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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靈異文炮灰31


第31章

        明明知道昨晚寧霽刻意編織了一場夢,  可第二天遇見寧霽的時候,郁婳還是表現的很正常。

        寧霽這時正在吃早餐,動作慢而優雅,  他面容冷沉,  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江驍喝了一口酸奶,還沒睡醒的臉懨懨的,  濃眉微微皺著。

        郁婳也用不著吃早飯,  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后就又往回走。

        但是郁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撞到徐澤。

        徐澤手上正拿著什么東西,嘴里正嘟囔大少爺這么一大早就使喚他來送東西,  他一抬頭就撞上了郁婳。

        徐澤的表情瞬間一變,  白了一下。

        郁婳不是已經被封印在畫室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郁婳沒想到徐澤竟然能看見自己,又想到了原主的經歷,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與徐澤在走廊上對立而站。

        徐澤張了張嘴,  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  “郁婳?”

        郁婳冷冷淡淡地看著他,  也沒說話。

        “你怎么從畫室里出來了?你又想來報復我?”徐澤后退了一步,  又想到現在是在寧家的別墅里,  郁婳不敢對他做什么。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郁婳,  我當初真的對不起你。我以前是真的喜歡過你,  但你現在都已經死了,就別纏著我了吧。”

        徐澤看著郁婳這張清冷昳麗的臉,  膽子忽然大了起來,忽然回想起他當初和郁婳剛談時的甜蜜來。

        平心而論,郁婳這張臉是真的漂亮,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心里癢癢就一見鐘情了。

        就算是現在,  已經成為幽魂的郁婳看著也不讓人覺得恐怖,  并不像鬼片中七竅流血令人心生懼意的惡鬼,反而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讓人想要打破這一分平靜。

        徐澤忽然之間覺得郁婳變得比從前還吸引人了,熟悉的眉眼多了一番清冷的滋味。

        徐澤看著郁婳的臉呆滯了一下,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再次升騰起來,張口說:“郁婳,我其實……”

        “其實什么?”

        低冷的男聲忽然在兩人背后出現,郁婳回頭一看,看見一身黑襯衣的寧霽出現在身后,正沉沉地看著他們。

        寧霽的動作優雅漂亮,看著徐澤的樣子像是高傲的天鵝貴公子低頭蔑視著小螻蟻。

        現在的寧霽比一年后的寧霽要長的感覺漂亮好看,但這份美貌卻在郁婳看來隱隱有些陰郁。

        寧霽走了過來,站在了郁婳的身側。

        郁婳的眼角因為發怒而微微洇紅,這不是他的情緒,而是原主的情緒。

        這個虛擬世界的人物竟然也擁有了情緒,郁婳因為這個信息而愣了一下。

        寧霽低著頭,瞥見郁婳眼尾氤氳著的這一抹微紅,溫熱的指尖點在了郁婳的脖頸上。

        他們站的地方采光不太好,沒有開燈,寧霽的神色融于還昏暗著的環境里,但他有不知饜足的神態在動作中顯露出來。

        郁婳梗著脖子,寧霽冰冷的指尖讓他一瞬間想到了某種大型爬行動物,他不敢去看寧霽,只能和徐澤對視。

        郁婳的手微微在衣角抓緊。

        如果寧霽沒有及時趕來的話,他或許已經出手教訓徐澤了。

        現在的郁婳沒有被拘魂陣耗地虛弱不成形,如果他想,他還是能教訓一下徐澤的。

        寧霽這個動作持續地太久,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掐著郁婳露出的那一段雪白的脖頸咬下去。

        徐澤的視線落在了寧霽的指尖,有點發懵,“寧哥,你這……”

        寧霽看了徐澤一眼,沒有搭理他,更沒有和他說話。

        寧霽沒有給徐澤半分面子,好像徐澤在他面前只不過是透明人。

        “我要的東西呢?”寧霽打斷了徐澤繼續癡癡地望向郁婳的動作,聲音冷的將徐澤的腦袋都凍得清醒了不少。

        徐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下巴,把東西遞給寧霽。

        徐澤在寧霽冰冷又夾雜著厭惡的表情下訕訕地選擇了離開,只是離開前,他猶豫地看了一眼郁婳的方向,好像想和郁婳說些什么。

        緊接著,他就看見寧霽親昵地撫上了郁婳的耳朵。

        寧霽好像是料到了徐澤會偷看一樣,黑發男生氣質清冷,又帶著不可一世的盛氣凌人,他那雙冷漠疏離的眼珠慢慢地滑向徐澤的方向。

        像是兇猛的充滿攻擊性的怪物,氣勢軒昂,冷冷的睥睨著不該停留在這的不速之客。

        徐澤竟然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寧霽這個眼神的含義,寧霽在警告他離郁婳遠一點,郁婳是寧霽的。

        ……郁婳是什么時候和寧霽這種大少爺搞到一起的?

