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黃雀在后
兩人站在杏花村的遠方,看著村民已經(jīng)紛紛逃離至山外,一時也松了一口氣,只是當看見蛟龍攜帶洪水洶涌奔赴而至時,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先前在天上還不覺得,眼下從山上看去,杏花村上面的天幕都被這些大水遮攔,一旦大水落地,怕是這杏花村徹底被灌河之水淹沒了。”墨故淵喃喃說道。
魚清潺倒不覺得有何不妥,徑直說道“該說該做的我們都已經(jīng)盡力了,那姓佟的蠻橫無理,不知好歹,難道我們還要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嗎,我可做不到。”
墨故淵莞爾一笑,道“不錯,事到如今我們也無力回天了,這大水磅礴,杏花村只能聽天由命了。”
魚清潺拍了拍手,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在此浪費時間,趕緊離開這里,羽涅落葵還在山外等著我們呢。”ωωw..net
說完,魚清潺正欲順著來時的方向縱身飛躍之時,忽聽底下傳來一道聲響,入眼望去,剎那愣在原地多出幾分震驚。
墨故淵早她一步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端倪,此刻亦是呆呆望著杏花村內(nèi),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詭異一幕。
江晨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時不時發(fā)出桀驁陰沉的笑聲,他的身前,是臉色蒼白的佟掌柜,他背對著江晨痛苦轉(zhuǎn)過頭,帶有幾分驚恐的目光看向江晨。
在佟掌柜的胸前,一把利劍貫穿插入,位置恰好在佟掌柜的心臟前,后方,江晨死死握住劍柄,隨之狠狠抽出利劍,帶著快意的笑容沉沉說道“你想死還不簡單?我來成全你便是。”
本是銹跡斑斑的斬龍劍在洞穿佟掌柜的心臟時,劍鋒猶被開了鋒芒一般,鐵銹脫落,漏出它原本應(yīng)有的模樣,明亮奪目。
居高臨下趕來的蛟龍看著眼前一幕,忽然整個龍身微微一頓,她看著佟掌柜此時正艱難的對自己搖頭,同時口中張開似乎在說些什么,由于風浪雨聲太大,自己根本聽不清他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可不管如何,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現(xiàn)在的機會,她又怎會輕易罷手,雖不知江晨為何會對佟掌柜偷襲下死手,不過對她來說,兩個人今天注定都是要死在這里的,包括這片杏花村,從今往后都不復(fù)存焉。
蛟龍仰天怒吼,天際一道驚雷滾滾作響,漫天大水泛濫咆哮,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已然覆下。
“我娘的仇,今天就讓你們還有整個杏花村都來陪葬吧。”一聲悲切的呼喚,蛟龍狠狠朝杏花村內(nèi)墜去。
身后,大水緊隨而至。
一道金光在底下微微閃爍,隨即一縷金線在斬龍劍劍尖處迸射激蕩,當蛟龍看見那縷金線直奔自己掠來時,瘋狂的眼中忽然多出一絲驚慌,可由于沖勢過快,她根本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縷金光殺向自己。
一道悶哼聲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她瞳孔呆呆失神,一抹鮮紅的血跡噴在自己臉上,她恍惚片刻,隨即茫然看著這道不顧一切擋在自己身前的影子。
“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孩子......你的名字叫晚檸吧。“佟掌柜氣息微弱說道。
蛟龍恍若未聞,她癡癡看著他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下那縷金光,痛苦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救我?”
佟掌柜艱難一笑,苦澀說道“天經(jīng)地義罷了。”
蛟龍不屑,怒道“誰要你的天經(jīng)地義,明明是你忘恩負義,是你丟下娘親數(shù)千年不管不顧,你知道這幾十年我怎么過來的嗎?現(xiàn)在知道裝好人,你當年干什么去了?”
