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暴君美人19
小皇帝肌膚雪白, 因泡著熱水,身上泛起淡淡的粉紅,肌骨瑩潤, 像是要化在水中的玉人。
他的眼睫微微抖動, 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呼吸因為另一個人的動作而紊亂,玉做的手指無力地抓著對方的青絲,卻又無力地松下。
霍譽平日里少言寡語, 在這個場合也不多說話,而是看著他顫抖著任著自己予取予求。
霍譽抬起眼睛, 利落的眼眸掃向假山外的一抹玄色身影。
……
……
半個時辰后,霍譽從溫泉中走出。
霍譽已經換好了衣裳,這才重新走到池子邊上:“陛下,溫泉泡久了傷身。”
霍譽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什么情緒,仿佛剛才方寸大亂的人并不是他。
“不泡了。”
郁婳有心折騰霍譽,一見他來就張開雙手, 冷聲道,“那就替朕更衣。”
霍譽沒有什么伺候人的經驗, 難免磕磕碰碰,碰上小皇帝細膩柔嫩的肌膚, 玉人一樣的肌膚比絲綢還要滑膩,指尖不經意滑過, 霍譽抬眼看了一眼小皇帝。
小皇帝抖了抖睫羽, 沒吭聲, 反而催促他:“皇叔難不成連服飾朕穿衣也不會?”
霍譽沉默不語, 連嘆氣也沒有, 而是乖乖地伺候著小皇帝。
小皇帝的皮膚太細嫩,淺淺的紅痕還停留在牛乳一般都肌膚上,經久不散。
霍譽抿了抿唇,后知后覺地有些憐惜起來。
他看著小皇帝登基,一路以來,也算是看著小皇帝長大的。這段日子,他對小皇帝實在太過了些。
所以即便郁婳再刻意挑釁,霍譽也只是沉默不語,像個乖巧的小媳婦。
小福子剛踢腳進殿,一聽見圣上的聲音就嚇得不輕,差點掉頭就走,也不敢去看殿內的情形。
烏發美人用玉冠將青絲全數束起,比起散著發時的雌雄莫辨,束發的小皇帝更有天家威嚴。
游恣看著兩人從溫泉中起身,霍譽又伺候著小皇帝穿完了衣裳。
游恣死死地抓著劍柄,轉過了身子。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是真正的皇室血脈,可那又怎樣,他對那高位沒有半分興趣。
可攝政王竟然敢用皇位來威脅小皇帝,甚至讓小皇帝在他懷中……
游恣眼中的神采驟然一深,殺氣騰騰。
秋獵以一場鬧劇結束,既然已經遇刺,郁婳也沒有理由繼續在去圍場,只能在京都傳來的一份又一份奏折中宣布擺駕回宮。
圣上隨攝政王回到京都后,宮內隱有傳言:
君王秋獵歸來,在行宮多留了幾日,回宮后,身邊就多了一位美男子。
據說,小皇帝寵眷深厚,對那男子千依百順。
據說,小皇帝與那男子形影不離,不僅是白日,就連深夜也讓那男子宿在紫宸殿或養心殿中。
據說,那男子生的豐神俊朗,面目如刻,無論做什么都賞心悅目,一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據說,小皇帝甚至要給那美人封號,卻被美人婉拒了。
據說——
書房內。
書房內的琴音一亂,古琴的琴弦齊齊一斷,同時,男人的指尖被琴弦劃傷。
瓷瓶碎在地面上,長劍嗡鳴,男人痛苦的聲音壓抑在喉嚨中,嫉妒難忍。
“夠了!”
溫棠的臉色陰郁,有藏不住的暴怒瘋狂,哪有幾分在小皇帝面前的溫柔體貼模樣?
他的聲線冰涼,充滿戾氣的視線劃過地上跪著的眼線,問,“那金吾衛現在還留在陛下身邊?”
溫棠沒有想到回宮后,他像是失寵了一樣,小皇帝甚至沒有主動召見過他。
“回殿下,是的……那金吾衛就一直在楚國皇帝身邊,衣食住行從來沒有分開過。”
溫棠聽了這話,神色更冷了,他按住了自己手心的傷口,用小刀沒有半分憐惜地將傷口劃得更開。
做完一切,他才吩咐說,“派人傳太醫。”
“最好是讓小皇帝也知道我受傷了這件事。”
宮中盛傳陛下從行宮帶來的游美人風光遠勝于從前的溫棠,盛寵不絕。
被民間稱作昏庸荒淫皇帝的郁婳正在批奏折,大臣們送上來的奏折厚厚好幾摞,這還都是攝政王已經批閱過的,郁婳只需要再看幾眼。
而“游美人”就站立在一邊,垂眸不語。
郁婳垂著眼睛,放下一本折子,又從那一摞奏折里又拿出了一本新的。
有突兀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片沉靜——“喂,009,能聽見嗎?”
