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天王有事
黃裳,白馬,酒肆下。
新安城的一幕,讓陳諾至今無法忘懷。那個本該叫裳兒的姑娘,在見到他后為什么裝作不認識呢?她就這么絕塵而來,又即這么絕塵而去,仿佛他們未曾謀見一面。然而,若是沒有見過,或許他自當她消失在了黑山下,葬送在了火堆里,與她爺爺一起為壞人害了。那么,他能做的,當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查清兇手,為她爺孫報仇。可是,這個叫裳兒的姑娘分明沒有死,且還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面前,與他擦肩而過,只未能相認。
她不認他,是被她爺爺的死給刺激了,因而暫時忘記了那段痛楚,以及她之前一切所能記憶的事情,還是她根本就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想要努力將其忘記,因而便是連他這個當初的路人,也只能是永遠當做了‘路人’嗎?
……
陳諾輕噓一口氣,慘然一笑。
他并不是一個太過計較的人,本該也不需為著這件事情煩惱。然而,裳兒畢竟是他來到這一世第一個見到的姑娘,且因為她,因為她的爺爺,這才讓他深切的感覺出這一世的第一縷陽光。當晚,黑山腳下,那個小小的茅草屋,不但為他遮蔽了風雨,且還溫暖了他的身心。這種溫暖,就算是滄海桑田,也不能經遷而忘懷。如何能輕易忘懷呢?這種境地,就像是詩人筆下那個‘人面桃花’,一旦記起自然帶了歲月的痕跡,永遠也無法忘掉。
歲月可以流逝,有些東西不能跟著走……
也許,陳諾感傷的并不是裳兒已經認不出他來,而是那個流逝的黑山風雨夜吧?
夜已深了,陳諾坐在案前,張開的竹簡根本沒動,自然一個字也沒有讀進去。便是那高燒的燈火,此時也渾然不覺火星悄悄暗淡了下去,批駁,還炸出了一星火花。
“大哥哥……”
燈火挑亮了些,屋內的光線也充足了些。陳諾聽到這聲‘大哥哥’,恍然抬起頭來,看見是趙雪。趙雪一身男兒裝束,頭上束帶,小小的身子立在那邊,渾然挺拔,嬌俏可愛。陳諾身子一動,立即丟下了手中竹簡,赤著足,走下了蒲席,一把攏住趙雪的一對小手兒,口里輕喚道:“雪兒,雪兒,你終于回來了……”
被他挽住的‘趙雪’渾身一震,想要掙脫開陳諾的手,又卻不忍。她低下頭來,咬唇道:“大……陳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我青衣啊。”
“青衣?”
陳諾雙眼落在來人身上,目光遽然一收,這才恍然看出是祝融青衣。他臉色一變,隨即笑道:“啊,是青衣啊,你看你這小妮子,一會兒陳哥哥,一會兒大哥哥的,傻傻不分的亂叫,害得我以為是雪兒回來了。”
祝融青衣聽來,柳眉一豎,埋怨道:“明明是陳哥哥你想雪姐姐了,還怪到我的頭上。”
趙雪的事情陳諾沒有對她隱瞞,而青衣對這個未謀面的趙雪呼之以雪姐姐。陳諾看她樣兒,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腦袋,說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有休息?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雖然身為我的親衛,但也無需事事親為,更何況是這樣熬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女孩子熬夜多了,是很容易長豆豆的?好啦,你今后只需在睡前替我安排好了暗哨,保護在我身邊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完全不用你這么辛苦操勞,知道嗎?我可不想走的時候帶走的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等到回去了,我帶給典君的卻是一頭大熊貓,到時候你讓我該如何向典君交代?”
祝融青衣吐舌道:“陳哥哥你也知道時候不早了啊,怎么就不知道休息呢?陳哥哥你這樣每晚不知休息,如何讓我睡得下。青衣在臨走前可是受了韋哥哥他千叮嚀萬囑咐……還有,什么是大熊貓……”
“是是是……大姐姐,姑奶奶,我知道啦,你先去休息啦!”
