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淺歌輕輕一笑，不以為意道：“若是換做兒臣，定然也會心有芥蒂的，何況母后也是關心則亂，兒臣反而感激母后如此上心，好時時刻刻督促兒臣別做錯事。”

        聽了這番話，王太后終于維持不住面上的威嚴，點點頭便急匆匆離開了。

        看著一幫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木淺歌終于松了口氣。

        夜謹環顧四周，“紅楓，帶著幾個人收拾收拾，宮殿都被他們翻亂了。”

        “是。”

        紅楓答應一聲，剛要轉身離開就被叫住了。

        木淺歌淡淡看著地上的宮女，“把小蓮關起來，本宮會好好審問的。”

        聽到這話，小蓮面如死灰，卻連求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幾個宮女把她五花大綁的拖了下去。

        ……

        殿內靜默下來，夜謹走到木淺歌面前，“你被嚇到了吧？我方才還要顧及太后，不能明著幫你說話，還好你已經提前準備了書信。”

        他在王太后找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何事，只不過一直都隱忍不發，知道此事最終會因為沒有證據不了了之。

        方才木淺歌準備了一手書信，用來自證清白并反擊，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在后宮里面，王太后和花貴妃向來都是虎視眈眈，我每日都在保持警惕，不怕她們亂來。”木淺歌云淡風輕的笑笑，不想讓他太過擔心自己。

        可她越是這樣，夜謹就越是心疼，“以后我會保護好你的，相信我。”

        每次危險到來的時候，他都不能讓木淺歌完全放心下來的在旁邊等待危機解除，實在是沒用。

        看出他在自責，木淺歌很是驚訝，“沒事的，你也不能料事如神，不知道那幫人都有什么陰謀，只要咱們一條心就什么都不用怕。”

        “你真這么想？”

        夜謹緊緊握住她的手，眼里滿是疼惜。

        “當然了，你不要再多想了，咱們一起去審問小蓮吧。”

        木淺歌說到此處，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不，不是審問，反正她已經咬死自己是兇手，我倒要問清楚，我對她這么好，她到底是因為什么背叛。”

        她來到大夜皇宮的時候，小蓮還沒有在她手底下干活，而她從冷宮出來時，親自挑選了幾個宮女，其中就有小蓮。

        木淺歌知道，即便王太后掌控后宮，也不可能控制每個宮人，這個小蓮會背叛，一定是因為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我陪你去。”

        夜謹二話不說，當即帶著她來到偏殿。

        殿內，紅楓和幾個宮女正圍著小蓮，生怕她耍花招逃跑。

        可小蓮已經被五花大綁，絲毫沒有逃跑的可能了。

        見皇上和皇后來了，紅楓帶著幾個宮女行禮后，便識趣的退下。

        殿門關閉，小蓮被綁著坐在地上，來回看著帝后二人，顯得很是害怕，“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做這種污蔑的事，還請皇上恕罪。”

        “你沒有污蔑本宮，那封信確實是真的。”木淺歌冷冷看著她，語氣平靜的說出這話。

        聞言，小蓮先是愣了愣，繼而苦笑道：“不管怎樣，奴婢都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太后娘娘，如今奴婢知錯了，還請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以后奴婢再也不做這樣的事。”

        “你明知道的，既然背叛了本宮，本宮就沒有饒恕你的道理，不過本宮原本想著把你凌遲至死，你既然如此求情，那本宮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本宮問的事情你都一一道來，那本宮可以賞你一個全尸，讓你死的沒有那么痛苦。”

        木淺歌坐在她面前，目光始終清冷。

        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在面對一個張張嘴就能置對方于死地的人時，就像面對螻蟻般不必放在心上。

        聞言，小蓮咬咬牙，“皇后娘娘想問什么就直說吧。”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背叛本宮的？”木淺歌定定看著她，目光很是認真。

        她問出這話不是真的好奇，而是不甘心。

        從她搬進鳳棲宮選了宮人之后，這些他她親手挑選的宮人都給了最好的待遇，時不時還有賞賜。

        她自認為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宮里面的人背叛，且她平日里對小蓮還算不薄，可即便是這樣，小蓮還是背叛了。

        這讓木淺歌覺得除了紅楓以外，鳳棲宮風所有宮人隨時都有背叛的可能。

        小蓮目光微閃，只得實話實說：“奴婢并未真的想過背叛皇后娘娘，只是在這后宮中，即便是您也對抗不了太后娘娘，她手里握著奴婢全家的性命，奴婢不得已才會這樣做。”

        果然是家人的性命被拿捏住了。

        木淺歌聽得驚心，也更加覺得可笑。

        后宮這些女子，想要有人為她們所用就想方設法的找到宮人把柄和家人性命，以此來威脅替自己做事。

        這種手段已經爛大街了，可她們還是百用不厭。

        看著她冷笑的樣子，小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若不是奴婢家里還有雙親和兩個弟弟，是斷斷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來做這種事，奴婢沒有做過任何背叛您的事，唯有這次。”

        “可只有這次，能將本宮置于死地。”木淺歌似笑非笑，語氣里含著淡淡的嘲諷。

        小蓮張了張嘴，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她如此，夜謹才開口說話：“不如把她杖斃了吧，已經弄明白所有的事情，沒必要再留著審問了，她只是王太后手里的棋子，對其他事一概不知。”

        聞言，小蓮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命運，沒有再開口求饒。

        若是皇后娘娘說出這話，她姑且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可皇上不一樣。

        木淺歌定定看著眼前女子，一時間有些猶豫。

        她知道小蓮是被迫背叛自己，且任何人為了保護家人，恐怕都選擇背叛沒有太多感情的宮中娘娘，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怎么了？”夜謹敏銳的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木淺歌回過神，一時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杖斃……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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