        徐澤慌亂地收回了錯愕的目光,匆匆離開了現場,不敢再回頭多看。

        徐澤匆匆離開后,郁婳后退一步,剛想從寧霽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忽然寧霽的力道就更加重了。

        郁婳有點不耐煩,冰冷的神情像是刺中了寧霽心中最深處的記憶。

        寧霽直到此刻才發現,原來郁婳一直是這樣冷冰冰地看著他。

        寧霽壓著怒意開口,要郁婳親口告訴他,“他是誰?”

        他明知徐澤和郁婳的關系,還是受虐一般地要郁婳開口。

        郁婳的眉眼很冷,沒有什么神情流露,出于想要和寧霽劃分關系的目的,他直接出口:“我前男友。”

        寧霽當然知道徐澤是郁婳的前男友。

        但他不能接受這個稱呼從郁婳口中說出來,寧霽牙齒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壓下心中的怒意。

        今天郁婳會見到徐澤是他故意安排的。

        可當他見到郁婳和徐澤交談,見到徐澤臉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驚慕后,他的腦子嗡了一聲。

        寧霽不能接受郁婳看向別的人。

        直到此刻,他終于想通了一切。

        既然已經重生了一次,他就不會再放過郁婳,即便是打斷他的雙腿,寧霽也要郁婳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不是喜歡勾/引人嗎?那就讓他永遠永遠都不能再看到其他人。

        寧霽一把扣住了郁婳的肩,神色病態中帶著一點瘋狂,精致的臉泄露出幾分陰郁的神色。

        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郁婳的肩頭,再也不能維持表面的冷靜。

        什么喜歡,什么愛慕都是假的,那都是郁婳刻意來接近他的手段。

        可這個騙子早已經忘記了一切,記得那一段記憶的只有寧霽一個人。

        他的聲音很低地出現在郁婳的頸側,“為什么記得這一切的只有我?為什么你能這么輕易地忘記一切?”

        騙子。

        妖魅。

        精怪。

        艷鬼。

        是郁婳毀了他。寧霽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卻又該死的愿意沉溺下去,最好一醉多年,不死不休。

        寧霽漆黑濃密的眼睫微微垂下,眼底翻涌著的情緒被盡數掩藏。

        空氣里的鳳尚未帶上初夏的氣息,泠泠地吹得人發冷,空氣里靜到只能聽見窗外而來的風聲。

        可郁婳扯開了寧霽的手,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你在說什么?”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利用你這張臉去勾/引他們?你想要什么?陽氣?”寧霽邊說邊單手開始解扣子,那張俊美冷漠的臉上露出直白濃重的恨意。

        他的聲音冷冽,壓低了后更是聽的人有種頭皮發麻的危機感。

        寧霽俯下身,咬了一口郁婳的脖頸。

        郁婳防備不及,下一秒就啪的一下推開了寧霽,還給了他一個巴掌。

        他被寧霽折騰的眼尾微紅,可是看著人的時候還是清清冷冷的。

        寧霽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傷口,看著郁婳的眼睛,在他一雙清凌凌的眼中竟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郁婳是真的對他沒有過任何感情,他的眼睛里一片安靜清冷。

        郁婳不懂寧霽為什么要這樣,他體會不到寧霽身上的傷心。

        郁婳充耳不聞,沒說話,沉默地看著寧霽。

        寧霽看懂了郁婳眼神中的冷漠。

        寧霽落荒而逃。

        他不敢在原地再和冰冷的郁婳接觸,更不想看見郁婳眼淚的陌生和厭惡。

        系統愣了一下,出聲:“宿主,其實寧霽好像真的挺喜歡你的。”

        郁婳皺了皺眉,看上去并不對什么“喜歡”感興趣的樣子,他對什么情情愛愛都提不起辦法興趣,心中只有恨意。

        他只是想回去報仇而已。

        整齊的臥室此刻雜亂無章,地上碎了不少玻璃或是瓷片,甚至有一兩滴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寧霽一個人站在這一片狼藉中,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黢黑的荒原中,陰森冷郁。

        他一回到房間后就克制不住情緒砸了一片東西。

        “為什么?”

