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來一個男配
田漁歌手里的牛肉面,已經見底了。她不慌不忙的夾起最后一塊牛肉,緩緩的塞到嘴里,慢慢咀嚼。吃完后低身將碗筷擱在一旁。
吃飽喝足,精神抖擻,閑來無事,就更適合看熱鬧了。
此時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有一些是從酒館里涌出來的,有一些是原本在外面排隊等位的,還有一些經過的路人。
尋常的茶館酒館,大家喜歡聽熱鬧、看熱鬧。
以此調劑單調無趣的生活。
江湖人,在江湖人多的地方,更喜歡聽熱鬧。理由多了一個,觀戰,提高自身修為。
看到別人的攻勢,嘆:媽呀,我怎么沒想的還能這樣攻擊。絕,絕了!
看到別人的防守:嘆:她奶奶的,這要是我,早被戳成一個大血窟窿。
菜鳥和菜鳥的對決,很多。
菜鳥和高手的對決,略少。
高手和高手的對決,稀少。
如今能見。
豈不快哉!
有的人,也不管別人是不是能看出其中的門道,自顧自的解說起來。
唾沫星子四濺。
“糟了。他的劍偏了。應是力氣不夠了。”
“哎。這不明擺著給別人可趁之機嗎。對方只要一個側移,就能輕而易舉的刺中他。”
“發生了什么。剛才是是,虛招?”
“原來如此!”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
有的人,沒什么合適的機會拜入正經門派。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有一定的招收門檻。或者,因為特殊原因,不想或不能拜師。
又想入江湖,闖一闖。
就會抓住這種機會。好好學。仔細學。認真學。
必要的時候,會拿筆墨畫下來。畫對戰場景,畫出招,畫拆招。目力有限,肯定看不全。即使盯著看,也不一定能看的準。看準了,也不一定能畫的清楚。
有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
但,有一點用。
能學個一招半式,就很好了。
好過啥都不會!
田漁歌從來沒有加入任何門派。
她不喜歡被各種各樣的規矩束縛
像她這種。
算是野修?
今天之前,她已經看過無數的比試。這個和記性好不好沒關系,真的是因為次數太多,記不住。然而,從沒見過這么精彩的!
她不知道這兩人,師從何人,因為什么機緣,練得一身絕世武功。
她只知道,這就叫:絕世高手!
她打不過,紅衣男人。
也打不過,黑衣少年。
第一次看到黑衣少年。驚為天人。跟丟了魂似的。后來,她多次想起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浩瀚星空發呆,想他。輾轉醒來,看著床頂,想他。夜盡天明,梳洗后,想他。
甚至做夢,夢見他踩著七彩祥云來救她
像戲文里那樣。
她落難了,被賊人擄了去。
他來救美。
這次看到黑衣少年,心好像被熱浪侵襲過一樣,炙熱滾燙。她喜歡他清清冷冷的氣質,想多說說話,想多了解他。想靠近。
老實說,這根本不像她。
疆南有一種花。
生的絕艷。
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舍不得挪開視線,于是干脆在附近住了一個月。每天都看。一次看幾個時辰。
日出的時候,她在看花。
日落的時候,她在看花。
日盛的時候,她在看花。
陰天的時候,她在看花。
下雨的時候,還在看花。
研究花的形狀,看葉子長啥樣,數一共有多少瓣,觀察莖部的刺。看不同形態的花。看它沾了露水是何模樣。看它逐漸凋謝時的情形。
不厭其煩。
一遍又一遍的看。
但,她從沒想過采擷!
都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她不是這種人,她覺得看就夠了。
可是看到三皇子,她就變了。
她想,擁有。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喜歡嗎?
讓自己不像自己
在酒館里被他嫌惡,口出臟言。她本該生氣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生不起來氣。跟個沒脾氣的泥菩薩一樣,一點點怒都沒。
反而在想。他是誤會我了,他是因為不了解我才會這樣。
他如果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絕不會這么對我。只要有時間,只要有機會,他總會了解的。
他很直白,能坦誠喜歡安國公府的三小姐。
他潔身自愛。
他真的很好。
他和程云棠不是還沒成親嗎。只要沒成親,一切就沒有塵埃落定,她就還有機會的。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啥。
也許他和程云棠之間的緣,并沒有那么深。
也許他和自己之間的緣,并沒有那么淺。
也許
如果,如果到最后,他和她之間,確實隔了太遠,遠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補不齊那些坎坷的路,遠到隔著銀河。她再退。
田漁歌覺得,更不像自己了。
擱她以前的脾氣。
別人話都說那么難聽,還有必要繼續聊天嗎?等什么呢,等著喝他和程云棠的喜酒嗎?
