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屋藏嬌
雅間寧靜溫馨,隔絕了一切喧囂,夏侯煙浮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只有在這兒,她才能暫時忘掉那些“震撼”自己的事。
梳理好紛亂的思緒,夏侯煙浮率先入座,拉住季顯榮的手,讓他坐到了自己身邊,翠翠和兩名侍衛(wèi)侍立一旁。
老鴇招呼小廝奉上上好的茶水,端來新鮮的水果,口味絕佳的糕點,并熱情的詢問夏侯煙浮的喜好,她咬著一塊荷花酥,嘎嘣嘎嘣的吃完之后才道:“要不算了吧,我就在這兒喝喝茶吃吃菜得了。”
老鴇先是一愣,隨即堆笑道:“哎呀呀,姑娘真是說笑了,哪個女子來這兒不是找樂子的,哪有單純喝酒吃菜的?莫不是……您相公不同意?”
季顯榮啪一聲把茶杯按到桌上,生氣地對老鴇道:“這是我和我娘子的事兒,你插什么嘴?就算我不樂意,你能怎的?”
老鴇好聲好氣道:“哎呀公子呀,不是我說你,既然你嫁了人,就應該隨妻家,豈能由自己胡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啦,平常精進精進廚藝,練練房中術(shù),再帶好孩子,這樣才能留住女人的心。”
季顯榮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教訓老鴇出出氣,夏侯煙浮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沖動,又對老鴇道:“依您看,我來這兒應該干什么呢?”
老鴇笑道:“姑娘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說太多吧?”
她一口氣把白瓷盞中的溫茶飲下,淡淡的道:“您打算給我介紹什么樣的?”
老鴇道:“這就看姑娘您的誠意了。”
“翠翠。”
夏侯煙浮吩咐了一聲,翠翠會意,給了老鴇一千兩金票,直把他看的目瞪口呆。
“怎么樣,阿爹,我的誠意夠不夠?”
老鴇收起金票,對財神爺越發(fā)的恭敬:“姑娘請稍等,今兒個必不會讓您失望!”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老鴇就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身材高挑衣袂飄飄的公子,他以輕紗遮面,懷抱古琴,美目流轉(zhuǎn)如光,只消望一眼,就會沉醉在他的眼神中。
美,實在是美,光眼睛就這么勾人,整張臉還了得?
不過夏侯煙浮想到在穿越前某音上的某些視頻,就停止了胡思亂想,可能他也就眼睛好看,其他地方實在沒法提。原本她還想看看面紗下的他,這么一想,也就打消了念頭,保持一絲絲幻想也不是壞事。
不等老鴇開口,公子便對夏侯煙浮施了一禮,溫溫文文道:“這位姑娘,參商這廂有禮了。”
“參商?你叫參商?”夏侯煙浮問道。
“正是。”公子彬彬有禮的作答。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聽到他的名字,夏侯煙浮立刻就想到了這句詩,其為何意,自不必多言,公子為何喚參商,她也不欲多問,總之在青樓者,皆是苦命之人。
老鴇滿臉堆笑的對夏侯煙浮道:“姑娘,參商可是我們解意樓最出眾的公子了,有他服侍您,保準您滿意!”
夏侯煙浮瞇著眼,一臉花癡的望著參商,翠翠則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家主子,她什么意思,翠翠心知肚明,兩個侍衛(wèi)古井無波的凝望前方,看不出表情,季顯榮則不住吃瓜果糕點,不悅之情溢于言表。
老鴇把人帶到后,就識相的離開了,參商莞爾一笑,對夏侯煙浮道:“姑娘,在下為您奏一曲可好?”
夏侯煙浮第一次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參商怎么說,她便怎么應:“行,你彈琴吧。”
她笑著又吃下一枚荷花酥,目光卻粘著參商不分離。
參商從容的把古琴置于琴架上,盤膝而坐,撥弄琴弦,泠泠琴音幽幽響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癡纏哀婉,動人心弦,夏侯煙浮雖不懂音律,但也被琴音打動著,一開始她的注意力只在參商的顏值身材上,后來,就全然被琴音吸引,醉在音律中,流連忘返。季顯榮的心被泠泠的琴音蕩滌的不再煩躁,一點點寧靜下來。
曲罷,夏侯煙浮欣喜的鼓掌道:“好,彈的太好了!”
鼓掌完才發(fā)覺自己這么做有些尷尬,遂清咳兩聲,對參商道:“公子彈的真不錯,請問是什么曲子?”
參商道:“回姑娘的話,是《半山聽雨》。”
“這首曲子有意境,不錯,不錯。”
夏侯煙浮實在不懂音律,只能“好啊好”的說著,參商在面紗下微微一笑,已然明了。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女帝大人覺得此刻干什么都不合適,如果她懂音律,尚可與參商切磋一番,但她對此一竅不通,只能和參商干瞪眼;不談琴談情也可,只是季顯榮在此,她就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想了想,還是扯呼算了。
夏侯煙浮起身對參商道:“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忽然想起家里還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再來與你談論音律。”
參商恭敬一禮道:“恭送姑娘,愿改日再會。”
幾人剛下樓,老鴇就快步迎了上來,有些驚訝道:“姑娘怎么下來了?有什么喚丫鬟小廝便是。”
夏侯煙浮道:“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老鴇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參商他伺候的不好?我這就上去教訓他,讓他好好服侍您。”
“別別別。”夏侯煙浮拉住老鴇,對他嫣然一笑:“參商公子伺候的很好,你莫怪他,我家里真有事,不能在外逗留太久,有空我再來。”
她拋給老鴇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老鴇會意,笑逐顏開,心里甜蜜蜜地想:“這是位財神爺,可得套牢了啊!”
