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8天寒地凍10
在場的人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的事,都有些發怔的看向許梓秀,目光里的驚愕掩飾不住的投向她,江璟瑜更是目露兇光,恨不得再撲來扇她一個耳光。
許梓秀被這些目光燙到,心中的慚愧被不忿替代,怎么人人都向著江璟瑜李云,袁戈梁棟不敢惹,她把氣撒在劉健的身上,“劉健,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
劉健扯了扯嘴角輕笑一聲,隨即隱沒在冰冷的語言里,“因為你是老板的母親,所以平日里對你尊重有加,可是,并不是說我必須尊重你這樣不顧及兒子性命的母親。”他忠實于徐遠航,尊重老板的親人,可偏偏老板最親的人,讓他無從尊重起。
“你”許梓秀的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辯駁。她想起那晚自己確實打了徐遠航,不過是想打掉他的手機阻止通話而已。但無論怎么解釋,她就是對兒子動手了。
江璟瑜惡狠狠的橫著眼,她每每想起徐遠航疼痛到扭曲了臉的場景,心中的恨意如澆了油的柴火熊熊燃起,紅著眼狠厲的指責,“原來是你,又是你,怎么每一次的事情里都有你的影子。”
袁戈看出她心緒激動,扶住她,讓她能有依靠的力量撐住。
許梓秀揮開賀遠川要拉自己的手,瞪著眼睛對江璟瑜說:“遠航是我兒子,我對他如何,你們沒有資格管。”就因為她這樣錯誤的思想,讓徐遠航非常的抗拒,母子兩的關系越走越遠。
梁棟瞇著眼睛皺了下鼻子,不陰不陽的呸了一句,“當你兒子真倒霉。”他為自己之前尊重她而覺得非常郁悶。
雙方到了這程度,沒有在面對下去的必要,袁戈遞給許梓秀身后神情頗為無奈的賀遠川,“賀先生,你看”
賀遠川也正頭疼許梓秀的不分青紅皂白,見他們臉上厭棄的神色,馬上轉了心思說:“媽,我們去重癥室去看看遠航,等會他要是看不見我們該有多失望。”說完,不管許梓秀愿不愿意,他強行的拉走。
江璟瑜臉色不好的問李云,“媽媽,要不你先回去”她不想讓母親再遇上許梓秀,那個人簡直是個市井瘋婦,逮到誰咬誰。
李云笑笑,“璟瑜,我沒事。也好,眼下情形我再這里也不宜多留,就先回去,你要不要和我一同走?”看著她眼里的擔憂,知道是為自己想,便順勢的點頭答應。
江璟瑜咬了一下唇,低聲說:“我要留下來的。”她要去看看徐遠航,這個不幸運的男人。
李云不勉強,“好,袁少和梁棟呢?”又把目光轉到身側。#@$&
梁棟說:“我們再留一會。”袁戈點頭。
李云心中帶著欣慰的對劉健說:“小劉,你這忠實的孩子,想必也想留下來吧。”
“是。”劉健對李云頗為尊重,站的筆直回答。
李云看著他們,臉上都帶著一抹不郁的神色,勸了一句,“有什么不能忍耐的事情,說的時候注意點分寸就行。”怎么不讓人氣憤呢,大家心心念念的盼望著徐遠航好,而許梓秀的表現令人失望透頂。
江璟瑜點點頭,重新挽上她的手臂,“知道了媽媽,我送你下去。”%&(&
兩人沒有坐電梯,而是從安全通道走,李云邊走邊說:“璟瑜,如果遠航近段時間一直昏迷,你得做好時常碰見許梓秀的準備。”
樓梯間燈光慘白,又安靜的空曠,一句話說出來隱隱約約帶著回音。
“我曉得。”
李云又說:“天天見面的,不要總是起沖突。”氣對方可以,但氣了自己著實不合算。
“媽媽是讓我視若無睹么?”江璟瑜有點不理解的說,她巴不得氣的許梓秀來不了才好。
李云無奈的搖頭,“冷眼看著就行,別跟我今天一樣。我那是氣不過她在這種時候還如此的欺負人。”
江璟瑜停住腳步,把心中對父母最不理解行為問出來:“媽,為什么不現在就起訴她,讓她在里面待著讓大家都清凈一些。”
李云拍拍她的手背,“不是什么事都能一下辦成的,需要時間。”她也很想,但事情總要一步一步的來。
讓母親小心門口的兩步臺階,江璟瑜猶豫了開口問:“是關系到爸爸么?”
