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蘇后1
一泄陽光灑滿全室, 卻讓人不覺溫暖,反倒刺骨得很。
陸希臣坐直在凌亂不堪的床褥半側,單薄的被單將將遮住他腰胯以下的位置, 露出的上半身肌肉緊實,散發出玉潤般的光澤,然而密集分布的吻痕與指印染上難言的欲情。
他的頭發微長,經過一夜的蹂躪,垂順在臉龐,完全掩蓋住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陸希臣憶起昨晚的荒唐, 扭轉視線。
慘不忍睹。
陸希臣稍顯慚愧地把被單給人蓋上, 他睡得霸道,將被單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半點未給對方留。
也不知道會不會感冒發燒?
陸希臣端詳著雙手被領帶綁住,倒趴在床上昏睡的人,對方的肌膚上痕跡很少,唯獨腰腹全是手指捏出來的烏青, 再往下便是他之前所看到的——被他折騰得非常糟糕。
屋里的窗沒有關攏, 吹進來一陣清風, 裹挾著室外的熱烈溫度。
陸希臣嘗試起床,發現昨日自己鬧得太過, 到現在也沒緩過來, 動兩下就要喘, 何況下床走路, 腿肚子直打軟。
……他到底交了多少次啊?
陸希臣再次同情地望向沉睡不醒的人,瞟到對方綁了一晚上的雙手, 估摸著要不要解開, 他怕對方醒了揍自己個半死。
畢竟, 對方的肌肉看起來比他大,和仿若經歷過風吹日曬的蜜色皮膚,怎么想都能把他輕松干翻。
昨晚的事,是場出其不意的襲擊,對方顯然掉以輕心,加上喝過酒的暈乎才使他得逞。
雖然他也飲酒了,但他醉得不厲害,對方是啤的白的混著亂喝一通,是鬼也得醉。
他揉按眉心,實在搞不明白當時的意亂情迷,酒精害人,心里淚流成河,清白就在神秘聲音發布的第一個任務點失去了。
陸希臣暗自唉聲嘆氣,他接受的任務只需和情敵在酒吧買醉即可,現在卻搞到了床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無可抗拒的歷史引力?陸希臣搖搖頭,如果真是無可抗拒,被上的應該是自己。
神秘聲音告訴他,他穿的是兩攻爭一受,情敵變情人,兩攻在一起的其中做受的那位,
“唔……”躺在他身側的人傳來一絲動靜。
陸希臣臉皮繃緊,下意識屏息以待。
等了會兒。
“郁辛?”陸希臣輕聲喚情敵。
“……”安靜。
陸希臣決定還是給人家解開束縛,維持了一夜別扭姿勢,血液怕是已經不循環,不能再繼續。
他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手伸向捆得嚴實的領帶。
當他觸碰到對方的剎那。
窩在枕頭閉眼的人,綻開蘊含星河皓月的黑眸,里面哪曾有絲毫剛醒的迷茫,直勾勾地凝望向陸希臣。
“你想做什么?”對方的嗓音悅耳,由于殘留著過度使用的沙啞,咬出的字尾梢顯出幾分性感,更多的是沉著來自深淵的冷桀,似危險惑人的惡魔低語。
陸希臣手僵滯在半空中,注視著對方撐起身子,那雙深如烏海的眼落到他指尖。
旋即,蛇一般糾纏到他腕骨,攀附其上。
陸希臣有點被嚇到,這是全民皆知超凡的世界,擁有成體系的培養超凡者的學校和知識。
怪物多,超凡者也不少。
作為神秘聲音嘴硬說的主角,他倆自然會是超凡者,而對方比他更強。
“我…只是想幫你解開束縛。”陸希臣收回手,睫毛不安地顫動。
郁辛微微一怔。
他后方源源不斷的鈍痛刺激著他名為理智的神經,全身細胞叫囂著撕碎、報復、殘暴。
可在他望進對方氤氳水霧的桃花眼時,所有的冷酷念頭奇妙地消散,甚至冒出無措的慌亂。
到底吃虧的是誰啊?媽的。
郁辛頂著無論如何糟蹋,也不會亂翹的寸頭,徹底坐起,被綁住的雙手抬到自己臉邊,暴躁地用牙齒咬住領帶結,眼睛卻直直放在赤身**的陸希臣身上,肆無忌憚地滑過。
布料甫一接觸到瓠犀般的堅牙就破碎成了渣渣。
他其實不必如此暴力,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除去,但他偏不那么做,他只是想發泄心中的憋屈,挑釁對方跟他杠上,那他就好收拾回去。
不過……他的情敵脾氣似乎不錯,竟然沒有反應。
郁辛隨之發現陸希臣肌膚上亂七八糟又格外多的痕跡,昨日混亂的記憶沖進大腦,他好像重新感受到侵犯對方期間,返還神經中樞的美好和快樂。
陸希臣的皮膚白嫩而細膩,因為不疏忽的鍛煉,上手的觸感多出柔韌的彈性,完全符合郁辛的喜好,往日跟人爭奪林水錦,初步印象就是厭惡,根本不愿多看。
有了昨日的一遭,今早醒來,郁辛頭回認真地觀察面前的人。
可真是……意外地符合胃口。
郁辛喉結滾了滾,眼神微暗,長得也忒漂亮清純,想操。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陸希臣頂著他逐漸古怪的眼神,硬著頭皮道。
郁辛咧開嘴笑道:“只要是得罪過我的人,我都喜歡及時報復。”
話音未散,陸希臣掀開被子開跑。
郁辛冷哼一聲,房間里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想逃的陸希臣本就腰酸腿軟,承受不住加具在身上的壓力,倒回柔軟的床褥中。
陰影同時覆壓到來。
陸希臣的戰斗本能在此時告知他許多套獲生方案,然而結果皆需毀掉周圍的建筑物。
會誤傷數不清的人類。
而他微妙地發覺目前雖然有危險,但不致命。
陸希臣沒有輕舉妄動,他乖乖地仰躺著,想要瞧出對方隱藏的端倪。
然后,他的嘴唇被對方含吮住。
“!”