大概這樣的說辭陳諾每晚幾乎都能聽到,都聽出繭子來了。見她又要說上一堆,趕緊是雙手一放她肩膀,將她身子一掰,說道:“轉身,立正,起步,走……乖!”
“陳哥哥,陳哥哥,你又耍賴。啊,你別推我,我自己走……你混蛋!”
波!祝融青衣后腦上一蕩,臨走前吃了陳諾一個爆栗子。
“啪!”
將祝融青衣送出門外,關上大門,陳諾這才小小松了一口氣。只是,一旦門外面的祝融青衣罵罵咧咧的走了,室內靜了下來,陳諾腦子一靜,又即想起了遠在長安的趙雪:“雪兒,你這傻丫頭還好嗎,你們也早該到長安了吧?你等著大哥哥,大哥哥很快就會過來找你了。”
陳諾輕噓一口氣,突然感覺到頭又有點疼了,他手捏著眉心,緩緩揉了揉。自來長安,他‘頭疼’的毛病是一陣接著一陣,比較以往任何時候發生的頻率都要高,且要強烈。這大概,他是離長安越近,距離‘父母’越近,感應也就愈發的強烈了吧?他抬起頭來,真希望,他‘父母’在長安不會出什么大的事情才好,否則,恐怕與他‘共舞’的那個‘陳諾’大概也不會放過他吧?
回到案前,又隨便看了兩眼竹簡,只實在看不下去了,方才丟下了竹簡。看來,也只好是吹燈睡覺了。
此地,是界于新安和黽池之間的一個小鎮上。是晚,陳諾一行歇息于鎮上客棧。
陳諾熄了燈,在榻前除了外衣,然后拖著疲憊的身子,踢開鞋履,掀開被褥就鉆了進去。只他身子一倒下,也立即感覺到不對勁了。何以被褥里面溫暖如春,像是有人給暖過?且,他先前鉆入還不覺得,只大腿隨便外里面一送,居然是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火堆上。憑感覺,被壓著的亦是一根大腿,且在豐腴的腿根之間,側臥的臀.肉被他腳踝觸及,肉質滾燙,感覺真實。而他此時手搭之處,圓潤如丘,溝壑縱深,亦是溫暖一團。他本能的輕輕一捏,入手處細膩如綢,溫良如玉,如被一團火給包圍了。
“啊~~~~嗯~~~”
急促,急促的一聲喘息……蝕人心骨,媚人心腸。
女人,還是個赤.裸裸的女人!
陳諾身子整個一僵,怎么回事!難道這破爛的小鎮客棧,還有這個服務?不對!以陳諾的警覺,想到當晚偃師城內祝融紅衣入他臥室進他被褥一幕,他的整個身子立了起來。若是有人圖謀不軌鉆入被褥來暗殺他,那豈不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有可能是‘牡丹花下死’,但若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這風流鬼也做得太過冤枉了。
陳諾反應快速,一旦警覺起來,身子一動,放手縮腳,就要將身滾下榻出。同時,口上喝問:“什么人!”
此時室內燈火熄滅,陳諾一雙眼睛在黑暗里咕嚕轉著,突然的遭遇也實在讓他不能不警覺若斯。
“將……將軍,你就這么怕我嗎?”
黑夜里,陳諾的手腳被反抓住,同時傳來異樣的感覺。吐氣如蘭,與子比肩,肌膚相觸,柔膩交滑。陳諾只著了一件內衣,而被褥里的人兒卻是渾然一具肉.體,將其整個的包圍了起來。若說對方有一衣之隔,而他,手臂所觸,盡皆是如火之肌,毫無阻攔,則是大開大合。纖細的腰,腰下滾圓.翹起的臀,兩只如水乳的股瓣,股瓣深處的幽深密林……不用陳諾刻意而為,在這一刻,讓他盡皆感觸得到。而肉.體的接觸之間,陳諾也明顯的感受到對方肌肉的顫栗,如篩糠一樣的顫栗……
在這片刻之間,陳諾腦袋亦是跟著一轟,整個人瞬間燃燒起來。然而,下體本能的反應并沒有讓其失去判斷,很快,他腦袋電轉著,一下子從著這聲音里想起了什么。
這聲音……好熟悉!