他們不稀罕她的祝福,她就稀罕去祝福嗎?
她缺喜酒喝嗎?
像他這樣的,確實可能百里挑一,哦不,千里挑一。行吧,也可能萬里挑一。可是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就很掉分。
他可以不喜歡,但是做人要有禮貌,要給予別人的尊重。
世界上除了滾,就找不到第二個詞能表達拒絕嗎?
慣的!
她確實看上他了,看上他有錯嗎。有辱斯文的話,她可沒說。敗壞門風的事,她可沒做。需要夾槍帶棒的攻擊人嗎?
她承認。像他這樣的,她之前確實沒見過。可是,她還年輕,特別年輕,身體健康,還能活許多年。在漫長的歲月里,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非他不可了?
找不到,她就催謝小紅去生。
多生幾胎。
按照她的喜好養!
她真的搞不懂。
為什么遇到這個黑衣少年。
她就大變特變。
看他和紅衣男人纏斗。她明明知道,那兩人是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可還是忍不住揪心,盼著他平安無事,甚至想祈禱
黑衣少年和紅衣男人打了很久。
兩人對了不下百招。
體力、心神耗損極大。
他們還在打。
黑衣少年一個回旋,那把漆黑的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周圍的人看的嘖嘖稱奇。
紅衣男人避過,遞上殺招。兩劍相抵的剎那,紅色的劍身傳來一陣嗚咽。不是走投無路、凄凄慘慘的那種。像幽暗森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鬼娃娃驟然啼哭。
這兩人,長的極好。
功夫,神秘莫測。
劍,也奇。
圍觀的人,更多了。
摩肩接踵的那種。
比田漁歌個頭高的人有點多,那些人遮住了她的視線。于是,她尋了棵樹,縱身一躍,坐了上去。這棵樹微微有點單薄,但是承她,足夠了。
然后。
曾短暫同桌的那個白衣人在樹下,舉頭看了她一眼。
然后。
一躍,坐在她旁邊的樹上。
田漁歌:“”
我懷疑你在學我。
但是沒交學費。
白衣人眼睛盯著打的難解難分的那兩個人:“我們也許會成為朋友。”
田漁歌東張西望,看下四周。
好像沒旁人。
她詫異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他:“嗯。”
田漁歌自然不介意多認識一個人。但如果是多一個朋友,還是得謹慎點。畢竟除了知道他愛干凈外,她對這個同桌,一無所知!
對她來說,朋友不是一起吃過飯,一起說過話就算。
得交心!
她:“你喜歡交朋友?”
他:“不是。”
她回想了一下,實在沒發現,在那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同桌史上,她到底展露了什么高貴的品質,讓他覺得,他們能當做朋友。
或者,他就瞎聊?
是么?
他指了指黑衣少年:“他是天倉的三皇子。管驚秋。你喜歡他。”
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田漁歌:“”
你小子懂得挺多。
這都知道?
他看了看田漁歌:“他是我哥。”
田漁歌:“”
所以你哥和別人打架,打的熱火朝天,難舍難分,戰況激烈,你在這心平氣和的交朋友?
就很穩重。
服!
田漁歌那顆好奇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你是怎么做到,看到你哥和別人吵架,紋絲不動。看到你哥和別人打架,穩若泰山的。”
感情不合?
他笑了笑。白皙清瘦的臉上,浮現一抹溫柔,耐心的解釋。
“我從小離宮學藝。最近才下山。我知道他,在別處見過他。他沒識出我。”
“可能是多年不見。相知極少。我倒也不覺得親近。”
“喔。”
他:“還有件事。”
“啥?”
“我喜歡程云棠。”
田漁歌一下子就懵了。懵的徹徹底底。所以,一桌四個人。一女三男。三個男的喜歡同一個女的。都喜歡安國公府的那位三小姐。
那位。
果真討人喜歡!!!
等回京后,她一定要多看看那位三小姐。從上往下看,從下往上看。從左往右看,從右往左看。從前往后看,從后往前看。看清楚,到底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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