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蘇后6
任務交待完畢, 陸希臣四個人暫時跟著任務對象行動。
任務對象也就是秦斯,他沒像采訪視頻里那樣戴了吊墜耳環,殷紅的服色稱得他的皮膚蒼白,妖冶的眉眼勾動風月, 朝他們釋放出仿佛練習無數次的笑容。
“以后就請幾位多多關照了。”秦斯的態度絲毫沒有作為大明星的高人一等, 他介紹候在自己身旁的素人, “我的經紀人齊理, 若是我不方便,可以找他商量。”
齊理在執法所辦公室時的存在感不高,宛如秦斯的影子般, 安安靜靜地待在后方。
現今和他們出了執法所, 沐浴陽光之下,發現長得挺不錯的, 斯文清秀, 說是經紀人,與助理差不多。
陸希臣四人也紛紛簡單介紹了自己, 大家應該都大概記住了雙方的名字。
齊理安排的保姆車停靠在路邊, 車頭貼著一張停車繳費單。
保姆車容量剛好,他們一行六人每兩人坐一排,陸希臣坐的中間, 秦斯跟著他坐下。
林水錦、趙雪兩位輔助型選手坐到最后排,郁辛做的副駕駛, 如果有什么突發事件,他能及時做出反應。
車門推著關閉,外界無法再窺視車內的情況。
貼身保護肯定是不能到點下班回家了, 他們一個個回去收拾行李, 放進保姆車后備箱, 去向大明星居住的酒店。
齊理已經給四位執法員安排好住宿房間,但為了秦斯的人身安全,需要一位執法員和他同住。
趙雪是女生絕對不行,只有作為男性的陸希臣和郁辛、林水錦可以,不過林水錦超凡是治愈,恐怕最后還是陸郁兩人才行。
沉默須臾。
陸希臣自告奮勇,他在所里聽了前因后果,覺得背后的加害者無法做到遠程殺人的事,僅能搞些歪門邪道,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就是故意想折磨秦斯,但如果不下死手,對于他來說危險性不大。
他相信自己的實力,足夠應付。
保姆車行駛到鉑厄翰大酒店,鉑厄翰是普西區,不,算得上臨都數一數二的高級酒店,裝修華麗且優雅,在寸金寸土的城中心劃拉一大塊的土地,未用于建設一棟棟高樓大廈,而是修成風景自然的莊園別墅。
陸希臣打量著車窗外的路途,鉑厄翰的綠化布置得精心,構造的畫面十分賞心悅目。
鉑厄翰大酒店每次只接待一位客人,客人可帶親朋好友,價格高昂到離譜,但預約的人從不少,而秦斯會提前到普西區,即是輪到他的預約了。
陸希臣關掉搜索酒店補課的手機,免得暴露出他的無知,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雖然他不明白秦斯一個明星,還是禁區來的,無親無故,到底為何擁有這樣優渥的待遇。
他目光閃爍,難道是金主?
“酒店內有泳池、溫泉、高爾夫球場,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玩玩。”秦斯含笑道,銀發被風吹散開,在空中搖曳出奪目的弧度,不愧是明星,顏值沒的說。
郁辛拒絕他的提議:“不用,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好你。”
做司機的齊理叫酒店內的侍者,把后備箱的行李拎到住房里。
回來聽到這段對話,齊理說:“沒關系,你們留個人在秦斯身邊就行,解決詛咒娃娃后,近兩天日子都很平靜,也不必一直要你們四個人守著。”
郁辛目前是場內的執法員臨時隊長,他沉吟少傾,趁此熟悉酒店內的環境,對他們的任務也有好處。
他同意了。
但是他沒有留一位執法員跟著任務目標,趙雪和林水錦都不是戰斗人員,若是真出事了,留了也白搭。
郁辛視線落在陸希臣身上,終是移至林水錦。
陸希臣注視著他倆的背影,之前見郁辛看自己,他還以為對方……盡管選擇林水錦他能理解,可趙雪也行啊。
趙雪跟陸希臣不熟,倒是知道新來的兩位實習生是同學,關系很好,但任務期間不論熟識與否,郁辛的做法無可置喙。
郁辛和她都是前輩,每人帶個后輩沒毛病,論實力,一戰斗一輔助很合理,真要論關系,郁辛暗戀林水錦,她又不是瞎的,所以留下她和陸希臣保護秦斯,她沒異議。
“昨晚睡得有些晚,我需要回房間補覺,你們玩游戲嗎?”秦斯神色歉意道,“我睡覺很沉,想看電視想說話都行。”
陸希臣:“我挺宅的,有吃有喝有網,我能在屋里待一個月。”
趙雪詫異地看向他,卻是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從陸希臣的外形氣質來看,怎么能是個死肥宅呢?
