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曦連忙應道：“好的。”
  掛斷電話的趙晨曦在發呆。
  她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才沈舒顏的反應。
  似是想到了什么，趙晨曦連忙去搜索和沈舒顏有關的信息。
  很快，趙晨曦就看到了沈家和方家在網上是如何煽動民眾情緒的。
  托沈舒顏的福，她和鄭陽的相關熱度已經降低了不少，所關注的也只有雙方粉絲罷了。
  趙晨曦忍不住代入自己，如果是她，遭到這么大批量的水軍攻擊，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更何況這里面的兩個家族，都是豪門，且一個是自己曾經相處十幾年的親人，一個是曾經最疼愛自己的老人。
  只是想想，趙晨曦就覺得一陣心寒。
  和這種心寒相比，只是被渣男欺騙了感情，似乎并不算什么了。
  再想想之前沈舒顏那么淡定的應對態度，趙晨曦突然覺得，她太low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隨即，趙晨曦的心態又變成崇拜。
  不愧是即將要成為自己老板的人，這心理素質就是強大。
  跟著這樣的老板混，只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章虹來拿手機的時候，就看到趙晨曦在對著她的手機發呆。
  嚇得章虹以為趙晨曦在網上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連忙把手機拿過來。
  確認趙晨曦只是搜索了下沈舒顏的相關報道后，章虹松了口氣。
  只是搜索沈舒顏的信息啊，還好。
  等等。
  章虹再次打開手機，看到有關沈舒顏鋪天蓋地的負面言論，章虹只覺得眼前一黑黑的。
  她怎么就信了沈舒顏的鬼話，覺得沈舒顏能夠拉趙晨曦一把。
  現在的沈舒顏分明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章虹嘆息一聲，勸說趙晨曦：“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怎么就信了沈舒顏的話，沒關系，就算公司想要放棄你，我也會盡量爭取給你安排一些好的綜藝。”
  “劉導的綜藝，沈舒顏自己能不能繼續錄制都是個事。”
  趙晨曦抬起頭來，眸光帶出堅定：“虹姐，我相信她。”
  說著趙晨曦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攪著手：“沈舒顏答應幫助我洗白，但她提出了一個條件，在我和公司的合約到期后，要跟她簽約，我答應她了。”
  “虹姐，這件事，你可以不告訴公司嗎？”
  章虹微微錯愕，她眉頭皺起，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良久，章虹嘆息一聲：“這件事我不會和公司說的，但你自己要考慮好，沈舒顏本人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她的公司名下更是沒什么藝人，也就是你現在口碑變差，否則是怎么都輪不到沈舒顏來簽約你的。”
  章虹就差沒直說，沈舒顏這就是在撿漏。
  如果換趙晨曦之前的熱度，那絕對是屬于公司重點要捧的人選。
  可現在，一瞬間口被逆轉，趙晨曦之前有多紅，現在公司就有多避險。
  更是懶得替趙晨曦公關，隨便網上的人怎么罵趙晨曦，反正合約快要到期了，他們現在在趙晨曦身上花的每一分錢都將沒有回報，還不如最后壓榨趙晨曦的價值。
  讓她給公司賺錢，而不是公司給她出錢公關。
  章虹到底沒直白的說出這些話，而是斟酌著開口問道：“那沈舒顏打算怎么幫你洗白？你可以和我說說嗎，我幫你分析分析這件事的可行性。”
  趙晨曦點點頭：“她說可以幫我恢復手機的聊天記錄，這樣就可以作為我的有力證據，證明我和鄭陽之前的確是戀愛關系，鄭陽否認是撒謊和沒有擔當的行為。”
  說完趙晨曦就巴巴的看著章虹。
  章虹卻嘆息一聲：“你啊，還是太幼稚了。”
  趙晨曦不解：“虹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章虹道：“就算你恢復了聊天記錄，可鄭陽那邊不承認，他反手就可以說是你專門p的圖，除非你能拿出來更多的證據，比如，你有沒有跟鄭陽的合照？親密照？”
  趙晨曦搖搖頭：“沒有，鄭陽從來不跟我拍攝這些的。”
  章虹苦口婆心的勸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先不要著急和沈舒顏簽訂合約，萬一她說的這些話都是在給你畫大餅呢。”
  “是，她的直播我也看過，挺有本事的，可沈舒顏面對的敵人也很多啊，你看看沈家和方家的態度，那明顯是不把沈舒顏趕出娛樂圈不罷休。”
  “你跟了沈舒顏，勢必會受到沈舒顏的連累。”
  趙晨曦眼里涌動著不贊同：“虹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沒辦法成為那樣的人，我能感受到舒顏姐是真心想要幫我的，就算如虹姐你說的，我們最后還是輸了，沒能贏過鄭陽，但只要舒顏姐不放棄我，依舊愿意簽約我，我都會選擇跟著她干。”
  章虹皺眉，她摸了摸趙晨曦的額頭：“你沒發燒吧，還是瘋了，亦或是，剛才短短的幾分鐘你被沈舒顏洗腦了？”
  趙晨曦有些無奈的把章虹的手拿下來：“虹姐，我沒瘋，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請虹姐給我個機會吧，也試著相信我一次，畢竟現在公司已經放棄我，虹姐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面對趙晨曦真誠的請求，章虹到底沒能說出打擊的話來，她點點頭：“好，我信你一次。”
  趙晨曦這邊和章虹達成了一致，而沈舒顏這里卻采取不回復的態度，任由網上的水軍咒罵。
  當晚，沈舒顏就直接開了直播。
  直播間早就有水軍在等著。
  等沈舒顏直播剛開，彈幕就蜂擁而至，全部都是喊著讓沈舒顏滾出直播圈，說沈舒顏是騙子，不配直播。
  甚至藍牙平臺都因為這瘋狂涌進來的觀眾，導致服務器變得卡頓了幾分鐘。
  陳琪琪在旁邊看著，拳頭握緊，瘋狂喝了一口菊花茶，這才穩住心神。
  沈舒顏看著那些彈幕，誤會她的，羞辱她的，詛咒她的，比比皆是。
  如果換做第一世的她，看到這些，恐怕會很難過，明明她對沈家和方家全部都是真心的，卻被這兩家利用，反過來這兩家還要在網上顛倒黑白，裝好人，把所有的一切甩鍋成她精心布下的陰謀。
  偏偏，網上的人還真的信。
  沈舒顏嘴角勾起抹笑。
  她是不是應該讓有些人相信，網絡，并非可以肆意釋放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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