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瞇著雙眼，懶洋洋的問道。

        “我們軍隊駐扎在遼東邊境，并非我高句麗的本意，是你們的人告訴我們的王上，說是大唐軍隊要從遼東進犯我高句麗！”

        高元咬牙切齒道。

        見過倒打一耙的，卻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

        “你說大唐軍隊要入侵高句麗，證據呢？我大唐軍隊駐扎在遼東邊境，需要跟你們國家打招呼嗎？還有，既然是有人告訴你們，那請問又是誰告訴你們的？”

        林凡反問道。

        高元沉默了，這件事的內情，他知道的也不多。

        “還有一件事，請你務必實話實說，據我所知，有一支商隊在給你們運送物資，有這回事吧！”

        林凡主動提及道。

        高元點頭道:“確有此事！”

        “是鄭家商隊嗎？”

        林凡瞥了一眼高元，后者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回道:“是的。”

        “那鄭家商隊為何資助你們？”

        林凡繼續追問道。

        他必須要從高元嘴里問出想要知道的線索，這樣一來，就可以帶著高元回揚州，制裁李棹，以及鄭經。

        高元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何鄭家商隊會資助我高句麗軍隊，但是，在這背后，有一位神秘人與我高句麗人聯系密切。”

        神秘人？

        林凡眉頭一皺，很快就想到是誰了。

        高元口中的神秘人，應該就是永嘉王李棹了。

        雖然林凡知道神秘人是李棹，但是他還是希望，由高元親口說出來，畢竟，高元說出來的性質，與他說出來的性質，截然不同。

        林凡看著高元:“你對這神秘人了解多少？”

        這一次審問，高元顯得十分猶豫。

        他的神態，恰好被林凡捕捉到，僅僅是臉上露出的猶豫，林凡也能猜到不少。

        高元之所以猶豫，應該是知道不少關于神秘人身份的事情。

        而且，在審問過程中，高元從始至終，都沒提及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柳依依！

        柳依依作為高句麗人，身在揚州，絕對有著舉足輕重的重要性。

        高元只字未提。

        而且，再加上對神秘人顯得極為猶豫。

        從這里就可以推斷出，高元是擔心說出神秘人，從而牽扯到柳依依身上。

        “怎么？不愿意說？”

        林凡嘴角一揚，臉上再度浮現耐人尋味的笑容。

        面對林凡的質問，高元似乎貼了心要隱瞞下去，說道:“我知道的很少，就這些了，你讓我說什么？”

        “你確定？”

        林凡再次確認道。

        “當然！”

        高元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鏘——

        林凡突然拔出旁邊護衛佩戴的唐刀，然后把唐刀架在高元脖子上，雙眼微微瞇起，說道:“我說過了，這是最后的機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來到這里，你與鄭家商隊的交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鋒利且森冷的刀身就架在脖子上，高元饒是在鎮定，此刻也有些發杵。

        換做別人，他可以強硬。

        但是面對的是林凡，高元心里沒有底，惹怒眼前這個男人，結果誰也猜不到。

        “我說！”

        高元被林凡的雷霆手段給震懾住了，心理防線全部崩潰，做出了妥協。

        “想清楚再說！”

        林凡這番話，即是叮囑高元說話要過腦子，同時，也是警告他別玩花樣。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高元開口說道:“讓我交代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聽到這話，林凡笑了:“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高元神情堅定道:“我知道我沒資格，但是，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你就算現在一刀殺了我，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出來！”

        林凡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好，你且說說，如果要求不過分，我可以答應你！”

        畢竟時間不多了。

        能夠撬開高元的嘴，從他口中得到供詞，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他到底會提什么要求。

        就得看高元的要求，會不會過分了。

        如果太過分的話，林凡事后，可以反悔，畢竟對待敵人，就要比敵人更加奸詐。

        “揚州有一名女子，是我高句麗的，名叫柳依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但是，事后，你得放過她。”

        高元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柳依依？

        林凡一愣，他猜的果然不錯，這高元與那柳依依是有關系的，至于是什么關系，林凡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高元與那柳依依很熟。

        “行！”

        林凡答應了高元的要求，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一說有關于神秘人的事情了吧！”

        有了林凡親口承諾。

        高元道:“神秘人便是永嘉王李棹！”

        “繼續說下去。”

        林凡示意高元繼續往下說。

        “至隋朝開始，我高句麗飽受你們中原王朝侵犯，后來李氏取代了隋朝，但是對我高句麗同樣是虎視眈眈，大唐開國，我高句麗王上特意派特使前來朝拜，特使與永嘉王有過一面之緣，就是在那時，李棹通過特使，與我王上有了聯系。”

        “在接下來的幾年里，李棹多次派人送信給我王上，愿意出資資助我高句麗，讓我王上出兵駐扎在遼東，待到時機成熟，舉兵攻打遼東，然后一路北上！”

        高元毫無保留的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給了林凡知曉。

        在高元看來，只要柳依依可以保全，剩余的永嘉王李棹，鄭經等人，都不再他考慮范圍內。

        “你倒是有情有義，為了一個柳依依，竟然可以出賣昔日的伙伴。”

        林凡這番話帶著濃烈的嘲諷口吻。

        “哼，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老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再說了，李棹與鄭經，不過是想利用我高句麗，實現謀朝篡位的夢想，算不得伙伴！”

        “他可以利用我高句麗，為何我就不能出賣他們？”

        高元憤憤不平道。

        林凡聽到他的辯解，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高元說的這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

        想到這，林凡看向一旁記錄供詞的護衛，說道:“他說的，可都記錄下來了？”

        “回稟林帥，都已經詳細記錄下來了。”

        護衛回應道。

        “既然都記錄了，那就讓他畫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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