        他的聲音聽著比平時要啞了許多,壓著的嗓子壓抑的不只是情緒。

        “為什么記得一切的只有我?”

        這聲音低低冷冷的,聽著讓人生寒,冷白的燈光下,寧霽的睫毛微微輕顫,落下了一小片暗沉晦澀的陰影。

        他垂著眼,眼眸逐漸暗下。

        他不要那個騙子的心了,他就要他的人。

        寧霽要郁婳夜夜都永遠離不了他的床,把郁婳做/死在他的床上。

        這樣他就不能再去勾引別人了。

        深黑靜謐的夜晚,郁婳是被人咬醒的,那人的牙齒輕輕地摩挲著郁婳的脖頸,引起郁婳一陣又一陣的戰栗,他甚至毫不懷疑對方下一秒會咬破他的動脈。

        郁婳露出了隱忍的表情,又覺得忍不下,直接一把推開了對方,甚至下意識給了對方不輕的巴掌。

        巴掌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淡淡的月色也躲入了厚重晦暗的云層之后,月黑風高夜。

        寧霽一天下來連著被郁婳打了兩個巴掌,他舌尖輕輕頂了頂受傷的唇角,清冷的臉在夜色的渲染下顯得愈發陰郁。

        他笑的病態。

        月光輕柔地灑落在郁婳那張清冷美人臉上,一抹流光跳躍于這張美人臉上,面部線條愈發柔和出塵。不用再虛于應付寧霽,他自然地恢復了千萬年前的神情。

        他做上神的時候就一直是這么冷淡,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與人親近。

        上一個接近郁婳試圖調戲郁婳的連魂魄都沒能轉入輪回,直接被他打的灰飛煙滅了。白衣仙君用他隨意刺出的一劍驚鴻,成功成為了四海八荒最無人敢親近的存在。

        郁婳也有他的驕傲,大概是是做過天之驕子的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平庸,無法接受被同性壓在身下欺辱。

        他只需要回到時空管理局報仇,郁婳這樣對自己說。

        郁婳攥緊了拳,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他和寧霽拉遠了身子,戒備地看向來人,他其實不明白為什么寧霽能這么輕易地就“喜歡”上他。

        郁婳好像一直不懂感情。

        而寧霽站在床邊,姿態隨意地靠在床頭柜邊,盯著郁婳的目光像一條伺機而動的巨蟒。他能聞到郁婳身上的香味,淡淡的,縈繞于他鼻尖。

        他那張優越的臉不再復往日的淡漠,養尊處優的臉被郁婳的一巴掌打的微微傾向了一邊,發絲凌亂而病態地搭在他的額前,活像是和惡鬼纏綿了幾夜失去了人性、已經被勾引的喪失理性。

        寧霽穿戴明明整齊著,卻渾身散發著一種蓄勢待發的氣息。

        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了郁婳的手臂,郁婳有著比志異話本中妖魅精怪更滑嫩的皮膚,讓人愛不釋手,遠比瓷器漂亮,比絲綢柔軟,寧霽的力道不輕,輕而易舉地就能在郁婳的皮膚上留下一片曖昧的紅印。

        郁婳的表情越是冷淡,越是清冷不可侵犯,寧霽就越想撕開他這張面具,讓郁婳渾身都遍布這種痕跡。

        寧霽附身咬了上去,兩人的唇不過剛剛貼上,他就被郁婳咬了一口。

        “怎么?”寧霽也不惱,只是唇角的笑意愈發冰冷陰郁,靠的離郁婳極近,聲音低沉中有著一股嘶啞和病態,“你前男友沒有親過你?”

        “你現在缺不缺陽氣?”他唇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我有方法幫你,一個晚上,你大可以維持一兩個星期的陽氣。難道你不動心嗎?”

