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49處暑秋露9
對于驟然間的突變,沈蘭心也是無所適從,卻不能讓勿忘就這樣悲痛下去,“不是的夫人,景小姐只是不理解當時的情形才會一時的誤解,過些時間她會明白你是有苦衷的。”
王玉無力的搖頭,“我要怎么做才能讓孩子原諒我,讓璟瑜回到我身邊,我到底該怎么做?”
她在心里生生認定景色便是那個幸存的孩子。
還不到吃午飯的時間,李云還在客廳里分析著中外近代發展史,被一陣腳步聲給驚擾了,只見景色一頭扎進來,氣喘吁吁的對著自己微笑,她放下手中的大部頭,很是納悶,“怎么現在就回來,不是說傍晚和景端一起回來的么”
景色笑著上前,坐在她半晌攀住李云的脖子,“想回來就回來了。”
李云拉開景色左右的看看,皺起眉問:“怎么回事,眼睛紅成這樣?”又看看正進來的徐遠航,疑惑是不是兩人吵架了。
景色輕輕的搖頭,賴在她的身旁,“沒事,進沙子了。”
怎么幼稚的謊言,李云當然不會相信,轉頭去問另外一個人,“遠航,這是”
徐遠航看見景色依偎在李云身邊,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對李云一份囑托,“阿姨,你陪陪璟瑜吧。今天遇上點不開心的事。”
景色的心傷,或許只有李云可以給她開解。
看不出什么門道,李云故意問著景色,“是不是遠航著小子欺負你了?告訴媽媽還不好。”
看來是其他什么事讓女兒傷心了。
景色勉強的笑笑,伸手抱住李云的腰,把頭枕在她的肩上,“不是她,媽媽,你抱抱我好不好。”
李云順應,“好。”張開手將她攏進話里。
景色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母親暖暖的懷抱,減去心里的沉痛的抑郁后,才緩緩的睜開眼對相陪的人說:“徐遠航,我沒事了,你快回公司吧,他們還等著你回去開會呢。”
來的路上,徐遠航的手機響了好幾次,直到快到了這里才安靜。
徐遠航還有些擔心,“我留在這里沒事,會議楊新意會主持。”
李云卻是不讓,“去吧,我和她說說心里話。”
“那好,我傍晚再過來。”
等徐遠航離開之后,李云側過臉碰碰景色的,柔聲的問:“是遇見不好的事令你傷心了?”攬著她的那只手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打的。
徐遠航臉上的擔心和景色神情上的低落,她看的清楚。
景色的心緒穩了下來,看著茶幾上的一盤葡萄,輕輕的對李云說:“媽媽,你能不能說說當時發現我時的事。”
是一很大串的紫色葡萄,就像古代寓意里描繪的一樣,一串下來多籽多福的那種。
李云心里微微詫異,面上卻是不顯,笑著問:“想聽這個?”她明白過來,景色的傷心來自于自己的小時候。
“恩。”
李云低頭,抬手摸摸她的臉頰,撫過緋紅的眼皮,放緩了聲音說:“我和你爸爸是在冬天里發現你的,是在查看麥子的長勢。”
“怎么發現的?”
回想起那時刻,李云臉上的溫柔盡顯,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你呀,當時很安靜,我們開始都沒有發現田埂邊的稻草垛里還躺著一個小小的你,等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你才發生大哭,瘦瘦的人兒卻哭的那個響。”
“當時我應該很大了吧。”從國外流落到國內,花費的時間應是不短,還必有波折。
“我那時沒有經驗,是那里的老鄉說你有五六個月。”
“我吃的什么?”
“米糊,雞蛋羹,你爸爸還特意去弄了一頭剛生過小羊的母羊,說讓你喝奶。”說道這里,李云忍不住的笑起來。
景色也跟著笑,想不到江凱還這樣的慈愛,“奶不需要了,那時候應該沒現在這么講究。”
李云說:“不是,你真的是有喝了一年的羊奶和牛奶,讓你爸爸過足了喂奶的癮。”有了孩子,他們夫妻間多了更多的快樂。
景色用力的抱住李云,哽咽著感謝,“媽媽,遇上你們,我是幸運和幸福的。”讓她享受了無盡的父疼母愛。
而不是被送進孤兒院,或者遺棄。
李云摟著她沒有詳細的說為什么讓她獨享這種條件,不是他們江家經濟好,而是當時的孩子真的很瘦弱,只能用皮包骨頭來形容。單薄的粗制衣物根本無法抵御冬天的寒冷,手腳上的凍瘡已經潰爛。
若沒有遇上他們,在一個寒冷夜晚,或許
香溪園袁戈家的客廳里,徐遠航攤手攤腳的半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周五,景色與景端都歇在江家,他在那里蹭了頓晚飯后呆到了十點多,不得已才戀戀不舍的出來,想想回去一個人冷屋冷墻的,干脆來香溪看看袁戈在不在。
很巧,袁戈正加好班剛到家。
袁戈拿了兩只酒杯一瓶紅酒,過來踢踢他的小腿,讓他收斂一下姿勢,“怎么舍得出來?遭嫌棄了?”
