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工作室盈利后,姜漫他們租了店面做工作室,并且重新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大房子作為住處。
姜漫和綿寶一間,老宋和趙妃一人一間。
姜漫入職西岸市中醫醫院后,醫院給姜漫分了個宿舍。
但姜漫除了像昨天那樣加班回不去才會留宿宿舍外,不然就算再晚也會趕回去。
只為多陪在綿寶身邊。
三人吃了飯回去后,姜漫就給綿寶洗澡。
然后跟往常一樣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綿寶睡了后,她才拿起手機。
看到上面有一條信息:“姜醫生,您好,我是黎先生助理周言,麻煩您給我個地址,明天我好去接您。”
姜漫,既是急診科醫生姜漫,又是漢服設計師姜茜。
為了不讓外人發現這個秘密,她每一日都過的格外謹小慎微。
所以姜漫一番斟酌回:“到醫院來接我吧。”
周言:“好的,明天九點我在西岸中醫院門口接您。”
......
翌日。
早七點二十,姜漫喚醒綿寶。
給她洗漱、換衣服、扎小辮后,騎電車帶著她前往幼兒園。
幼兒園門口已經匯聚了不少家長和孩子。
姜漫將車停好,將綿寶從車上抱下,沖她叮囑:“在幼兒園要聽老實話,不能和小朋友打架知道嗎?”
綿寶:“媽咪,你每次送我都要這么說,你累不累?”
姜漫:“......”
姜漫無語時,綿寶親了親姜漫,小大人的說了句‘騎車小心點,拜拜’便跑進了幼兒園。
然后在要進去大門的時候,笑著沖姜漫招手。
姜漫也笑著沖她招手后,小姑娘才跑進幼兒園。
姜漫起身,重新上車,準備離開時。
身后傳來倆女人的對話——
“我前幾天去交物業費,才知道他們家是個租戶,她和她老公都不是咱們本地人,是潼川人。”
“什么?潼川人?潼川小偷小摸的可不少,前幾天,咱們小區有一戶被盜了,聽說就是潼川人干的,到現在人都沒抓到,該不會和他們家有關系。”
“我也懷疑,你別看她穿的人五人六的,誰知道骨子里是個什么東西,不行,為了咱們小區業主的安全,我一會就得找物業去,決不能讓烏七八糟的人住進咱們小區,敗壞咱們小區風氣。”
“對對對,我跟你一起去,再叫上西瓜媽媽和艾米媽媽,哦對了,讓咱們孩子都離他們孩子遠一點。”
姜漫沒轉身也知道她們嘴里的‘他們家’指的她家。
潼川人名聲是不好,但這并不代表所有潼川人都是壞人、都人品有問題。
另外,她是租戶怎么了?
租戶就該遭到歧視嗎?
姜漫握著車把手的手悄然緊收,一暖怒火在胸腔燃燒。
半小時后,姜漫抵達醫院。
怒氣也消散不少。
遠遠的就看到一輛豪車在醫院門口停著。
她先是將自己的電動車停進醫院,然后由周言載著前往黎斯年住處鳳凰池。
為了讓自己以最好的狀態施針,一路上她都閉目養神。
直至車子停下,她才睜眼。
姜漫被周言帶著踏入大廳,看到落地窗前正在看ipad的厲天爵才憶起昨晚私房菜館那尷尬的一幕。
姜漫見客廳里就厲天爵一個,壓低聲音沖周言問:“陸先生沒在?”
周言:“陸哥今天有事沒來。”
沒來?
那不意味著一會他倆要獨自相處?
姜漫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尷尬的能用腳摳出個三室兩廳來。
即便如此,姜漫也只能硬著頭皮硬上。
“厲哥,姜醫生來了。”
周言的匯報將專注用ipad看實時新聞的厲天爵思緒拉回。
抬眸,二人無預兆對視。
姜漫知道強氣場的厲天爵不茍言笑的時候很嚇人,但今天的他極其嚇人。
像一頭隨時會撲向她把她撕成兩半的野獸。
姜漫哭的心都有。
她很想告訴他,他老婆出軌和別的男人搞出孩子的事她會保密。
但那件事她一個字都不敢提。
姜漫強裝淡定打招呼:“黎先生,早上好。”
厲天爵沉聲:“姜醫生吃早餐了嗎?”
趕往醫院的路上,姜漫吃了倆包子,點頭:“吃了。”
厲天爵沒再說話,就是看著她。
眼神帶著審視。
二人氣場微妙。
姜漫被她看得喘不過氣來,索性道:“黎先生想說什么?”
厲天爵猶豫下道:“昨天......”