        郁婳冷冷地看著他,并不回答寧霽的問題,而是說:“我和你并不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這種動作,否則我絕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霽一口吞入了腹中。

        寧霽的力氣大的嚇人,強勢不可撼動,郁婳想要咬他,卻被他靈敏地躲開。

        他的唇角扯出冰冷的笑。

        郁婳在他面前所做的這些小動作其實都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影響,可是看著那張冰冷的臉露出不甘愿的抗拒的神色,寧霽的心上那根倒刺扎的更深了。

        那根倒刺死死地扎在他心間,瘋狂地汲取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占有、欲望、掌控、怨恨,像一顆蒼天大樹一樣植根于寧霽的心中。

        寧霽微微抬起身子,兩人的海拔拉長,他俯視著身下人,垂下眼,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他不應該放過郁婳的。

        他為什么要心疼一個騙子,為什么要在乎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的感受?

        寧霽猛地站了起來,壓制著郁婳的身體飛快撤離,唇角弧度收斂了個一干二凈,變得鋒利凜冽。

        他的胸膛隨著氣息不斷起伏,眼神冰冷。

        情愫于無聲處瘋狂地滋長,瘋狂如春日嫩草,一吹就是一整片原野。

        你的荒原出現顏色,你的固執被蠶食。

        你不再擁有意志力,不再擁有從容,你的沉穩被侵蝕的干凈。

        你的日光墜落入地平面以下,你的荒原動蕩不安,猜忌、妒忌、占有欲將你的星辰吞噬,你的世界墜入了一片黑暗。

        你的宇宙因為對方的一句話驟然亮起,又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兵荒馬亂。所以,你完了。

        寧霽忽然無力地后退了兩步,靠在了墻面上,骨節分明的漂亮的右手覆蓋在臉上,遮去了一切神情。

        在潑天夜色中,郁婳的一顰一笑成了奪命的刀刃。

        寧霽以為自己可以不顧及郁婳,要把他做的下不來床,要讓他上/癮,要他一輩子離不開自己。

        郁婳費盡地抬起了有些酸累的肩膀,坐起身子后,兩人視線相交。

        后方,門突然吱呀一聲響起。

        一臉惺忪睡意的江驍濃眉皺著,臉色黑沉,像是被打擾了好眠而陷入煩躁的情緒中,不爽地出聲:“大半夜的,你們在做什么?”

        寧霽覆蓋在臉上的手緩緩拿下,他撇頭看向江驍,說的話卻下/流:“這么晚,我們還能做什么?”

        這句話帶有極強的暗示,江驍一聽清醒了一點,狐疑地看了一眼郁婳。

        郁婳的唇還是紅腫的,但是清冷的眉眼看著讓人宛若跌入了冰霜雪天中。

        江驍不知道怎么,視線在郁婳的唇上停了很久,心中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點微妙的情緒。

        他索性扭過頭不再去看,冷下神色,把門一關:“那你們繼續。”

        江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砰的把門一關,腳下步履匆匆走的又急又快,還走出了一種兇狠的氣勢。

        走過轉角,江驍直接一腳踹開了自己臥室的房門,他煩躁地直接往床上一躺,雙手墊在了腦袋后方。

        江驍那雙深邃的雙目有些視線潰散地盯著天花板看,雪白的天花板,竟然也能讓他聯想到郁婳那比雪還白的皮膚上。

        郁婳那間房間的聲音其實壓根就傳不到他的房間去,寧家房間的隔音都做得很好,根本不可能流露到江驍的房間去。

        他就是半夜起來喝水,路過寧霽的房間時,發現了他開著的房門,無人的臥室。

        鬼使神差之下,他來到了郁婳的房門。

        聽見了,里面傳來的曖昧的聲音,江驍按在門把手上的手克制不住力氣差點直接把門把手拽下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你并不相熟的一個鬼魂有這么豐富的觀察欲,但他就是忍不住去看郁婳。

        江驍的眉毛擰起,他可不覺得自己會是gay。

        他從來沒有對同性有過好感,也沒有過這么強的關注欲。

        這小鬼不會是給他下蠱了吧?