離開解意苑,季顯榮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挽著自家媳婦胳膊道:“煙兒,我們?nèi)钤獦前桑吭诮庖鈽俏叶紱]吃飽。”
夏侯煙浮望著笑得歡喜的季顯榮,點了點他的額頭,和他開玩笑:“你呀,在解意樓時嘴也沒停,卻還說吃不飽,你又不是孕婦,也這么能吃。”
季顯榮順勢撒了個嬌:“小榮就是沒吃飽嘛,而且……永遠不會飽。”
他親了親夏侯煙浮的耳朵,她立刻就明白他是何意了,想起那雙緬鈴兒,她就打了個哆嗦,但許諾了季顯榮,也不好反悔,反正他也跟著自己去了青樓,就由他好了。
一行人去狀元樓大快朵頤一番,就回了皇宮,夏侯煙浮果然兌現(xiàn)諾言,讓季顯榮好一番折騰,一夜下來,女帝被季賢妃服侍的□□、欲罷不能,久久不愿起來,直到翠翠來喚她上朝,她才戀戀不舍的與季顯榮吻別,她走后,季顯榮就鉆到被窩里,沉沉睡去了。
翌日,夏侯煙浮既沒去找顧晗,也沒去找季顯榮,而是待在自己的承光殿苦思冥想,她不是想江山社稷,也不是想黎民百姓,而是想解意樓里的那位參商公子,自見一面后,她便對他念念不忘,想再去解意樓與他相會,但月底她才能休假,還得再等差不多一個月,當真愁煞人。夏侯煙浮蹙眉想:“怎樣才能再見參商呢?把他召進宮里?”
不妥。
參商再出眾,終究也只是一個青樓公子,她倒是不介意,就怕太后不樂意,皇后不滿意,滿朝文武說閑話,夏侯煙浮倒是愿意參商進宮,但不值得犯眾怒,可要與他幽會,也不能總是去青樓啊,嗯……這么看來,只能把他養(yǎng)在宮外了。
“翠翠。”
夏侯煙浮喚了一聲,翠翠便來到了她身邊,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調(diào)查一下解意樓的參商,有何消息,立刻告我。”
“奴婢明白。”
翠翠領(lǐng)命而去,夏侯煙浮想,若這參商無甚可疑之處,她便想辦法把他贖出來,在宮外給他買個宅子,將他安置其中,來個“金屋藏嬌”。
兩日后,翠翠便調(diào)查清了參商的身份:他本名林影,今年十七歲,家貧,其父早逝,其母嗜賭,在他七歲時把他賣到了解意樓,老鴇見他生得俊美無雙,又聰明伶俐,遂請師父教他彈琴跳舞,花大價錢培養(yǎng),十歲那年,林影便開始接客了,只不過賣藝不賣身。
林影不輕易露面,但每次接客,都能讓老鴇賺的盆滿缽滿,算是解意樓的一張王牌,值得一提的是,林影常常以輕紗遮面,除了老鴇之外,還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這參商還真會勾吊人心啊。”夏侯煙浮勾唇一笑,玩味而道。
“主子,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那老鴇和參商故弄玄虛,人們越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就會越想看,越想看就越不給看,他的神秘感不就越來越濃了嘛,老鴇真會做生意。”翠翠嘖嘖感慨道。
“呵呵,也不知這參商真實樣貌如何,如果長得不如人意,就可惜了。”
翠翠自然懂自家主子的意思,但她還是勸諫道:“主子,參商再好也只是一介青樓公子,您寵寵他,嘗嘗鮮便罷,切不可廢禮。”
夏侯煙浮笑笑:“我知道,我不會接他進宮的。”
聽自家主子這么說,翠翠才放下心來。
“只是翠翠,就是不知道這參商值不值幾千兩金子。”
“主子覺得值,那便值。”翠翠恭順又意味深長的回道。
“嘿嘿,你這小丫頭,鬼的很。”夏侯煙浮晃著手指,虛點了點她。
翠翠吐吐舌頭,又調(diào)皮又乖巧道:“哪里,我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夏侯煙浮道:“行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去忙參商的事吧。”
翠翠應道:“奴婢遵命。”
“知道該怎么做吧?”
“奴婢曉得。”
夏侯煙浮滿意地笑笑,示意翠翠先出去,然后靠在太師椅上想:“管它呢,先把參商買下來再說,也許是個美人呢?如果不美,再送了他便是,我現(xiàn)在是女帝,有錢任性。”
不出兩日,翠翠便把參商的事辦妥了,她歡歡喜喜地向夏侯煙浮報告喜訊:“主子,參商公子安頓在城南新置的宅院中,奴婢派了十名丫鬟十名小廝還有五名粗使婆子服侍,并在民間選了五名懂拳腳功夫的人保護著,請問主子還有何吩咐?”
夏侯煙浮對翠翠的安排很滿意,“你做的不錯,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翠翠乖巧道:“奴婢不敢,為主子做事是奴婢的本分,不敢邀功。”
夏侯煙浮笑呵呵道:“你不邀功,我卻不能不賞,你這件事辦的漂亮,我得重賞。翠翠今年十八了吧?”
“是,主子……”
“十八了,也該成親了,翠翠可有心儀的公子?你若有,我替你做主,許你一門婚事。”
“主子……”
翠翠雙頰飛紅,低眉頷首,“主子,奴婢不想成親,奴婢還想多服侍主子兩年呢。”
“那就是尚無心儀之人了?”夏侯煙浮笑意更濃,“女孩子嘛,總是要嫁……”
“呃,不對。”
說到一半,夏侯煙浮發(fā)覺不妥,立刻改口:“女孩子總要成親的,該結(jié)婚就結(jié)婚,該生娃就生娃,不能總是拖著,你若有了心儀之人,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是,是。”翠翠嬌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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