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檀木寶盒
在墨故淵身影遁入白光中后,整個水底頃刻暗淡,光色不復(fù)。
似乎是知道其中關(guān)鍵,那九嬰不再似開始那般癲狂扭曲,與小金廝殺纏斗的攻勢也漸漸緩了下來。得此空隙,一旁的小金也趁機(jī)朝水面沖去,以免長時間被耗在水底吃了大虧。
白光微弱,最后趨于黑暗,那失魂落魄的九嬰呆呆望著眼前一幕,良久,忽然一聲咆哮,徑直朝水面掠射追去。
這是一方狹窄的空間,墨故淵環(huán)顧四周,除去四面巖壁不見任何甬道,四四方方之中,在自己的身前方有一紫色檀臺,檀臺之上有一極為鮮艷翠綠色的木匣,此刻渾身流光,如同翡翠。
“先前小金感應(yīng),難不成就是這當(dāng)中的寶貝?那九嬰拼命也要得到的東西或許就在這盒子之中了吧。”墨故淵暗自想道。
既已入這,那便瞧瞧這當(dāng)中有何端倪,竟能讓兩大異獸如此爭先恐后。
墨故淵緩緩朝前走去,待走至其旁,細(xì)眼望去打探,那盒子的表面除去綠光璀璨,其周身表面布滿眾多骨文生字,仿若封印。在木匣的鎖口處,更是有道道金字印在其上,層層封鎖。
墨故淵伸手觸碰而去,那一刻,綠光兀然從木匣表面脫離而出,猶如天幕向上飛騰。墨故淵抬首望去,只見在綠光天幕之中,緩緩滲透出數(shù)十個蒼莽古老氣息的大字。
“海內(nèi)昆侖,帝下之都,壽華之野,兇水青丘,凡吾所至,羿者,天下霸者。”
墨故淵呆呆望著眼前那一排排金印,心中驚濤駭浪,早在之前此地遇見九嬰,雖有耳聞,它當(dāng)初乃是被大羿所殺,可是不論如何自己也很難想象,此方天地竟然能遇見大羿的存在。
自己年幼之時,學(xué)塾先生,村中長輩就不知道和自己說過多少關(guān)于上古大神羿的輝煌,那時還小,他便心神往之,憧憬不已。
金字鑲嵌在綠幕之上,在墨故淵久久無法釋懷的視線之下,緩緩消散,只余他一顆怦然失措跳動的心。
許久,墨故淵喟然長嘆,終是緩過神來,蹙眉看向眼下那方不知流傳了多少歲月的檀盒,洶涌澎湃。
墨故淵雙手緊緊放在鎖口,稍微用力試了幾番,果然不出自己先前所料,這盒身紋絲不動,鎖口處更是如此,看來只有破去當(dāng)下的封印才能打開。
墨故淵來回揣摩觀察,不停推演,哪怕根據(jù)黃庭外經(jīng)上的內(nèi)容記載,一一參照對比,仍然毫無所獲。這盒身上的骨文極為生僻,自己從未見過。時間一長,墨故淵不知耗費了多少時間,始終沒有頭緒。然而此時,另一個更為扎心的問題在墨故淵腦中浮現(xiàn),自己要怎么出去?
先前自己已經(jīng)來回勘察數(shù)遍,這四面巖壁除去年代久遠(yuǎn),再無其他異常,也無多余機(jī)關(guān)暗道。他曾用劍朝當(dāng)中一面石壁劈去,除去點點石渣,連軒轅劍都撼動不了半分,這上古大神羿的存在,又豈是那尋常之地。
微光之中,墨故淵再次屏氣凝神細(xì)細(xì)打量那古怪的檀盒,雖是不懂,可他仍舊不肯放棄,事到如今已是毫無頭緒,看來只有解開眼前的木匣,或許才是離開這里的唯一辦法。
墨故淵執(zhí)劍而起,心中毫無保留,傾力一擊向著這木匣狠狠劈去,哪怕毀去其身也要將它打開。
軒轅劍青光大盛,在墨故淵驅(qū)使之下,更是鋒芒無比。
墨故淵此刻豪情萬丈,這一劍,自己哪怕對敵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郑匀挥行判目梢哉嫉蒙巷L(fēng)。可是當(dāng)那一劍落去,盒身表面無端泛起一道金光,墨故淵心中異樣,揮出去的軒轅明明有著千鈞之勢,卻如同落在云堆之中,軟綿無力,那金光只是一陣閃爍,便化去了軒轅劍所有的凌厲,如同四兩撥千斤。
墨故淵心中憤岔,不甘心的他又再次運氣而起,揮舞軒轅又一次朝上劈去,異象如出一轍,也僅僅一個小小照面,去勢又被無形化解了開來,來回幾遍,皆是如此。
墨故淵落身倒退靠在身后墻角,頹廢無力,狠狠喘息。
“難不成當(dāng)真要被困死在這?”墨故淵狠狠一拳砸在石壁之上,目色焦急,更多的是無奈。
片刻,許是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墨故淵也懶得多費心神,忽覺自己腹中有些饑餓,便趁手從隨身的乾坤袋里取出些干糧果饑。然而就在墨故淵心神瞬間進(jìn)入咫尺物之中,卻是不小心發(fā)現(xiàn)一幕極為荒誕的畫面。
有一巴掌大小的小女孩正不停的捯飭咫尺物當(dāng)中所有稀奇古怪的物件,來回擺弄,甚至穿上與自己不匹配的衣裳,來回?fù)u晃,極為憨厚。
這小家伙便是當(dāng)時在葫蘆島喝多了太虛玉液陷入沉睡的混沌,墨故淵當(dāng)時怕放在胸前不太安全,本以為咫尺物只能放些沒有生命跡象的物件,偏偏這混沌極為例外,竟是能存放在咫尺物當(dāng)中。
