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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地不仁,天道無情。


  順著崇燈為自己打開的方向一路穿行,墨故淵帶著魚清潺餃子很快就找到出口。

  一道水流聲嘩啦啦作響,軒轅劍青光閃耀,帶著幾人身影瞬間沖破了眼前水簾,一個(gè)迂回而上,三人已經(jīng)飛至通天峰半空。

  眼下天幕陰沉,幾人不知究竟在山洞中呆了多久,就在墨故淵欲找尋羽涅他們的蹤跡時(shí),一聲巨響充斥在二人周圍。

  墨故淵抬手遮擋,立馬遠(yuǎn)離風(fēng)勢范圍,扶搖遠(yuǎn)去的時(shí)候,三人皆是齊齊向著通天峰望去,一時(shí)竟是忘記自己要做些什么。

  通天峰頂,一襲紫色身影沐浴在天光云影之中,整個(gè)天地間,唯有那一人渾身光華傾瀉,舉手投足間排山倒海,劍影長虹。

  視線下,整座長留山皆是那人的劍氣,飛流涌動(dòng),浩瀚無垠,墨故淵從未見過此等異象。

  天地間,再無任何存在,唯劍長存。

  在洛城東握住太阿劍的那一刻,承影劍和七星龍淵紛紛黯然失色,在洛城東驅(qū)使下,劍氣浩蕩,連承影劍的光芒都被壓制下去,悉數(shù)被太阿劍的劍影包裹圍剿,融為一體。

  又一聲巨響在峰頂轟然炸裂,墨故淵定睛望去,下意識驚呼喊道“難不成剛才山體內(nèi)的驟變就是受此等劍氣影響?”

  一眼之下,峰頂之上的劍氣除了向妙可可和舞驚鴻殺去之外,更有一大部分的劍氣相互交融,彼此凝結(jié),在高空之上緩緩形成了一柄擎天巨劍,如天外山石,磅礴萬頃。

  墨故淵望著那一柄傲然絕世的巨劍,恍惚間似乎又看見了當(dāng)初在滄海的那一幕。

  段前輩一人飛至云海,端坐劍頭,同樣帶著一把蒼穹之劍,俯瞰山河萬里。

  “墨故淵,那人是洛城前輩嗎?”魚清潺美目怔怔,看了許久,輕輕開口說道。

  墨故淵深吸一口氣,道“是洛前輩無疑了!

  “當(dāng)初夢境一別,這些年里想不到洛前輩的劍法越來越厲害了,此番來長留,可是為了夢境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事情么?”

  “或許吧,洛前輩愛而不得,又被同門拋棄,長留誤他二人,其中是非曲折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蹦蕼Y緩緩說道。

  “嘁,何來說不清?夢境里你我都在,不說洛前輩如何,光是看柳姐姐那些年里受過的苦,我就覺得不公平。洛前輩今日起劍長留山,我覺得他真是威風(fēng)極了!濒~清潺贊嘆說道。

  墨故淵回眸看了看魚清潺臉上憧憬和希翼的目光,輕輕笑道“是啊,在大巖若洞的時(shí)候,我就覺得洛前輩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荒蕪天地中的洛城東一身寂寞,扎根在無垠虛空中久久靜默。

  踏遍山河寬廣,終失去,寸步兩方,陰陽相隔。

  擎天巨劍凜然,氣勢之下,連著長留護(hù)山大陣七色虹光陣都搖搖欲墜,飛沙走石,紫氣混亂。

  妙可可和舞驚鴻二人不敵洛城東劍氣,在洛城東幾個(gè)身影閃爍的瞬間,一舉將二人踢入了峰頂之上。

  塵沙飛濺,金光殿早已蕩然無存,唯有殘?jiān)珨啾,一片硝煙?br />
  除了通天峰外,其余七十一座山峰,此刻光芒一陣淡然,在受洛城東劍陣影響之下,各處山頭的陣法基石紛紛遍布裂痕,維持七色虹光陣的能量也在緩緩流逝。

  “難道真是我長留命數(shù)已定?注定有此劫難么?”通天峰旁的一處山峰上,京墨老淚縱橫,跌倒在地,望著遠(yuǎn)方峰頂?shù)木迍,心神俱顫?br />
  當(dāng)年種種,如此看來,不過是天理循環(huán)。

  洛城東為愛入魔,又因愛成神,神魔之間,唯有柳紫陌一人。

  既已得道,世間任何也就算不得什么。

  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不,他不答應(yīng)。

  洛城東手持太阿,轉(zhuǎn)身飛向深空,神明之怒,便是要這些人血債血還!