        江驍目光幽幽,暗罵了一句草。

        翌日。

        寧霽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陰影,看上去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似的。

        江驍狀似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寧霽,唇角往下撇了撇,有了不好的聯想。

        大清晨的,江驍的臉色就黑的堪比墨水。

        幸好,在郁婳出現后,江驍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他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番郁婳,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郁婳臉色比平常還要冷一點,江驍就沒見過這么喜歡冷著臉的人,比他還冷。

        郁婳的眉眼雖然漂亮,卻高傲不可接近,清冷出塵,不像小鬼反帶著一股出塵的仙氣。

        郁婳一開口,就是——“我要搬出去住。”

        此言一出,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臉色都齊齊一變。

        江驍皺了皺眉,問:“為什么?不行,如果你出去住,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作惡?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送你去投胎。”

        他說完還干巴巴的加了一句好像是體貼的話:“早點投胎對你有好處,留在世間太久對你也不好,你會越來越不舒服的。”

        郁婳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心里隱隱擔心寧霽像昨晚一樣發瘋。

        江驍表示了拒絕,而寧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么,只是那微涼的眼神觸及了郁婳的臉,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走不想走,可不是郁婳能說了算的。

        ——郁婳被困在了別墅里。

        郁婳不甘心被寧霽關在別墅里再和寧霽糾纏下去,郁婳怕是永遠也完成不了任務了。

        郁婳主動去找了江驍,想要江驍幫他一把,讓他從這逃出去。

        江驍聽了郁婳的話,沒有直接答應,解釋說:“你是我從陣法中放出來的鬼魂,我必須得對你負責,不能讓你離開我。否則你要是做了什么事,出了什么意外……”

        江驍拒絕了。

        就這樣,郁婳被寧霽再次困在了別墅里,他要逃也逃不出去,整個別墅到處都是符咒。

        門上貼著符咒,窗邊貼著符咒,寧霽是鐵了心了不讓郁婳有一絲機會從別墅中逃出去。

        寧霽是真的瘋了。

        郁婳坐在臥室的窗邊,透過窗戶去看大門處的寧霽……

        和徐澤。

        寧家的花園很大,徐澤正在花園里修剪修剪花枝。他母親是花匠,他偶爾幫母親料理一下花朵。

        兩人好像在門外發生了什么矛盾,郁婳隔得遠什么也沒聽清,就看見了徐澤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出現了唯唯諾諾的表情。

        然后就是寧霽砰的一拳砸到了徐澤的臉上,徐澤的臉都被砸到了一邊去。

        寧霽的力道不輕,像是要往死里打徐澤似的。天之驕子般的臉龐神色冰冷,沒把對方當做人來看,看著模樣是想硬生生打死對方。

        原本插兜站在一旁的江驍也不知道聽徐澤說了什么,眼睛冒火似的,恨不得代替寧霽給徐澤兩拳。

        寧霽深黑的稍長的發絲在陽光下也不讓人覺得溫暖,反而泛著黑沉的光澤,他學過搏擊,連出手的動作也干凈漂亮,除了太過兇狠以外實在賞心悅目。

        徐澤被他按在地上打,甚至踹了一腳,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的江驍攔著,寧霽說不定已經抄起花園里的小板凳砸向徐澤了。

        郁婳從來沒有見過情緒這么外露的寧霽,他打人雖然兇狠,臉上表情卻并不猙獰,反而克制的很好。

        他越是生氣,臉上表情就越淡,冷冰冰的。

        只是今天這一出,他竟然比平日里性子暴躁的江驍還要暴躁一點。

        江驍還只是冷著臉在一旁插著兜,冷眼看徐澤快被打個半死。

        徐澤好像在地上滾著求饒,他根本無力還寧霽的手。寧霽看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清貴貴公子,實際上拳頭堪比石頭,砸的徐澤鼻青臉腫。

        寧霽還專挑臉打,這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了。

        郁婳透過小窗戶遠遠地看著,也沒有辦分阻攔的意思。

        徐澤就是個畜生,原身差點死在拘魂陣里都是他害的。他不僅害死了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還想扼殺他的生生世世,讓他永遠無法再入輪回,心狠手辣。就算寧霽不出手,郁婳也會主動出手讓徐澤吃個教訓。

        “可宿主,這個世界不是虛假的嗎?”系統不明白郁婳為什么要替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原身報仇,因為這整個世界都是幻想而已。

        郁婳沒說話,空氣中只有微弱的風扇聲。他剛想收回視線,眼神就撞上了終于停下手的寧霽的眼神。

        “你能聽見他們在說什么嗎?”郁婳突然問系統。

        系統在線直播——

        寧霽:“你偷這個瓶子要去做什么?”

