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做要做到最好
劉齊氏突然挨了一巴掌,一時暈乎乎的,劉大富趁這機會一邊罵一邊揪住她的衣領左右開弓。
東屋里突然傳出劉齊氏殺豬般的嚎聲,論武力值,她肯定拼不過劉大富這個勞動力。
于是,東屋里出現了一面倒的情形。
劉大富把劉齊氏推翻在地,坐在她身上繼續揪著她頭發左右開弓。
春暖在堂屋里聽得一耳,心里卻是無比歡快。
難怪自家姑娘說,對付有些人不能弄臟了自己的手指頭。
瞧瞧這事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點兒都沒說錯。
劉齊氏在劉大富的頭上作威作福了大半輩子。
她最大的錯就是覺得自己帶著大量嫁妝來了劉家,白白便宜了劉大富與他的父母。
最終逼得劉大富壓根兒都不想拿她一個銅板子用,寧愿厚著臉皮帶著兩小妾跟著養子過。
她從來沒想過,劉大富雖然吃住在這個家里,卻更像是劉齊氏免費的長工,白天伺弄田里,晚上伺弄她......
......
劉稻香聽了這事后,一雙秀眉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春暖,你去取些石灰與香油來。”
春暖很快就取來了這兩物什。
石灰是因為劉三貴一家子住進來,而劉老夫人一直有安排人在慢慢的修葺靜水院、鳴翠館、嫣香閣、書香齋這一處的院子里的小花園,因此,這東西不難得。
劉稻香穿越過來前,很喜歡看各種種田、修仙文,她記得以前有個作者寫過這類故事,她還特意上網查證過。
知道把石灰擱水里,沉淀后,取上面的清水,再滴入香油,會得到一陣像豆腐腦兒似的東西,拿這東西摸在燙傷處,能很大的緩減傷痛。
她做好這些東西已是大正午,顧不上吃飯,只打發了青梅先去靜水院說一聲,讓她娘給她留些飯菜。
她自己帶了春暖從后花園過去,去了金桂苑。
去的時候,喜兒一臉憔悴地坐在那里,懷里正抱著劉敏貴,此時,奶娃娃正一抽一抽的,睡得極不安穩。
“敏叔叔可好點了?”
再小,在輩份上卻是比劉稻香大了一輩。
喜兒答:“老疼老疼了,一直嗯嗯嘰嘰的,這會兒許是哭累了,但睡得也不安穩。”
劉稻香伸出一只手輕輕撩開開襠褲,看到紅腫的小屁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真心覺得疼,可憐這么小的奶娃娃,竟要吃如此大的苦頭。
“我瞧著你沒有給他上藥?”
喜兒老實答道:“大夫也就說弄點豬油膏摸上,可孩子嫌疼,才拿手指輕輕沾點想摸上去,他就哭得不行,我瞧著心疼,又怕弄傷他,便不敢摸了。”
“用這個吧,我特意做的,以前雜書看得多,記得有這么個方子,給敏叔叔摸上吧,摸了不疼。”劉稻香伸手摸摸劉敏貴的額頭,萬幸,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并沒有發燒。
春暖也跟著道:“咱姑娘親自做的,說是這個摸上后,就不會那么疼了,也能讓他睡個安穩覺,敏哥兒還小,正是睡著更能長個兒的時候。”
喜兒聞言大喜,她看著孩子抽抽泣泣就心疼的不行,忙拿手挑了點小心地摸在劉敏貴的小屁屁上,見孩子并沒有多大反應,想必是不疼的,郁悶的心情好了不少,忙又給他的小屁屁全都摸上了。
做完這事,她這才有空問向劉稻香請教。
劉稻香把方子說了一遍,又道:“我怕這種東西不能過隔夜,便只做了一點,另外,我叫春暖帶了石灰和一小缸香油過來,你每日叫紅葉幫你做了,給他摸上,應該不出數日就會好了。”
她才說完話,外頭便傳來了織錦說話的聲音。
原來,張桂花聽說了這事后,不由想起當年劉齊氏用同樣的招數對付過自家二閨女,心中更是把她恨得不行,想著劉齊氏咋不去死了算了。
又叫織錦取來紋銀十兩,讓她送來給喜兒。
織錦把銀子交給喜兒后,心疼地摸了摸劉敏貴的小腦門,后又笑道:“夫人聽說了這事后,氣得不行呢,又很心疼敏哥兒這么小就遭了這等罪。”
她說完這話,又朝劉稻香說道:“夫人打發奴婢來請了姑娘回屋用飯呢!”
“不是叫娘帶了弟弟妹妹們先吃么?”
