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出柙
包圍張云的人無一庸手,而之前至善和尚高坐“金鐘”之頂,他那一手金鐘罩本事到什么程度這些人不敢說完全確定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誰能想到才轉(zhuǎn)眼換了個位置這和尚就悟了?就因為那張云幾句裝模作樣的話?
嵇永固第一個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要知道他可是玄之又玄之地嵇家的前任家主,什么樣的天才沒見過?他自己的兩個兒子那就是兩名天才,那個半瘋半癲的三弟更是難得一見的陽法繼承人,尤其是孫女嵇妙玉那可是以女子之身掌握嵇家陽法的不世出的天才。將來這大開碑十有八九是要傳到嵇妙玉身上的。但就算是這個孫女也是一步一腳印走來,縱然進步快極也沒出現(xiàn)過這種他嵇永固從來沒真正相信過的所謂佛家“頓悟”情況。
少林寺里能用出至善這等金鐘罩的僧人有不少,可以說這白衣僧人眼下的金鐘罩水平確實可圈可點,算是少有的才華橫溢。可這又如何!?嵇永固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用得什么妖法?”他這話問得是張云,因為嵇永固完全不認為一個把金鐘罩練得還算不錯的和尚能有怎樣的天賦。
張云回身一攤雙手,滿臉都是“你問我我問誰”的意思。他之前的話不過是想讓這個崇拜自己的龍覺寺苦行僧得些清靜,哪曾想過一記敲完居然敲出個頓悟來。醉心章&節(jié)小.說就在嘿~煙~格
苦行有樂,苦是佛,樂亦佛,僧人見佛,佛心僧人。
張云想起了曾經(jīng)聽祖姥姥講過的關(guān)于龍覺寺苦行僧人的大境界,少林之中有此行心境者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而已,更何況是一朝頓悟這種怎么說都有些飄渺意味的證道之法。
所以張云才會自己都覺得意外,當然也不可能給這些對手任何有用的答案。別說他確實不知,就算知道又怎么會說?
嵇永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更是被張云那張看來非常之欠揍的臉氣勾起了些許火氣。于是他想再問一個問題,直接問那個低眉閉目又哭又笑的白衣和尚。
“這和尚是龍覺寺出的苦行僧。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張云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表示嵇永固就不用再廢話了,聽見我介紹這位至善和尚的出身你總能了解為什么人家能頓悟了吧?厚積薄發(fā)而已,仔細想想人家從小到大清心靜修了多長時間,想想龍覺寺這絕對名符其實的玄之又玄之地,還有什么想不通的?
嵇永固并不似張云那般想法。他對于龍覺寺的大名自有耳聞,只不過即使知道了這至善和尚是龍覺寺每代單傳的苦行僧,也不過是重視了幾分高看了幾眼,什么積步而悟,悟而升境的事嵇永固依然是不相信的。在他看來,至多是這和尚之前一直隱藏了手段,不過是想配合張云而已。
但你只有這一個援兵,不嫌可憐么?想到這些,嵇永固又重新恢復了那個鎮(zhèn)定自若,驕傲寫在臉上的嵇家前家主風范。
張云又怎會在乎嵇永固的神情變化。他欣賞了一圈驚訝表情,然后抬起右手劍在那明如秋水的劍身上輕輕一彈。
有清音賽甘泉勝美酒,波蕩開去叫人聞之陶醉。誰能想到一柄劍的劍身可以發(fā)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尤其是不過曲指隨意的一彈。
張云左右托住劍身,雙手平劍高舉,仿佛要祭祀天地。該說的話都說了,需要時間來消化的藥丸也已經(jīng)確認生出效果,鐘上那位一朝悟的僧人算是意外之喜,張云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實踐他剛剛說過的話。
張云說過什么話?
當然是那一句“請你們看神仙”!
天地風云起,上至九天下到大地,仿佛所有的氣機都感受到有仙臨于世間,無形之物盡數(shù)往張云所在匯去,不論它們前一刻是狂暴是調(diào)皮是溫柔是粗魯,此一時都變得無比溫順,如百川終匯于海,不分你我。
張云腰帶上一條被劍氣掃斷的細線因為其身周的氣機流轉(zhuǎn)被掙斷飛入空中,如同魚入大海,這小小一根細線因為它的源頭而被天地氣機所善待,不落地反向九霄升去。
張云抬頭看那細線,隨后偏過頭來,望向不遠處兩位來自殺手組織的人,那是殺手排行八、九的鐵橫與其子容不凡。
容不凡小時候,在那個記憶中已經(jīng)模糊到幾乎忘卻的年齡,他隱約記得自己聽過一段故事。故事里說得盡是修仙得道,飛升九天的人與事,曾有過一小段關(guān)于實力差距的描述。
故事說,那神仙人物,無須視人可殺人于千里之外,若以其目視之,則斷無一惡徒得幸。
此刻容不凡腦海中這幾十個本已經(jīng)模糊不堪,隨時都可能隨風消逝的字卻清晰得可怕,有點像回光返照之人才會有的狀態(tài)。
經(jīng)歷無數(shù)的鐵橫無愧于自己改的“鐵”姓,他沒有想起什么,沒有驚訝什么,甚至沒有任何除了全力廝殺之外的念頭。所以鐵橫幸運地看到了張云出現(xiàn)在父子二人身前。
張云手中劍依然平端而高舉,看來似是要將這柄不復來時氣勢鋒芒的長劍送人。
誰會信張云在最后關(guān)頭不惜大耗心神喚來的一柄劍會被他送人。鐵橫不傻,所以不信。他劈出了手中刀,這是他在這十年之中反復練習了超過十萬次的殺招,無守全攻,求的只是殺敵。這一刀原本是給容不凡的母親準備,只是沒曾想用在了今日。
張云感覺到了對手這一刀的意味,注意到了稍稍靠后的容不凡此刻臉上閃過的回憶神情,然后托劍身的左手微微一手,右臂揮劍削出。
那是凌云一劍,名曰“橫耀當空”。
鐵橫手中刀斷,然后手斷,最后身斷。他不知道身后的容不凡是不是死了,或者應該說他不愿在自己死的一瞬去“知道”兒子與自己一樣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抵抗然后,死了。
鐵橫那把刀的斷面平滑如鏡,可以說明這把刀鑄造工藝之高,更能夠說明張云手中劍到底鋒利到了什么程度。
張云回過身子,尚未完全回收的左手比了個“二”,同時右手翻起一松,那柄身材修長的劍浮空而起,橫飄在張云右掌掌心之上。
無數(shù)道劍意自生自起,割裂著天空,切削著大地。張云那些前一刻還在震驚于鐵橫父子之死的對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是這劍不夠?qū)氊悾峭`認主的神物體悟主人神意,離手如出柙,此時方顯其無上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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