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大年初一我還到瓊洋這邊轉了一遭。
鄒老伯一個人在采摘園過年。
年前職工發放福利的時候，我同樣給了他一份，還有其他的生活必需品，東西他這里并不缺。
我來這里是給他新年祝福的。
然而卻沒有成行。
我剛落到那塊方石上，就聽到有人在和鄒老伯說話。
是何花。
這幾天她都在值班。
春節這幾天，沒有游客來采摘園采摘了。
物流公司也放了假，配貨車也不來。
她在這盯著，無非就是和鄒老伯做個伴兒，一起看場子。
我沒敢貿然露頭。
有了年前的那次事情，我還是小心為妙。
今天是大年初一，她若是看到我，再求著何振生邀我去她家，我可就真不好再推辭了。
今兒是大年初一，我應該陪著父母的。
如果在何花家吃飯，只能說明我們兩家關系非同一般。
我不能讓別人這么認為。
于是，濱州大廈我也沒去，悄悄退回了空間，再次回到黃土縣，回到四合院的家中，中午老老實實陪著父母吃飯。
好像一切事情我都安排妥當了，在客廳里陪父母嘮嗑。
難得的天倫之樂。
然而，沒有十幾分鐘，我這難得的幸福時刻又被電話聲打亂了。
信譽樓的劉經理來電話，明天早上9點，他的商場就要開張，希望我給他提供鮮魚鮮菜。
緊接著，又有幾家大型商場和超市老板打來了電話，跟劉經理一樣的要求。
還有臨縣的幾家大商場，也打算明天開張。
這對我來說當然是好事。那些鮮菜我正愁沒法處理，即便是開了小菜生產線也處理不完。
我便讓他們一一報了需要的數量，明天早上到批發點提貨。
把匯總好的數量告訴了如雪，轉告如云，按時供貨。
我本以為只有幾家大型商場會有這樣的需求，意想不到好多小超市初二也開張。
看來人們都急著掙錢，過年也舍不得休息，不愿意放棄這賺錢的機會。
初一下午，我差不多光顧了接打電話了。為了不打擾父母，我在自己的臥室里待了半天。
晚飯時間快到了，喬匯又來了電話，同樣是讓我給他補充鮮菜鮮魚，他要蘋果鴨梨那些高檔水果，還有大香蕉。
說是過年了，人們都忙著走親訪友，必然會購買禮品的，這水果香蕉自然是不錯的選項。
時間同樣是明天早上。
如風它們確實又要忙了。
……
初二一大早，我就來到了民利罐頭廠。
小菜生產線要開車。
我這個老板怎么著也得露個臉兒。
穆志明指揮工人正在開車生產。
白落雪已經在車間里轉了一圈兒了。
她是工廠的總負責，開工的事，大年三十晚上，我就在某信里告訴她了。
工人們忙碌起來，開車順利，一切正常，我才放心。
小菜生產線一開動，可以幫我處理絕大多數的鮮菜，省得在空間里長的時間太長，過老而浪費掉。
“我回了趟老家，你猜見到誰了？”
閑下來了，我便問一直陪著我的白落雪。
白落雪俏目一輪，想了想，沒有貿然回答。
“誰呀？”
“白曉鷗。”
“哦，她呀！她回農村過年啦！”
白落雪僅僅是一笑，好像并不太關心。從她的回答中，我猜測她們之間并不經常通話，甚至過春節也沒有聯系，她好像不知道她懷孕的事。
這些都無關緊要。
“她問起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進展如何了。”
白落雪眼睛一亮。
歪頭問道：“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說我正在考察期，考核還沒有通過。”
白落雪咯咯咯笑了。
關于考察期的事，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但白曉鷗是知道的。我這么說，證明我確實見到白曉鷗了。
“她肯定催你加把勁唄！”
“看來你們兩個真的是閨蜜，彼此怎么想的對方都知道。是呀，她催我趕緊把生米做成熟飯。”
白落雪再次笑道：
“我就知道，她不會出什么好主意。”
我覺得白落雪好像并沒有明白我跟她說這事的真正意圖。
“其實她的主意挺好的。”
“好嗎？”
白落雪不笑了，反而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好啊！”
“哪里好？”
“做成熟飯唄！”
“你能做好嗎？”
我看到白落雪眼中冒出的一絲精光。
“當然能啊！”
“你做過嗎？”
“沒有。”
“你沒做過，怎么知道你能做好？”
“自信。”
“沒有技術，沒有經驗，光有自信，那是妄自尊大！”
“我有能力呀！”
“有能力不一定有水平。”
“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
“萬一做成夾生飯，豈不砸了鍋？”
我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起了啞謎。具體說的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悄悄湊上來的穆志明聽得一頭霧水。
“處理夾生飯的最好方法就是再回回鍋。”
“噗嗤！”
我和白落雪同時笑噴了。
穆志明繼續解釋。
“當初，我和我愛人就做了回夾生飯，根本沒法吃。還是鄰居老王告訴我的，重新添水回鍋，結果還不錯，能吃。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記憶。”
他這一解釋，白落雪已經笑得喘不上氣兒了。
我們兩個趕緊離開了生產現場。
穆志明在后面還喊呢。
“你們別不信，我說的是真的，比你們大幾歲，有經驗。”
直到回到小樓里，白落雪還在笑。
“這個穆志明呀，真有意思。”
等她不笑了，我才問她。
“咱什么時候做飯？”
“你滿腦瓜子被飯粒兒糊滿了，光想著做飯！”
白落雪嬌嗔地瞪了我一眼。
“不知道咱們兩個誰腦瓜子里全是飯粒兒了。我說的是中午飯，馬上到點兒了。”
白落雪順著我的手指，抬頭一看墻上的石英鐘，11:50了。
“哎喲！我被你帶坑里去了。”
“帶坑里去可以爬上來，要帶到炕上，可就不好下來了。”
“去你的，說你滿腦瓜子飯粒兒還不承認。”
“那你倒說呀，今天吃啥飯呀？”
“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面。吃面唄！西紅柿雞蛋面。”
“咔咔咔咔！”
白落雪踩著高跟鞋，上了二樓餐廳，去準備了。
我走在后面。
心情很復雜。
借白曉鷗的話頭，我已經跟白落雪挑明了。看她的意思，還沒有跟我做飯的意思。
中午，與平常一樣的西紅柿雞蛋面，吃得沒那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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