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將他手上能賣掉的資產全賣了去湊夠錢，但我查過他手上的資產，即便全部抵押，估計也貸不出足以支撐這個項目的資金來。”
　　“沒錯。”
　　秦云初笑著點了點頭，“他如果不想辦法找人合作這個項目，又認定這個項目穩賺的話，他只能去借高-利-貸，我們只要讓這個項目拖一個月，光是還利息就能把他拖垮。”
　　鐘啟山若有所思，“大小姐的意思是……”
　　秦云初沒有回答，只問了一個聽似跟這個話題無關的問題，“聽說張局的兒子生病了？”
　　她口中的張局，便是這次XC區項目的負責人。
　　鐘啟山怔了怔，不明白為什么秦云初會突然會跳開話題。
　　盡管疑惑，鐘啟山還是如實答道：
　　“是，聽說是中了什么奇毒，傷到了腿部神經，已經坐了兩年輪椅了。”
　　“治不好嗎？”
　　秦云初的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咖啡杯沿，若有所思。
　　“聽說找了國內外很多知名的神經科醫生，都沒辦法，據說還托人找過顧老，只是顧老已經多年不出山了，顧家人也不知道顧老具體去了什么地方。”
　　聽到這，秦云初的表情微變，但很快便斂了下去，道：
　　“行，我知道了。”
　　“大小姐，您是想……”
　　“那塊地皮的事，我們先不管，繼續盯著二叔那邊，等他把該借的錢，該抵押的貸款都落實了，我們再動手。”
　　秦云初沒有細說自己接下去的打算，鐘啟山皺著眉，問道：
　　“大小姐有辦法了？”
　　“嗯，不過……等我見了張局再說。”
　　**
　　忙碌了一天，秦云初再一次從堆積的文件中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下班時分了。
　　“姚秘書。”
　　“秦小姐，您找我？”
　　“之前讓你約的季氏集團的季總，那邊有答復嗎？”
　　“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季總出差去了，要一個星期之后才回來。”
　　秦云初擰眉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沒其他事的話，先下班吧。”
　　“好的，秦小姐。”
　　從公司大樓出來的時候，秦云初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按下接起，“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秦小姐，我是季書禮。”
　　秦云初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拜托他幫忙打離婚官司的事，心下有些不好意思。
　　“季律師。”
　　她剛想說話，便看到停在大樓前的那輛銀白色的保時捷，以及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季書禮對她揮了揮手，款步朝她走了過來。
　　“季律師，不好意思，我跟陸汀白已經協議離婚了，官司的事，讓你白忙活了。”
　　季書禮一站到她面前，秦云初便尷尬地開口道歉。
　　季書禮明顯愣了一下，“你們已經離婚了？”
　　“嗯，離婚手續都辦理好了。”
　　秦云初微笑著抱歉，卻見季書禮面露仲怔之色，下一秒，玩笑道：
　　“那……我該安慰一下你還是恭喜你？”
　　“恭喜我吧。”
　　秦云初笑道：“祝我回頭是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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