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

        周日下午，阮搖剛剛走進教學樓，就見到蔣清語從一班跑出來把她抱了一個滿懷，她接住蔣清語，與她說了下午好。蔣清語卻直直拉著她走進一班，將那個手工盒子拿出來再把她拉出去。

        兩人一直走到樓梯口下方的隱秘角落，蔣清語這才放開她。

        “姜宜不喜歡我。”

        蔣清語還抱著那個姜宜表白送給她的禮物，說出了一件震驚的事。

        阮搖瞠目結舌，只見蔣清語打開盒子，糖果上面的小玫瑰已經被拆個干凈，每一朵玫瑰的中心都寫有一個花體單詞。

        “這就是證據！”

        ‘啊這jpg’

        我知道送花是表白，但送的花里面有英文單詞是個什么意思？

        兩個姑娘都陷入了迷茫。

        阮搖試探著開口：“要不，你去找他問問？”

        蔣清語直搖頭，梗著脖子說不去。

        “那你這禮物上次不是說要還給姜宜嗎？還給嗎？”

        阮搖也有一些底氣不足，蔣清語還是梗著脖子搖頭：“不僅不還給他，我還要把糖都吃掉，然后狠狠地拒絕他！”

        可惡啊，四班是個人都知道我最討厭英語了，怎么表白還要用英語？

        他真的好恨我！

        阮搖對于別人的戀愛過程不太感興趣，蔣清語和姜宜的又過于離奇曲折，她放了很多東西的小腦袋已經沒有空間去思考了。

        順其自然吧！

        卻沒想到蔣清語忍了幾天還是沒有忍住，周五放學前拜托阮搖攔一下姜宜，再把蔣清毅想個理由支走，自己和姜宜說。

        阮搖安慰自己：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少事情。

        但誰想要這種事情！

        這是間諜的工作，不是我阮搖搖的。

        蔣清毅三兩句話被她引走，于是她和蔣清毅勾著肩膀去看自動噴水的小噴泉了。

        只留下姜宜獨自一人去了操場西南角，蔣清語在那里約的他。

        卻沒想到等他見到蔣清語，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蔣清語先他一步：“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你上次說讓我考慮考慮，我考慮過了，不行。”

        漂亮小姑娘要將盒子塞到他懷里，他沒有張開手掌，只是下意識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小姑娘嚇了一跳，那個盒子掉在地上，姜宜沒看一眼，只是平靜地問她為什么。

        蔣清語抽了抽手腕，沒有抽動，她扭過臉，只讓他看自己的側臉。

        姜宜想起不久前她看著自己臉紅手足無措的樣子，喉嚨干澀：“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他嗎？

        “不喜歡！”迅速又簡短，帶著一點心慌。

        姜宜這才低頭看向頂蓋已經摔開的木盒，他看到展開的小玫瑰，動了動眼珠，帶了些苦調地問她：“那，你也看到那些英文了？”

        蔣清語覺得他又在小小地嘲諷她了，直接沉了聲音：“看不懂！”

        男孩愣了半晌，笑起來。

        這時，夕陽西下，他的側臉沾滿落日余暉，男孩垂下眼簾，圈住另一只手腕，抬眸：“那我告訴你。”

        蔣清語被這個氛圍搞得有些心慌，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微顫抖，只聽到姜宜緩慢開口：“togetherwithyou,iwanttoidleawaythetimetogether，idleawaytheshortsilenceandthelongogether,fritterawaythedelicateancientuniverse”

        啊，這么多嗎？有這么多小玫瑰嗎？

        蔣清語卻聽到姜宜壓低了聲線，溫暖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她聽到他說：“我想和你虛度時光，一起虛度短的沉默，長的無意義，一起消磨精致而蒼老的宇宙。”

        姜宜看向她的眼睛里像是盛滿了碎星，他開口，喉嚨有些干啞：“蔣清語，這是我對你說的話，我說清楚了，你呢？”

        “可我，沒有感覺。”

        小姑娘囁嚅著開口，又害怕自己沒有說清楚一般說道：“我不喜歡違背自己的心向你撒謊，這對你不公平，對我也是。”

        她說不下去了，咬著唇瓣看他。姜宜只是摩挲著她的手腕，垂眸，并不看她，兩人沉默無言。

        “那，也許是我的表白太過于倉促了。”他撿起地上掉落的木盒，把散落一地的糖果裝進盒子里，想要遞給她，卻在半空中停滯。

        他最后朝她微微彎腰，看著她笑：“周一見。”

        他沒有再看向她的眼睛，說完便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里。

        那雙眼睛告訴他太多東西，不安與愧疚摻雜其中，浸染了大部分思緒，對他的喜愛徘徊在邊緣，進不到她心里。

        還有機會的。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只是還不夠努力。

        他想到高一軍訓前到校時，見到的蔣清語。

        她白凈的側臉染了汗珠，正正在陽光照耀下晃進他眼底。軍訓時與她一組，她總是跑在第一個，還會焦急地過來，拉著他一起到終點。

        可能是這些一點一點的小事，漸漸地生根發芽。

        現在回頭看看，其實沒有多長時間，自己淪陷地徹底。

        靠立在校門口的姜宜笑起來。

        姜宜走了很久之后，蔣清語的臉熱度才漸漸消退，阮搖拉扯著蔣清毅過來把她帶走，任由回神的雙胞胎吵架。

        等他們回到家，阮搖收到了蔣清語的信息。

        “我剛才臉紅了”

        “我都沒想英語單詞的事。”

        “姜宜走了我還在臉紅，我的系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貓貓疑惑jpg”

        阮搖在沙發上翹著腳看春心萌動的少女，謂嘆一聲：“可能是淪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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