在這片安靜之中,郁婳忽然聽見一很遙遠的電子音,不過這聲音語調有起伏,說話時也明顯拉長了音調,能聽出是一個人在喊009號系統。
郁婳下意識以為是999號管理員,他的聲調微微揚起:“999”
遙遠的電子音頓了頓,才說:“你好,我不是999,我是他的朋友,我是666號管理員。初次見面,你好。”
郁婳沒聽說過666號管理員,但還是回了句:“你好。”
“編號009號系統。”666喊了一句系統的編號,“因為某些變故,999暫時無法聯系你。現在我是你的新任管理員,編號666。”
009一聽見666的名號,電子機械音就一下子萎靡不振,訥訥道:“收到。”
郁婳聽出來了系統的害怕,也看出來了666遠比999更有威嚴。
這不,666下一句話就是挑系統的錯處:“根據系統培訓法則第121條,系統不能擅自干擾宿主行動,且不能背離世界人設。009,你還記得這項法則嗎?”
系統默默地“嗯”了一聲,沒有感情的電子音都聽出了些許顫音。
管理員刻意板著語氣欺負系統,將它的失職一天一天列舉出來,最后才說:“接下來的世界我會注意你們的情況的,009,你最好不要再犯這些小錯誤。”
666號管理員只不過匆匆留下了“請勿違背人設”的幾個字,就切斷了交流。估計是主腦那邊也探察的嚴,沒辦法長時間交流。
談話結束,郁婳回想了一番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所作所為,他已經冷落溫棠太久了。
郁婳放下了奏折,扭頭看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福至心靈地走上前,試探地問了一句:“陛下,可有什么吩咐要奴才去做的?”
郁婳已經許久沒有去過后宮了,也許久沒有見過溫棠。他問,“溫棠最近怎么不見蹤影了?他可是生病了?”
郁婳只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得到了一個相似的回答——“溫公子前幾日感染了風寒,據說今日撫琴時也傷了手,這才一連幾日沒有來養心殿。”
小福子沒有刻意為溫棠說話,視線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陛下身邊的高大男人。
郁婳沉吟了一會,才道,“擺駕沁竹軒,朕去看看他。”
沁竹軒以翠竹聞名,這名字也是郁婳為溫棠而取的。郁婳坐在御輦上,穿過重重竹林才來到了清幽的沁竹軒中。
內殿的宮人并不多,郁婳進殿之時只看見一兩個在搬花的小宮女。
郁婳主動喊住了她們,“溫皇子在何處?”
一個宮女低身回道,“回陛下,我們公子在殿內養傷。”
郁婳繼續往內殿走,就看見躺在榻上神色郁郁的溫棠,他臉色看著竟比郁婳還要蒼白,看著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似的。
溫棠的手心還纏著紗布,一雙修長分明的手被藏在了笨重的紗布底下。
小福子給郁婳搬來了椅子,郁婳沒坐,而是坐在了溫棠榻邊,看著溫棠的面容問:“溫卿這是怎么了?”
溫棠睜開眼睛,像是才發現小皇帝的到來似的,伸出拳頭抵著唇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的出奇:“臣感染了風寒,陛下還是離遠一些,免得感染了龍體。”
小皇帝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心疼,抓住了溫棠的手,“朕不怕,溫卿好好養著身體。”
溫棠笑了一下,美人一笑,慘白的臉色更是柔弱惹人憐愛。
就連一旁站著的小福子心都微微一緊,心道這后宮除卻陛下,最盛的容色就該是這位齊國第一美男子了。
溫棠睫羽顫了顫,聲音微微壓低:“陛下,溫棠有話想要和陛下說。”
郁婳看了一眼其他宮人,“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紛紛退下,就連游恣也被郁婳退下了。
郁婳看著榻上面色極差的美人,做出一副關心姿態,問:“溫卿有什么話不妨直言。”
溫棠又咳嗽了幾聲,眼眸晶亮地看向郁婳,指尖抓住了郁婳的衣袖:“陛下,臣受此重傷其實不是風寒,而是前夜受了攝政王的刺殺,九死一生方才逃脫。”
“今日攝政王敢在宮中貿然對我出手,藐視圣威,想必也沒有把陛下放在眼中。”
“溫棠還聽聞,攝政王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溫棠眼眸中的光愈發的盛,看著小皇帝的臉:“陛下,你難道不想動手除之嗎?”
郁婳聽明白了,原來溫棠今日引他過來是挑撥離間來了。
溫棠雖然臉色極差,但也沒有什么大毛病,郁婳方才不經意間搭上他的手腕時還察覺到了他強健的脈搏。
溫棠壓根沒有受傷,也沒有風寒。
他做了這么多,只不過是想在郁婳面前抹黑攝政王,最好是惹的二人反目,讓郁婳再也不要相信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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