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意外得知
百惠是個非常勤勞的小姑娘,天不亮就起床梳洗,她同屋的春好此時還正在睡夢中,她每天都會在沄兒沒醒的時候去廚房把沄兒的藥端到白山苑,最近沄兒一起來就要喝下奶的湯藥。
百惠一張小臉巴掌大,秀氣細(xì)長的眼睛,皮膚白皙,有些瘦弱,她最愛穿一身素雅的綠色。
聞著晨間的露氣外出,是百惠的日常,百惠來到了廚房,陳公侯府的廚房占地十四間大房,主菜、副菜、主食、糕點(diǎn)都是分開的,還有好幾間專門用來囤外進(jìn)的瓜果。
藥房就有三間,天還沒亮廚房里的幾十個下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忙著,煙火氣從廚房煙囪飄出去。
“來取小候夫人的藥呀!”一個摘菜的婦人對百惠說,百惠天天都能和她們說上一兩句話。
“是。”百惠笑著回道。
百惠走到藥房外,藥房在最里面,途徑過那些做菜的屋子,香氣已經(jīng)飄了出來,她還沒吃早飯,聞著更餓了。
百惠臨近藥房外隱隱約約聽到里面好幾個熬藥媽媽們在小聲嘀咕著什么,她站在房外,仔細(xì)聽了一會。
“夫人下令的,不準(zhǔn)漏一點(diǎn)風(fēng)聲給白山苑的人!”
“為什么呀!他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瞞的!”
“許是小候夫人剛生育,要是知道要舉家搬遷怕是會憂心上火吧!”
“唉!也對!誰不憂心上火啊,知道這事之后我的嘴都火的起泡了!我是生在這院里的!如今也四十好幾了!在裕京這么多年從沒去過別的地方,如今要去一個我根本不了解的地方!我可怎么習(xí)慣啊!”
“對于我來說都一樣,聽說咱們陳家的封地那是沃土萬里,光港口就有上百個,魚米之鄉(xiāng),是個富饒的地方!總不會委屈著咱們的!”
“咱們陳家的下人要么就是家生奴,要么就是簽了死契的下人,這下子是要一人不落的全部帶走了。”
“是啊,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咱們陳家連一個活契的下人都沒有,你說老侯爺是不是早就想要回封地了,這才不買活契的下人……”
“也許吧……誰知道呢……”
“那你說老侯爺為何要突然回封地啊!他在朝廷里有那么雄厚的勢力,又是太后娘娘的親哥哥,陳家在裕京是貴族中的貴族,多風(fēng)光啊,我總覺得怪怪的,昨夜我同屋的老姐姐猜測說……”
“猜測說什么?”
老媽媽將聲音又低了些,似是極隱晦的詞語,百惠將耳朵更貼近了些,努力辨別她說的話。
“會不會是咱們侯爺想……獨(dú)占一方啊……”
“你可別瞎說!太后娘娘養(yǎng)在宮里!陳家就算去哪那都是祁國的皇親國戚!是祁國的好臣子!這種揣測以后可不行說……”
“哎呀!咱們陳家的下人哪有外心的,說了又怎……”
百惠忽然進(jìn)了藥房,給兩個熬藥媽媽下了一跳,馬上停了嘴。
“姑娘,今日來的比往日都早些,藥還沒好呢,姑娘再等等吧。”較瘦的老媽媽馬上說道。
“是,今日我起得早些,那我就在這等會,您們忙。”百惠說。
兩個老媽媽的面色慌張,似是有些擔(dān)心她們的對話被百惠聽了去。
白山苑
沄兒剛剛喂完奶,奶不夠了,奶娘接過去接著喂,奶娘的奶又兇又急,小暮臨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
“嗆到了嗆到了,慢一點(diǎn)!”沄兒一眼都不離小暮臨,小暮臨被嗆的流眼淚,奶水順著小嘴往外流。