“你搞我一次,我搞你一次,公平。”
隨著此話道出,宛如神靈的領域降臨,陸希臣的超凡能力全部歸零,他逃無可逃。
“……”
一只修長勻稱的手繃起筋節,抓著單薄的被套勒出紅痕,只在陸希臣壓抑不住的悶哼里松懈兩分,隨即攥得更緊。
從白日維持到傍晚,浴室傳來灑水聲。
“你沒罵我。”郁辛看著水汽彌漫后的陸希臣,兩人躺在一個浴缸里,幸好浴缸面積夠大,裝得下兩個大男人泡澡。
陸希臣累得眼皮都提不起,委屈倒是表現得明顯:“我的腿根很疼,肯定破皮了,你還讓我泡水?”
“沒有破皮。”郁辛體力消耗比陸希臣大,但他體質強,又積攢些力氣,拽過軟綿綿的人,拉到自己懷里占便宜,“我看過,僅是蹭紅了。”
察覺到懷中人的推拒。
郁辛牙齒磨了磨陸希臣的耳朵:“我沒有進入你,終究是不很甘心,你不愿補償的話,那我可要一并收回。”
陸希臣身子一顫,偏過頭靠在對方頸項間,濡濕的墨發一縷縷緊貼在精致的眉骨上,在燈光映射下熠熠生輝。
郁辛低首啄吻陸希臣的眼睛,探出的舌尖擦過人不安的眼尾,掃到透出猩紅色的淚痣時,能夠清晰感受到陸希臣單薄的皮膚層晃動得厲害。
他的手指沿著細膩的肌膚摩挲,刮過陸希臣右手骨節,停在那點微突的黑痣上。
情敵以前有這兩顆痣嗎?郁辛垂落眼瞼,被他這么欺負,脾氣居然還是很軟,他不禁憶起過去跟情敵的針鋒相對,那時候的情敵雖然極力隱藏也明顯的自我傲慢,是位虛偽不堪的小人,而林水錦就吃對方這假惺惺的一套,所以每次見到,他都想暴揍一頓對方的小白臉,如今……
郁辛鉗制起陸希臣線條利落的下顎,俯身重重吻了吻,便將昏昏欲睡的人抱起來,邁出浴缸走到臥室的大床邊。
陸希臣無知無覺地任人擺弄,小睡片刻以后,聞到飯菜的香味,掙扎著蘇醒。
投屏電視正在播放一則新聞。
貝爾街隔壁區的西赫廣場發生了火拼,可怕的爆炸震毀了一條長街,鉛色的粉塵充斥在全部鏡頭里,附近的高樓玻璃無一碎裂,任四面透風。
或許還有淡淡的硝煙味。
陸希臣自來熟地坐在郁辛的對桌,他也不算自作多情,桌上擺著兩份宵夜。
他拿起拌得漂亮的沙拉,點著清甜的水果塞嘴里,餓得抽搐的胃發出舒適的信號:“西赫廣場亂成這樣,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郁辛喝下杯子里的橙汁,從齒縫里擠出短哼,攜著冰冷的譏諷。
陸希臣:……是不能好好說說了?
手機鈴聲打斷他們之間凝沉的氣氛,郁辛不耐煩地擰緊眉頭。
陸希臣吃著沙拉,注視對方簡潔地回應電話,最終黑下臉掛斷。
盡管好奇,陸希臣沒再自討沒趣,默默用餐。
“等會兒我要去出任務,你……”郁辛盯著陸希臣茫然的表情,嘖了聲,“房間訂的明早八點,注意時間。”
陸希臣回過神,點點頭表示明白,轉而遲疑須臾,到底知道對面人的脾氣咽進喉嚨里。
郁辛三兩下吃完晚飯,抽出紙巾擦嘴,便打算離開,可能起得比較急,他的身形晃了晃,邁開的腿處于種不自然的姿勢。
陸希臣剛才想說的就是這個,昨日胡鬧太過,肯定沒處理傷勢,這會兒出去恐怕有點麻煩。
“你今天請個假?”陸希臣放下筷子,猶豫道。
郁辛的臉色立時變了,眼睛釋放出暗沉的惡意,即刻化為野狼的兇殘,他的視線如刀刮向提議的陸希臣,里面飽含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燒成灰。
陸希臣看著對方大步朝自己靠近,氣勢洶洶地似準備和他打一架。
他的下巴被帶著薄繭的手鉗制住,深色的陰影傾壓上來。
郁辛掐著陸希臣的臉,狠狠親了個夠,直將陸希臣親懵了。
“我好得很。”郁辛咬牙切齒地宣示,旋即狀態平常地走出門。
陸希臣聽著房門猛地關閉的動靜,半響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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