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吳甜甜一轉頭看見林執玉過來,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尷尬得她簡直想以頭搶地!
“林林教授,我是我不小心弄臟了這個奶奶的衣服,我會按價賠償的,我絕不會賴賬,我絕對不會!”
煙婆卻是在看見林執玉的第一秒就不禁暗暗在心底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是她面上絲毫不顯,僅僅露出了幾分驚訝,還透著一絲慈祥。
“你就是林執玉教授吧?我可喜歡你了,我家里人也都可喜歡你了,你就是孩子們的榜樣啊,這小姑娘是你學生嗎?你這學生可有點莽撞”
吳甜甜眼淚都要下來了:“奶奶,您跟我去我們宿舍吧,去換件衣服,我有很寬松很素凈的衣服,您穿一定也很好看。”
“你們小姑娘的衣服我怎么穿啊?”煙婆嘴上說著,心里卻又生出一個計劃,她看向吳甜甜的眼神也不禁真的多了分笑來。
煙婆開口:“你有沒有你奶奶或者媽媽的衣服?”
“沒,沒有。”吳甜甜紅著眼搖頭。
煙婆又看向林執玉:“林教授,我知道這樣要求可能有點魯莽,你就當我隨口一問吧,你母親有沒有多余的衣服?我聽張教授說你家離這兒不遠,不知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在煙婆看來,能把生金蛋的專利直接捐送給國家和人民的林執玉就是個無私無腦的狗屁圣人,正常人誰會這么干?簡直說給她當笑話她都不信。
在午飯時間幫幫學生幫幫可憐的老太太也不是非常過分的事情,不過她也沒抱太大希望。
林執玉也的確沒有答應。
他不答應,單純是因為不想露出絲毫紕漏,表現得太過沒什么警惕心的話反而可能讓這婆子起疑心。
這婆子和霍爾達之前交待他知道的所有事情時提到的一個老婆子可謂是非常像,不知道是他多疑還是霍格斯死心不改又派了人。
林執玉微笑:“我家離這兒也不近,不過我可以帶學生出去給您買一身衣服,您先去她宿舍洗個澡等一會兒,您看行嗎?”
“也不是不可以。”煙婆思考了幾秒,說:“我也不是一定要為難這個小姑娘。”
“當然,我們知道您不是想為難誰。”林執玉說完,便轉頭對吳甜甜道:“走吧,老師現在帶你去買衣服。”
吳甜甜眼睛通紅:“對不起,林教授。”
“這有什么。”林執玉溫和地笑了笑,“人偶爾犯錯是很正常的事。”
隨即他又對吳甜甜身邊的劉心芳說:“你帶這個奶奶去你們宿舍收拾一下,浴室地滑,注意別讓奶奶摔倒了。”
“好的林教授。”劉心芳連忙說。
林執玉帶著愧疚得忍不住流眼淚的吳甜甜來到附近的商場,在老人專區買了一套五百多塊的套裝。
吳甜甜堅持自己付錢,林執玉也就沒再多說,等兩人離開商場四樓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林執玉卻被某電器商品門店外打著大字報的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略一思考,果斷買了下來。
吳甜甜很想勸林執玉不要買這什么牛奶加熱器,根本沒用的,她也買過,特別雞肋。
但林執玉堅持買了不說,還又買了一箱牛奶。
“回去試試,挺好玩的這東西。”
林執玉帶著吳甜甜回到了停車場,結果剛上車,林執玉突然一拍腦門,說:“不好,我突然想起來今早答應我妹妹給她買榴蓮,剛剛居然忘了,你會不會挑榴蓮?”
“我會!我現在去幫您挑一個吧,我挑榴蓮特別拿手!”