  舞驚鴻吃力的站起身來,紅衣飄飄,卻再也沒了過往的驚艷奪目。她目光凄凄,眸底剩下所有的光都在那襲紫衣身上。

  而后,她微微閉上眼,再次睜開眼睛看去,這一刻,她仍是長留山掌門,是仙界冠絕古今的長留山。

  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dú)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洛城東須發(fā)飛揚(yáng),眉目痛苦卻又執(zhí)著,望著視線盡頭那柄巨劍的劍柄,他要用這把譬如通天峰一般大的重劍,毀去長留這個(gè)夢魘。

  “攔住他,不可讓他登上巨劍頂端!”舞驚鴻冷冷說道。

  妙可可愣了愣,繼而看向舞驚鴻,怎么攔?

  “所有長留弟子聽令,不惜一切代價(jià),催發(fā)七色虹光陣法,哪怕拼盡我長留氣數(shù),哪怕崩塌長留所有山河,一定不可放過此人!”舞驚鴻尖銳的聲音響徹四方。

  與此同時(shí),身居?xùn)|邊的輪回之司下令吩咐所有西山經(jīng)到來的修士,全力協(xié)助長留大陣,將得道西山經(jīng)天地靈氣匯聚七色虹光之中。

  西邊曾萬衣看了看頭頂跡象,向著身后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眾人沒有言語,紛紛出手施法,五光十色各色法力沖天而起,向著長留山中掠去。

  南邊桃幺幺所在之地同樣如此,光芒閃爍,霎那彌漫。

  北邊山谷之地,柳沂河癡癡看著那襲飛向高空之上的紅衣,忽而臉色有幾分落寞,也不知道經(jīng)此一役后,是否還有機(jī)會看見她的鴻雁翱翔水袖驚鴻舞。

  那一曲驚鴻,他從未忘卻。

  意念之下,北邊之地同樣綻放出旭日光輝,比起其余各處方向,更為耀眼。

  輪回站在東邊山巔之上,以一己之力,調(diào)動(dòng)此方地界所有靈力,盡數(shù)涌向長留山之中。

  靈氣復(fù)蘇,萬物滋長,長留山所有的峰頭兀然間變得飄渺深邃起來,霧氣繚繞,各色奇光不斷閃爍,仿若猛虎從深山之中緩緩走來。

  感受到天地異樣,七十一座山峰上的長留弟子強(qiáng)撐精神,與整座長留山融為一體,生死存亡之際,人人臉色滿是堅(jiān)決無畏。

  “掌門有令,速速催發(fā)七色虹光陣。”文竹長老氣定神閑,一語之下,同樣響遍了長留山。

  妙可可臉色蒼白,看著東南西北四地光色,心中已是知曉大概。她看了看飛掠而上舞驚鴻,驀然嘆了一口氣,緊隨而上。

  在眾人合力灌入靈力下,七色虹光陣再次運(yùn)轉(zhuǎn),隨著源源不斷的蓬勃靈氣匯入,大陣也越發(fā)洶涌,比起之前更是天壤之別。

  一道火光沖天而起,一只渾身金光四溢的大鳥展翅高飛,沿著通天峰飛舞盤旋,身上,所有的金光化作晶瑩的流沙,紛紛揚(yáng)揚(yáng)沒入主峰之內(nèi)。

  頃刻間,這通天峰仿佛成了一道通天金柱,亦是擎天蒼穹。

  峰頂之上,來自虛空懸浮的巨劍同樣白光乍泄,如皓月當(dāng)空,直指底下金柱。

  兩者相互映輝,氣勢陡然,水火不容。

  “通天峰的陣法基石交給我,至于最后的結(jié)果就看天意了!毙B雙翅從妙可可舞驚鴻二人身旁掠過,淡淡說道。

  兩人點(diǎn)頭示意,卻是看見玄鳥背上的羽涅和落葵。

  “師父師叔,你們要小心啊!甭淇麚]手大聲喊道。

  羽涅慌忙將落葵拉過,心驚肉跳說道“小心點(diǎn),等到了頂峰我們還是先行下去,以免拖玄鳥后退!