        江驍:“安魂丸,銷魂丸,你從哪偷來的?”

        “安魂丸”和“銷魂丸”?

        郁婳的眼中有一抹暗光輕掃而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魂丸就是之前每一個輪回中江驍讓他吃下的東西。

        現在是在郁婳吃下“安魂丸”煙消云散的前一年,而徐澤偷去了安魂丸,留下了另一個模樣大小相似、同樣是紅色的藥丸。

        安魂丸是千金難買的珍寶,在傳聞中具有留住亡魂,在陽間使亡魂能不再虛弱的藥丸。

        而銷魂丸只要不下去,不提是新鬼,就連普通人都能去了小半條命。

        徐澤想借寧家的手除掉他。

        如果寧霽足夠看重郁婳,他自然會拿出寧家珍藏的安魂丸,留住郁婳的魂魄。

        如果寧霽不在乎郁婳,徐澤自己就可以請人來再次收了郁婳,不需要再大費周章。

        好毒的心思。

        雖然郁婳服錯藥丸的時間節點與現在不同,但并不代表著他的猜測是錯的。徐澤之所以要害人,就是因為看見寧霽保護著郁婳而感到害怕,擔心自己被郁婳報復。

        之前的輪回是這樣。

        這一次的重生也是這樣。

        徐澤提前發現了郁婳的存在,也發覺了寧霽對郁婳強烈的占有欲,所以再次做出了調換藥丸的舉動。

        但他這次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寧霽居然發現了這一切。

        郁婳從前以為徐澤這人只是沒有擔當,現在看來,徐澤心狠手辣,比畜生還不如。

        系統聽了這一切,停頓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宿主,這個意思是不是說——之前的輪回中,氣運之子并沒有想害死你。”

        “呃,我的意思是,氣運之子好像是背鍋了。這徐澤真是畜生。”

        郁婳沒有說話,他還在細細回想剛才那一段話。

        寧霽給他的不是銷魂丸,而是安神丸。

        原來自始至終,寧霽從來沒有想過害他。

        花園內,徐澤被打得不成人樣,臉腫的像豬頭。

        郁婳沉默了,再次對上寧霽的眼神,心中竟先一步生出了一種抱歉的情緒。

        寧霽沒有主動害過他,可他卻害過寧霽。

        可他不能停步,他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郁婳得盡快離開這個世界,才能給自己報仇。

        報仇。

        報仇?

        郁婳太陽穴忽然隱隱作痛,他皺了皺眉,頭痛欲裂,但他表面上什么也沒露出來,極能忍。

        郁婳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他要報的仇只有這一個嗎?

        郁婳越想,腦袋的疼痛感就越重,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似的不讓他記起來這些。

        可郁婳又不是一遇到困難就放棄的肉,“規則”越是要阻礙他想起什么,他就越是努力想要記起來。

        于是,郁婳的臉色越來越白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額前也有細細的汗水冒出。他的臉色看著虛弱的下一秒就會暈倒。

        系統察覺到郁婳身體的一樣,探出意識一看才發現郁婳接近昏厥的狀態,電子音都亂了方寸:“宿主,宿主,上神,郁婳上神?上神你還好嗎?”

        郁婳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以保持清醒,他的聲音沉下,語氣淡淡的卻自帶冷氣——“我的記憶被人篡改過。”

        “誰干的?”

        系統:“……”

        系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郁婳又不是一般人,名震一時的郁婳上神自然能察覺自己記憶的異樣。

        主腦的那點手段在郁婳這根本算不了什么。

        寧霽不在,郁婳也沒有再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他咬著下唇,直到唇瓣冒出幾滴血珠他都不肯停下。

        郁婳在強行恢復記憶,但收效甚微。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強行恢復記憶的過程中,他的精神力得到了加強。

        系統雖然不是人,無法察覺人的情緒,但也能清晰地察覺到郁婳的不同。比起上一個輪回的他,因任務失敗而重回起點的郁婳比上一個輪回要冷靜許多,要清冷許多。

        他好像在這個世界中,一點一點地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從前系統熟悉的樣子。

        系統的統生不長,卻是聽著郁婳的經歷長大的,從數據庫時期就對郁婳充滿著崇拜。

        剛和郁婳綁定時,系統是隱隱有些失望的。郁婳和他記憶中的上神不同,也許傳聞僅僅只是傳聞,那個一劍破天穹的上神只適合存活在傳聞里。面前這個靈力盡失、甚至只能依靠小世界氣運之子的郁婳,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系統差點以為,這千百年的時光真的抹去了郁婳所有棱角,以為清冷上神已經消逝。

        “臉色怎么這么差?你怎么了?”

