,除非他愿意做,那么沒有任何情況能使他變臉。

而鐘慕和溫尋安的表現(xiàn),平靜到可怕的程度,兩位作為專門處理非自然事件的調查員,曾經(jīng)歷的風雨絕對驚心動魄,這點關注確實算不得什么。

唯余的四位普通人,各有不同的恐懼狀態(tài),只是誰更明顯點的差異,但好歹沒停下前進的步伐,否則遺落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因為他們身后同樣聚集一批涌來的理萊鎮(zhèn)民,他們沒有退路了。

李唯由于被周大嬸傷害的陰影,最是害怕挨著哪位鎮(zhèn)民,隔得近了,他便渾身顫栗,完全不能控制的條件反射,喘出的氣變得粗重,催促:“你們跑快點!”

七個人以三角形慢跑中,鐘慕打頭,稍后點的陸希臣旁邊是溫尋安,然后是緊跟的宋煙四人,穆雪倩挨得陸希臣近些,其余三人挨著溫尋安。

由于知曉鐘慕和溫尋安的身份,他們都想要這兩人護著自己,對于他們只照顧陸希臣的行為略感不滿,但此次無一人敢跳腳,即使是宋煙。

“我們被包了!睖貙ぐ膊煊X到附近的鬼東西暗戳戳地縮小他們的活動空間。

鐘慕冷聲:“他們敢攔,就踩過去!

溫尋安右手食指與中指現(xiàn)出張掠過高光的卡牌,突兀地出現(xiàn),飄浮絲縷陰森的黑霧。

“大石廣場的四角位或許會有鎮(zhèn)內(nèi)強大的惡鬼守著,如果他們也聽到電影播放的預告的話!标懴3纪蝗婚_口,他完全忽略周圍的貪婪鎮(zhèn)民,一群跳梁小丑罷了,真正棘手的是守株待兔打算吞噬弱小的一方惡鬼。

他的聲量未曾掩飾,李唯嘴再次閉不。骸澳窃趺崔k?”

“趁惡鬼吞噬他們時,溜進電影院!标懴3家酝谴畮资畟鎮(zhèn)民,丟給惡鬼幫他爭取時間。

現(xiàn)在嘛,他這么柔弱又可憐,哪里還用做這種粗活。

把幾十個鎮(zhèn)民串起來,可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每次他都要流汗,汗水粘連住衣服,十分難受。

“還有三分鐘!辩娔疥P閉手機,他掃過靠攏的理萊鎮(zhèn)民——活死人,他們比周大嬸更低級,大多依靠本能行動。

周大嬸大概屬于厲鬼階段,但實力拉胯只能算底層。

他們來到t形路口結點。

“右轉。”陸希臣望著右側密集的活死人,他們?nèi)粽婵拷,怕是要被活分了?br />
六點二十七分的理萊小鎮(zhèn)天色褪去明亮的色彩,黯淡的光線籠罩住全鎮(zhèn),鎮(zhèn)里的鬼怪正在復蘇。

倒不是說鬼怪怕陽光,周大嬸便是明顯的例子,她能活躍在白日,大多數(shù)單純是不喜歡曬在陽光下。

鐘慕拉近陸希臣,護在自己羽翼下。

那群活死人五官扭曲,即刻蔓延至全身,包圍的圈子生生撕開一條路出來。

陸希臣看著近處折疊的空間,伸手想要觸碰,被身旁的溫尋安抓住,對方的手掌很大,將他的手牢實地包裹,堅韌的指骨圈攏嚴密,他輕易掙不開。

“會疼的!睖貙ぐ埠搴⒆拥恼Z氣。

陸希臣無辜地眨眼,像是剛才好奇心旺盛莽撞的人不是自己。

溫尋安嘴邊劃過笑意。

鐘慕回頭,定在他們相握的雙手上,沒等探明興起的心情,那手便分開了。

“好厲害!标懴3纪熳∷氖直郏鹌恋哪樀,瀲滟的桃花眼滿是鐘慕的清晰倒影,沉郁的嗓音浸著糯軟的甜,轉化成清亮的聲線夸贊道。

鐘慕瞥他一眼,瞧不出何種情緒,語調一如既往地淡淡:“走。”

陸希臣急忙跟上,他想象的血腥殘暴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周遭的活死人宛若被停止了時間,呆滯又扭曲在原地,他良好的視力可以清楚看見它們猙獰的面孔、毫無生機的眼珠與濃厚的貪婪。

他們離大石廣場不足五米。

然而,一道雪白的纖長身影立在前方,全部軀體籠在飄揚的白色袍子里。

面對活人前仆后繼的活死人,在白影面前瑟瑟發(fā)抖,但他們又必須去觀看電影。

兩分鐘。鐘慕默數(shù)著秒針,他領著所有人有驚無險地渡過擋路的活死人,但臨到入場時,卻有位攔路虎。

越接近電影院——也稱不上電影院,僅是在廣場四周圍上白條,圈定的區(qū)域便是影院內(nèi)部,里面擺放著數(shù)百張椅子。

寬大的幕布用木桿支撐起來,正前方是體型龐大的投影儀。

投影儀的邊上坐著位佝僂身子的老頭,老頭駝背嚴重,看不到臉。

影院內(nèi)竟是稀稀拉拉坐著些觀眾,最引人注目的是第一排中間,優(yōu)雅端坐位搭著紅蓋頭的嫁衣女人,繡技精美的血色霞帔流光溢彩,僅僅一眼便令人心跳如鼓,鼓動著沖出胸口。

“想死嗎?”溫尋安陡然出聲,驚醒四位普通人。

陸希臣拂去手臂起的雞皮疙瘩,那嫁衣女人給他的感覺非常糟糕,他還是首次遇見對方,過去十二年從未見過,但神秘聲音有曾提到理萊小鎮(zhèn)絕對別惹的存在之一。

另外的存在是電影院。

他們的運氣……陸希臣的手指一根根收緊,這次的電影恐怕兇多吉少。

大石廣場左側修建著運動設施,前后兩邊栽種三四棵老樹,枝干光禿。

白影站在運動設施前,電影院的入口在其左側。

正對峙著思考能夠全數(shù)平安地進入影院的辦法,他們的背后冷不丁地冒出陌生人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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