而且,她記得以前幾次與陸希臣的見面,這位新來的實習生面容間的疏離,凍得人不敢輕易接近,只在林水錦身邊會短暫融化,那時她還在想郁辛怕是難以追到心上人,畢竟對方身邊杵著位近水樓臺的“好朋友”。
林水錦了解她對陸希臣的想法的話,他可能會反駁她認為陸希臣純純冷漠的猜測,陸希臣的本性確實溫和包容,只是每次有個時間段,自初次見面的人態度高冷到外溫內熱。
陸希臣接收到趙雪的信號,后知后覺想起自己的慢熱性子,有熟人維持設定就是麻煩,稍有變化便會被看出來。
他的面色平靜,裝作不知對方的困惑,心里卻在琢磨怎么解釋或化解自己方才的行為造成的疑慮。
別墅三樓。
擦拭得透明的落地窗投射無盡的陽光,其中蘊含的溫度略曬,待久以后燙得皮膚疼。
索性拉下窗簾,房間的亮度頓時黯淡下去,提前設置的室內溫度保持在舒適的范圍。
夏日奔波,實是考驗心性。
陸希臣自認沒做啥,但后背的衣衫仍舊濕透,忽然慶幸不是自己去熟悉酒店環境,盡管他也跑不掉的就是。
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被夏日困擾的態度,回到涼爽的房間,每個人才不約而同地舒出口氣。
陸希臣桃花眼蘊起些許笑意,結果大家都在裝淡然嗎?
“你們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和對門。”秦斯打發走齊理去休息,轉頭朝兩位執法員道,“趙小姐你的行李在隔壁,房間里有獨立的衛浴,陸先生留下來即可。”
趙雪遲疑地望向陸希臣。
“本就是秦先生休息,我和郁哥換著守。”陸希臣道。
趙雪:“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陸希臣輕微地搖搖頭,斂起點無所謂的靜漠。
趙雪離開,房間里剩下兩人的呼吸。
“陸先生,先去洗?”秦斯示意浴室,他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背心,后背果然濕透,他也不是不怕熱,可他現在做了藝人,就要維護好自己的外形,膚色不能再黑了。
少了熟人,陸希臣懶得裝高冷:“你要補覺就先去吧。”
秦斯也沒跟他繼續推辭,點頭拿了衣服進浴室。
陸希臣去對門取自己的換洗衣物,回到秦斯房間時,浴室里的水聲響起,描摹出身形的影子浮現在浴室門上。
猝不及防地看到,陸希臣懵了下。
旋即,就平復好心情,他心道都是男人,還只是影子,他虛什么。
陸希臣收回視線,將干凈衣服疊放到沙發,走到游戲機前,翻找能玩的單機游戲打發時間。
半個多小時后,浴室門打開。
陸希臣全神貫注地盯著游戲機,毫無回頭的意思,他正進展到關鍵時刻,容不得分心。
“我洗好了。”秦斯的腳步經過他。
陸希臣:“我打完這盤就去。”
“喝水嗎?”秦斯拿了瓶純凈水,放到陸希臣身旁,俯身的瞬間,糾纏在發絲的水珠滾落,濺到平滑的地板上,浸出深色的痕跡。
陸希臣斜掃一眼地面的礦泉水,矜持道:“謝謝。”
“不客氣。”許是沐浴洗去點不知名的東西,秦斯的聲線猶染水汽,溫玉泠泠的清越,他走開了,用干毛巾擦掉濕潤的頭發,隨即用吹風機吹干。
陸希臣不算聲控,依舊因他簡單的三個字,心跳漏了半拍。
一時,屋內近有吹風機運作的嗡嗡聲。
陸希臣結束游戲,起身進浴室,衣服脫完,淋在花灑下,他才想起自己似乎遺忘了某樣重要的物品。
他竟然忘記帶換洗衣物了!
秦斯睡了嗎?陸希臣面露猶豫,睡了的話,他直接裸身出去拿也行,反正人睡著了瞧不見,還不知道他沒拿衣服的蠢事。
他決定賭一把。
安安心心地洗干凈自己,約莫四十五分鐘,他特意拖延了會兒時間。
拖到近一小時。
陸希臣試探地叫了兩聲秦斯的名字,沒得到回應,他才打開門。
拉開一點縫隙,注意到床褥拱起山巒般的弧度,確定對方睡下,用毛巾圍著下半身鉆出浴室。
他的手觸碰到疊在沙發上的衣服,旁側手機自帶的基礎鈴聲忽然響徹室內,他設置的鈴聲音量是滿格。
掉落在游戲機前的手機屏幕亮起。
陸希臣此刻站在沙發處,離游戲機有個七八步的距離。
原本洗去的汗漬,重新蒸出他的肌膚,明明房間的溫度適宜,也阻止不了他全身燒起來的熱。
陸希臣沖到游戲機前,掛斷電話。
“陸先生,你……”
與此同時,掛斷電話的手機恢復正常幾秒,再次進入來電中。
陸希臣:我現在就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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