沄兒看著心疼,又把孩子抱了回來。
百惠端著藥湯上了樓。
“越媽媽,這有我呢,您先下去吧。”百惠對奶媽說道。
“夫人,不再喂些了嗎?”奶媽問沄兒。
沄兒搖了搖頭,她看暮臨這可憐模樣,也喝不下了。
奶媽下了樓,百惠一臉心事重重地幫沄兒將藥湯端到面前。
“怎么了,百惠。”沄兒是個細(xì)心的人,百惠這幅模樣很反常。
百惠面色凝重地說道:“沄姐姐……恐怕將來的日子有大變動……”
百惠一五一十地把在藥房外偷聽來的話告訴了沄兒。
“什么!”沄兒大驚失色,一時間慌了神。
“是……下人們都刻意瞞著白山苑的人,恐怕小侯爺也是和您一樣的,都不知情。”百惠說。
“好好的去封地做什么……定是有什么原因。”沄兒冷靜下來,仔細(xì)的想了想,頓感事情蹊蹺。
“這日子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又作什么妖啊……阿秀還在裕京……我的暮臨還沒滿月呢,那封地離這千里,孩子怎么受的了。”沄兒說著,面上滿是憂愁。
百惠安撫著,沄兒一整天都愁緒如麻,坐立不安,小暮臨倒是很乖,一睡睡半天,不吵也不鬧。
夜晚渟州香梧坊雅閣內(nèi)
陳伯錫聽聞了這事后,竟異常的冷靜,出乎陳公侯的預(yù)料。
陳公侯看得出來,陳伯錫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對于此事,他是不情愿的。
“家里的田地,店鋪,都如何作?”陳伯錫忽然問。
“那些田地店鋪都帶不走,給你舅舅家吧,我們走后,他們家估計也得連坐沾罪,沒辦法,我們沒法顧及所有人。”陳公侯喝了口茶說。
“父親,咱們?nèi)畠砂儆嗫冢叭蛔叩贸鲈>﹩幔俊标惒a冷聲問道。
“這個我已安排妥當(dāng),在深夜里,馬車分五日五批從裕京偏僻的關(guān)口離開,這樣就不扎眼了,我下了信到封地,封地的軍馬會從裕京外三百里處接我們,一路護(hù)行。”
“很危險的,父親,稍有不慎就會……”
“我知道,錫兒,你仔細(xì)想想,皇上若在宮中殺了你的姑母,陳家從此會到什么境地,他只會更肆無忌憚的制裁我們,你不在朝堂,雖不知情,但這幾年我和你說的,你也多少該了解了,皇上早就已經(jīng)暗中打壓我們陳家了,最主要的,那可是從小最疼愛你的親姑姑,你忍心看她在宮中被折磨致死嗎?”
陳伯錫頓了片刻說道:“若是半路在關(guān)口遇到的官兵對我們存疑,難道直接動手嗎……那樣就真是謀反了……”
“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帶的人馬眾多,動手也不怕,等到了封地,我們將邊境封住,現(xiàn)在正是好時機(jī),祁國翌國打仗,朝廷的兵馬往前線補(bǔ)還來不及,更不能突然對我們出兵,我們利用此時,造福民生,養(yǎng)兵蓄銳,有了實(shí)力,朝廷便不敢拿我們怎么樣了。
“沄兒沒出月子,這路她走不了。”陳伯錫很果斷地說。
“就是考慮到?jīng)V兒才現(xiàn)在都遲遲未走,你母親給她備了最舒適的大型馬車,和一個小房間無異,雖路上難免有些顛簸,但吃食穿用,對她都像在府里一樣的,不會讓她受一點(diǎn)苦的,她懷里的是我的親孫兒,我怎舍得讓他受苦啊。”
“暮臨滿月后,你挑個合適日子,和她說明,讓她也有些準(zhǔn)備。”陳公侯又說道。
陳伯錫垂著眼悶了一口烈酒,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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