吳甜甜連忙說。
“那麻煩你了,我在這等你行嗎,我給院長回個消息,他剛剛找我。”林執玉指了指手機。
“當然當然,林教授你等我五六分鐘,我很快就回來。”吳甜甜說著就打開車門飛奔了出去。
眼看著吳甜甜消失在視線里,林執玉不緊不慢打開駕駛座下面的隱藏隔板,他自然是因為曾經聽到過劉心芳說吳甜甜特別會挑榴蓮,所以才用此借口。
他取出一只兩厘米小宇航員樣式的裝飾,里面有豆粒大小的微型監控,這是謝游晝之前特意給他備的軍用級設備,還一備備了倆。
林執玉之前不太舍得用,畢竟實驗室里有監控,這次卻不得不用一下了。
他將自己手機殼上的小宇航員換成了這一只。
二十分鐘后,林執玉帶吳甜甜回到了院里。
吳甜甜一下車,立刻跑回宿舍把衣服帶給了那個老奶奶。
煙婆將衣服換上,卻不急著離開,反而用一副非常尋常的語氣說:“小姑娘,你們林教授有沒有女朋友啊?”
她問這個當然不是為了給林執玉介紹對象,而是為了套近乎,打消她們的警惕。
吳甜甜和劉心芳對視一眼,搖頭:“我們不清楚,應該沒有。”
“沒有嗎?這么優秀的人沒有對象啊?”煙婆笑著說,“行了,那我這就走了。”
煙婆很想給吳甜甜下藥,但生怕節外生枝,所以什么小動作也沒做。
張羅林在樓下等著煙婆,見煙婆下來了便走了過去。
“王姐,你別和這些小丫頭一般見識,她們也不是故意的,你跟我去我們實驗室下面的活動室休息一會兒吧,那邊茶水沙發什么的都有,你歇一歇,然后我們再好好聊聊投資的事兒。”
“行啊。”煙婆來這兒的目的雖主要是踩點,但休息室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卻不料她剛進休息室,就看見了正在休息室給手機充電的林執玉。
“好巧啊張教授。”
“是挺巧的,林教授。”張羅林面上帶笑,心里卻想林執玉趕緊離開,“很少見你來休息室,今天怎么想起來休息了。”
“中午胃有點不舒服,來休息一下,順便熱盒牛奶喝,對胃好啊。”林執玉說著,便起身:“看來張教授有事情要忙啊,我不打擾你們,你們聊吧,我一會兒下來拿我的東西。”
林執玉說著便離開了,張羅林看著林執玉放在茶幾上的熱牛奶專用的杯墊式樣的加熱器和上面放著的一盒牛奶,心里不禁啐了口“矯情”。
煙婆卻是激動得差點要控制不住面上喜色了,她咳嗽一聲,指著那個專用的牛奶加熱器,語氣隨意地說:“這是專門熱牛奶用的?現在社會發展得真快啊,我這老婆子真是落后了。”
“年輕人就是喜歡買這些沒什么用的東西,這東西我也見我孫女兒買過,加熱一盒牛奶得半小時,還就剛到溫乎的熱度,就是瞎浪費錢。”
張羅林嗤之以鼻,他邀請煙婆在沙發上坐下,隨后便侃侃而談。
煙婆一邊敷衍著應付張羅林,一邊心道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只是她也非常謹慎,和張羅林聊著聊著便皺眉說:“其實我也很想和你合作,很想投資你的這個研究想法,但是在這兒聊合作安全嗎?”
煙婆四處看:“這邊不會有什么監控吧,萬一咱們的想法,被別人竊取怎么辦?”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這里哪有監控,這是老師休息的地方,不過實驗室是有監控的。”
張羅林說。
“那其他老師不會過來嗎?”
“這個點兒其他老師一般都不會過來,一般都在老師宿舍午休,我們的教師宿舍非常好,都是兩室一廳,像是其他學校那樣讓老師去睡很窄的上下鋪的情況在我們這是不存在的,所以一般大家都很愿意去宿舍,而不是窩在辦公室。”
院里的教授年紀都不小,平時工作又極其累,午睡還是非常重要的,像林執玉那樣從來都不午睡一整天耗在實驗室里的就是個奇葩。
“哦,這樣嗎,那的確是很好。”
煙婆微笑。
“不過王姐你說的對,在這談不如咱們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談。”張羅林附和。
他以前其實不缺錢,無奈老來得子的小兒子最近幾年太能花錢,又看上了廳長家的女兒要結婚,再買套大房子怎么也得兩千萬,他名下三套房除了大兒子一套,自己住一套,最后一套小的就算賣了也不過一千萬露頭,加上存款也就能湊一千五百萬。
科研基金不好昧,他早就有心搞個私人研究項目,再找人投資,無奈一直沒人投,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有希望投的,可不能放跑。
特意帶她來這里也是想唬一唬她,讓她看到自己真正的實力是非常值得投資的。
“我現在對你的實力非常放心,那我們出去找個包廂詳談吧,這邊我還是感覺不太放心。”煙婆咳嗽了聲,“你現在先去開車,到樓下接我,我去上個廁所,你看行嗎?”
