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雯露出勝利的笑容，“噓。”

        “然后呢？”

        豪門里的能干管事者，和大小姐情感糾葛，怎么想怎么帶勁。

        “然后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在外頭喊了我一句。”

        許亦雯挫敗的又吃了一口牛排。

        我嘆了口氣，“沒關系，以后還有很多機會，來日方長嘛。”

        許亦雯微頓，沒有說話。

        兩個小孩在一起玩，再怎么親密都會吵架，沒多大一會，陳橙就哭了起來。

        我連忙走過去，宋修珩正分開兩人，“小宇，把樂高還給妹妹。”

        小宇手里拿著一個已經拼好的模型，眼角發紅，死死不松手。

        “怎么了？”

        “媽媽，小宇搶我的玩具！”陳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先不要哭，冷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我蹙眉教育，畢竟這是在外面，我不想讓陳橙變成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哼！”陳橙直接撲進了宋修珩的懷里。

        我無奈，“我教育小孩，你不要當她的救星。”

        “陸明宇，你在干什么？”

        許亦雯的臉色很差，蹲下來捧起陸明宇委屈巴巴的臉。

        “我……我想讓陳橙妹妹把這個玩具送給我……”

        許亦雯一愣，頓了一下才說道：“好了好了，男子漢不許哭，你喜歡這個玩具嗎，可以跟妹妹好好商量呀，媽媽也可以買來送給你，但是你不能搶啊。”

        “可是，這是妹妹親手拼的。”

        我一時半會沒有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只聽許亦雯嘆了口氣，把陸明宇抱起來，溫柔了許多：“舍不得妹妹？”

        陸明宇的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

        我不明所以的和宋修珩對視一眼，他搖了搖頭。

        許亦雯帶著陸明宇到角落里安撫的時候，陳橙也被莫余帶出去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宋修珩單手插兜，“宋御那邊，想讓許亦雯回國外生活，帶著他的寶貝孫子一起。”

        所以，她很有可能要離開這里了？

        “小宇已經熟悉了這里的環境，驟然離開，對他的打擊很大。”

        所以，陸明宇才想要拿陳橙的玩具當紀念？

        “不回去不行嗎，許亦雯是個成年人，怎么會……”

        “她媽媽病重。”宋修珩打斷我，話里的意味不明。

        許亦雯的媽媽，也就是介入宋御婚姻的女人。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

        許亦雯稍晚回來，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不好意思，這是陳橙的玩具。”

        “我替陳橙做主了，這個就送給小宇。”我的心情沉重。

        “你知道了？”

        “……亦雯。”

        “沒事，回到你剛剛的開心狀態好嗎，別因為我壞了心情。”

        許亦雯明明是笑著，我卻覺得她在強顏歡笑，心情更加復雜。

        “不要笑了，很難看。”

        一瞬間，許亦雯的眼眶立即紅了。

        我摸摸她的手安慰：“你也是一個女人，不需要硬撐著，難過就難過，不要裝開心。”

        一顆一顆眼淚砸下來。

        “秦書，我真的很喜歡b市的生活，我在這里交到了很多朋友，也得到了很好的工作機會，我原本以為，一切都安定下來了，我和小宇再也不用顛沛流離……”

        狀態被打破，就像夢境一樣，努力都成了竹籃打水，這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

        “我倒是沒什么，關鍵是小宇，你剛剛也看見了，他是很重感情的小孩，而且他從前是有些自閉傾向的，在b市安定下來才好轉，我作為母親已經虧欠他許多，實在不忍心再傷害他了……”

        冷風刮來，許亦雯打了一個顫。

        “你別看我沒心沒肺的，其實從一出生開始，我就知道我虧欠很多人，尤其是宋修珩。他能接納我，是我的福氣。”

        我蹙眉搖頭：“宋修珩不是這么想的，雖然他沒跟我說過，但我知道他對你沒有恨意。”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愧疚，他那么好，我的母親卻毀了他的一切，我這個女兒，無地自容。如果我回去生活，我跟他的姐弟感情其實也挺可笑的吧。”

        一邊是親生母親，一邊是道德倫理。

        這是許亦雯的心病，別人說不通。

        她深吸一口氣，拿紙巾擦了擦臉。

        “還有，我這樣的情況，怎么能和莫余在一起呢，他干干凈凈，我卻陷在泥沼中，我不該招惹他。”

        許亦雯十分落寞，顯然她很舍不得莫余，不想放棄。

        “想這么多干嘛，大不了就是異國，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著，再怎么樣也是幾張飛機票的事情。”我嘆氣安慰，輕聲說。

        “而且有些事情，你沒問過他們本人，怎么知道答案呢？”

        “不要妄自菲薄，我眼中的許亦雯可是一個敢愛敢恨，渾身都是閃光點的女人，她不應該自怨自艾。”

        許亦雯被我安慰至此，才紅著眼眶反問：“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了。”

        “其實，如果你不放心小宇，大可以把他留在國內，我和宋修珩可以照顧他，當然，這樣一來，你們母子分離，可能要吃點苦頭。”

        “不行……”許亦雯搖頭，“爸爸不會讓小宇跟修珩留在一起，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言盡于此，“那好吧。”

        “你也別氣餒，這樣吧，我知道臨市有個特別漂亮的滑雪場，這幾天我們一起去玩玩？就當是給你們踐行。”

        “好啊。”

        回去的路上，陳橙在后座睡著了。

        我跟宋修珩輕聲道：“許亦雯回去的事情，你介意嗎？”

        沒等他回答，我補上一句，“說實話，在我這里不用掩飾。”

        宋修珩沖我微微一笑：“實話是，我無所謂。不管我跟他們什么關系，她都是他的女兒，這一點我看的很清楚。”

        我松了口氣，轉念摸摸他的頭，“沒關系！他們不要你，我要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換！”

        正是等紅綠燈的間隙，宋修珩在我臉上留下一吻。

        “謝謝秦小姐的安慰。”

        “我是認真的，你對于我而言很重要，沒人可以代替，他們不在意你，我在意你。”

        我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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