  望著兩人飛升遠(yuǎn)去的背影,落葵目光一陣擔(dān)憂,她看了看最上方的洛城東,眼眶無端紅了起來,哭道“明明洛師叔也是長留山的,為什么要這么狠心啊。”

  趁著玄鳥飛下,羽涅將落葵抱在懷中向著山頂落去,安慰說道“許是你這位洛師叔也有不開心的事呢?”

  “那不開心也不能這樣啊,我一點(diǎn)也不喜歡。”

  羽涅淡淡撇了撇上方,這一次,他沒有再嘻嘻哈哈,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三人。

  落葵不喜歡,他自然也就更不喜歡了。

  “保護(hù)好落葵,長留七十二座山峰,這通天峰的陣法基石只有我能開啟,若是山峰真的扛不住,趁虹橋還有靈力,帶著落葵下山。”玄鳥交代道。

  羽涅回過頭看了看這只金碧輝煌的玄鳥,咧嘴一笑,道“玄鳥姐姐放心,有我在,出不了意外。”

  玄鳥目光撇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沿著山體盤旋飛去。

  遠(yuǎn)方,瞧見通天峰上的一幕后,魚清潺蹙眉向墨故淵說道“他們怎的也上通天峰了?”

  “應(yīng)該是我們進(jìn)入山體后羽涅被落葵帶回去了吧!

  “如今整個(gè)長留山的弟子都在外峰之上,他們兩個(gè)呆在上面不會有危險(xiǎn)吧?”

  墨故淵環(huán)顧四周,見各處山頭陣光漣漪,細(xì)查之下,更是有數(shù)十道威嚴(yán)恐怖的氣息身居在長留上下。

  “我們也先上去,真有什么意外,怕羽涅一個(gè)人也招架不住!蹦蕼Y當(dāng)機(jī)立斷說道。

  魚清潺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墨故淵一同向著連接通天峰上那座虹橋掠去。

  此方天地越發(fā)迷茫幽幽,在洛城東一人氣勢牽引下,連晝夜都無法分清,時(shí)而亮如白晝,時(shí)而暗如黑夜。

  七色虹光陣在天幕下掀起一道紫色漩渦,當(dāng)中有點(diǎn)點(diǎn)星光閃耀,隨著紫色越來越深,隱隱成了濃墨般的黑色。

  一股極強(qiáng)的撕扯力正在醞釀生成,山巔上靠近漩渦旁的劍氣紛紛被其卷入當(dāng)中,瞬間化為齏粉煙消云散。

  洛城東望著巨劍上的陣眼,如太虛星辰塌陷,帶著無量光年的神力厚積薄發(fā)。

  “誅仙陣沒了你,我和可可一樣可以祭出,你再往上走一步,會死的!蔽梵@鴻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洛城東身前,她的背后,是變異的七色虹光陣,是集結(jié)融合了整個(gè)西山經(jīng)的天地之勢。

  洛城東一手搭在身旁巨劍劍身上,白光順著他的手心滲透,一身紫衣的他漸漸變的透明起來,和手中太阿如出一轍,渾然天成。

  他譏諷笑道“那又如何?我洛城東起劍,誰能攔我,誰敢攔我,誰配攔我?”

  誰能?

  天地間默然無聲,沒有人回答。

  妙可可怒道“洛城東,你當(dāng)真要?dú)чL留千萬年基業(yè)?你對得起長留嗎?”

  洛城東一震,不甘怒吼道“我問心無愧,至練劍修行以來,何曾有過背叛長留之舉,入妖界蠻荒,殺敵軍于手,仙妖兩界大戰(zhàn),我何時(shí)有過半分手軟?西南兩經(jīng)各地妖獸禍亂,我一人仗劍除害。我背負(fù)血債,沾染因果,哪怕墮入無邊地獄我也不懼任何,只因師門從小便教我要成為一個(gè)正道之士,懲善揚(yáng)惡,替天行道,我問你,我做的可有半分不對?”