“嗯……怎么是你!”
有唇如火襲來,氣息如沸,在著陳諾耳邊不停的撲哧撲哧的噴打著:“將軍,將軍,你就可憐可憐奴家吧,讓奴家跟你一起玩這雙.修,同練神功可好?”說話人米萊,聲音都有點打顫了,她說話時,全身肌膚的顫栗程度明顯的提高了一倍。梭梭梭梭梭梭,抖動的厲害。
看來,她這勇氣是鼓了起來,只是膽怯,還有害羞,并沒有退卻。畢竟,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對于床第間的事情她是一點也不懂。而她,為了修煉此功,為了將來不再受壞人欺負,有能力保護她的家人,她也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最終做出了這個決定。
只是,這一路上每當她有意無意的跟陳諾提起這事,要求雙.修,偏偏陳諾只將她當做了小妹妹,根本就不上心,一笑了之。那時,在米萊眼里看來,陳諾估計也只將她當成了一個瘋姑娘說的瘋話。而她,自那時打定主意,既然求不得,那就硬來。“嗯,古人有霸王硬上弓,今我何不效仿之?”于是,姑娘米萊就做出了今晚這么一出戲。
自打來了這個客棧,她就裝病不出,還故意逗留在陳諾房間附近。好在下午時候,她終于逮到機會,見陳諾外出,她則趁機偷溜進了陳諾的房間,脫衣,躺進了他的被褥里。而一直等到陳諾回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可憐等得她直接睡過去一覺,而陳諾這個王八蛋愣是不知疲倦,坐在燈下不知傻想著些什么,就是不肯睡覺。她當時,恨不能是掀被下榻親自去請。也幸好,這時祝融青衣進來催他休息,這才將陳諾終于是等到了。
她此時抱得陳諾歸,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雖然,她是小鹿亂撞,膽顫得厲害,還一心念著這樣對陳諾‘霸王硬上弓’是不是不好,會不會太過猴急了。但她心里很清楚的確定,此時她為了修煉‘神功’,就算是拼得一身刮,也要把陳諾堅決拉下胯……
米萊也許是太過于緊張了,一但陳諾入榻,她是由不得他喊人,將著身子送給他,一對手臂更是往他熊腰上一抱,忍著害怕,忍著羞澀,將陳諾抱得鐵緊鐵緊……
說實在的,陳諾與她肌肉相觸,感覺端的是奇妙。特別是懷里姑娘如篩糠一般抖動時那屁股的拱動頻率,以及她挺著光滑的小腹與他微妙的迎合時,那種感覺,簡直是妙不可言。也不過瞬息之間,只讓其下身所藏之金剛杵再無遁形之地,啪的怒豎了起來。想來這之間若非為衣服所阻隔,就要一怒而血濺三尺了。
只是,陳諾被她這么抱著,一時還好,時間一長,呼吸困難了,陳諾也受不了了。他紫漲著臉,趕緊是震開她的雙臂,扯著嗓子輕咳了幾聲,埋怨道:“你這女娃子,是不是本將軍不同意,你就要謀殺本將軍怎的!”
