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等待著，卻發覺時間過得出奇的慢。

        不知過了多久，震蕩扭曲的虛空才逐漸平息，她瞇了瞇眸子，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

        “小曦，你看好少年，我去看看他。”話落，她原地消息。

        而當她進入神跡后，整個石化在當場，頭皮一陣發麻。

        眼前的神跡，暗無天日，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在沒有起初進入這里的神圣。

        整個神跡空間內，此刻還殘留著一股覆世驚魂氣息，可怕亦震魂懾心。

        她目光鎖定虛空中唯一的七彩光亮，身影閃動而去。

        既然神格碎片還在，那輸人必定還是顧云景。

        不久之后，她來到神格碎片處，瞳孔中也映出逆徒的身影。

        他只是靜靜的站著，卻有種種脾睨眾生的氣勢，周身更是散發著無盡的嗜血與殺戮之意。

        她知道逆徒不是嗜血暴戾之人，若不是顧云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他，他是不會動手殺他的。

        她將視線移到顧云景身上，此時的他，衣衫破碎，皮開肉綻，半跪在地，心口處被九霄劍一穿而過。

        時隔二十年，逆徒的九霄劍還是染上了顧云景的血。

        顧云景眼神渙散，氣息萎靡，已是命不久矣，余光見她來了，嘴角竟撤出一抹微笑。

        她的身影愈發模糊，觸不可及。

        可哪怕是魂飛魄散，他都不會放棄她，永遠都不會……

        顧云景慢慢閉上眼睛，口中是一聲未能喊出口的“師妹”。

        他身體倒在地上，同時兩縷糾纏在一起的神魂從他的體內驀然浮出。

        兩道神魂分開，卻被一道無形之力牢牢控住。

        凌瑤見此一怔，這是顧云景和天華的神魂！

        天華重見天日，仿佛做了一場夢，夢里他被顧云景吞噬了神識，之后就陷入永寂的黑暗之中。

        如今他的神魂能顧云景體內出來，就說明顧云景已經身死。

        這樣一來，他是可以復生，可以找顧云景算賬的，但卻被一道無形之力束縛。

        而他清楚的知道，這并非一般的力量，而是力之法則。

        和他一樣被困住的，還有顧云景的神魂。

        見此，天華的一縷神魂發出陣陣笑聲，在看到鏡曦時，笑聲戛然而止，原來是他掌握了力之法則。

        “阿鏡，好久不見。”

        天華的聲音莫名激動，而這一聲阿鏡，瞬間令鏡曦黑了一張臉。

        他皺著冷眉，天華神魂的出現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主要是他一時忘了天華被顧云景吞噬神識后，神魂還在顧云景體內。

        不過這樣也好，龍族的仇，今日可以一起報了。

        “天華，上次在鎮獸塔你就該死的，不過今日你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阿鏡，你的仇人是顧云景，是他惦記你的女人，該死的也是他。

        當年龍族之事是我的錯，你放了我，待我重回神界，我會彌補龍族，哪怕神界歸順魔界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

        天華說道，他知道自己的神魂一旦湮滅，他便無法再復生，比起活著，他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他。

        顧云景神魂出體后，一句話都未說，但他卻認為天華的話極為可笑。

        那人明明要讓他們神魂湮滅，他卻還想重掌神界。

        他是不是忘了，他的神識被自己吞噬之后，他的神魂之力已經成了自己的，此時的他，不過只是一縷神魂而已。

        而他自己，看過自己的命書，上面含糊其詞，從寥寥文字中也從未提到過他隕落一事。

        所以，此時的他，突然對自己抱起一絲幻想。

        鏡曦勾唇淺笑，目光落在天華的神魂上。

        “天華，你說的這些，根本無法打動我，再說，本尊既然能殺了你，為何不自己掌管神界？”

        而且，不只是龍族的仇，他還答應過鬼君，要殺了他。

        不過，他聽說鬼界有囚禁神鬼的好地方，或許比殺了天華更有意思。

        想到這，他將天華的一縷神魂收了起來，打算將其交給鬼君，想必鬼君會“好好照顧”天華的。

        凌瑤見此，閃身來到逆徒身旁，表情不解的問：“曦兒留著天華的神魂做什么？”

        鏡曦神秘一笑，柔聲道：“師尊是不是忘了鬼君，我若把天華的神魂送給他，他一定會欣喜萬分的。

        而且，我龍族先輩死于他手，就這么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那顧云景呢，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滅了他的神魂，他做的那些事，夠他死幾百次了。”

        凌瑤看了眼顧云景的神魂，他的神魂上感受不到絲毫的神格氣息，莫非他的神格不在這縷神魂上？

        若是這樣，他就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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