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僧導(dǎo)
鳩摩羅什。
他的父親鳩摩羅炎出身天竺望族,后至龜茲,生下鳩摩羅什。鳩摩羅什七歲隨母出家,初學(xué)小乘佛法,后到罽賓、沙勒,遇到莎車國大乘名僧,改學(xué)大乘佛法。他博讀大小乘經(jīng)論,名聞西域諸國。
后來在后秦弘始三年(401年),后秦皇帝姚興攻伐后涼,親自迎鳩摩羅什入長安,以國師禮待。
在后秦的這些年里,鳩摩羅什翻譯出《大品般若經(jīng)》、《妙法蓮華經(jīng)》、《維摩詰經(jīng)》、《阿彌陀經(jīng)》、《金剛經(jīng)》等經(jīng)和《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大智度論》、《成實論》等論,為佛教翻譯的這些經(jīng)文成為了佛教日后能在華夏立足的重要理論依據(jù)。
此外,鳩摩羅什的弟子眾多,其中有道生、僧肇、僧睿、道恒、曇影等等被后世稱為什門四圣、八俊、十哲的佛門高僧。
這就讓這位有了一個稱號——中國佛教八宗之祖。
劉義真不由抽動著嘴皮。
他差點忘了關(guān)中長安正是這個“佛祖”的法場。
如果這個案子牽扯的是鳩摩羅什,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雖然這位已經(jīng)故去,但是他的徒子徒孫可都還在呢。
直接動手帶來的后果就是劉義真會在頃刻間化為佛教公敵。
索性劉義真閉上眼睛開始思索。
這讓裴方明和杜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片刻后劉義真睜開眼睛:“不管了,就帶兵過去!”
佛教公敵就佛教公敵。
圣人不是說過嗎?
一個人被所有人都稱贊他好比不過好人稱贊他,而壞人詆毀他的人。
佛教在劉義真眼里就是徹徹底底的壞人。
和它作對就畏手畏腳的那也太看不起人了?
君不見秦始皇硬剛?cè)寮冶缓诔墒裁礃恿耍康珰v史會否定始皇帝的千古功業(yè)?
還有明朝那幾個皇帝硬剛東林黨更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后來不也平反了嗎?相反東林黨在后世的名聲才是真的臭掉了。
劉義真不排斥宗教,但有一個前提——
不能影響國家發(fā)展,民族崛起。
不然都是邪教,統(tǒng)統(tǒng)錘死才是王道。
劉義真在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可能會糾結(jié)很久,但是一旦決定,便盡是雷霆手段。
在劉義真的授意下,軍隊很快就包圍了事發(fā)之地的一處佛寺。
沒有意外。
此地名為“大寺”。
它后來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草堂寺”。
鳩摩羅什正是在這里翻譯出“中觀三論“,即《中論》、《百論》和《十二門論》。后來草堂寺更是被華夏佛教三論宗、華嚴(yán)宗和日本佛教日蓮宗尊奉為祖庭。
這已經(jīng)不是和鳩摩羅什扯上關(guān)系了,這完全就是要在鳩摩羅什頭上動土了。
寺內(nèi)的僧人看到官府軍隊時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慌忙向寺內(nèi)跑去。
而劉義真也不急,反而是細(xì)細(xì)觀察起這佛寺來。
只見這寺門面朝南邊,往上望去便是佛寺山門。
陽光散落在佛寺中照耀著翠綠的竹林,山中隱約有霧氣涌動,而幾座大殿也坐落在這群山之中,居然真有種禪意藏匿于其中的感覺。
此外,在山上還有一座方臺,其上供奉的是一尊舍利塔。
那便是鳩摩羅什舍利塔了。
舍利塔雕刻精絕,色澤玉潤,是用玉白、磚青、墨墨、乳黃、淡紅、淺藍(lán)、赭紫、灰色八種不同顏色的玉石、大理石雕刻鑲拼而成,故又稱“八寶玉石塔“。下方的金剛座則由須彌山,香水海及三層云臺組成,象征“金剛不壞“之意。這金剛座有八面十二層,最下層為方座,之上是圓臺,圓臺上方刻數(shù)山,象征佛法中的須彌山。圓臺之上是重疊的三層云臺,上刻云朵浮雕,精妙異常。云臺之上,是八角形寶龕。寶龕上方為屋脊形覆蓋,蓋下有陰刻供養(yǎng)人像,蓋上還覆多層寶珠。
劉義真看著那奢華的舍利塔,并無太多景仰之情,反而是充滿了抵觸。
誰知道修那么一個死人住的破玩意耗費了多少國力?
后秦皇室要是少花點修佛寺修塔的錢,多去改善民生,供養(yǎng)軍隊。說不定劉裕還打不到關(guān)中呢。
看我一會上去就給你拆嘍!
就在劉義真盤算著怎么拆舍利塔的時候,佛寺內(nèi)諸多僧人簇?fù)碇粋須發(fā)盡白的僧人走了出來。
伴隨著老僧的走出,那些之前還慌張的僧人此時格外鎮(zhèn)定。
看得出這老僧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主事者。
“貧僧僧導(dǎo),不知桂陽公今日來我佛寺有何貴干?”
僧導(dǎo)?
一聽對方的名字,劉義真臉都綠了。
完了!
不能用暴力手段了。
因為這僧導(dǎo)……
和劉裕有關(guān)系!
劉裕在滅亡后秦后也來到過這里見過僧導(dǎo),和僧導(dǎo)對答良久。
后來劉裕東歸時也曾拜托僧導(dǎo)照顧劉義真一二。
歷史上,劉義真在單人匹馬倉皇逃出關(guān)中時,僧導(dǎo)曾率領(lǐng)弟子門人阻攔赫連勃勃的追兵,這樣才讓劉義真安然逃脫……
這都什么事啊!
劉義真現(xiàn)在想要滅了對方的氣勢陡然弱了八分。
雖說討厭佛教,但這位僧導(dǎo)畢竟是和劉裕對問之人,算是劉義真長輩級別的人物。
再加上歷史上人家確實救過自己,從佛教來講也算有了“因果”,劉義真還沒殘暴到要直接對救命恩人下手的地步。
現(xiàn)在劉義真懷疑王修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背后是僧導(dǎo),所以才把這燙手山芋給他了。
不對……
其實王修想解決這事很簡單,以他的能力處理這種事完全是游刃有余。所以他應(yīng)該是故意把劉義真牽扯進來。
劉義真開始懷疑這份卷宗到底是王修無意間扣下的還是有意為之了。
這應(yīng)該就是王修幫劉義真從關(guān)中大大小小千百件政務(wù)中挑出來的“最佳題目”。
劉義真撓著頭,感覺自己被王修坑的死死的。
不就吃了他一只雞嘛!至于嗎?
不過眼下還是要先處理事情。
玩武的是不行了,只能來文的。
深吸一口氣,劉義真轉(zhuǎn)身裝作不滿的看向杜驥。
“杜主簿!我就是來和僧導(dǎo)大師探討佛法,你帶這么多兵來做什么?如此興師動眾讓別人知道該怎么看我?還不趕緊讓士卒撤回去?”
杜驥:“???”
桂陽公,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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