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往我這邊走好嗎
雖然想不起來,但我總覺得那些想不起來,摸不清楚的熟悉感不是件好事,我甩甩腦袋阻止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繼續纏著我,緩緩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被人左右不停搖擺,一瞬間心情就不好了:“誰他媽腦子有病啊不讓人睡覺!”
接著嘩啦一聲,我瞬間就懵了,朦朧的視線清晰明了的印著樓風淺那張出塵絕艷,分不清是男是女,但一點都不娘里娘氣的臉。
天已經亮了,太陽還未爬上山頭,清晨的天光如純凈的流水,映滿世間,他嘴角掛著笑,眼里竟是玩味:“哎呀,原來盟主大人的起床氣這么厲害啊,早知道我就早點潑水了,省得還挨罵!
“你!”
我氣得牙癢癢,可大清早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著實讓人冷靜,我無奈的用手抹了一把臉,抬頭望天: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跟這么個人困在荒山野嶺里。
那兩個獵戶也被樓風淺再次用水潑醒了,睡了一夜總算清醒了許多,只不過一身尿騷味讓人不想靠近。
我站在距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捏著鼻子,上下好好把兩人打量了個遍:“你們兩個什么人?”
兩獵人一胖一壯,壯的像矮冬瓜,胖的像大冬瓜,反正就是像冬瓜,不過比起被我殺掉的那個小紅辮子,這兩個冬瓜稍微順眼了些。
想來是看清楚我們是人了,矮東瓜的臉色好了不少,氣勢也上來了,轉眼看到邊上被切了一半的野豬,心底殘余的恐懼也消散殆盡,溢滿了滿腔的憤怒:“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個賊人搶了我們的野豬王!”
哎呀,原來還是只野豬王,看來樓風淺撿的便宜真不小,只可惜經過一夜,剩下的野豬肉已經有了些許腐臭味,再難下口。
我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回擊他:“長眼睛了沒?會看人嗎?見過這么英俊瀟灑的賊人嗎?”
“我管你長什么樣,勞資又不是斷袖!那只野豬王我們蹲了一個多月才有它的蹤跡,你們就這么殺了它還吃得那么浪費,你們不是賊人是什么!”
“這分明是我撿的!
樓風淺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們確實是斷袖!
兩個冬瓜震驚了,我也震驚了,這這這……雖然淵國民風開放,現任圣上宮中就有一位男皇后,但也不至于承認自己是斷袖吧?還那么理直氣壯。
空氣瞬間安靜,我甚至能好受到一絲尷尬之風在我們四人間刮過。
“啊啊啊!”
“你們兩個死斷袖,大半夜的來荒山野嶺幽會,什么惡趣味。
兩冬瓜瞬間淚奔。
樓風淺卻在此時退開遠遠的,面無表情的站定,然后上下將我打量一番:“蘇盟主說的沒錯,這兩人長得不行,眼睛更是不行!
我剛要認可他的話,他又補充了一句:“誰會和你這種人斷袖?人家名草有主!
說完沖我吐了吐舌頭,竟使著輕功逃走了。
我……氣得牙癢癢。
“喂,你們兩個哪里人啊?”
抓不到樓風淺,我只能拿這兩個冬瓜撒氣。
“憑什么告訴你!”
兩個冬瓜自然是不肯配合的,剛好這溪邊長著許多狗尾草,我伸手摘了一枝,陰惻惻的走到他們跟前:“當真不說?”
兩個冬瓜:“憑什么告訴你啊!”
呵呵……敢不回答本盟主的話,那不是自尋死路?
我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無法動彈,然后拿著狗尾草,在他們后頸以及臉上撓啊撓,癢得他們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兩人笑是笑,卻還是什么都不肯說,雖說入秋了,可滄州的氣候要比武陵熱上許多,雜草叢生中,各種各樣的小蟲絡繹不絕,我用樹枝從草叢中扒拉出兩只毛蟲來,奸笑著一步步逼近他們。
“你你你!”
兩個冬瓜大驚失色:“你你你你別別別別!我們說我們說!”
這就對了嘛,非要讓我用毛毛蟲讓他們體會一下什么叫奇癢無比。
“我叫王大壯,他是我弟弟王大柱,我門是滄州齊縣人!”
滄州齊縣?
這個我知道,是滄州一個十分貧瘠又偏遠的小縣城,來回只有一條山道,有些偏遠的村莊甚至只能靠一條索道通過。
但那個小小的縣城,卻淵國的重點礦長縣之一,因此那里的人幾乎都還算富庶,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為什么還要上山打獵。
“你們縣不是礦產很豐富嗎?怎么還落到上山打獵維持生活了?”