走入大廳里,冷冷清清的,燈光白晃晃的刺著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
李云把手套帶上,邊對她說:“嗯,你爸爸才回來沒幾天,有些事情還沒有理順,有些事要查證的,不是許梓秀說什么就是什么,其中的關聯我不宜說的太透你也知道的,只可惜讓許梓秀在外面多蹦跶兩天。”
江璟瑜松了一口氣,臉上終于浮起一絲笑容來,“我還以為你顧忌著遠航才遲遲不肯動手。”這樣,她會覺得父母給予的恩情會更重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無以回報。
李云隔著鹿皮手套點了下她的額頭輕笑,“這個我已經顧忌不上,不過這樣一來還真的有點你說的味道。”其實這也是一部分原因,總不能在他手術期悄悄的把他母親送查。
“嗯。”江璟瑜揉揉額頭,撩開遮風簾子讓李云先行。
車子已經在門口等,李云卻停住腳步說:“璟瑜,你給王女士打個電話,等會我去把景端接回來,兩三天不見的,怪想念。”
傍晚的風有點寒意,吹動了李云垂下的圍巾絲絳,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江璟瑜替她把圍巾攏緊,點頭,“好,不過王女士最近比較忙,你和她別聊的太久。”她偷偷覷了下李云的表情,有點心虛的提出要求。
王玉一直對失去一對女兒的事心有悲涼,舍不得見人失去子女的苦,她怕兩人聊著聊著會無意中露話頭。
她的小動作沒被李云遺漏,等她幫自己把圍巾系好,李云似無意的回答:“我知道了。其實璟瑜,你們都不用小心翼翼的。”不用和江凱一起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臉色看她的心情,生生把話題調轉,這讓她看的頗不舒服。
“媽媽?”江璟瑜緊了緊自己的圍巾小心的看著她,生怕她知道什么。
李云頓了一頓,轉開話頭,“沒什么,我是說不要太擔心遠航,他的意志一向堅強,會很快的挺過來。”她想直接說的,但還是止住。
這倒是自己希望的,江璟瑜抱住她低喃,“嗯,謝謝媽媽。”
李云貼著女兒冰涼的臉,說道:“璟瑜,乘媽媽還有力氣,等遠航好了以后你們盡快結婚,也好盡早要孩子,我來替你們帶。”她最近老夢到年輕的時候,還有自己隆起的肚子。這是一份遺憾。
江璟瑜錯愕,離開她的懷抱很不解,“好好的怎么說起這個。”
李云也不避及,“人老了,總想起以前的事,有些遺憾只能從你們下一輩的人身上找到彌補,別怪媽媽心急。”
江璟瑜呆愣住,就算腦子再遲鈍,也聽出李云話里的端倪,她試探的問:“媽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云轉過身子,朝車子走去,“該知道的總有一天會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她那天在璟瑜的電腦上下載資料,被角落的小企鵝暖了眼睛,無意的點了一下跳出好幾條王玉發來的消息,問璟瑜有沒有把許梓秀害她流產的事情告訴江凱。
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一件悲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每每都會想為什么?怎么會這樣,做一些五花八門的猜測,甚至耿耿于懷。怨恨與不怨恨,區別在于說和不說。
沒有證據,她對誰都說不了真相。
江璟瑜以為母親動了氣,急急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解釋,“我和爸爸都不想讓你傷心才瞞著,不是故意騙你。”
李云站在車旁搖搖頭,把她被風吹的零散的頭發攏好,“沒有誰瞞著誰,璟瑜,一些猜測早在心里生了根,你爸爸是,我也是,我們缺少的不過是親耳聽到。隔了幾十年,還是看到許梓秀惡毒的嘴臉,我只得感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后對她,我們不用客氣。”她亦非圣母,不去害人家,防備人家總是合法的。
江璟瑜替她開了車門,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個人如果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得尊重別人。對于次次蔑視別人的人,根本無需同情和可憐,因為尊重在那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隔著兩重的玻璃穿著無菌服,江璟瑜望著徐遠航被各種機器包圍中一動不動的,只能看著小小屏幕上不斷起伏的線條來安慰自己,徐遠航還好好的。
袁戈他們還沒有離開,都在外面隔著玻璃往里面在張望。見到江璟瑜面容慘淡的出來,心情亦都是沉重。
“璟瑜,別太難過,醫生都說手術是成功的。”袁戈讓她在對面的休息椅上坐下,安慰著說。
江璟瑜接過劉健遞過來的剛沖好的咖啡,隔著走廊望著監護室里昏暗的燈光輕聲說:“我就是有些難過。”過兩天徐遠航就能轉移到病房去,這樣子能親手的觸摸到,她覺得心中踏實。
袁戈有心的勸慰,“遠航會挺過這場難關的,彼時你不在,他都能堅持六年,如今你就在眼前,他哪里能舍得下。”他對兄弟有信心,不然怎么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陳倉成功抱得美人歸呢。
梁棟三兩下的把手中的咖啡喝完,嘶了一下覺得嘴巴苦苦的,站到江璟瑜的斜側面,“袁哥說的對,遠航就是一死性子,責任感又極重,不會丟棄你不管。或許你在他耳邊多嘮叨嘮叨哭上兩次,讓他睡不安耽這就醒了也不一定。”他也是被徐遠航的傻氣給完敗了,父母如此的對待,還千方百計的周旋,不知道說他孝順還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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