佟掌柜深吸一口氣,強忍身體重創(chuàng)帶來的痛苦,先前被江晨偷襲,后又受那縷金光破體,此時他已經(jīng)是瀕臨危機關(guān)頭。
“不管你怨我憎我都好,這杏花村你斷然不能再孤身犯險,江晨拿我心頭血已經(jīng)解開斬龍劍的劍鋒,剛才那道金光正是奔你而來,你在下去,怕是就要中了他的計謀。”佟掌柜喘著大氣說道。
對于他的好心相勸,蛟龍不以為意,諷刺說道“死又何妨,今日水淹杏花村,我汲取整條灌河的靈力,壓根就沒打算活著,這些年的苦心積慮,我就是來這里替我娘報仇,當年你聯(lián)合整個杏花村討伐我娘,所謂屠龍為民除害全是你們這些貪婪之輩打的幌子罷了,我娘被你們害的生不如死,今日不論如何也要讓這里的人血債血還。”
佟掌柜臉色越發(fā)焦急,他回頭看了一眼底下,只見江晨正陰鷙的盯著自己二人,而他手中的斬龍劍已經(jīng)再次舉起,劍尖鋒芒畢露,隱有金光升騰。
雖有千言萬語,可他也知道目前的情況已經(jīng)是刻不容緩,倘若再讓其熟悉斬龍劍的運用,怕是待會連逃脫的機會都沒了。
一念至此,佟掌柜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朝蛟龍走近,可當他伸出手顫顫巍巍抓向她時,蛟龍一道意念微動,一道水花頃刻間將佟掌柜的身影擊退,伴隨而至又是一大片鮮血噴灑而出。
意識漸漸模糊之下,佟掌柜仍是掙扎不已朝她搖頭晃腦,示意其不要一意孤行,一道綠光拂過,恢復(fù)人形之態(tài)的蛟龍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底下,江晨眼里兇光畢露,見那女子居高臨下淡漠看來,似是被什么激發(fā)出內(nèi)心欲望,他貪婪的舔舐嘴角,繼而嘴角勾勒一抹弧度,用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今日居然讓我一舉兩得,真是天助我也。”
江晨一手并成劍指,沿著斬龍劍劍身一路滑過,瞬間,斬龍劍熠熠生輝,金光耀眼,在他口中念念有詞的催動下,斬龍劍劍身爆發(fā)一道無與倫比的光彩,其中更有一圈梵文繚繞,直奔劍尖飛舞旋轉(zhuǎn)。
蛟龍見此異狀,自然也明白江晨在做些什么,先前那縷金光若不是佟掌柜以身涉險替自己擋下,怕是這一會也不太好受。
一層水浪率先壓下,浪花澎拜,如當頭一棒朝江晨所在的位置淹去。
與此同時,一粟金光再次從斬龍劍劍身上激蕩而出,兩者一個觸碰,金光沿著水浪周身蔓延,如某種禁錮結(jié)界,將上方的大水悉數(shù)攔截。
蛟龍怒不可遏,不知這江晨一介凡夫俗子怎會如此道法,居然憑一己之力可以阻擾自己的御水之法,這讓她大感意外。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攔下我。”語畢,她心隨意動,再次調(diào)遣一幕幕大水壓迫而至,勢必要一鼓作氣狠狠吞沒整座杏花村。
可當她再次控水壓下時,先前那道金光仿佛蘊含某種神力,所過之處,所有的大水皆被凍結(jié)凝滯,連水流的趨勢肉眼可見都在凍成冰塊。
一層層大水壓下,在金光蔓延的速度中,那些大水紛紛止步不前,再也無法前進半寸。
直到此刻,蛟龍的眼中方才多出一絲凝重,只是不等她想到應(yīng)對之策,那些蔓延的金光速度陡增,沿著水花的各處方位朝她身體四周掠奪追來,勢必也要將她凍結(jié)此地。
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何佟掌柜先前執(zhí)意不讓自己身陷險境,原來是江晨早就準備好了后手,只是這江晨又是何時學會這般神乎其技的道法,連自己汲取灌河的靈氣他都能有恃無恐?
“還愣著干嘛,還想傻乎乎的去淹了杏花村?這金光里包含斬龍劍的劍意,一旦你被劍光束縛,我看你上天遁地都沒門可以逃了。”一道戲虐聲在她耳邊傳來。
蛟龍情急之下看去,只見先前那兩人不知何時去而復(fù)返,而那男子的手中還抱著昏迷不醒的佟掌柜。
“你們!”
“少廢話,快走,那金光藏有斬龍劍意,天生就有壓制我們水澤一類的手段,莫說你這大水之法,就連我都不敢觸碰。”魚清潺提高嗓門,大聲喝道。
說完,兩人也不顧蛟龍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此刻那斬龍劍上的金光已經(jīng)快要封鎖所有退路,二人連忙轉(zhuǎn)過身,徑直朝遠方飛去。
蛟龍眼見金光來勢洶洶,深知其中厲害的她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蠻橫,她眼光一沉,死死盯著那個對自己漏出貪婪欲望的江晨,一道綠光乍現(xiàn),隨之朝墨故淵兩人逃去的方向追去。
杏花村內(nèi),江晨臉上閃過一絲惱恨,他看著魚清潺遠遁的方向看去,咬牙恨恨說道“當初在拱橋下沒斬死你真是該死,居然敢壞我好事,定饒你不得。”
頭頂之上,斬龍劍上的金光已經(jīng)將所有大水凝結(jié)禁錮,放眼望去,就好像一張金色的絲網(wǎng)兜住一汪天泉,極其奪目。
半響,江晨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許是在顧慮某種因素,他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并未追去,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這才回過神來徒步朝杏花內(nèi)走去。
江晨一手提劍,看也不看身后,徑直劈砍出一道劍光,劍光落在頭頂上的大水內(nèi),頃刻間土崩瓦解,所有大水熙熙攘攘,有條不紊的朝灌河中倒退落去。
“一甲子光陰轉(zhuǎn)瞬如斯,我兵家鑄成的斬龍劍自然不能沒落它的光輝,如今剛好可以用你們的血來喚醒斬龍劍的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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