既然他們愿意好好說話了,我立即又離得他們遠遠的,捏住鼻子問話。
“這種事我無可奉告!
兩個冬瓜突然就不暴躁了,沉著臉,目光警惕的看著我。
這一看就是有貓膩,不過我著急去找千重一,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慌張得到處找我,甚至忤逆巡察使和太子爺。
不過要怎樣讓他們帶路就讓我犯難了,畢竟又不熟,還搶了人家的野豬王,殺了我的心都有了,哪里還有心情給我帶路?
“那個那個……這位大俠,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們,這肉……這肉實在是浪費了……”
那大冬瓜王大柱在我犯難的時候開了口。
我看了他們,再看看那只還算完整的野豬王,太陽已經升起來了,蚊蟲也粘上了肉,再不處理,就真的浪費了,于是心生一計:“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們要帶我去滄州的離城!
“離城?”
兩個冬瓜瞬間震驚。
“怎么?不行嗎?”
“從這里去離城,得走好幾十離路呢,一天一夜都未必能到!”
兩人奇奇說到。
不會吧不會吧?我竟然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了?跑了一天一夜?
按照那日我們的行程距離離城只剩二十里的路了,哪怕我們在途中受到襲擊,我不過是找個地方避一避,不讓千重一看到而已,不至于跑這么遠吧?
哎呀呀,本盟主的功夫果然沒有退步,可喜可賀。
(出戲的小寧子:你這么得意合理嗎?)
“我們哥倆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耗!”
王大壯很不配合,腦袋一扭,表示說什么沒有用。
我自然是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沒關系,反正掙不到錢的又不是我!
“你!你!你還有理了!”
王大壯氣得臉色通紅,可眼看著太陽越來越毒辣,哪怕是晨間,已是滿頭冒汗的熱度了,王大壯憋了又憋,眼看那些還算鮮嫩的肉變成蚊蟲的口糧,他最終還是一咬牙:“好,帶你蘇,不過我們要先處理野豬王!
再繼續提要求就過分了,畢竟我也是個節約糧食的人,鋪張浪費屬實不好,便也就同意他們了,掏出樓風淺的匕首,割斷了他們身上的繩子。
我也十分好奇這兩人要怎么處理這只野豬王,但一想到樓風淺許久都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他,叮囑兩人等我片刻,就尋他去了。
只是這怪石嶙峋的山坡上,要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
樓風淺也真是的,那么大個人,玩鬧歸玩鬧,也不曉得回來,我再怎么氣,本盟主這么個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丟下他不管呢?
我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路找過去,卻怎么也不見這個似女非女,又格外漂亮且讓人又愛又恨的狗男人。
真不知道這荒山中他會不會迷路,反正我是快迷路了,若不是我每走一段路下意識砍一樹木做標記的話。
我曾經好像沒有這樣走過山林……
唉,那個迷一樣的十四歲之前的我啊……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呢。
不過樓風淺這個狗男人到底死哪兒去了啊!
我頭疼。
太陽越升越高,天氣也越來越熱,我左顧右盼,離那兩個獵人也越來越遠,再走下去估計他們兩人要逃之夭夭了。
“救命~”
突然聽到隱隱的有人在呼喊著什么,我凝神聽了聽,那聲音離得遠,但也十分耳熟。
皺皺眉頭我尋著聲音走去,在一處巨上,看到了樓風淺的身影。
一棵蒼天古樹遮蔽出大片的陰影,巨石上的樓風淺片葉不沾身,坐得還十分端正優雅,連干救命的音量都把控得好好的,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喊:救命。
我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語。
憑著習武人的直覺,他已經察覺到我了,轉過身優雅從容的沖我笑:“哎呀,塵塵你總算來了。”
塵塵?
怎么突然給我改名了?不好好叫我蘇盟主了?
塵塵什么塵塵?肉麻死了!
“你干嘛呢你?”
我滿頭黑線的問。
樓風淺繼續笑:“哎呀,我這不是迷路了嘛!
“你就不能在近一些的地方等等我嗎?”我真是無語他媽上門無語到家了。
樓風淺那個夠男人居然還笑得出來:“沒辦法啊,我這不是怕塵塵起床氣太重,一劍結果了我嘛!”
“那也要我打得過你!”我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季寒是怎么瞅上這么一個煩人精的。
“走吧走吧,我還得去找千重一呢!
“哦!
樓風淺應了一聲,跳下巨石,一扭頭往著反方向走去。
“喂喂!你去那邊干嘛?”他這行為徹底讓我蒙圈了。
“你剛才不是往這邊來的嗎?”樓風回頭反問。
我:……
大哥,我就站在這里沒動過好嗎?
我沒動就說明要往我這邊走好嗎嗎?
真是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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