  妙可可兀然一窒,長留能成為山海兩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的確是當(dāng)年洛城東的功不可沒。

  “吾輩鴻鵠之志,浩然正氣,天下證道,是為了開山海太平,使蒼生安居樂業(yè),以殺止殺,未嘗不是一條康莊大道,所以我這么做了?赡銈兡兀孔夏安贿^是羅蘭峰一株花草罷了,千年修得真身,我與她兩情相悅,為何要戲弄與我,為何棄我所愛,我為長留鞠躬盡瘁,你們卻讓我痛失所愛......是你們毀了我啊!甭宄菛|仰天長嘯,淚眼朦朧。

  山里山外,無數(shù)人靜靜看著那襲紫衣的悲憤,有人不屑暗自譏諷,有人搖頭苦嘆默哀。

  妙可可氣急,據(jù)理力爭說道“并非我們有意刁難柳紫陌,逼她離開長留也是我們共同商討出來的結(jié)果。你是注定要成為大劍仙的存在,豈能為了兒女私情不顧身上肩挑的重?fù)?dān),柳紫陌與你有大道相克,長此以往,你又如何能沉心劍道,追求巔峰?”

  “一派胡言!難道你看不出我今日的半神之境是紫陌助我登頂嗎?”洛城東惱恨喊道。

  “那也是柳紫陌有此一劫,她的死換你劍道所歸,是長留山的福澤,她本就是吸收羅蘭峰的靈氣化為人形,理當(dāng)回贈(zèng)我長留氣數(shù)。而你呢,不但不感恩,還要一意孤行,自我淪陷,對得起長留對你的栽培嗎?”妙可可同樣怒喊回道。

  看著妙可可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洛城東忽而覺得她有些陌生,即便當(dāng)年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可也并未像今日這般無情狠辣。篳趣閣

  不僅是她,連自幼愛護(hù)自己的京墨長老亦是如此。

  “哈哈哈哈,究竟是我一意孤行,還是你們精心算計(jì)?我洛城東不欠長留,是你們欠我的。當(dāng)年害我入魔,遭世人唾棄謾罵,紫陌無辜被你們蒙騙鼓中,生不如死,這些新仇舊恨我本不愿提及,可你們連最后的希望都不給我,對不起的是你們,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洛城東幾近瘋狂,歇斯底里。

  “你在胡說什么?明明是柳紫陌心懷不軌,我們早就看穿她的陰謀,妖界受制于你洛城東劍勢,欲殺之而后快。打從你不在羅蘭峰的時(shí)候起,那株草妖就已經(jīng)心懷不軌了!泵羁煽芍钢宄菛|,看著他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越發(fā)怒火。

  洛城東一震,凄然怔怔,他沒有再理會妙可可所言,只是悲哀的看著曾經(jīng)這個(gè)喜歡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師妹。

  底下的墨故淵和魚清潺同樣好奇莫名,不知妙可可所言究竟從何而來,怎會說出是柳紫陌心懷不軌,受妖界指使前來長留禍害洛城東。要知道在莊周夢境里的鏡花水月中,兩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柳紫陌對洛城東的心意,從未有過半點(diǎn)變化。

  妙可可欲再說些什么,忽然舞驚鴻一袖揮去,徑直制止。

  “她是妖,哪怕是長在仙界的妖可還是妖,仙妖勢不兩立,自古便是如此。柳紫陌從化成人形的那一刻起,真名就在鴻蒙山上,遲早有一天她會背叛我們的!憋L(fēng)聲幽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徹在云霄之中。

  山河間嘩然,人人看向那冷漠的紅衣女子。

  一道紫光乍現(xiàn),驚雷蔓延四方,云層中遍布閃電,風(fēng)云變色。

  “你聽,多么可笑的說辭啊,她是妖,所以該死。”

  “西南兩經(jīng)的妖族啊,你們都聽到了嗎?這就是仙界夙愿,只要你是妖,不管善與惡,都得死。”

  陰云翻滾,紫電游走,黑影中,有數(shù)道龐大的身軀潛伏其中。

  站在虹橋上的魚清潺愕然看去,口中驚呼道“是凌姐姐來了。”

  墨故淵看著上方異變,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更多是對長留山掌門舞驚鴻的說法抱有極大偏見。

  好妖也該死么?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啊。

  隨著氣浪翻滾,雷霆咆哮,一襲紫衣的凌九泉居高臨下,淡淡望著底下長留,唇角仍有譏諷之色。

  身旁,是酒吞老祖,鏡花還有一位墨故淵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年輕人身披血袍,面容白皙無比,整個(gè)人看上去如陰間之物,極為醒目,正是血魂門門主血羅剎。

