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清醒
拈花公子真實名喚孤夜,乃是薊下學院兵院弟子。這個消息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nèi)便以風馳電掣的恐怖速度,以學院為中心瘋狂向外擴散。
隨著這則消息而傳播出去的,便是他將會在當日下午申時,與儒家當代年輕杰出弟子左瞳進行決斗。至于決斗的起因,自然也是被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那神之又神的墨痕屬性,也是借此達到家喻戶曉。
拈花公子之名,本就隨著連載春宮圖的爆火而廣為人知。這下加上這樣的幻像屬性,幾乎所有人心中都覺恍然。畢竟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春宮圖中會出現(xiàn)那么多的別出心裁的體位和新穎的姿勢,敢情原因全出在這里了。
于是乎在事件如此快速的發(fā)酵下,自然是有大量拈花公子的粉絲帶著之前所購的冊子從四面八方涌進學院,企圖贍仰一下孤夜的真容,順帶簽個名什么的。
當然了,還有給偶像鼓鼓勁加加油,客串一下拉拉隊員。順便押上點小錢,算是小小的表示一下支持。
如此一來當燕王喜兩個時辰后拿到初步統(tǒng)計下來的開盤情況時也是傻了。
下注點開出的賠率是左瞳勝一賠一點三,孤夜勝是一賠三點七。這樣已經(jīng)是繼上次豪賭之后開出的最懸殊賠率了。
本以為這次更多能把押注的人盡量往孤夜身上引的,因為原本就是有意利用這家伙的粉絲效應。
可怎么都沒想到,這些粉絲幾乎都跟約好了一樣,全都一窩蜂的押左瞳勝。說好的打氣加油鼓勵支持偶像的,卻不知到頭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如今壓在左瞳身上的銀錢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千鎰黃金,而孤夜身上的截止到現(xiàn)在還不到兩百鎰。
燕王喜慌神了,認為這些肯定是假粉。因為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雖然內(nèi)行人一看便知道孤夜的勝算微乎其微,哪怕幻像弄得再真,總歸是沒有攻擊力的。而左瞳的言出法隨,幾乎是可以將他完全克制,哪怕是弓箭使得再溜也不行。一句子曰君子不器,肯定是連弓帶箭都得扔。
而孤夜的那些所謂粉絲算個什么內(nèi)行,市井升斗小民爾。不該是盲目的支持偶像,把贏錢的希望都壓在其身上么?
如此反常的舉動,自然是離不開孤夜的運作。早在第一時間,遍布在薊城的各大銷售網(wǎng)點便同時隱晦的向群眾放出“贏錢押左瞳,賺錢買春宮”的另類口號。
經(jīng)過某專業(yè)人士的解讀,說是拈花公子自知不可敵,所以不想讓大家盲目的把錢壓自己身上。倒不如反押對手,賺了錢之后回頭多買幾冊春宮圖,那也是變相支持偶像的行為。于是,這便造成了這樣兩極分化嚴重的投注結果。
孤夜此舉何為?無非替燕王賺錢爾。別人都以為孤山子輸定了,然而他自己卻并不這么認為。相反的卻信心滿滿的肯定自己勝券在握。
所以若是太多人壓孤夜勝,那燕王絕對的輸?shù)眠B褲子都要賠掉。不得已之下只能犧牲那些忠實的粉絲了,如此一來再次大賺一筆的燕王想必會承他這份情,從而對蠻九冒犯燕國儲君從輕發(fā)落,這實乃用心良苦之舉。
“老哥,對于這場比賽你怎么看?還有什么好建議么?”
看臺之上,從未離開的兩個奇葩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硬啃了半個酒盞的胖子好不容易從吃撐的狀態(tài)中緩過勁來,此時聽到身邊小迷弟發(fā)問,這才強打起精神悠悠答道:
“孤夜所幻之像,雖真實無比,奈何卻沒有絲毫攻擊能力。弓箭刀槍,但凡武器皆被儒家左瞳所克制。
目前賠率虛高,明顯是莊家故意請君入甕之計,所以若想贏錢,必押左瞳!”
“押左瞳?這樣不好吧!老哥你不是說前番下注已經(jīng)對不起偶像了么?當時是不知者無罪,如今知道了還押別人,這粉絲當?shù)每删吞倭它c。心里那道坎過不去呀!”
“迂腐!贏了咱們便有錢了!到時候再多購幾冊春宮圖,那樣的支持豈不是更加實際?”
這胖子的想法倒是跟孤夜宣傳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小迷弟尋思了一會,發(fā)覺也差不多是這個道理,于是欣然揮手讓不遠處的小廝過來。
“來,這次為了支持偶像事業(yè),我押一顆銀馃子左瞳勝!”
小廝麻利的收錢入袋開具憑票,正待他寫完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邊上會鐵砂掌的胖子給叫住。
“且慢!我押二十顆銀馃子儒家左瞳勝!”
胖子邊說邊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從里面掏出了個小袋子。打開一倒,嘩啦啦的二十顆銀馃子一顆不少。
“老哥!你不是說上次已經(jīng)把全副身家都輸光了么?”