厲天爵剛張口就被姜漫打斷,“昨天黎先生走后,我也就下班回家了,為了給今天為您施針養精蓄銳,我很早就睡了。”
厲天爵在說出‘昨天’二字那刻,姜漫就知道他要說什么。
昨天那事說出來,他尷尬,她更尷尬。
不如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妻子出軌且和別的男人搞出孩子的事不光彩。
所以,厲天爵是想叮囑姜漫別亂說。
但難以啟齒。
倒是沒想到姜漫是個聰明人。
厲天爵沒再多說什么,而是問:“姜醫生你打算怎么施針?”
姜漫看了眼厲天爵身上的修身的白衣黑褲道:“需要黎先生換一身寬松的衣服,平躺于床上便可”
“稍后。”
厲天爵沒多問,丟下這倆字在周言陪同下離開。
姜漫知道他去做準備工作,而她正好可以利用這點時間調整下注意力。
很快,周言折回。
然后帶著姜漫乘電梯上了二樓一房間。
房間很大,有百余平。
裝修和樓下一樣。
她進去的時候,著一身灰色休閑絲綢質地居家服的厲天爵就在兩米寬的大床上躺著。
從未在將自己如此隱私一面暴露在一個女人面前的厲天爵稍顯不自在,但他克制的很好。
于姜漫而言,她沒有絲毫不自在。
因為在他眼里,面前男人即便有著人神共憤的帥氣容顏,他也只是她的病人。
姜漫動作利索的從包里取出一個藥箱,然后又從藥箱里取出一包銀針,她在用酒精給雙手和銀針消毒時沖周言道:“把他兩條腿的褲子卷到膝蓋以上。”
周言照做完畢時,姜漫也消毒完畢。
她來到厲天爵面前,準備施針時,厲天爵突然道:“姜醫生。”
姜漫看向她時,他只說了倆字——
“有勞!”
姜漫沒說什么,微微頷首。
在他腿上一陣按下找到穴位后,眼睛一瞇,整個人氣場陡然大變。
然后在厲天爵、周言都錯不及防時,她一根銀針已經精準的扎進了厲天爵的腿中。
姜漫攥著針尾輕輕轉動,沖厲天爵問:“有感覺嗎?”
厲天爵認真感受一番,然后搖了搖頭。
姜漫又下了幾針,分別沖厲天爵詢問。
但厲天爵都沒感覺。
姜漫雖未多說什么,但厲天爵知道情況并不好。
姜漫給厲天爵下肢施完針后,又叫周言把他上衣脫掉。
厲天爵身材屬于穿上衣服都肉眼可見的好那種,脫了衣服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胸肌、腹肌、人魚線都有。
只是此時的姜漫無暇欣賞。
她在他腹部、胸膛、兩肢施針。
但厲天爵腿都無反應。
這一結果,厲天爵有預想過。
但真的發生時,他依舊難免失落。
因為這一次,他還是抱了很大的希望。
他見姜漫不說話,道:“姜醫生,直接告訴我結果吧。”
“還沒辦法告訴你結果。”
姜漫說這話時,白凈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用她師門秘法施針是一件需要人高度集中和耗精氣神的事。
厲天爵蹙眉:“什么意思?”
“還沒結束,接下來我要對你頭上施針,你不要亂動,頭上不是別處,差之分毫失之千里,否則......后果自負。”
姜漫的聲音冷靜又理智。
此時的厲天爵已經覺得沒必要再折騰了,直接道:“不用了,辛苦你又跑了一趟,周言,送姜醫生......嗯......”
厲天爵話還沒說完,姜漫已經眼尖手快的下針。
而就在她的針扎入他腦袋的足運感區時,厲天爵痛的悶哼了一聲,同時他的兩條腿劇烈一抖。
厲天爵的腿已經三年沒有知覺。
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腿有知覺是什么感覺。
就在厲天爵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時。
周言激動道:“厲哥,你腿剛動了一下,你看到了嗎?”
周言的話讓厲天爵內心掀起洶涌波濤。
他很少情緒外露。
他的職業也不準他輕易情緒外露。
但這一刻,即便他那張臉亦如往日般冷沉緊繃。
但溟黑森冷的瞳孔深處依舊可以看到陣陣激涌,頓時想起身查看。
姜漫見他情緒起伏,趕緊撤針。
而厲天爵腰以下使不上勁,每次起身都要抓住床上按的護欄起身。
這一次,依舊如此。
只是這次太過于著急,身子一個失衡朝床下翻去。
姜漫就在他身側站著,見狀急忙伸手去扶。
但她沒扶住厲天爵不說,還被他直接壓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姜漫塵封的記憶勾起。
厲天爵的臉和三年前壓在她身上男人那畫著油彩的臉重疊。
“滾開!”
姜漫怒吼的同時,一把將男人從身上狠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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