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鑰匙？”
  秦微沒動，只是立刻開了口。
  “宋江文有，直接去找趙志發問問。”顧朝夕說著，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
  裴宴點了頭，看了一眼顧朝夕，已經轉了身準備朝著朝著宿舍的方向去了。
  現在如果包工頭和領導在開會說事情的話，宋江文的房間里就只有趙志發一個人。
  “我們要一起去嗎？”周佑佑有些不確定。
  沈堯看了一眼往前走去的兩個人，搖了搖頭：“不用，他們去就夠了。”
  想來，他們之間也有事情要說吧。
  沈堯雖然沒什么太大的好奇心，但是也感覺到中午肯定是發生了什么的。
  果然，不過才走出半數的路程，裴宴就輕聲發問了。
  “朝夕，中午還好嗎？”
  他問出這個，顧朝夕就知道他沒信那套說辭。
  想了想，還是慢吞吞地給他說了中午的事情。
  裴宴并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抬手很輕地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著，像是在哄小孩子。
  直到許久。
  “朝夕，我們不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能讓我們改變的事情也有很多。”
  “或許我們不是最關鍵的那個人，但我們的付出，肯定也是有作用的。”
  “我想，你哥哥當初給你留下的訊息，也是想告訴你這一點吧。”
  “他相信你，可以繼續走他想走的那條路，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夙愿。”
  顧朝夕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總之有些復雜。
  雖然一開始里世界貌似給了她一點希望，現在希望又被澆滅。
  可是她早就沒有辦法脫身了。
  她斂眸，將心中的波濤全部壓下去，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理智。
  “去找線索吧。”
  何梅和丫丫出事，也就是時間問題，不如現在先把趙志發和沈世杰的關系搞清楚。
  敲了兩三次房門，里面的人才磨磨唧唧地拉開了一小條的門縫。
  瞧見外面站著的是顧朝夕和裴宴，趙志發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房間門給關上。
  只不過裴宴的力氣比他大，反應也比他快，當即一只手撐在門板上直接將房門給抵住了。
  趙志發用力推了兩下，沒什么作用。
  對上顧朝夕冷冰冰的眼神，終于還是怯了。
  “不是，你們又要干什么啊？”
  “找點東西而已。”
  接著力道，顧朝夕直接推開門進去。
  趙志發一個踉蹌，朝著旁邊退了過去，期期艾艾地站在一邊也不敢亂動了。
  他十分相信，但凡自己有點什么小動作，裴宴都會對他出手。
  偏偏這人看著就很難打，自己根本打不過。
  在宋江文的房間找一把鑰匙還是挺容易的，本來他也沒有可以去藏。
  顧朝夕拉開第二個抽屜的時候，就看見了沈世杰的工作牌。
  和工作牌掛在一起的還有一把鑰匙。
  她伸手把鑰匙勾出來，轉身對著趙志發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找到了。”
  沒著急出去，反而是抬腳勾了一下離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隨后坐了下來。
  “你要不要說一說，你和沈世杰是什么關系？”
  肉眼可見的，趙志發變得有些結巴：“我能跟他有什么關系，又不熟。”
  “真的不熟嗎？”
  顧朝夕盯著他的眼睛，只是那樣深沉地看著。
  趙志發咽了口唾沫，還是比較鎮定的。
  “真的不熟。”他說完，還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能不能趕緊出去啊，我不想被其他人發現。”
  “行。”她答應的爽快，從椅子上站起來就朝著門口走去。
  兩人當真是一點兒也不留念，直接出了門。
  趙志發在他們兩個出去的一瞬間就沖上來把房門給關上了，靠著門板不停地大口喘氣。
  顧朝夕對于身后這樣的動靜卻是在意料之內的，絲毫沒覺得有什么。
  她瞇了瞇眼睛，感受到刺眼的光，抬手在額前遮住，揚了揚下巴。
  “去看看。”
  兩人走到沈世杰房間的門口，她把鑰匙插進去，扭動了兩下，房門就打開了。
  沈世杰離世之后，這個房間還沒有人過來收拾過，所以東西都還是沈世杰在世時候的擺放。
  就連小茶幾上倒著的酒瓶子，都還安安穩穩地擺在那里。
  顧朝夕朝著房間里面走，順手就將酒瓶子扶起來，直接拎著放到了地上。
  沈世杰的房間不算很亂，相對來說比宋江文的房間看起來簡單太多了。
  高腳桌上面除了幾個暖水壺和喝水的杯子，就只有一個全家福的相框擺在那里。
  照片里沈世杰站在中間的位置，左右兩邊大概是他的父母。
  背景看上去是在某處地方的街上，后面還掛著紅色的燈籠，瞧著有些喜氣。
  顧朝夕伸手把幾個抽屜給拉開，在里面翻了翻，除了一些小雜物，基本上也沒找到什么很有價值的東西。
  裴宴的目光則是在床和床頭柜上面。

  沈世杰的床頭柜上面放著幾個大鐵夾夾起來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裴宴把這東西拿起來看，無非就是一些個合同。
  工地和別的合作商的合同，還有他們工人和老板的合同。
  他在里面翻了很久，直到一整冊都要被他翻完了，才在最底下的幾張看見了趙志發的名字。
  一共是兩張，一張是和趙志發簽署合同的時候，一張是趙志發離開工地的時候。
  他抖了抖手里的合同，繼續在床上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
  顧朝夕這邊沒找到東西，目光不自覺地放到了那張全家福上面。
  全家福是靠在墻邊放著的，墻邊的暖水壺上面都是一層灰，相框卻沒有。
  這說明這個相框是被人經常拿起或者擦拭的。
  如果說是沈世杰想念自己的家人，那也沒必要每天拿著吧。
  按照顧朝夕的肉眼判斷來看，相框的右邊經常被人撫摸，所以變的有些圓滑。
  她伸手把相框拿起來，轉到背后，果然是可以打開的那種。
  將小小的鎖扣扭了一下，就將相框的背后給打開來了。
  隨后，兩張折疊的紙條就這樣從里面滑落下來。
  若不是顧朝夕的手快，這兩張紙條恐怕要掉在地上了。
  “這是？”
  她把紙條展開來，有些難以置信：“借據？”
  還是價格不小的借據，落款人的那里，寫著趙志發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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