  與此同時(shí),東邊一道深藍(lán)色之光涌現(xiàn),水柱頃刻之間直達(dá)天際,浪花搖曳,層層鋪蓋,席卷天幕。

  一瞬間,四周天地又被深藍(lán)色之光覆蓋,如夢如幻。

  “至三千年前神界崩塌之后,失去龍神的制衡,這仙妖兩族自古以來的紛爭倒是更加隨心所欲了。若琉璃在世,你說她是該罵你凌九泉還是輪回呢?”一人沐浴金光,身披袈裟,赤足踏浪走來。

  正是滄海之主,北溟鵬。

  身后,是鯨族族長藍(lán)箋舟。

  浪花一層高過一層,北溟鵬繼續(xù)說道“長留山能說出這樣的話,輪回和時(shí)光難辭其咎。”

  輪回身影無端出現(xiàn)在舞驚鴻身旁,后者目光冷冽,緊緊注視著北溟鵬。

  “做你該做的,無需理會這兩人。”輪回淡淡說道。

  舞驚鴻回過神,臉色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異樣。

  西山經(jīng)所有修士望著高空上的幾人,呼吸壓抑,不敢逾矩。

  算上洛城東,浩瀚蒼穹上竟是匯聚了山海中四位半神之境。

  底下,羽涅抬頭仰望看去,眼中漸漸匯聚柔光,如星月一般璀璨。

  墨故淵和魚清潺二人走下橋頭,向著通天峰峰頂步步踏去。期間魚清潺并未聲張呼喚凌九泉,眼下局面,還是莫要給他添亂。

  墨故淵緊緊握著手中軒轅,在還未下橋之際,視線一直停留在高空上的幾人身上,對他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我身負(fù)天道,今日是為西山經(jīng)天幕結(jié)界而來,你們至此所欲為何?”輪回望向二人,神情依舊漠然。

  “本就是來湊個(gè)熱鬧罷了,洛城東踏入神境,還是這三千年來繼劍魔之后新一位的神境劍修,不可多得啊,前來大開眼界,觀摩一二。”凌九泉輕輕一笑。

  這一笑,奪去天地里所有的色彩,勾人心魄,嫵媚至極。

  身在南方的桃幺幺無端自形慚愧,美目迷離的望著那傳說的妖界帝尊凌九泉。

  “凌九泉,我勸你莫要?jiǎng)邮裁赐嵝乃,別忘了,你我之間說過什么!”輪回怒道。

  北溟鯤蹙眉,不知輪回所言之意。

  凌九泉揮了揮手,道“西山經(jīng)如何,我并不關(guān)心,你想做什么我也不會阻攔。洛城東劍起長留,引發(fā)山海天地變動(dòng),我來此就只是圖個(gè)熱鬧?墒莿偛盼梵@鴻說的話我可就不樂意了,我是妖,北山經(jīng)還有更多的妖,算上鴻蒙山上記載,豈不是天下的妖都該死?”

  舞驚鴻?quán)托Φ馈澳悴贿^是修為高點(diǎn)罷了,若你踏入誅仙陣內(nèi),你看看你該不該死?”

  凌九泉頷首,片刻放聲大笑,道“該死,輪回助你開啟西山經(jīng)天地之勢,眼下七色虹光陣的靈力已經(jīng)堪比上古洪荒,可遇魔殺魔,遇神誅神,如此海量,別說是我凌九泉,哪怕北溟鵬踏入都得化為烏有。”

  北溟鵬望著虛空漩渦當(dāng)中的星辰引力,那里,有一絲洪荒之力同樣讓他心有余悸。

  天地間,不論人或者妖,即是修行在山海之中,便受天道壓制,吸收自然屬性,所有的一切修為和法則,都在天道之下。

  而輪回作為天道下的衍生至高存在,自是可以在某些方面調(diào)動(dòng)天道法則,為他所用。

  “那你們就好好看著吧,誰敢插手西山經(jīng)之事,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不論是滄海還是北山經(jīng),我不會輕易放過!陛喕貋G下一句話,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對他來說,穩(wěn)固西山經(jīng)的天幕才是重中之重。

  洛城東是半神劍修,執(zhí)念早已根深蒂固,長留有此劫難,他無法阻擾,能做的便是和當(dāng)年女媧娘娘一般,盡可能的補(bǔ)救挽回。

  只是輪回不知,他想補(bǔ)救是天道之下與生俱來的本能和命令。

  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的劫數(shù)。

  六道輪回,自然法則。

  若有差池,一樣如此。

  天地不仁,天道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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