        門外突然出現男聲,郁婳抬頭一看,發現江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只有他一個人,寧霽并不在他身邊。

        江驍察覺到郁婳疑問的眼神,主動解釋了寧霽的去向:“你剛才看見了吧?他有潔癖,打完人又嫌臟,現在又去洗澡了。”

        江驍跟著又吐槽了一句,“到了夏天,他一天能洗上兩三次澡,潔癖到令人發指。”

        潔癖?

        郁婳知道寧霽是潔癖,但是“潔癖”這個詞好像在他腦內有記憶似的,他瞬間聯想到了什么模糊的記憶。

        他好像也認識過一個有潔癖的人。

        那人焚香沐蘭,不與人有肢體接觸,比郁婳還要講究。

        那人的臉,郁婳缺怎么樣也看不清。

        江驍見郁婳當著自己的面沉默了一會,好像陷入了什么回憶里。

        郁婳那張清冷的臉頰沁著汗珠,唇也紅的莫名,只有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江驍看著他的臉色,皺了皺眉遞給他一個小瓶子。

        看到小瓷瓶的一瞬間,郁婳的瞳孔微微一縮。

        那瓷瓶郁婳再熟悉不過,每一世,他都收到過這個小瓷瓶。

        江驍也沒解釋方才在花園中鬧出了什么事,雖然他看著像是冷硬直男,但要是真要細心,也能體貼人。

        ——江驍就是擔心郁婳知道自己前男友想害死自己會感覺到受傷。

        最終,江驍也只是當著郁婳的面含糊不清地罵了幾句徐澤是個畜生。

        郁婳臉上冷冷淡淡的沒什么表情,心里也淡淡重復。

        徐澤就是個畜生。

        江驍把小瓷瓶塞到了郁婳手中,口吻雖不溫柔卻帶著淡淡的體貼:“你把這個吃了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郁婳看著江驍,一愣,抓緊了手中的小瓷瓶。

        多次輪回時的痛苦郁婳沒有忘記,冰涼的觸感將溫度從郁婳的指尖一直延綿至內心,但在此刻,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江驍。

        郁婳吞下了那顆紅色丹藥,就瞬間感受到自己身上雜亂無章的氣息變得平和下來,虛弱的靈魂得到了安撫,這的確是安魂丸。

        這顆安魂丸價值不菲,是極品。

        吞下安魂丸,郁婳的靈魂微微凝實,甚至有種重新成為人活過來的感覺。

        就算是拿到盛法時代,這種上品安魂丸也是極難尋得的佳品,沒想到寧霽他們居然愿意拿出這個給郁婳。

        郁婳低低地道了一句謝。

        “上神。”系統自覺的改了對郁婳的稱呼,見郁婳對江驍反應淡淡,立馬提醒郁婳說:“氣運之子到底是不是江驍?既然他現在就在眼前,您還是先接觸一下他吧,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吧。”

        郁婳謹慎地觀察了一下江驍,吃一蟄長一智,他現在還不能馬上斷定江驍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

        江驍身上的確有很濃郁的氣運,他和寧霽站在一起,就連郁婳也不能分清究竟哪個人的氣運更濃厚一點。

        江驍和寧霽在長相上除了俊美以外就沒有任何相似點,但郁婳總覺得兩人有些相像。

        系統對此也表示無奈,卻也束手無策。

        可郁婳總不能一個一個試,現在竟然已經排除了寧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江驍了。

        系統:“宿主,你覺得氣運之子會是江驍嗎?”

        郁婳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有點思索了一下,說出的話出人意料——“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們倆很像,像是同一個人。”

        而且,這種感覺對于郁婳來說熟悉又陌生。

        系統沒有說話,像是陷入了待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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