“夫人不肯,一定要等了姑娘一起才行。”織錦一邊說一邊接過小丫頭拿來斗篷,又給劉稻香披上系好。
劉稻香回頭看了喜兒懷里的劉敏貴一眼,眼他小小的眉頭已經散開,酣睡正香,看來那方子還挺管用的。
一屋子的人,都沒有開口問過劉齊氏怎么樣了。
沒有人愿意去關心她。
劉大富把她揍成什么樣兒了,沒人過問,也沒有人去給她送藥。
至于劉喜貴,到是隔著窗子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轉眼年三十在邇,府里大紅燈籠高高掛,庭院里的枝向也纏上了紅綢,到處一片喜氣洋洋,隨之而來的,是各處的宗親們也陸陸續續來了京城,聽說,劉正信將這些人安排在了劉府后內街那里,與劉府后門隔街相望。
而那里,也多住了些在京里討了差事的族親們。
因劉三貴一家子要正式認祖歸宗,張桂花特意詢問過劉正信后,每每見到劉稻香四姐弟,總要把這一日的規矩重復數遍,何時起床,何處用飯,何處見客,何處等令,幾更入祠,幾時祭祖,又何處退避,等等一堆規矩,叫劉稻香背得好不頭暈。
實在是張桂花唯恐那日出錯,平白惹來那陌生長輩們的不滿,她怕影響了劉三貴在那些宗親們心中的印象。
年三十日那日,張桂花特意打發人來交待劉稻香姐弟四人,定要認真裝扮一番,劉稻香一身大紅底金絲鏤空蝶戀牡丹鑲毛圓領長袍,項戴點翠金鳳尾五彩牡丹流梳如意金鎖瓔珞,頭插攢花粉珍珠金釵,只在一旁別了兩朵粉白、桃粉絹花,手戴白玉鐲,粉紅宮絳,上系祥云白玉佩,行走間,娜婀多姿、蓮香暗涌。
青梅又取了一個描金彩瓷手爐遞給她:“姑娘,如今外頭還下著大雪呢。”
她一邊說一邊從一旁小丫頭遞過來的白狐大紅云錦素斗篷,輕輕地給劉稻香披上,很滿意地笑了。
“姑娘平時憊懶,這般一打扮,總叫人著迷呢,瞧得奴婢眼兒都挪不開。”
劉稻香伸出白嫩的食指輕點她額頭,笑道:“你的小嘴越發甜了。”
心中卻十分受用!
她才收拾妥當,便聽到外面傳來劉春香貼身丫頭之初的聲音。
春暖在外間回了她一句就好了。
便聽到之初離去的聲音,不時,春暖進來告訴她,三姑娘已經收拾好了。
之前,張桂花生怕那些宗親瞧不起自家是鄉下來的,特意交待過,姐弟四人把自己的丫頭、姑姑、小廝們都帶齊整了。
如此一來,劉稻香身后便跟了六個丫頭、姑姑們。
她到了外頭去往靜水院的月洞門前,略微等了一會兒。
劉春香今兒特意梳妝過,烏黑的包包頭上纏了兩串米粒兒大小的珍珠鏈子,越發襯得一頭青絲烏黑發亮,額前描了一朵粉蓮,同樣一身桃粉鑲毛長袍,項戴赤金平安白玉鎖,腰系粉白宮絳,上系白玉雙環,腳蹬鑲毛鹿皮小靴,外披大紅云錦白狐斗篷。
越發襯得她嬌憨可愛,皓齒明眸!
而劉智浩、劉智瑜兩兄弟,一身淺青竹色鑲毛圓領長袍,腰系白玉金絲軟帶,頭系金絲淺青竹色學子巾,腳蹬軟貂皮小靴。
她帶著弟弟、妹妹們先去給自家爹娘請了安,又隨了兩人去了仁禧堂那邊,給劉正信夫婦請過安后,再吃過了早飯,這才前往宗祠。
宗祠并不曾設在府內,而是在后街正中位置,單獨劃了一塊地皮子蓋了劉氏一族的宗祠,劉稻香從劉正信早上的說話中,得知她便宜爺爺因位居高位,因此,成為了如今的族長。
這也難怪,他對于讓劉三貴一家入族譜一事一點都不擔憂。
誰叫他的拳頭最大呢?!
出了府上了車,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后街正中位置,下得車來時,宗祠大門前的平地上,早已聚集了數百人之多,瞧得劉稻香一陣陣頭暈,讓原本抱著無所謂態度的她,不由自主的跟著認真起來。
認祖歸宗是華夏兒女自古以來的情結。
隨即便有司儀來引了她們一家子去往該站的位置。
越過一行行人,一重重禮,一排排祭桌,她時不時地留意到,這些人的臉上無比的虔誠與崇敬,目不斜視,雙手執禮于胸前,規規矩矩,莊嚴而又隆重。
劉稻香收斂心神,不知不覺間,心里對這些便宜祖宗多了些好奇與敬畏。
她不由自住的抬頭、挺胸、收腹,端莊而又有禮地越過宗親們。
數百道目光無論遠近,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劉三貴長女已出嫁,她便是最大的一個,她是弟弟、妹妹們的榜樣,不能弱了自家學霸爹爹的威風。
她不知道這些宗親們是如何想的,總而言之,她要拿出最好的姿態,向這些宗親們宣告,她劉三貴的兒女,是不可輕易能欺負得了的。
宗親們的視線里出現她的身影時,一時,有羨慕的,有幸災樂禍、嫉妒、眼紅的,更有復雜不得知的。
劉稻香不得不慶幸,虧得羅姑姑對待規矩禮儀一事,要求非常嚴格,如此行來,她們姐弟四人的舉止禮儀叫宗親們暗贊與驚嘆,不管來路如何,不管出身如何,至少,劉三貴一家子如今是擔得起門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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