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突然頓住，后面的話再也沒敢說。
姜離的眸光冷了下來，直直的注視著她，“我查到外公的病情怎么樣？你繼續說啊？”
她情緒有些失控，上前兩步。
保安害怕她又突然動手，也趕緊阻止住她，“姜小姐，您冷靜點……”
“反正就是你！你就是想弄死我們！”汪素容也知道說錯話，索性直接跳開話題，執著的堅定一個結論。
姜離臉色不好看，警告的壓低聲音湊近她，“我確實想弄死你們，程鴻維躲得過這次，躲不過下次，你祈禱他最好別栽在我手上！”
“……”
汪素容臉色驚恐又慌亂，等姜離的車子離開好久，才緩過來。
“小妹，聽她剛剛的意思，是妹夫這次沒事兒？只是罰款賠償，很快就出來了？”汪正飛抓住重點，詢問到。
汪素蕓也道，“肯定是這樣，你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就說沒事的，妹夫這些年好事兒都沒干，哪兒有心思干壞事兒啊！”
“……”
這話一出，迅速遭到了一眾人的白眼。
要損人也不是這么損人的。
汪老爺子也松了一口氣，長期飯票保住了，“好了，既然如此，就別擠在這里了。小容你給月月打個電話報平安，別讓她太擔心了。”
這個外孫女兒剛剛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打電話慰問。
她現在頂著顧家的名聲，愿意跟他們來往，他們自然也要放在心上。
不能讓她寒了心。
看著后視鏡里漸行漸遠的一群人，陸時晏收回視線，轉頭看姜離，“你懷疑舉報人的程新月，現在假意說程鴻維無罪釋放，是想讓她再提供證據？”
剛剛就聽到她跟沈默寒商量，讓他想辦法把人放回家監管，還對外宣稱，說程鴻維的罪名不足以拘留。
他當時就猜到了，只是還端著架子，所以沒問。
“嗯，程新月好不容易洗清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顧家的正名，肯定不想再跟程鴻維扯上關系。”
“所以安排程鴻維昨天去宴會上鬧事，是為了引起她的反感？”
他雖然也知道程新月不想跟程鴻維扯上關系，但不知道她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一家人，不愧是一家人。
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姜離擺擺手，“說什么安排不安排的，只是舉手之勞啦！”
陸時晏偏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不語。
……
顧家別墅。
程新月接到‘好消息’之后，滿臉的不可思議。
“真的？她真是這樣說的？”
“當然啦！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甩了媽媽一巴掌呢！女兒，那賤人欺人太甚了，你……”
“媽，爸沒事兒就好！景盛找我了，我有點忙，改天再給你打過來！”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
捏著手機在臥室里徘徊，面色凝重，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證據確鑿，怎么可能只罰款賠償呢？
而且姜離那么狠毒，她都想辦法把程鴻維弄進去了，她怎么可能讓他出來？
是想扮演孝順女兒的角色？
還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好過？
程新月幾乎不用想，確定她一定是為了后者。
她們之間從小針對到大，而且在三年前，她為了獨占姜家大小姐的殊榮，還設計讓她出國了。
她肯定是恨她，見不得她好，想不折手段報復她。
那既然如此，她就揭穿程鴻維的所有真面目，讓她知道，她最大的敵人是誰！
默了半響，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給我那個人的聯系方式，對，只需要聯系方式，我有點事需要確認一下。”
掛了電話，她重新回到電腦面前，打開郵箱，切換了新賬號。
但想了想，還是沒繼續動作。
她不能聽信姜離的一面之詞，必須等官方發通告。
……
臨近年關。
因為程鴻維的事在調查中，姜氏集團的很多事物都無法正常推進。姜離索性將重心都放在了準備年貨和選時間拍婚紗照上。
這天，姜離剛把清單發給管家，然后跟下午的造型師確定了一下首飾搭配，就見陸時晏從樓上下來。
面色凝重，眸光沉冷，一點不像馬上要拍婚紗照的開心亞子。
“怎么啦？”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姜離想也沒想，“好的。”
陸時晏道，“沈默寒那邊再次接到了舉報，程鴻維有故意殺人的嫌疑。”
姜離臉色頓時也沉了，“證據呢？”
陸時晏回答，“這個比較復雜，你讓唐果過來一下，需要她的確認，咱們當面說。”
姜離擰眉疑惑，怎么牽扯到唐果了？但沒多問，馬上去了電話。
然后就是焦急的等待。
等待的過程中，她總感覺有道眼神盯著自己。
姜離后知后覺終于反應過來了，“對了，你還沒說壞消息？”
陸時晏抿唇，最終還是沒在這時候計較，只是低聲道，“現在沒那么重要，先處理完這件事。”
……
唐果來的很快，帶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進門的時候歡喜又雀躍，“來了來了！怎么還提前了？幸好我沒什么事兒，一早就等著！”
她帶來的，全是Seema設計的成品，為了下午的拍攝。
然而剛走進來，就發現氛圍不太對勁。
“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你過來看看這個。”
陸時晏面色不變，將平板上調出來的頁面遞給她。
那上面是一排清單，全是些專業名詞，往后滑，是三種奇怪的植物。
姜離將腦袋湊過去，擰眉疑惑，“程鴻維沒什么大志向，一輩子就喜歡研究些花花草草。他跟帝都大學一位植物學教授有交情，專門收集一些稀有品種。這三種他都有，好像從我記事起就擺在家里了。”
“啊？這確實是稀有品種，但不算是觀賞性植物呀。它屬于稀有藥材，有很強的藥性。”唐果道。
“……”
姜離臉色頓時變了。
唐果擰了擰眉，若有所思，“其實單獨放在室內，對人沒什么壞處，它獨特清新的淡香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但，問題就出在這幾種東西……”
幾種植物放在一起，散發出獨特的香氣，再加上攝入那幾種藥物，能無知無覺的侵蝕人的身體。
不是一擊致命，但卻能殺人于無形。
“離姐，你們家，從你記事起就擺放著這些？”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姜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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