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稀奇，畢竟當時顧朝夕確實沒有注意這一點。

見沈念白說完之后就把腦袋低了下去，她笑了笑，抬手撥弄了一下頭發。

“看樣子，美術館也不一定就是最主要的地點，這個發現也算是不錯的一個點了，畢竟我們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聞聲，沈念白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總算是松懈了一點兒。

至于剛剛顧朝夕為什么覺得，美術館不一定是最主要的地點，大概是因為目前解鎖的位置吧。

雖然看起來，美術館占比確實很大，但是對面的咖啡廳，還有杜宇照的木雕店，都是可以存在的位置。

事情究竟在什么地方發生，還真的說不好。

“竟然在美術館現在沒看見什么線索，不如去杜宇照那里吧。”

她這么想著，已經開始抬步準備從四樓的展廳下去。

變故大概就是發生在這個時候，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很凄厲的喊聲，隨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朝著樓下跑去。

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有人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裴宴幾人到達二樓樓梯的位置的時候，已經圍了一圈人了。

摔在地上的人有些痛苦地呻吟著，抬手捂著腦袋很是痛苦地從地上撐著身體坐起來。

抬頭的時候，朝著樓梯上面站著的人看過來。

人群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好奇和看熱鬧的模樣，她的視線從好幾個人的臉上劃過，最后也沒有找到答案。

顧朝夕四下撇了一眼，立刻從樓梯上下去，把地上人的胳膊挽著，扶著她從地上站起來。

又貼心地拍了拍她的衣角上面沾到的灰：“沈寥，你沒事吧。”

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人，是沈寥。

老實說，有點奇怪，樓梯上圍著看戲的一群里人里面，幾乎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

都不知道沈寥是自己摔下去的，還是被人推著摔下去的。

看她剛剛的神情，大抵是有人推的，但是這個人好像已經不在這群人里面了。

她低頭拍了拍衣角，又彎著腰揉了揉膝蓋，剛剛從上面摔下來的時候，磕到膝蓋了，實在是有些難受。

“沒事。”搖了搖頭，她抬手想把顧朝夕的手給推開。

裴宴就是這時候跟著后面走下來的，朝著沈寥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顧朝夕。

“要不扶著她去對面的咖啡廳休息一下吧，從樓梯上摔下來，肯定很疼的，休息一會兒。”

“嗯，我們過去吧？”顧朝夕點頭，也不顧及沈寥的意愿，眼巴巴地看了她一眼。

沈堯幾個人從樓梯上下來，烏拉拉的一片人。

她有點不太好意思拒絕，只能半應和著，被顧朝夕扶著往美術館外面走。

出去美術館的大門時，顧朝夕又回頭朝著美術館看了一眼，人群中似乎有人在注視著他們，不過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里。

真奇怪，那人似乎猜到了顧朝夕會回頭去看。

是誰呢？

她沒想出來，剩下的那三個男人，誰會這個時候在美術館呢。

到咖啡廳的時候，周界正在吧臺后面洗杯子，似乎大部分的時候，他都站在吧臺的后面。

這個時間的咖啡館，人并不是很多。

顧朝夕和裴宴扶著沈寥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來，剩下的幾個人都零零散散的坐在了隔壁。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被一群人給圍著了，沈寥顯得有點兒不太自在。

“你干什么，這是什么意思。”

“嗯？沒什么意思啊，就是讓你在這里休息一會兒，這里的店主你也認識的吧？”

顧朝夕回答著，朝著吧臺那邊看了一眼。

周界皺著眉頭，看上去并不是很希望沈寥出現在自己的咖啡廳，不過人是顧朝夕攙著進來的，他也不好說什么。

見顧朝夕朝著這邊看過來，他微微頷首點了一下頭。

女生的嘴角緩緩上揚，朝著他招了招手，聲音清脆：“卡布奇諾，兩杯。”

有一杯，是給沈寥點的。

坐在旁邊的人有些詫異，側過頭來，朝著吧臺那邊看了一眼，周界已經低頭開始做咖啡了。

她張了張口，嗓子有些啞：“為什么？你本來不是這里的人。”

沈寥這話問的奇怪，但是顧朝夕卻聽懂了。

不是這里的人，為什么要介入她的事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時候沈寥摔下來不是意外，是人為。

不過那人高超，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所以她回頭去找的時候，才找不到什么。

“你的仇人很多嗎？”顧朝夕問她。

“仇人？”沈寥好像聽見了什么很可笑的東西，她搖著頭，目光冷然地撇了一眼吧臺那邊。

沈寥是個瘋子，這好像是很多人都認同的事情。

所以，她的仇人可太多了，很多人都和她有點兒不大不小的瓜葛。

“我的仇人可不少，畢竟在這個地方，很多人，都心里藏著秘密，而我知道秘密。”

她瞇著眼睛，看上去像是要把人的心看透似的盯著顧朝夕。

不過顧朝夕可不在意這一點兒，也不太在乎她的這種目光。

周界把咖啡端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正陷入沉默。

“你要的咖啡。”他把兩杯咖啡都放在顧朝夕的面前，見她眼神示意，這才推著其中一杯往沈寥那邊放了放。

沈寥可一點兒不感激這位，畢竟。

“周老板，最近生意興隆啊。”她半瞇著眼睛笑著，眼里沒什么溫度。

周界呵呵笑了兩聲，并不應答，只是目光收回的時候看了一眼顧朝夕，朝著她說了一句：“還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謝謝。”顧朝夕點了頭，看向坐在對面盯著沈寥的裴宴。

他倒是什么都沒有說，移開目光的時候，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對面的美術館此時還在進進出出。

這幾天的人想必是不會少的。

“周界身上有什么秘密嗎？不介意的話可以說來聽一聽？反正我是外來的。”

她撐著下巴，用湯匙攪拌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問的有點兒漫不經心。

看上去是隨口問的，但是沈寥卻側頭朝著她看過來。

“外鄉人，對別人的秘密不要那么好奇。”

沈寥眨了眨眼，轉過頭去不再看顧朝夕，反而是盯著美術館的大門發呆。

她似乎在期待，里面能有人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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