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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竹籃打水


管事的鎖了門,大家裝著各自散了,又偷偷的聚到陳肖平探好路的河岸邊。陳肖平把鞋子脫下來用鞋帶系了掛在脖子里,襪子塞在口袋里,腰上系了不知哪里找來的□□繩,這才扶著凹凸不平的河岸,冒著隨時要滑進河里的危險,淌過及小腿的河水,先行到達。那根粗重的麻繩搭掛著,就象一條安全索穩穩的把活動的范圍標扣起來,大家只須依樣畫瓢,就此扶持彼此托靠,想來就可有驚無險的到達。可江南五月的溫差出人意料,夜晚的河水竟然沁涼無比,刺激到腳上的神經然后再直達骨髓,就整出了一幕啞劇來,沒有嬉笑怒罵軟語輕嗔,只有肢體語言和表情失控,才是最直接的表達。擰著眉頭收了鼻翼,被冰得齜牙裂嘴卻不敢哼一聲。林瓏死死的抓住走在前面的丁寧宇的胳膊,擰得他不由回過頭來,又痛且又心痛。

        大家氣吼八吼的進了向老太的地下室,吁出一口氣。在柴草堆上隨意蹭干了腳,任由許時年安排了各自的位置。雖然慶幸避人耳目的進了向老太的屋,但又擔心等到了該來的人,又會是怎樣的兇險纏斗?

        可或者還是多想了。真的是想多了!

        等待,總是充滿著未知和誘惑,在時針滴答滴答間,漸漸顯露出真正的走向;殘酷的現實,把一開始的期待緊張充滿斗志折磨得只有低落犯困喪失思考。

        竹籃打水一場空!

        五月天的清晨,輕柔的風拂過面頰,空氣里微帶著清甜與濕潤,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你們,你們怎么進來的?”管事的早早的來開了門,卻被一屋子睡眼惺忪困頓疲倦的人嚇得快發心臟病了。

        “我們只想試驗一下,向老太的房子,是不是可以不動聲色掩人耳目的進入。”純屬扯淡!許時年懶得跟管事的解釋什么。

        管事的這才意識到昨日里是自已想當然了,就說沒那樣兒的好事嘛?原來前前后后他們都是在認認真真的辦案子。想到這,管事的嚇出一聲汗來,也不知無意間有沒有說錯了做差了被抓了短處,又不敢多問,戰戰兢兢的杵在邊上,與昨日里的輕松自在,判若兩人。

        “行了,大家都累了,散了吧!”陳肖平站起身來,動了動僵直的身體,掏出煙來,給管事的和幾位男同胞們發了一圈,又先后點了,在吞云吐霧中反省這脫白的后果。

        “我們先回去洗漱,你們慢聊。”麗華和林瓏受不得這煙味,不由先行撤退。

        許時年他們并不抽煙,只不過喪氣到只想圖個新鮮,一個兩個的,咳嗆不止。

        “什么破玩意兒!”許時年懊惱的把煙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明明是個好計劃,可偏偏一無所獲!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計不成只能另施他法。“得,咱把這衣箱抬回去。”陳肖平破罐子破摔的說,“我倒是不信了,邪還能壓正了!”就是要讓兇手摸不透的驚慌,這藏在箱底的秘密,到底是暴露了還是還沒暴露的正要被暴露!

        “胡鬧!”高局剛點頭哈腰的送走了幾個本鎮的老人,轉身就狠狠的拍了桌子,把陳肖平都嚇得縮了縮脖子。

        “說過多少遍了,要團結群眾注意影響,你們一個個倒好,整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惹一幫老學究大清早的來跟我講本地喪葬的風俗。行啊,能把壞人抓到一二,我也就不說什么,屁都沒掙到,你讓我怎么跟他們交待?”姚局恨其不爭,正想再說些什么,只聽得敲門聲,許時年推了門探頭進來問,“局長,你們找我?”

        “進來吧!”高局見姚局都發了火,倒有些不好意思。

        “肖平啊,我把你派去二科,是因為時年年輕,又不是這行出身,你得幫他把控全局拿捏分寸才對,怎么反而跟著他們亂來呢?”姚局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時年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低氣壓,聽了這幾句,大概知道了意思,不由說道,“兩位局長,你們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歪主意,不關陳科的事。”

        “且不說是誰的主意,肖平你剛說什么,你們是摸著隔檔過的河。這幾個年輕人,雖說還夠不上國家棟梁,可誰不是爹媽生的孩子,要是失腳落水有個萬一,你擔得起嗎?就拿你自已來說,上有老母下有妻小,要是有個閃失,又該怎么辦”高局想想,還是覺得生氣。