眼下這一幕看來是混沌微微蘇醒不久,此刻正好奇的擺弄玩耍起來。那些雜七雜八的物件有當(dāng)初狐離卿所留,亦有自己來到大荒一路所拾,皆被他放在咫尺物當(dāng)中。
墨故淵好笑的走了過去,輕輕剝?nèi)ニ獗淼囊律溃鞘亲约寒?dāng)初在大荒被混沌重創(chuàng)后,披在身上的七彩羽衣,如今除去外觀仍舊好看,其功效已是大不如前了。
見自己專心擺弄的物件被墨故淵打斷,小家伙雙手叉腰,惡狠狠瞪著眼睛朝墨故淵望來,腮幫鼓起,粉嫩白皙的小指頭指向墨故淵,咿咿呀呀說個不停,墨故淵不去翻譯也知道這家伙在埋怨自己呢。
“有些東西若是被你觸發(fā)了,可是很危險的,你才剛剛醒來,身體還沒恢復(fù),萬一不小心受傷怎么辦?”墨故淵溫柔捧起眼前的小家伙,輕輕笑道。
兩人曾心血相融,心有靈犀,小家伙臉色雖是仍然不滿,卻也看得出來是在洋裝罷了。
墨故淵看了看其周身,這一番長眠,她似乎更加結(jié)實晶瑩,猶如一個人生果娃娃一般,四色雙翼流光婉轉(zhuǎn),唯一大的變化是那額前朱砂紅印,不知為何淡化了不少。見她越來越可愛,靈氣十足,墨故淵壓抑的心情不禁好轉(zhuǎn)了幾分。
小家伙望著身前墨故淵眼中絲絲迷惘之色,忽有所感,下一刻,身形竟是自主朝咫尺物外飛了出去。墨故淵一愣,緊接著退了出來,好奇望向小家伙的舉動,莫不是閑里面太過無聊,想去外面看看,可眼下這四壁光滑,又能如何,墨故淵便隨她而去。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不禁讓他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是喜上眉梢。
在小家伙出來的瞬間,她徑直朝那木臺上的盒子飛去,雙翅不停揮舞,沿著盒身周邊盤旋。許是有所發(fā)現(xiàn),整個身影筆直站在了盒身表面,只見她大搖大擺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鎖口邊緣,從袖間伸出肥嫩短小的指頭,朝著那骨文金字探去。
異象橫生,那金字竟是在那小家伙的指尖泛起道道微光。墨故淵緊盯著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那金字此刻正化作流沙一般,紛紛涌入小家伙的指尖,不僅如此,連著盒身四周的骨文也紛紛動蕩不已,好似活了一般,旋轉(zhuǎn)起來,而那小家伙就靜靜趴在盒子上方邊緣,指尖朝下,放入在汲取當(dāng)中的什么。
她臉色沉醉,悠哉愜意,讓墨故淵一顆提心吊膽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小家伙難不成天生就是個吃貨?不論生的熟的,死的活的,有的沒的,好像都能往肚子里咽啊。”墨故淵突發(fā)奇想道。
那邊,小家伙忽然抬首撇了一眼過來,墨故淵瞧著訕訕笑了笑,肆意其繼續(xù),自己斷然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不知多了多久,墨故淵猛然間發(fā)現(xiàn)小家伙額前紅印又開始浮現(xiàn),且越發(fā)深紅,仿佛鮮血一般烙印在上,極為醒目。
就在墨故淵擔(dān)心她的身體是否能消化之際,一聲崩裂之響傳來,鎖扣自上而下掉落,趴在上方的小家伙毫無防備便向后方彈射了出去。墨故淵眼尖,身影閃現(xiàn)而去,所幸及時接住了她,入目望去,一時怔怔無語。
好家伙,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趴在上面睡了過去,眼下被彈飛了還睡的這般酣甜,真是非比一般。墨故淵小心翼翼將其放入咫尺物中,再次回過神來,卻是被盒子當(dāng)中的一幕震撼。
盒身內(nèi),一把木黃色玄弓靜靜躺在其中,質(zhì)樸無奇,卻讓墨故淵心神震撼,此時腦中唯有一個念頭。
昔年大羿射日,手握洪荒十大神器之一,原為極樂玄弓,因其射下天上九日,遂改名為后羿射日神弓。
墨故淵緩緩向著前方走去,整個身體亦是微微顫抖,這等兒時曾聽聞的神話異志,想不到如今就擺在自己的眼前,仿若夢境。
那射日神弓靜躺在內(nèi),除去兩側(cè)毛羽雕翎極為好看,倒也并無太多花哨,與那尋常弓箭無異。若不是先前寶盒的異常,換作任何人怕是都無法和那射日神弓聯(lián)想到一起。
墨故淵深吸一口氣,一手抬起向著當(dāng)中弓箭把手位抓去,不知為何,心中隱隱覺得有絲絲血液沸騰之感。
而更另墨故淵奇異的是,自剛才第一眼瞧見這把弓箭之始,大腦無端一陣眩暈,恍惚似曾相識,又突感有什么在召喚自己。
只手而握,一股冰涼之感襲便全身,墨故淵身心一震,呆若木雞,耳邊只余那一句不知穿破了多少萬年時光的滄桑。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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