“唔,將軍你不要誤會。”
看到陳諾有點惱怒的意思了,米萊身子微微一顫,趕緊松開了手。黑夜里,她又抓住陳諾的手臂,嘟囔道:“將~軍,答應奴家,陪奴家修煉,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擦!真受不了。
雖然燈熄滅了,但在黑夜里對面那對幽怨的眼神,看得陳諾卻是觸目心驚,有點不同意就要被她生吞活剝的錯覺了。而耳邊的聲音更是柔媚入骨,便是瞎子聽來,大概都不能拒絕。哦,不,瞎子聽不見。陳諾此時與她赤.裸相對,沒有邪念那是不可能,特別是被她身子再次迎合上來,金剛杵觸及她那光滑的小腹,如鐘擺一般搖了兩搖,撩撥得愈發的受不了了。
嗯,看來是老.二很滿意,很想要。
“呃……”
陳諾喉嚨里干渴了,身子燥熱了起來,一旦想到要吞了眼前這個妖孽,心口也跳動得砰然的強烈了。轟轟轟轟,心臟幾乎都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將欲碎裂了。便是懷中米萊,她被陳諾下身金剛杵戳到,喉嚨里也是禁不住嚶嚀一顫,伸手去握。上次,她后臀處一片灼熱,不知是被何物所犯,她當時抓在手里,也沒有細細瞧來,自然也就品不出其中味道。而她,大概當時突然想到,在行房之前先應該對照黃絹秘圖仔細參詳參詳,這樣才好行事。故而,她在一抓后,根本就沒有多想,只隨手一捏,又隨手一丟,也并沒有感覺出什么特別之處。然而,今天她伸出一握,如有火炭在手,堅硬如鐵,方才覺出這金剛杵之厲害來。她顫抖著,向陳諾傻乎乎的問道:“將……將軍,下面的是……是什么……”
“……”
金剛杵也無語了,表現得更加暴怒。陳諾也沒有想到今晚會被這個小妮子這般逗弄,差點就要讓他身子跟著著火了,只覺喉嚨里干燥難受,便是呼吸也跟著濁重了起來。噗噗,如鞭子打到了小姑娘肩膀上。小姑娘嚶嚀一哼,身子跟著往他懷里鉆去,鉆去,直欲與他揉為一體。而她,鼻息之間,也是如此的濁重,一聲聲呼出的熱氣打著他胸口上,如火燃起。
陳諾,身子怒搏,抬起雙臂,就要將其柔弱無骨的身體蹂躪得稀碎,與她同焚。然而,也就在這時,門戶外傳來一聲呵斥:“什么人!”陳諾身子一動,也立即聽出來是祝融青衣的聲音。跟著,院內起了啪啪的聲響,有兵器相擊。聽到這個動靜,陳諾的腦子也立即清醒了過來,知道可能是有刺客。他趕緊一拍米萊,說道:“穿好衣服。”
陳諾說著,翻身下榻,胡亂穿了衣服,趿上鞋子,開戶而出。門外,有兩個暗衛也已經跳了下來,向著陳諾走來。陳諾低眉問道:“怎么回事?”兩個暗衛還來不及回答,就見祝融青衣呵斥一聲,接著啪的一聲,院內的戰斗結束了。陳諾將身上前,只見那個被擊落的黑衣人,在祝融青衣手中一條銀鏈即將擊到的那一刻,開口疾呼:“你們可是陳諾陳將軍一行人!”
聽到‘陳諾’,祝融青衣停手了,就見陳諾快步上前來,喝問:“你是什么人,是董賊讓你們來行刺本將軍的吧?”
“董賊?”
那人從著地上爬起來,借著樓上燈光仔細看了陳諾一眼,突然拍手笑道:“你口里的董賊可是董卓?不,我不是董卓請來的,我是張白騎張頭領的部下。敢問將軍,你應該就是陳諾陳然之吧?”
“張白騎?”
陳諾微微一愣,他此時也借著火光仔細的看了來人一眼,也立即有了印象。當日新安城下與張白騎一別,他身后緊跟著的親衛好像就有這么一個人。他恍然點頭道:“你是張白騎的部下?”
那人立即說道:“是是,鄙人卓狗娃……將軍你好記性!”
對于卓狗娃這個名字陳諾不置一詞,只是轉念一想,又即問道:“你不是隨同你家將軍回了天王寨了嗎,如何會出現在了這里?你此時孤身前來,難道是……”
陳諾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那卓狗娃聽來,輕嘆一口氣,突然向著陳諾拱手下拜:“陳將軍,還請您救救我家頭領!”
天王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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