        “兩位局長,不管怎么樣,陳科的辦法,我現在想著都覺得精妙。雖然到最后白忙活一場,但不管怎么樣,基本可以肯定,兇手要做到在向老太的屋子里來去自如,肯定得有一條船,他們是不可能象我們這樣濕手濕腳的進出的。”

        “算了算了,下去吧,你們也一晚上沒睡了。但做錯事就得受罰,不準補眠,繼續上班!”姚局擺擺手,懶得再說什么。

        許時年和陳肖平灰溜溜的退出來。

        “哎,那幾個老古董,一大早去局長那打小報告,說什么晚上出殯擾民,不吉利,有傷風化!”陳肖平氣到不行。

        “算了,這都怪我無知。”許時年自知理虧,寬慰陳肖平,“你說,會不會是走漏了風聲?”

        “照說不能啊?”陳肖平皺了皺眉。兩人進了辦公室的門,就隨手鎖上了。

        “大家振作一點,我們來捋一捋,看看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許時年還是不甘心。“慕白,你先行離開的,可有遇到什么人說起這事?”

        “老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錢慕白生氣道,“我先送羅老師回茶店,取了畫像,就去找陳科,然后又叫上麗華和林瓏,一起返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啊,慕白走的時候,并不知道晚上具體要做什么。”丁寧宇替他辯解道。

        “我去了棺材鋪找的人,但那時我也不知道,你還有如此宏偉的計劃。之后,我們幾個都是在一塊兒的。”陳肖平自證道。

        “林瓏和麗華,自然更不知道了。這次,一科的人也都沒有知會過,除了老曹,一開始他和寧宇一起在現場,后來又帶了他老婆來拜祭,好象也是合情合理。更何況我噲也沒跟他說。”許時年也真的想不通了。

        “老曹的老婆?”陳肖平問。

        “是啊,他說內人,不是老婆嗎?”許時年覺得這理解完全沒問題。

        “老曹原配的老婆去年跟人跑了。不過后來有聽誰說過見到他與一個女的在一起,想來又找了。他平日里不合群些,這些私事又不張揚,我也是沒見過這一位呢。”陳肖平說到這,想起一事來,挖開口袋,翻出一張紙來,遞給許時年,“一科那些人的出身背景,我大致把知道的記錄了,也不知有用沒用。”

        許時年粗略的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個因為所以,不由遞給丁寧宇。

        “大家也不要氣餒,至少我們也算找到了王寡婦案子一個關鍵的證物。甚至于可以說,連兇手也算有了大概的范圍,多少與向老太有密切的關系。”陳肖平只能這么激勵一番,大家都是又困又累。

        “對了,這個鞘套,是否要請人來看看出處?或許倒能整出些眉目來?”許時年開始吃不準自已的想法了,不由問陳肖平。

        “喔?反正看看也沒什么要緊,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未嘗不可?”陳肖平覺得這沒所謂。

        “那晚些時候我去找羅老師問問,這時怕她在學校,倒不方便。”許時年應道。

        “說起羅老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錢慕白看了一眼丁寧宇,遲疑的說,“羅老師昨天拿畫像下來,楊芳萍正坐在我對面,還問了一聲。羅老師只說是我要的畫就糊弄了過去,會不會?”

        “楊芳萍?”陳肖平聽了,不由和許時年對望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楊落山。

        “既然只是看了畫,應該也不明就里吧?除非?”丁寧宇皺了眉,這可是涉及到他的老師了。

        “除非什么?”

        “除非畫上的人,楊芳萍認識!”孫麗華搶答成功。

        窗外依稀有些沁藍的天光,朦朧隱約的,透過窗的縫隙,恍惚間卻似有個迷蒙的人影,輕手輕腳的走近來,更近了,卻還是看不清。

        “誰!”羅湘想問,可喉嚨卻似乎被扼住了,完全發不出聲音。

        人影越來越近了,幾乎能聽到他走動時衣衫悉索的摩擦聲和輕微的呼吸。

        “誰!”羅湘明明已經聲嘶力竭,可還是沒能發出半點聲響。

        人影好象感應到似的,站在床前停住了,一動不動,他的氣息把紋帳的紗縵吹得起伏不停。

        羅湘伸手去枕下掏找,她記得曾把一個尖細的發簪墊在那作防身之用,可手摸之處,卻并無所獲。

        僵持,對峙!空氣里開始彌散著似有若無的檀香的味兒。

        羅湘大氣都不敢出,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任何對策。這時人影卻伸出手來似乎要撩帳子,另一只手上,明晃晃的,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芳萍!”在那一瞬間,羅湘認出了帳前的人,不由急叫!

        “哐堂”一聲,茶館的門板被卸下來擺放的聲音。羅湘霍的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不過是噩夢一場,卻嚇出了滿身的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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