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卑微
“仙人!把我家小女兒帶上吧!”第二天阿爹阿娘在給弟弟送行的時候,阿爹躊躇了一會,對著白灼說。
“嗯?”
“他弟弟平日里在家勤于學習,對家務事一竅不通,她姐姐跟著也好有個照應。”阿爹繼續恬不知恥地說。
白灼看了一眼聶九,冷哼一聲,再看看聶狀元。要知道單屬性的修士很稀有,昨天跟師父已經發了信號了,師父要他務必帶著他回去,此時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反正也老有那么一些金貴子弟帶著仆人婢女的,到了山上再給他們分開就成。
“可以”白灼回答道。
聶狀元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嗤之以鼻。但轉念一想有個人照顧自己也不錯,便沒有反對。
她爹謝道:“謝謝仙人,謝謝仙人!”他激動的不知所措,這樣村里人就會覺得自家兩個孩子都去了仙門,以后再有孩子,怕是提親的人要踏破門檻了。這么一想,阿爹和阿娘更加有動力了。
這是聶九第一次出遠門,聶狀元好歹還去過鎮上呢。聶九到哪里都很驚奇,跟在弟弟身邊,背著大大的包裹,小小的身軀有著大大的力量。聶九像往常一樣,想去牽聶狀元的手,生怕他丟了似的,被聶狀元甩手打開了。
這時候,前面的一個男人探過頭來,因著是三重屬性,就在隊伍的最后一個了,“小姑娘,我看你包裹蠻重的,需要我幫忙嗎?”聶九回過頭,打量了他一番,真是怎么看都不止十八啊,“不用了,我姐能行,不用你管。”聶狀元歪了歪頭,隨口說道。
其實聶九剛想說謝謝,并且接受他的好意……“沒錯,我從小干農活,這點東西我還背的住的。”想了一下,補充道,“我叫聶九,你可以叫我阿九,這是我弟弟,聶狀元。”
男孩子回笑道:“我叫姜寧,就你這年紀的叫我姜哥哥就行了。“男人似乎以為聶九才十歲出頭,就讓她叫自己哥哥。還不等聶九說話,聶狀元喊道:“姜哥哥,我阿姐都已經是十八歲的人了,你叫她姐姐還差不多。”聶九對著姜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姜寧,以后我就教你阿寧吧,有什么事情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要喊我!”
出門在外,聶九秉持著多交朋友的道理,對這個男人拿出了十二分的和善。“凡人就是凡人。“白灼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修仙之士大多不喜歡成群結隊,過于聶九這樣的在白灼眼里過于諂媚了,讓他很不舒服。這女人,一把年紀毫無靈力,就該安安靜靜在一邊才對。白灼喜靜。鶴書認識白灼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很跳脫的人,怎么這個時候這么安靜呢……等醒來問問和尚師兄吧……
醒來……對啊,醒來,現在自己還在夢里啊。
鶴書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搖了搖頭,果然還是醒不過來。頭狠狠的一暈,場景驟然變換,云層開始變低,身體仿佛升空了,鶴書可以清晰地看見東麓山上的一切,一個小女孩正在被幾個粗布衣衫的修士圍著,一個又一個的洗衣桶丟在女孩面前。
“阿九,這些你都拿去洗了吧。”為首的一個微胖的女修士,啊也不能稱為女修士,只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外門弟子除了一三五的早課,其他時候包攬了所有內外門的雜物,小到洗衣做飯,大到挑糞砍柴。
雜物司看聶九是個凡人,就分配她曬曬衣服,可卻沒有讓她洗衣服。記得這個時候,聶狀元已經是內門弟子了,跟著符箓司的長老,短短十年,這也是讓聶九很自豪的一點,別人問起她是誰的時候,她就會說自己是符箓司得意門生的姐姐。
“誒呀,初雪姐姐,人家可是符箓司長老弟子的姐姐呢,當心那個什么狀元過來把你做成傀儡哦。”邊上另一個女子訕笑著。這就是外門,凡人就和螻蟻一樣,稍稍有點修為的拉幫結派,施加暴力給比自己更弱的人。聶九的手被初雪踩在地上,身體難以翻動。她側過身,別過頭,看了一眼訕笑的女人,這是,金玲啊。
京城金家,大富大貴,就算一直住在東麓山底下的聶九都聽過這家的名字,可以說東麓山一半的資金供給都是金家提供的,塞進一個靈力低微的三重屬性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若說內門難進,這外門不過就是一個好聽的打雜的。當然也有極少數人會被內門之人賞識,舉薦給自己的師父,只有金丹以上的弟子可以收徒,而這金丹期,這世間也是少之又少。東麓山上,金丹不過五人,掌門和四大掌司長老。
“初雪姐姐,今日周一,可別誤了早課。”金玲提醒道。初雪聽聞終于松開了腳,整了整衣服,雖然只是一些粗布衣服,要不是山門規定,這些外門弟子說不定穿成什么奇裝異服的樣子呢。
聶九又在地上躺了會,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這么躺一會也讓聶九覺得很舒服。也沒有很久,聶九爬起來,開始洗衣服。不知道洗了多久,只覺得日頭已上三竿,水桶里的倒影只覺得頭暈眼花。挑水的阿佘剛剛挑完了最后一桶,也回去休息了。阿佘是男修士里的倒霉鬼,聶九是女修飾里的倒霉蛋,兩個人惺惺相惜,每天相互挖苦。阿佘是因為太胖,而聶九則是因為……笨。
早課的知識,不論如何,聶九反正是學不會,久而久之她就不去了,早早干完活就漫山遍野的溜達。后來別的女修士熟了起來,知道了聶九蠢笨好欺負,就開始讓她給自己干活,沒事就對聶九拳打腳踢的。
突然天空刮來一陣涼爽的風,一群白衣的修士御劍而來,其中有一個白色絲薄衣衫的和一個熟悉身影一同在隊伍前頭。
飛劍所行之處,外門弟子無不行禮作揖。“弟弟!”聶九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高興地站了起來。弟弟沒了當初的稚嫩,雙手斂在袖中,自上而下看著自己的姐姐,眼中還是熟悉的輕視。白衣男子也順著聶狀元的視線向下看,清冷的眼眸中沒有一點感情,一塵不染的白衣,在空中翩翩飛揚。如瀑般的長發,迎風而揚,好不肆意瀟灑。
聶九看著自己的弟弟,目光充滿著歡喜,似乎一點都沒感受到那一抹嫌棄。聶狀元一行人速度并未因為聶九降低,繼續向著上峰而行。陽光刺眼,許久沒有好好休息的聶九只覺得頭暈目眩,漸漸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昏過去之前,只覺得有什么人摟住了自己……
鶴書在天上看著,只覺得一陣臉紅,和尚師兄當年還真的是玉樹臨風啊……說起來,當年自己還以為是弟弟摟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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