小迷弟驚訝的問道。
“身家是輸光了,但這是棺材本!”
“呃……那你不是也說以后斗不賭錢,從此金盆洗手退出賭壇了么?怎么現(xiàn)在又……”
“笨蛋!不知結果那才叫賭,預知輸贏的應叫投……資!
來啊!全壓啦……”
胖子甩手丟錢的樣子,那叫一個豪橫……
小院還是那個小院,老柴躬著腰站在門外,臉上的的褶子全擠在一塊,對著孤夜不斷的陪笑,姿態(tài)那是能放多低就放多低。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落座。
“老柴,你這是鬧得那一出啊?讓你打聽的事辦了沒有,這大包小包的又是想干什么?”
太子府上的管家,自認為與太子相熟的孤夜那也是不敢托大的。見對方不肯進門,那也只有跟著杵外面了。
“公子讓辦的事情老仆我怎敢怠慢?現(xiàn)在外面押左瞳勝的,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達五千五百鎰黃金。
主母讓老仆來帶句話,說是公子的心思她知道了。只要這次能夠再接再厲,大王那邊她會去試試,應該也勸得動。
至于宗室那幾個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她只能盡力而為。”
老柴說著,便讓外面等待的一眾下人將禮物抬上來。其中打頭的是個蓋著紅布的托盤,掀開一看卻是十塊金燦燦的馬蹄金。其余的倒沒什么,都是宮里面御廚剛做出來的吃食。
“主母說了,年輕人之間吵吵鬧鬧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次是常威殿下做差了,于是讓了弄些庖碩公子喜歡吃的嘗個鮮。”
換作是平時,這胖子肯定樂得屁顛屁顛的。此刻這家伙卻嘟著嘴坐在石凳上生悶氣。并非是因為常威踹他一腳有多么疼,而是蠻九因為替自己出頭卻被抓了起來。所以這些令人垂涎欲滴的可口吃食,如今看來也沒那么香了。
至于老柴口中的主母是誰,想必應該不用細說了。自然是常威他老娘,當今的燕王妃了。
“呵呵……王妃太過客氣了。本來就沒什么大事,實不必如此的。
長者賜,不敢辭。這些禮物我們便全收下了。還望老柴你再費點心,莫讓我那兄弟在獄中受了委屈。”
孤夜接過那盤馬蹄金,從中抓出兩塊出來直接塞到了管家老柴懷里。
“公子你這是作甚?有什么吩咐老仆定當竭力完成,根本無需如此的。
再說了,蠻九公子的安危大可放心。殿下從早上就跟著住了進去,他親自盯著呢?能有什么事?”
老柴沒好氣的將懷中兩鎰黃金放回托盤中,心道這小子也太不會來事了,到現(xiàn)在還當自己是外人弄這一套。
孤夜一時也是尷尬,只能陪著笑臉目送著罵罵咧咧走人的老管家。等到對方走遠實在看不到人了,他才沉下張臉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按道理應該說蠻九十有八九不會有什么事情才對。可是孤夜這心里不知怎么總是跳個不停。
老柴這次來又是送錢又是送吃喝,誠意擺得如此之足,且還是堂堂一王妃讓干出來的事,換作是誰應該受寵若驚感恩戴德才是,不過孤夜卻并不這么認為。
這套程序,看著更像是君王對臣下的賞賜多過是正常兄弟之間的感情交往。
其實若是老柴這次什么都不帶空著手來道個歉,孤夜倒是覺得親切些。而王妃這樣正式隆重的送東西,內(nèi)地里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些什么?或者是要以此傳達出個別意思?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料卻聽到庖碩氣鼓鼓的在一旁嘟囔道:
“說好了做兄弟的,把老九放出來道個歉很難么?
又送這又送那的,兄弟做的也太麻煩了些!”
孤夜一聽這話,頓時所有想不通的都突然明白了過來。回想起老柴從一進門開始,道歉二字是半點沒有提,倒是送了這么東西。
剛才孤夜還覺得哪里怪怪的,似乎缺了點什么。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人家壓根就不是來道歉的,也不想道歉。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了,那便是你們幾個人雖是口稱兄弟,可常威畢竟是未來國君。
雷霆雨露皆屬君恩,打罰賞賜,無論你愿不愿意都得受著。踹你一腳,把人關大牢里,讓你們幾個受了委屈。沒關系,作為王妃替兒子多賞賜些,可你動手打回去便不行,還想要道歉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憨子,原來人家是借機在給咱們立規(guī)矩呀!瞧你這一口一個兄弟叫的,之前倒是哥幾個一廂情愿了呀。
呵呵呵……哈哈哈哈……”
孤夜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何止是庖碩聽不懂,一旁的魏青雀也是滿頭霧水。
殊不知此時眼前孤夜,卻是沒了之前的從容。因為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這樣,恐怕蠻九這次想要出來怕是還得費些周折。就怕那個喜歡自作主張的老燕王,會不會想替自己的兒子先立個威……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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