“行行行!我這就去開車,咱們出去談。”張羅林高興地站起,還想陪著煙婆一起出門,卻聽到煙婆說:“你先出去吧,我這腿坐得有點麻,你開車到樓下的時候如果我還沒下來,就等我一會兒。”
“行,那我先去開車。”
張羅林說完便離開了,煙婆面上依舊保持著和藹,在謹慎確定沒人過來后,從自己腦后抽出一支純金發簪,在簪頭輕輕一擰,簪子便像機關盒一樣打開,里面裝滿了極其細膩的白色粉末。
這是他們那純度最高最為頂級的毒品,每克就要三千多美元,也就是兩萬人民幣。
她又快速從包的夾層里取出一支極其細的針管,將少許白色粉末倒進針管,然后用針頭極有耐心有技巧地在林執玉那盒牛奶的右上角棱角上緩緩鉆動,鉆進去后抽出一些牛奶,將針管內的液體晃動搖勻。
重復幾次。
最后再掏出基地里特制的遮掩針孔的特制膠水——其實質地更像蠟液,取針尖大的膠水在上面輕輕一點,便完全封死,天衣無縫。
以她的水準,就算什么也不做,任何人肉眼看都根本看不出那個極細針孔,還特意封死不過是為了預防萬一。
做完一切后,煙婆將一切都收拾好,然后將發簪戴回頭上,拿著包施施然走出了門。
她掩著笑容,特別優雅地走著小步子來到樓下,一點都不著急。
半路上她還遇到了來上課的吳甜甜和劉心芳,吳甜甜低著頭給她打招呼,煙婆突然想到了什么,輕輕拉住了吳甜甜。
“看你這么不好意思,奶奶也很過意不去,這種事情大家都沒錯,又不是故意的。”
“這盒酒心糖果送給你,奶奶親手做的,不過不能多吃,一次最多吃一兩顆就行,知道嗎,這酒心度數非常高,你吃多了絕對會難受。”
煙婆塞給吳甜甜一盒特別漂亮的糖果。
“謝謝奶奶。”吳甜甜受寵若驚。
“可別送給別人了,奶奶做了很久的。”煙婆笑著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肯定自己留著吃。”吳甜甜忍不住有些感動,明明是她的不好,結果這個奶奶還反過來安撫她。
“對不起,奶奶,之前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你別放在心上,也別浪費奶奶的心意,那奶奶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煙婆渾濁的眸底閃過笑意,繼續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往下走。
等來到了樓下,眼看著張羅林的車開了過來,煙婆笑得眼睛瞇起。
張羅林的車緩緩停下。
煙婆伸手就要拉開車門,車門卻突然被從里面打開,一個人走了下來。
煙婆瞬間一僵,不好的預感讓她全身的毛發都要炸開,她轉身就要跑,卻被一把抓住肩膀,狠狠掄到了地上!
煙婆疼得渾身都要斷了一樣,頭卻被死死得踩著壓向地面。
謝游晝冷眼掃了一眼面色難看戰戰兢兢的張羅林。
“張教授,還請你一會兒好好配合筆錄。”
“你你這是干什么?你為什么要把拳頭對準我一個老婆子!光天化日之下有沒有法”煙婆疼得哎呦叫喚,裝作無辜。
謝游晝卻是緩緩蹲下來,在煙婆耳朵附近冷聲道:“煙婆,不要裝了。”
煙婆整個人驚駭到控制不住顫抖,她瞪著眼,呼哧呼哧喘了好幾口粗氣,也一句話沒說出來。
叛徒,有叛徒!
叛徒——!!!
到底是誰,是老禿鷲還是那個□□崽子,或者說是這次跟她來的倆蠢貨?!!
“在想誰是叛徒?”謝游晝冷笑一聲,將與煙婆一同過來的兩個男人的照片砸到地上,故意道:“這倆人很喜歡我們華夏的社會,很想做個好公民,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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