等徐遠航讓了下,他坐在邊上,給高腳杯里倒上半杯暗紅色的酒液,幽遠淡香迷迷蒙蒙的沁出來,縈繞在兩人之間。
徐遠航也不等什么,長手一撈杯子,仰起頭就是灌下去一大口,回味了一下,清甜以后便是澀澀的,他微乎其微的皺了下眉,“不是,心里亂糟糟的想找個人喝酒。”
這酒該是一新品種。
袁戈卻是細致,輕輕嗅了下酒香,扭頭問他,“法國K莊園的新釀,你覺得味道如何?”
徐遠航搖了下頭,“有些澀口,比不上其他的。”這股滋味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細微的酒波泛著燈光,被玻璃折射出來,瑩瑩閃亮。
袁戈是已經嘗的過,看看徐遠航的樣子,溫溫的笑笑,“這不是酒的問題,是你心情有問題,能說說么?”
大晚上的跑過來,他在想是不是徐遠航遇上什么事了。自從何景色住到對門,徐遠航可沒到香溪來住過,今晚有些反常。
半杯子酒,被徐遠航三口就喝完,自己又傾身倒了一半,這回到是輕抿一小口,神色有些不豫,“就覺得什么事都攪和在一塊像堆亂線團,有線頭,卻不能隨便抽。”
按照他原來的想法,景色回到江家,過不多時就能恢復江璟瑜的身份,自己也能耍點小手段先把兩人的事給結了。
可是冒出來個王玉,偏偏今天被景色給怨上了,恢復身份和正名,變的遙遙無期起來。
若景色只是假名就算了,可這是別人的名字,需要還的。
袁戈放松了身體瞥了他一眼問:“覺得為難了?”
徐遠航平靜的說:“這倒還不至于,只是要這樣等下去,讓我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袁戈抿了口酒,想了想客觀的說:“那是你太在乎了,這事不能操之過急。”
“恩。”徐遠航一改疲憊,慵懶的笑笑。
袁戈到底是關心,“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最近的‘璟航’招了個打對手,他也關注了不少。瞧著對方有些不善。
徐遠航聳了下肩,伸手過來和他碰了下杯子,“暫時不需要,有的話我會開口。”
清脆的叮當聲,讓人聽了很暖心。
袁戈看著徐遠航的容顏,剛毅的輪廓,一雙似笑非笑漂亮的細長眉眼,不像是在為那些事犯愁,垂了下眼皮問:“遠航,最近你和梁棟是不是在計劃著什么事啊?”
徐遠航撓撓頭,扭過頭說:“他告訴你的?只不過是幫一手,我還得謝你介紹王家的人給我認識。”那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若不是牽連著自己與景色,還有徐家,他都懶的管一下。
母親為什么要讓秘書去見柳安,他探不出目的來,想著過兩天得回家一趟才好。
聽起好友感謝自己的相助,袁戈倒是輕笑起來,“我當時還以為你跟他們有生意要做,反而不是。”他當時人在美國,徐遠航問他可否認識那邊的王家人,熟悉下也就給引薦了,誰知不是想的那樣。
徐遠航偏了下頭樂了,“怎么會沒生意,都敲定一筆訂單了,后續發展可以展望。”生意上的事不過是附帶的談了談,誰知道就那么的順上了。這讓楊新意眉開眼笑了好長時間。
袁戈好奇的問:“那還真沒白介紹,想做大以后攔截‘LW’?”王家和‘LW’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不覺得徐遠航會放棄一些機會。
徐遠航卻是擺了下手,將手中的酒又是一飲而盡,目光盯著杯底殘存的酒液變得深沉,幽幽的說:“這些生意上的事我根本不擔心,我就怕另一些事真朝著我猜測的那樣去發展,可我們不知道下一刻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早上的太陽半高,廊下已經照射不到,陰影里江凱端坐在小案幾旁邊,帶著副老花鏡仔細的翻閱著手中的文件資料,看完一頁用手中的鉛筆寫下幾個字。
這是海棠樹上的一只秋知了扯開了聲音大叫開來,他抬頭扭頭看看陪在邊上的妻子,問:“景端呢,大半天的也不見他的影子。”
快一個上午了,居然沒聽到他的一點響動。
李云坐在藤椅里,腿上攤著一本大部頭,也看了看外面的燦爛的陽光,笑著說:“在后面,璟瑜陪著在看兩只早上送來的烏龜。”
后面有一個小小的兩米見方的魚池,活水注入,池子里的生物都能清楚的看見。
江凱合上資料,伸手拿了自己的茶杯,一邊擰開杯蓋一邊說:“這孩子,你們都慣著,越來越調皮搗蛋,昨天是不是抓了只癩蛤蟆嚇小呂一跳?”說著搖了下頭,喝了幾口水。
李云看他把杯中的茶喝完,轉身拿過墻邊的暖水壺給他沖上,瞟了江凱一眼笑,“你不也是捧在手心里的疼。”
景端是在吃好晚飯以后,拉著徐遠航要在草叢里抓蚱蜢,結果只看到一只小蛤蟆。呂秘書碰巧過來,正好撞上想在景色面前獻寶的景端。生生的嚇上一跳。
被景色罵的卻是徐遠航,沒看好孩子,什么都讓試。
茶杯被放在他面前,江凱看著妻子不在細膩的手,心里感嘆歲月如梭,“人老了,總有偏愛的。若是當年都好好的,現下光景早該是這樣,而不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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